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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潋青绡锦衣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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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宿命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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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潋青绡锦衣染紫净苑锦衣的寝宫内。 潋绡坐在床边正替他手臂上的伤口换药。 “姐姐你怎么瞒过太医的?难道他们当时没看出来这伤是已经处理过的根本不可能是刚受的新伤。”醒来没多久锦衣就禁不住有些好奇地问道。 “什么看没看出来他们根本就没看。手臂上的伤从头到尾都是我在处理的。”潋绡只是轻笑着回道。 “啊?”锦衣有些惊讶地感叹了声。 “宫里头这些太医医术是绝对没话说的可是能安然无恙在宫里混下来的哪个没点心思啊。有我在前头担着责任他们自然能不插手就不插手了。你可是皇长子随便出点小岔子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那毒呢?也是姐姐解的?”锦衣又问道。 “那倒不是完全让他们不插手就太惹人疑窦了。毒倒是他们解的我不过从旁协助而已。” 重新包扎好伤口潋绡又为他把了脉。 “对了姐姐那些人身手如何?”虽是问句可锦衣的口气却有几分炫耀的意思。 潋绡弯起嘴角瞥了他一眼带着几分无奈说道:“是!很厉害那!” 锦衣也禁不住笑了带着明显的自豪。 “不过啊你也真是的什么也不跟我说清楚!虽然我也猜到你会有所安排可当时差点就以为那些人真是刺客了。”潋绡略带嗔怒地埋怨道。 “姐姐那时候真以为我被伤到了吧。”说话间他笑了起来“那时候姐姐差点就想出手了呢!” 潋绡只是轻哼了声。 “那不过是绑在衣服里的血囊而已。那一刀刚好划破衣服让原来的伤口露了出来。所以让人误以为是被砍伤了。不过那毒真是厉害!” 闻言潋绡又是哼了声道:“什么时候从我那偷的?” 锦衣只是带着几分讨饶的神色笑了笑没有回答。 随即又说道:“当时昏倒前我差点以为要穿帮了不过幸好有姐姐在。”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的脸色才问道“但是没试过我不可能随便用的那毒没那么厉害的啊以我的功力怎么可能会昏倒!怎么回事啊?” “谁叫你都不跟我商量下。活该!”潋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姐姐!告诉我怎么回事啊!你总不想我下次再遇上这种麻烦吧。” 潋绡叹了口气才道:“你没忘了吧你原本就是中了毒的。余毒未清却又加上一毒。毒与毒之间有相克亦有相生。”话微顿略带调侃地说道“你只是不太幸运而已。” 锦衣愣了下随即禁不住撇了撇嘴角道:“没这么倒霉吧。” “谁叫你小看这些毒啊。” “那我昏睡两天也是因为这毒?”锦衣又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倒不是。” “啊!”锦衣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瞪着她说道“又拿我试毒!” 潋绡倒没将他的指责放在眼里横了他一眼道:“让你睡上两天是让你好好休息下。”随即突然一笑说道“顺便拿你试毒而已。” “姐姐你不会是想把我折腾成百毒不侵吧?”锦衣却是苦着脸问道。 “你以为百毒不侵就喝杯水那么简单啊!要真能做到我早把你弄成百毒不侵了。现在不过是对大部分的毒有了抗性而已。” 锦衣却是有些夸张地长叹了口气轻喃了句:“可还不是照样中毒。”他说的自然是指回玄天寺路上的刺客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在你身上试的毒还太少了吗?”潋绡突然凑近了冷森森地一句。 吓得锦衣赶紧闪开立马回道:“够了够了!是我太没用了居然会被伤到!” 潋绡哼了声倒也放过他了。 .................... 过了会锦衣忽然收敛了调笑的神色沉着声问道:“那这么一来姐姐答应母后的事也算了结了吧。” 潋绡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点了点头轻声了声。 但锦衣又抱怨了句:“真是的费心费力损己还未必利人!就算容则因此免职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放下心就那样一走了之呢。” 潋绡无声地一叹才道:“我们能为母后做的也就到此为止了。容则不是愚笨之人更何况他对我们的能力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自然更是清楚这件事是有心人安排的。至于这有心人是谁也不难猜。估计容则应该会自己找上母后的到时候能不能说服他离开就是母后的事了。” “母后跟父皇大概都希望容则离开的吧。”锦衣忽然地轻叹道。 沉默了许久潋绡才跟着说道:“容则父皇和母后还有镜青鸾……”微一沉吟似乎是轻叹了下又接着说道“当年他们四人应该有过一段最开心的日子吧。无关身份无关未来只是单纯地以自己的名字活着执剑行走江湖逍遥自在。在他们四人的心里那是一个谁也进不去的世界。” 锦衣却是冷着声接下话道:“可是他们终究要面对各自的身份各自的未来那是谁也逃不了的宿命。” “也许他们都已经不是十多年前的那个自己了。可是唯有那段过去是想好好守护的。所以对父皇和母后来说容则必须离开。只有这样过去那段美好的岁月才不会被打破。那段岁月经过时间的磨砺早已经脆弱不堪了。”潋绡又是轻轻地叹了声。 锦衣却又是冷冷地一句:“自欺欺人而已。” ...............................................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刺客一事自然是加紧追查了。只可惜没有丝毫踪迹可循那些人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又凭空消失了。 这件事只怕也成了皇帝心里的一根刺。 可是很奇怪的是他突然下令停止追查。当然这只是暗中下令了。然后表面是追查陷入了困境实际上根本是皇帝停止了而已。 至于原因当锦衣知道这个消息并告诉潋绡时两人都有些疑惑。虽然有一些猜测但始终得不到确切的答案。 然后世界好象忽然之间平静了下来。 册立太子一事没有人再提起。但所有人都已经心知肚明了在锦衣公然违逆皇命之后皇帝也只是关他几天禁闭了事那这立太子一事皇帝是绝不可能改主意的了。一切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那位原丞相也没有什么新的动作不过以他的性格这种时候自然不会轻举妄动。亦或者他早已经有了别的打算也有可能与皇帝之间有了某种新的默契。 不过原琴泓倒是时不时地到他们面前来晃荡下。他与锦衣仍是那个样子没一次见面是安安静静反正就是一对盘不是彼此讽刺一阵就是干脆动手。大概谁也想不到这两个人实际上是同一阵营的吧。不过按照锦衣的话来说他们不过是有着共同的敌人所以互相利用而已。 容则再也没有出现。他似乎是真的彻底消失了。潋绡也没有向蓝鸢问起过他的事反正一切已经与己无关了。不过蓝鸢似乎一日日静默下来了。太过诡异的安静让潋绡稍稍有些担心。潋绡自己是没啥感觉不过锦衣一直说她们很像。也许正是这种相似吧让潋绡下意识地觉得蓝鸢在计划着什么可是却又没有山雨欲来的紧张感反而是一种沉重的死寂渐渐在蔓延开来。 不过在这种平静里慕澹却给了潋绡一个小小的意外。 那日其实只是偶遇。 然后两人随便地聊了几句后慕澹却突然说道:“你是不是还在奇怪那天在玄天寺我应该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说吧。” 潋绡没有回答沉默片刻后反而问道:“我更好奇你为什么会主动说起这件事。”.M 面对潋绡略带探究的目光慕澹依旧是那云淡风清的微笑就那样静静地笑着缓缓言道:“因为是想借此向你讨个人情。” 有的时候潋绡很不喜欢慕澹的那种笑那让人很难看清楚他真实的想法譬如此刻。 “那你怎么会那么巧正好出现在那的?”潋绡并不认为他知道他们离开过。 闻言慕澹稍稍露出一丝疑惑随即笑了笑才说道:“我的话似乎没有说清楚。那天会去玄天寺是受你们母后所托。不过既然帮都帮了就顺便跟你讨个人情了。” 潋绡只是轻轻抿了抿唇道:“那这人情你应该跟母后去讨吧。” “她给了我一个机会而实际受惠的是你们这人情自然是向你们要了。” “我忽然现皇叔也有当无赖的潜质啊。”扬起嘴角潋绡略带嘲讽地一句。 慕澹依旧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可是母后为什么会去找你?为什么她认为你是可以信任的?你刚才好象是说既然帮都帮了就顺便讨个人情了那你一开始就是答应了母后的要求的。我很好奇你又为什么会答应帮忙呢?据说澹王爷可是向来忠心不二的啊。” 潋绡略带质问的口气并没有惹来慕澹太大的情绪变化。他很奇怪地笑了笑略带惆怅地一叹:“是啊为什么呢?” 这让潋绡微微眯起了眼心思转念之间却又突然问道:“那皇叔想要我帮什么忙呢?” “过些时候再说吧。”就这样丢下一句慕澹便突然地离开了。 留下潋绡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每个人都有他想要的东西而慕澹想要的又是什么? ................... 然后这种平静就那样一日日地过去。 似乎只是一梦之间天已经渐渐转冷。 又是一年的冬天。 当这一年的这一场雪来临的时候才让潋绡一直有些沉闷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些。 站在有些空旷的庭院里任由雪花轻柔地落在身上。 “下雪了。”她轻轻地道了句。 “是啊下雪了。”身后的人也轻轻的应了声。 潋绡转过身去。她对锦衣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不过她仍是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锦衣的表情有些异样。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古怪。 当目光触及他手中那份明黄色的奏折时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再次看向他时锦衣伸手将奏折递了过去随后为潋绡拂去身上的雪又将手臂的披风搭在她肩上。 潋绡接过那奏折后并没有马上打开来看。 任由锦衣带着她回到屋内然后在窗边坐下。 “这里也可以看到雪的。”他说完便又命人泡了热茶过来。 潋绡朝他笑了笑才打开奏折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神色始终平淡而略有些漠然。 许久之后缓缓地合上奏折轻叹着说道:“终于……” 只是两字便没了后话。 目光里心思难解。 ........................................... 潋绡只是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落雪什么也没有说。 锦衣也是安静得在一旁陪着。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姐姐别管了好吗?” 潋绡没有应声只是轻轻皱了下眉。 “姐姐!”锦衣加重了语气唤了声。 潋绡转过头来看着他却是依旧没有说话。 “姐姐这么多年来父皇对我仍是有所约束原因就在这里。只有让父皇没了这层顾忌我才能真正开始拥有自己的力量。”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潋绡才说道:“可是那样的力量仍是控制在父皇的能力范围之内的与现在的状况有差别吗?” “不一样的只要父皇撤了防心我可以做的事情会多很多的。”锦衣注视着潋绡似乎是想借此让她同意自己的想法。 潋绡仍是没有点头。 沉默许久之后才轻轻地道了句:“我有些担心母后。” 锦衣别过头去没再看她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才说道:“罢了我都听姐姐的。” 潋绡这才浅浅地笑了随后说道:“我们现在去母后那看看吧。也许母后也已经得到消息了。” 锦衣点了点头起身为她拉拢了披风两人才出了苏芳苑。 ............................................................................. 走进月凰宫渐渐靠近蓝鸢的寝宫潋绡与锦衣便察觉到周围的气息似乎有些古怪。 “姐姐是琼月庄的暗卫。”凑到潋绡耳边锦衣一声低语。 那些人隐藏得很好不过以锦衣对琼月庄的了解自然瞒不过他的眼。 可是琼月庄的暗卫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月凰宫?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 见并没有人出来拦着他们所以潋绡与锦衣依旧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去。 走到寝宫门口的时候内室突然传来“哐”的一声那是茶杯摔裂的声音。 潋绡与锦衣互看了眼顿住了脚步。 “你想要干什么?”这是慕睿怒极之后略有些疲惫的声音。 “这话该我来问吧。”随即便听到蓝鸢明显嘲讽地回了句。 此时潋绡微皱了下眉。看了看锦衣犹豫着该不该退出去。 锦衣握了握她的手示意留下。 潋绡明白他的意思。既然外面的暗卫不拦着就还不至于有什么他们听不得的事。更何况那些暗卫早就看见他们进来了此时退出去反而是欲盖弥彰了。 潋绡又往前走了几步内室的情形渐渐落在眼里。 里面应该只有慕睿和蓝鸢两人不过以潋绡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地上碎裂的茶杯和一张看似信笺的纸张。 慕睿长长地叹了口气又说道:“别让我为难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任下去的。” 蓝鸢却是依旧语带嘲讽地说道:“你觉得我可能不闻不问吗?” 脚步声响起当慕睿走到那地上的信笺旁时潋绡已经退了回去隐了身形。 然后便听到纸被撕碎的声音接着慕睿又说道:“你没忘了当年答应过我什么吧这种事我不希望以后再出现。” 蓝鸢却是突然地笑了起来有些低沉的笑声声线惨淡。 “如果不是你想动手我也不可能与他们联络的。” “真的一直没有联络吗?你真以为我会把茹嬷嬷和浮香当作普通的嬷嬷与侍女吗?”慕睿的声音渐渐转冷。 蓝鸢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沉着声说道:“当年离开时我是在镜家宗祠的祖宗牌位前立了血誓的踏出那一步后我就决不再回去此生再也不见镜家人。连母亲病逝时都没有回去。原来这一切在你眼里都是虚假的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 室内两人似乎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很久才听到蓝鸢轻轻地一句:“你走吧。” 慕睿似乎应声站起又说道:“无论如何这段期间你还是别出去了。自然也别跟什么人联系比较好。” 然后慕睿便出来了。 潋绡与锦衣并没有刻意躲开。 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慕睿只是淡淡地看了眼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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