“嘭、嘭、嘭”
三声礼炮响,林默才走出这撑天的石缝,就听到传来的欢迎。
外面站着许多人,其中不乏林默早上的时候才见过,帮他们办理入住时候的工作人员们。除他们之外,还有那位冠有诸葛姓氏的世家大佬。
“果然,我就说林兄会是第一个出来的。”
诸葛明堂手里提着一个塑料瓶,瓶里装着……肥宅快乐水。
确实和他的身份,有那么或多或少的不太搭。但又确实和他随性的性子很配。
“我是第一个出来的?看来这场我得了第一?”
诸葛明堂笑笑。“不好说,协会没有完全公布评算标准,但应该是你了。”
看来这场果然没有给南宫峰泄露太多。风水地师协会和南宫家的关系很好,但并不是对南宫家每个子弟关系都好,特别是涉及接班人的问题上。
南宫家自己还没有定下由谁来接替南宫家主的位置。风水地师协会作为一个相对松散的组织,当然不会这么快就站队,如果站队太明显,很容易把自己陷进去,反而左右不讨好。
自古以来,遇到这种事,古人留下很多智慧可供参考。
比如说不要明确的站队,对两方都要保持友好,也都要保持距离。能提供的帮助和礼遇,当然是要给足的。但是有些违背“原则”的地方,就要谨慎小心了。
反倒是今天早晨初到时,这些基层的人,表现的那般谄媚。既不是代表风水地师协会的意思,也未必就讨南宫家的喜欢。只是他们注意不到,只是想随手巴结上南宫家的少爷而已。
实际怎么可能呢?南宫家少爷会因为他们接待的好就给他们什么好处吗?还不如堂堂正正一点做事。
林默才出来,后面跟着他的人也依次鱼贯而出。
第二个就是康安,他出来后立马就看见了诸葛明堂。短暂的停留零点零几秒,他的大脑就飞快搜索出眼前人的样貌,对应了所在背景,认出了来人。
嘴角咧成花,上前恭维。“明堂大哥,没想到出来就看到你?”
“你是?”
任是诸葛明堂放荡不羁,还是没想到这个出口居然还能有第二个人出来。
阵法之中,当然是有风水地师协会的监控。老者身居高位,可以不在乎。下面这些真正做事的可不敢真放任参赛选手出什么事,各种安全保障都有。所以当他们发现林默等人快到这个出口时,就去通知了已经到达参加观赛的各位大佬们。
只是现在这时候,才第一天,来的观赛者也不多。愿意前来看看的,也只有诸葛明堂一人而已。
事实上他愿意过来,也只是想验证下他的猜测。在他的判断里,能第一个出来的人,不是南宫峰就是林默,算是他的熟人,打个招呼也不错。
即使万中无一的概率,有其他人先出来。说明不是运气爆棚就是风水造诣极高,大小也是可交往的对象。
确实也如他所料,第一个出来的人就是林默。
但这会出来第二个人,就是他没想到的,而且这个人还是同样参赛的。
等康安也出来,后面的人也依次而出,最后鄢山更是背了一个人出来,招呼着外面的工作人员。“有位选手受伤,快来人。”
本来庆贺的工作人员立马有些慌乱,开始有人手忙脚乱上前帮忙,去抢救被鄢山打晕的那家伙。好在也没谁敢来打扰诸葛明堂这里的对话。
“三个?”
诸葛明堂彻底震惊了,但很快又释然,嘴角浮起有趣的微笑。“林兄,你真是给了我很多的惊喜,而且你也够狠。拿冠军就罢了,你这是要我那位世侄的命啊。”
能被诸葛明堂称世侄的,只有南宫峰。林默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诸葛明堂是什么意思,皱了下眉未接话。
“十个人参赛,虽然协会没公布标准。但要正常来看,应该就是最先出来的五到六人胜出,进入下一场比试。加上林兄你自己,一共出来三人,意味着比赛才开始,就只剩下了两到三个晋级名额。”
“要是我的世侄运气好,下一个就出来,倒也还不算什么,可万一……”
诸葛明堂没有继续说下去,林默才意识到,确实是这么回事。第一场比试的阵法太大。单凭风水造诣,六品以下都很难说完全靠自己力量就能闯出来。
需要极高的风水造诣,再加一点运气,即使南宫峰是剩下的所有人里风水造诣最高的,运势这事,谁说得准呢?哪怕他给自己催吉运,有那么个万一,他没能及时出来。
他们南宫家的竞争里,拿到冠军是应当。即使拿不到,也还勉强可以说时运不济。但要真第一场就淘汰,便是丢脸了。南宫家在自家地界上办的比试,南宫家嫡系之一却连初赛都没过,这脸丢大了。
南宫峰还想当家主?做梦去吧。
偏偏这还因为他林默的原因?因为他林默不仅自己出来,顺手人情带了两个人出来。怕是这梁子结大发了。
“真是,我居然没想到?”林默苦笑起来。“里面突然下大雨,我怕他留在里面有危险,发了个善心,没成想发错了。”
康安何等聪明?只需要站在林默身边听完这番对话,就懂了。他也有些色变,要是被南宫家迁怒,他可受不住,还不如最后一个出来直接被淘汰的好。
只是林默好心带他出来,他是最没资格埋怨林默的。
“林兄无需忧心,真要万一遇到尴尬的局面。我家里"肯定"有事。到时我先行退出,不至于让协会为难。”
康安说话很巧妙,他没有说让林默为难。协会为难吗?当然也为难。但协会有自己的规章,锅只会落在林默头上。
他这番表态,让诸葛明堂为之侧目,很快就笑道。“倒是也可,还有一起出来那位。不是被你朋友背出来的吗?协会若真为难,大可说他是受了伤,怕他遭遇危险带出来的。可操作处还是很多。”
略带怜悯的看着人事不省的家伙,林默面上点头赞同,心里却不禁感慨。这人倒也可悲。
他想来只是寻常出身,费劲功夫争了一个名额。天命眷顾,加之他本身的勤苦,原本他该是初试第一的。却因为南宫家的颜面,在谈笑的言语间,已经被比赛排除在外,成为了备选。
普通人的努力,在此刻,何其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