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明堂仿佛看穿了林默的心思,他笑了笑道。“林兄,你这还是看不起我世侄。”
“哈哈,我可不敢看不起南宫先生。”诸葛明堂的话,林默可不愿轻接。一个不小心传到南宫峰耳中,好不容易争取的人脉就泡汤了。
“只是这风水阵不是完全靠实力,运气成分更重些。”指了下正在被抢救的家伙,林默补充道。“如果他运气再好点,先从这里出的第一人,就是他。但也不是他风水造诣有多高,实属运气好而已。”
诸葛明堂却没表现出肯定的意思,反而带着点疑问的语气。“运势吗?”
“怎么?”林默立即察觉到诸葛明堂话里有话。
不过,诸葛明堂显然不打算明说,最后道:“或许是运势吧,但这风水局本非天成。天意有几分,人意有几分,谁能说得准呢?”
“多谢指点!”
明白了诸葛明堂的意思,看来突然出现一个人堵在门前,并不是他运势爆棚。而是他的出现本就是风水阵控制者的意思。
风水地师协会不想让林默拿第一?为什么?林默和世间风水流派没有太大干系,想来不是私仇,为了南宫家的冠军吗?
第一关把自己挡下,这位第一关的冠军在后续比赛里要想超过南宫峰并不容易,岂不就保证了南宫峰的冠军位置?
看来还是自己想错了,风水地师协会还是笃定了要帮扶南宫峰。
既如此,自己就更不该得罪南宫峰了。
还是那句话,做事就是要把朋友弄的多多的,敌人弄的少少的。不到万不得已,别跟人结仇。
“林默,我们出来是出来了,去哪休息啊?我累得不行了。”
鄢山在帮着急救,向康和周玉清都不敢插话。只有兴清月一直百无聊赖的站在边上等着,等到实在耐不住,也就走过来问。
都不需要林默发问,跟在诸葛明堂身后不远处的工作人员凑了上来,堆着笑道:“有的有的,我们准备了临时休息区,让先出来的选手和随行人员可以休息。”
“只有临时休息区?”兴清月略感不满。“他们要是一直破不了阵,岂不是我们一直没法睡觉?没法洗澡?”
工作人员连忙解释。“有规定的,今晚亥时以前就要完赛。在此之前我们安排了宴会和餐食,还请随我去休息室暂行休息。”
兴清月的脸色很不耐烦:“风水地师协会做事就这么没准备吗?你们在外面是只过了半天,我们在里面的感知已经过了几天几夜,早就又困又累,却只有临时休息点?我想睡觉都不行……”
吵闹间,诸葛明堂发话了。“姑娘如不嫌弃,我住的地方还有几间空房,不如去我那里暂行休息?”
“您是?”
兴清月来得晚,不像周玉清,认识诸葛明堂。虽是大小姐脾气,但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众人都围在诸葛明堂的周围,这当然不是因为他帅,自是凸显地位。
林默率先介绍起来。“这位是风水四大家中诸葛家来此观赛的代表,诸葛明堂先生。”
对风水四大家的了解,兴清月比林默更甚,自然明白这个名号意味着什么。埋怨的看了林默一眼,随即解释。“诸葛先生,兴清月将才失礼了,您勿怪。”
“算什么失礼?没考虑到参赛选手的疲惫,确实是协会筹备不足。”
“是,是我们工作不足,立即改进!”
后面的工作人员头上冷汗都出来了,如果说南宫峰还只是南宫家的弟子来参赛,已经让他们大费心思。诸葛明堂就是真正代表诸葛家到此,其地位更为尊贵。他提出的批评,已经不是简单揭过,而是需要有切实改进措施。
对诸葛明堂来说,点到即止。不会继续多说,协会自然知道会做什么。微笑着对林默道。“林兄,这就请吧?都去我那休息。协会给我的住所还挺宽敞。”
他特意咬定“宽敞”二字,林默稍想就懂了,他这是某种暗示。自己和协会初见,因为分房太小的事起冲突,诸葛明堂对此事了若指掌。
“康兄要一起来吗?”
诸葛明堂也顺便问了一句,康安直接摇头拒绝。“不了不了,我们康家有其他人前来,有休息的地方,就不去叨扰啦。”
等他消失在视野,林默对着诸葛明堂。“南宫峰真的一点有关风水局的情报都没有?”
也是此时,林默觉得自己居然有点蠢。被风水地师协会摆了一道都没发现,康安分明是把随行人员安排在外面居住,就是知道协会的安排。
自己要了套大房子,居然还以为自己胜了协会一头?
“我也不是世侄肚里蛔虫,哪里知道他知不知道呢?”
诸葛明堂一口气饮尽快乐水,神秘莫测的接话。“但我听说世侄带的人里只有一半不到的人随他入住了学员这边。剩下的人都在外面作为南宫家的代表,与我住在一处。”
无需多说,话到这就很明了。南宫峰果然也是知晓安排的,就是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协会安排。
招呼了鄢山,一众人跟着诸葛明堂去他住的地方休息。这一走,才体会到风水四大家在协会中真正的分量。
若隐若现,不远处就有协会的工作人员跟着。他们不会随意靠近,也不会离的太远,距离恰好在听不到对话,但又能随时注意到诸葛明堂需要他们的位置。
一众人等才走出去没多会,立马有一辆电瓶摆渡车停在路上,恭候着诸葛明堂。甚至不需要众人等待哪怕几秒钟的时间。
人到,车到,应该是本就在附近随时待命,恰到好处的迎接贵客。
周玉清也是服务过人的,他也是开了眼界。都以为玄学界是超然自在,讲求平等的。谁能想到,照样有种种不同。
还在感慨,坐在前面的诸葛明堂转过身唤醒了他。“小兄弟!”
“啊?您有什么事?”周玉清不由得局促了些。仅仅只是被诸葛明堂叫了一下,都让他有些紧张,完全没想到自己能被叫。
“我本来还想着去哪里找你,正好就有机会。”诸葛明堂倒是很温和,特别是看出周玉清的紧张以后,他将语气进一步放柔。“还记得不久前遇到的月生大师吗?我那个朋友。”
“是他让我找你的,说是比赛中有机会一定要找你去,他有些事想单独和你交代,他也住我那,正好你们都去我那休息,你去见见他好不好?”
抢在周玉清回答前,诸葛明堂特意强调。“我是"请"你去的,你不要有什么压力。月生说的很清楚,愿不愿意去见他完全看你自己的意思,如果你愿意就去,如果你不愿意,完全可以拒绝我的邀请,不要有心理负担。”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周玉清更紧张,眼角不自觉的去看林默,想得到点帮助。
被他盯着的林默也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诸葛明堂豪气的大笑,手攀着周玉清的肩膀。“他们佛门就喜欢打禅机,别问别人,遵循你自己心底最真切的渴望来回答我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