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江帮的那个疯女人？”
王澍诧异地看了赵牧一眼，神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牧哥儿有古怪呀，从外面回来后，就找我问起这个女人，难道他和那女人…
不会吧！
王澍心头一紧，贼头贼脑地朝左右看了眼，凑近压低嗓音道：
“那个女人在宁湖县城都是出了名的，长得好看，却水性杨花，不知和多少男人睡过觉，且行事癫狂，一旦招惹，就不死不休…
加上他亲哥是混江帮的帮主，所有少有人惹。
牧哥儿，你不会是和她…”
“没有的事！”
赵牧矢口否认，心中却是忍不住生出一抹期待：
“希望那疯女人，是真的不死不休…”
然后，他的期待就真的兑现了——
事隔一天，辛家少主辛鹏，与友人在眠月楼听曲时，遭遇刺杀。
随行的三个友人当场横死，而他凭借一件贴身内甲，躲过穿胸一剑，等来了救兵。
杀手下落不明。
事情发酵后，据说水寨老大魏容拍烂了公案，当场下令武卒营出动，封锁水道，寨门，埠头等要地。
并调动三个正兵百户搜查各处，一副不将杀手拿下，决不罢休的架势。
赵牧和他麾下的军户，也位列其中。
“还真是个疯女人，居然真的…”
赵牧领着麾下正兵，匆匆在划分的区域内扫荡，心头却是大呼侥幸。
虽然还不确定，辛鹏的遇刺，是否和昨日遇到的江琴璐有关，但他本能的觉得，跟那个疯女人脱不开关系。
好在昨日遇到她时，自己多留了个心眼，不然…
希望以后不会再遇到那个说话不算数的疯娘们！
真是的，明明说好要杀全家的…
“牧哥儿，都搜过了，没有。”
王澍举着火把，好似一颗肉球滚了过来，向赵牧汇报。
“我这边也没有。”
片刻后，林奇打着哈欠走过来，嘴里念念叨叨：
“那个杀手真垃圾，只杀了三个跟班，辛鹏屁事没有。”
王澍挤了过来，眯着一双小眼睛，满脸八卦：
“不会吧，我听人说，辛少爷不是被刺中下阴，血流如注，差点死了吗？”
“切了二两肉而已，又死不了人，人家说不定会进宫当太监，到时候身居高位，一根手指就能把我们摁死…”
林奇斜了他一眼，忿忿道：
“所以我说那杀手垃圾，但凡刀尖往里再捅进去半尺，那家伙就嗝屁了。”
王澍脸色一僵，只觉裤裆一凉，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
这奇葩，好生歹毒！
“行了，赶紧干活，完事了早点回去睡觉。”
赵牧看不下去，这两家伙好似八字相冲，碰到一起，总是吵闹驳嘴，就没消停过。
对于辛鹏，赵牧没啥好感，所以任务嘛，也就匆匆应付。
当然，哪天魏百户不幸遇刺身亡，他或许会稍微认真一丢丢（假的）。
一刻钟后，赵牧率队撤离，回营交还军令。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他们先前立足的地方，树叶莫名抖动几下，好似被夜风吹过，只是谁都没在意。
…
“今天完成了第一次锻骨，力量涨得很少，可能只提升了一两钧，可为何我的感觉，要比之前好很多…”
回到家中，赵牧洗漱完，心情颇不宁静，无心睡眠，便来到院子里。
之前听老林说，外练境的极限力量，是九十九钧。
九十钧号称天才线，达到了，勉强算是个天才，但也只是刚刚跨过门槛。
但天才之间，也有高下强弱之分，故而从九十钧往上，一直到号称极限的九十九钧，一钧一重天。
这里的每一钧，不再是简单的力量差距，更是潜力，禀赋，资质，悟性的综合体现。
每一钧的差距，都比之前一钧到九十钧的差距要大，也更叫人绝望。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明天去老林家测一下就知道了，顺便打听下辛鹏的事。
还有小云毅的礼物得准备好，上次忘记给他带礼物，哄了好久…
小云毅，是林威的独子，也就是赵牧当初在舫船上救下的那个五岁小男孩。
随着赵牧往老林家跑的次数增多，这小娃子已经和他做了朋友，关系相处得不错。
还有林夫人，也见过几面，熟络了不少。
也许是当初赵牧伪装得好，总之，他们娘两都没认出他来。
赵牧也乐得如此，没有主动揭穿，不想挟恩图报，他和老林如今相处得不错，不想因此生出变故。
“"铁鳞功"明天可以还完，"分筋错骨手"再练十三遍就还清了。”
他在空地前站定，放缓呼吸，然后开始演练六路分筋错骨手。
抓腕拧颈，搂颌抓发，缠臂掰颈，托颌抠眼…
一招一式，狠辣凶暴，残影晃动间，打得空气“砰砰”作响。
“嘭！”
小半个时辰后，赵牧两指虚掐，捏爆空气，掌心凸起，好似一颗肉瘤在滚动。
依稀间，眼底有水墨文字流淌——
【已偿清“分筋错骨手（圆满）”】
…
“终于搞定了。”
赵牧吐出一口浊气，缓缓收功，额上沁出一层细汗：
“"铁鳞功"明天还完，就空出一个预支位，那么我现在要预支的是…”
【预支“忍术大师”成功。】
根据“借呗”推演，他需要用忍术，完美刺杀三十六名修为高于自己的武者，才能偿清这个成就。
刹那间，大量根据《万川集海》里的内容，修炼各种忍术的修炼画面在他眼前浮现，涵盖了潜伏，暗杀，投毒，泅水，伪装，敛息，攀爬，渗透等诸多方面。
在这些记忆里，他从一个什么也不会的新人，在死亡的压力下，逐渐学会，熟练，精通，最后将所有的忍术都化作了本能。
没有情感，没有道德，只追求极致的杀戮，成为了暗夜的死神。
潜伏渗透，敛息暗杀，投毒审讯，泅渡攀爬，伪装易容…
所有的能力都达到了近乎完美的层次，所有相关的技巧，诀窍都尽在掌握，了如指掌。
与此同时，熟悉的神秘热息再度泛起，渗入他的筋肉，血骨，脏腑中，调整改造，让他更加适应和施展诸多忍术。
从此以后，所有的暗杀行刺，在他眼里都是班门弄斧，有若掌上观纹…
比如现在——
“咦，有个小老鼠跑到我家了，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受伤了。”
赵牧深吸一口气，嗅到了一缕微不可闻的腥气，并迅速锁定了对方的位置。
紧接着，他往后一步退入阴影，就彻底失去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