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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郧山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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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禁难止 伊庄兵闲是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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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禁难止伊庄兵闲是非多 西江月: 军队扎营农舍,东家一女红颜。兵哥寡欲眼饥馋,涎语几多卑贱。 犹死痴心足愿,偷鸡摸狗讨嫌。一朝纵欲得贪欢,哪管降级黜免。 话说伊家庄,共有一百多户人家。青壮男士较少,老人、妇女、儿童多。家家屋里烧两个炕。国军驻进来后,百姓们主动给国军腾房子。一个炕让给部队,自已一家人挤到另一个炕上。军队和百姓同在一个锅里做饭,彼此和睦。 我排分住两家,我和3班住一家,东家姓伊。副排长纪权和1班、2班住邻家,房东姓万。 伊家全家五口人,老两口年逾花甲。媳妇年约四十,两个小孩。大孩是姑娘,年约十八、九岁。老二是男孩十四五岁。房屋坐北朝南,有东屋、西屋两间房,每间屋里有一炕。厨房在后边的厦子里。灶的烟囱分别通向两个炕,便于取暖。东屋山墙外有一草棚。门前左侧是厕所。 我们来后,全家都挤到西屋去了。我们住东屋。每日做饭,房东总是让我们先做,态度很友好。 由于我们的进住,给房东带来了很多不便和麻烦。特别是上厕所,军民共用一个厕所,房东只好准备了一个木桶放在屋里,没人时,就抬出来倒进厕所里。 二打八里寨以后,时值农历腊月中旬,天寒地冷。高楼珍仍然在忧虑,担心共军再次打来。为了确保安全,他要掌握情报,他从各连抽掉人员化装成老百姓出庄去侦察。机枪连抽去的有3排长石富庭,我排的副排长纪权。高楼珍交待:“我们的正南是团部,没有必要去那里。东边,因东南边是卢龙县城,有2营在那里,东边也没必要去。我们重点要注意北边和西边。如有共军,一定要弄清地点,地形、部队数量和武器装备。立即回来向我报告。” 侦察员们各自身藏手枪衔命而去。 有了宽深的壕沟,又有侦察员去探听共军的动向。伊家庄显得更加安全。士兵们无忧无虚,晚上放心睡觉。白日里,除了有时帮房东搬柴,运煤外,无事可做。有放开嗓子乱吼叫喝歌的;有打牌的;有来赌的;也有三五人在一起拍古今儿,讲骚话的;也有人见了老乡的姑娘,媳妇说下流话取笑的。 那些讲骚故事,说下流话的事让高楼珍知道了,他拍着桌子道:“这也不允许。这也属于骚扰老百姓。这如果不制止,会生乱子。” 一天下午,天气阴沉,北风呼呼地乱着。庄子上突然响起了集合号。全营都在庄外的草地上整队集合,包括营部的干事们,伙夫们,马夫们都要求到场。高楼珍走上他曾经站过讲过话的土坎讲道:“兄弟们,我们住在这里两个月了。庄上的百姓对我们都不错。我们住老百姓的房子,用老百姓的锅灶,用老百姓的工具。老百姓又帮我们挖战壕修工事。这些都是大家看见了的事,毋须我说。可我们对老百姓怎么样啊?我们对得起百姓不啊?” 没人回答。高楼珍接着讲道:“常言说,两好才叫好。我们来了,给老百姓带来了很多不便和麻烦,百姓们又给我们提供了那多帮助。我们不说对人家所有所帮助,我们最起码要尊重老乡。特别是对你们的房东要讲礼貌,讲道德。我们应当发扬在常德时帮农的精神,多为老百姓做事。更不允许当着老百姓说骚话,遭踏污辱老百姓。”停了片刻,他又讲道:“我们家里都有姑娘,大姐。今天在这儿,我要把丑说在前头,谁要是惹老乡的姑娘,大姐、媳妇,不讲礼貌,不讲道德,胡说八道。或是污辱,强奸。除非你不想活了。平谷县有例子。” 说教多,军法严。尽管如此,仍然有人无视军纪,胆大妄为。生出种种是非来。 再说我排房东伊家那位年纪十八九的岁姑娘,长得如花似玉,丰满水灵。她爸爸一九四三年死于日本枪下。我们称她爷爷奶奶为“大伯,大妈”称她妈妈为“大嫂。”她称我们为“大叔。”挖战壕时总是跟着她妈妈帮着抬土,干得满头汗。士兵们都爱瞅她。闲下来后,连里其他排里的士兵总爱到我排来玩,主要是因那姑娘而来。见那姑娘和大嫂在家时,就说起很不文明的话,甚至说些下流话来取乐,寻求刺激。来得最多的营长的那位勤务兵肖正东“小八路”。很多次,我实在忍不下去,就命他们回去道:“不是我排的人,请你们出去。” 他们方才离去。次数多了,我很烦他们,有时吼道:“不是这里的人,都给滚出去!” 别人都乖乖地走了。只有肖正东满不在乎,恨恨地瞪我一眼,忿仇而去。 一日,天降大雪,地存盆尺。大雪仍在在漫天地下着。 真是:北国玉彻,万里雪飘。 朔风凛凛,洒洒潇潇。 早饭后,我坐在温暖的炕上哼了几支歌之后,躺下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被一阵笑声惊醒。我睁眼一看,又是肖正东和一些士兵在屋里胡说八道。肖正东更放肆,竟跑到西屋去叫姑娘出来跟她玩玩。3班长仇明发小声道:“排长,他们太不象话了,你应当管管他们。” 我坐起来骂道:“滚!都给我滚!你们家里有没有姑娘大姐,都回去胡说八道去。凡不是我排的人,都给我滚出去!” 其他士兵都走了。唯有肖正东没走,他早就想跟我动火。走过来反骂道:“嗯,朱世学,你算老几?叫我子给你滚出去。我问你,你刚才骂谁?” 我是天性不服硬的人,理直气壮答道:“我骂的就是你,你敢怎样?” 肖正东虽然当过八路军,但没有受过教育。当国军后,成了营长的勤务兵,仗势欺人。经常骂这个班长,骂那个排长,根本不把士兵放在眼里。当然,高楼珍不知道这些事。使他更加狂妄。听我这样问,他攥攥着拳头气冲冲地上炕来要打我。我一把掀开被子,一头站起来。他刚一伸拳,我朝旁边一闪,顺势一推。他本来没有我的个头大,没有我的力气大。经不住我一推,后退两步掉在炕下。排里的士兵们都哈哈大笑。肖正东更加恼怒,他抓起地上的一块?子柴,跳上炕朝我打来。我又闪过,赤脚跳到炕下,见地上有一把火钳子,肖正东又跳到炕下举着?子柴打来。我捡起火钳子挡过去。不料,打中他的左胳膊,由于用力过猛,左胳膊顿时脱了节,?子柴掉在地上。他大哭起来,抱着胳膊回营部去了。 我赤着脚站在地上,一时愣住了。士兵刘可贵道:“排长,你要注意,他会找营长来。” 仇明发道:“排长,不要紧,营长来了,有我们作证。” 我心想,怕也沿用了。道:“营长来了,大不了一死。不如我也去营部。” 我正穿鞋去营部,住在万家的1班长翟一田,老乡2班长江龙夫,罗德顺来了。他们都安慰我:“不要怕,看营长来咋说。” 却说肖正东跑回营部,见营长的手枪在桌子上,他抓过来一看,子弹正压在枪膛里。扭头就朝门外跑。 高楼珍因趁雪天外出打麻雀,雪地里没注意,掉进了一个水坑里,鞋子弄湿了,脚冻疼了。回屋把手枪放在桌上忘了退子弹,弄盆热水正洗脚。见勤务兵抱着左胳膊哭丧着脸回来,拿起手枪就朝外跑,顿觉蹊跷。大声喊道:“干什么?” 勤务兵没有回答。他更觉得不对头,料到事情严重。他顾不上穿鞋,赤着脚追出屋外。雪地里他边追边喊:“你给我站住,你给我站住,你听到没有?” 肖正东没有答应,只朝我排跑来。高楼珍赤脚踏雪紧紧追赶。我正纳闷,只听门高楼珍的声音:“你给我站住,你站住不?” 我朝门口一看,见肖正拿着手枪冲进屋来。又见营长赤着双脚冲进来,浑身落满了雪。 肖正东见我,举枪就要扣动板机,高楼珍抢步上前一巴掌打掉手枪。肖正东见手枪被打掉,“哇”又哭了起来。跪在高楼珍面前哭着说:“营长啊,我的胳膊断了。是朱晋中打的。我不能侍奉你了。”说完,他哭得更厉害。 高楼珍拉起肖正东一看,的确,左胳膊不能动了。 我连忙起身站定道:“营长,我一时鲁莽。打伤了小八路。对不起营长。请营长处分我。说完,我拾起手枪,双手递给高楼珍。 高楼珍曾经打过一些人。今天,他很冷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的起因讲述一遍后,高楼珍问肖正东道:“朱排长说的都是事实吗?” 肖正东无言狡辩,又哭叫道:“营长啊,他打我,就是打营长啊。” 高楼珍什么也没说,拉起肖正东回营部去了。我跟着也朝营部去。三位班长班长翟一田,江龙夫,仇明发和老乡罗德顺跟在我的后边好象要去为我作证词。 到营部门口,高楼珍转过身来道:“你们都回去吧。我先洗个脚,还要找人给他接胳膊。这么大的雪,不知道到哪儿找。”说完,他关上了房门。 我立正站在雪地里,想等高楼珍洗完脚开门出来。等了半天,不见开门。仇明发道:“排长,我们回去吧。” 我转身回到驻处,心里仍然忐忑不安。 却说仇明发,湖北均县人,也是个不本份之人。自从驻进伊家,我就察觉他在注视伊家姑娘。姑娘进出时,眼睛只盯着人家不放。总是主动打招呼。有时还献殷勤。如见姑娘在做事时,主动上前帮忙,有时给姑娘拿些东西吃。打了胜杖,上面奖励每人一盒牛肉罐头。仇明发舍不得吃,背着人,对姑娘的弟弟说:“小弟弟,把这个给你姐姐拿去。” 我一听觉得不对劲,姑娘和她弟弟都把我们叫叔叔。他怎么称小孩叫弟弟呢? 肖正东事件后,肖正东和其他排的士兵都不再来了。一天晚上,士兵们都脱衣睡下了。我也正要上炕,忽听外面厕所里传来姑娘的声音:“叔叔,不行,叔叔,不行,不行啊!” 我大步冲出屋外大喊一声:“是谁?干什么?” 原来是仇明发慌忙从厕所出来。后边是伊家姑娘蒙着脸跑出来,哭着跑进屋去。 雪地里,仇明发扑嗵一声跪下道:“排长,这事,我错了,请你网开一面,千万不要叫连长,营长知道。他们知道了,我就没命了。请你救救我” 我一阵惊愕,但很冷静,心想,仇明发是自己排里的人,又同是湖北人。平时样样都服从命令,机敏能干。当我打了肖正东后,他总是在为我说话。我有意为他保密,扭身见士兵们都出来了,站在身后。我命令道:“都回屋休息去。” 士兵们都回屋去了。我对仇明发道:“你起来吧。。俗话说猪嘴扎得住,人嘴扎不住。我没办法”。 仇明发害怕地说:“那,怎么办?” 我悄悄地说:“如有人说出去,你就说是无意中进了厕所。” 回屋后,仇明发连连向士兵们解释道:“哎呀,都是我一时糊涂,不知道里面有人。请弟兄们都包涵着点儿。” 我接着道:“大家都是弟兄,在一起不容易。不了解的事,不要乱说。” 士兵们都不再说话。我作为一排之长,又去安慰伊家。来到西屋,二位老者和那小男孩都已睡着了。只有那母女俩还在坐着发愁。我道歉道:“大嫂,我们住在你们家,已经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今天的事是因为我管教不严,我向你们道歉。以后再出现这种事,我绝不轻饶。” 原来,母女俩见部队已经睡了。就抬着便桶出来上厕所。大嫂到了桶先出来,因天气寒冷,就提着桶先进屋去了。不知仇明发呆在哪里,让他有机可乘。 第二天,伊家把姑娘送住他乡亲戚家去了。直到第二年,部队开走时,也没见姑娘回家。 这天早晨,寒云退去,天气晴朗。高楼珍命部队扫雪。先把庄子里所有村道上的雪清扫干净,又命一个步兵连去庄外清扫会场。 早饭后,太阳升起,照在村道上,人身上,感到格外爽快。突然,集合号响,全营到村外集合。我担心害怕起来。心想,莫非是为我打肖正东的事,要处分我?又见仇明发在发抖,害怕的眼神一直在看着我。使我想到,是不是为仇明发的事?难道昨晚的事,营长知道了?如果这样,仇明发就必死无疑了。 来到村外,放眼北国,白雪莽莽。阳光下,雪光反射格外刺眼。我整好本排队伍后,站立排前。由于担心害怕,加冷风一吹,不禁打了几个寒噤。 高楼珍又走上那个土坎,他两手掐腰,目扫全营。我的心更加跳得厉害。 会议开始前,高楼珍让先唱支歌。有人起头唱《苏武牧羊》。唱完又唱《满江红》。由于很多人不会唱,记不住歌词,全营近七百多人,唱歌的声音却很小。会议开始,高楼珍讲道:“兄弟们,今天的天气多好啊!空气也好。我让大家出来,就是要让大家吸吸新鲜空气,吐吐废气。” 听了这话,心想,不象是为我和仇明发的事。心里宽慰了一些。 停了片刻,他挥着手接着讲道:“兄弟们,人,就是要不断地吸进新鲜空气,吐出废气;为断地吃进新鲜东西,排出糟粕;为断地学习新的知识,去掉旧的不良习气。我们这个部队源于各个不同的地方,带来了很多肮脏的龌龊的不良习气,还没有去掉。我们虽然从行为上没有违犯军纪,但是我们却从嘴上败坏了军纪。” 听到这里,我心里就更踏实了,也为仇明发而放心了。高楼珍又讲道:“我们行军打杖,常常住在老百姓家里,有些人见了老百姓的大嫂子,大姑娘,心里就直发痒,嘴里流涎水。便说上几句臊话,骚扰人家,自己取乐。这也严重的败坏了我们的军风军纪。破坏了军民关系。这也是坚决不允许的。人要学习新的知识,要讲道德,还要讲口德。说话太下流,丧口德。所以,我们不能胡说八道。”他停顿了片刻又讲道:“话说回来,我们都是血肉之驱,七情六欲人皆有之。但是,人不同于动物,动物没有自制力,想干啥就干啥。人就不能,人是有自制力的,是可以控制自己的。所以,我们不能胡来。这既是道德不允许的,也是我们的军纪所不允许的。等打败了共产党,我准大家一年的假回家娶媳妇。可是现在不行,如果谁胡来,违犯了军令、军纪,败坏了军风,破坏了军民关系,无论是谁,我高楼珍绝不容情,军法无情。”.M 高楼珍讲完,没有提我打肖正东的事,也没提仇明发的事,我长松了一口气。 晚上,我刚上炕准备休息,祝庆桢的勤务兵跑来叫道:“排长,连长叫你到营部去。” 我的心又跳起来。仇明发撵出门外小声道:“排长,要是为我的事,你可要多打圆场。” 我答:“知道。”心里却在想,不一定是为谁的事呢。来到高楼珍门外,我喊了一声“报告!” 门里是高楼珍的声音:“进来!” 我推门进屋,见祝庆桢也在座。二人的勤务兵在一旁站立着。我立正给二人敬礼后道:“营长,我来了。” 二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我。我规规矩矩地站着,象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低着头。良久,高楼珍转脸过去看了看祝庆桢。祝庆桢开口道:“朱晋中,你太莽撞了。你打营长的勤务兵,你眼里还有没有营长?营长看你跟他时间长,人还忠厚,才原谅了你。再说,还是营长救了你一命,你才参加92军。你没想到营长是你的救命恩人,又是你的上级,他是营长的人,你忍一步不行吗?你赶快给营长认错。” 我真诚地说:“是的,营长的确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松子县,要不是营长及时赶到,就没有我的今天。这次,要不是营长,我早就没命了。我不是眼里没营长,营长的大恩大德我还没有报答。只是一时脾气,什么都忘了。我错了,我真后悔。我对不起营长。” 高楼珍抬了下右手,示意我不要说了。他慢慢道:“朱晋中啊,你没想想,我的勤务兵是专门侍奉我的人。固然他不对,处理问题的方法很多呀!你可以把他抓来见我,或者你来向我报告。实在不行,你打他两耳光,也是可以的。看你把他打成这个样子,这多天,我连个端茶递水的人都没有,我倒还要侍候他。挑选个勤务兵不容易。再说那天,我连鞋都来不及穿。要不是我追得紧,那天,你不死即伤。那么深的雪,我要是穿上鞋去追,就晚了。你想想,得了不?你这个湖北蛮子,大红脸。以后遇事可不要在红脸?!好吧,好好带兵,回去吧。” 我感激道:“谢谢营长又一次救了我一命,并宽容我。”转身对肖正东道:“小八路,真对不起。” 肖正东也改了态度道:“那天是我先不对。” 听了肖正东这样说,我很感动道:“小弟弟,是我先不对。” 高楼珍见状,笑道:“好啦,这就行啦。你回去吧。” 我答:“是。”回到排里,深深舒了一口气。仇明发还没睡着,还在等着我。见我回来,连忙小声问道:“排长,是不是为我的事?” 我答:“不是,没有提你的事。” 仇明发放心地睡着了。可他老脾气不改,几天前,因他的厕所事件,房东把姑娘送往他乡。连长,营长都不知道。军纪这么严,他总是不怕。姑娘走了,他又把目光转到姑娘的母亲身上。打起房东大嫂的主意。 却说房东大嫂,年约四十,看上去她的长相要比她的年龄小十岁。相貌俊俏,身材苗条,丰韵犹存。未语先笑,开朗活泼,勤劳朴实,乐于助人。姑娘在家时,总是母女俩同时在厨房做饭,还经常帮我们的伙夫做饭。姑娘走后,她一人仍旧帮着做饭。我们都称她“大嫂”。她乐呵呵地答应。 仇明发看到这些,觉得有机可趁,也跑进厨房帮着做饭。对伙夫杨金贵说:“杨金贵,今天我来做饭,你去休息吧。” 杨金贵不好意思道:“怎么能让班长做饭呢?” 仇明发道:“去,休息去。叫你休息,你就休息。” 杨金贵只好听从。次数多了,杨金贵看出了点明堂。每当仇明发走进厨房,杨金贵就主动说:“哟,班长又来帮我做饭,我又要休息?。” 仇明发催促道:“打起仗来,我就帮不成你了。一边休息去吧。” 杨金贵就跑出厨房。当我看见杨金贵在外面闲逛,我就批评道:“杨金贵,你怎么不做饭,在这儿瞎转什么?” 杨金贵答:“排长,是班长,他不让我做饭,他要做饭。” 我一听,觉得奇怪。回屋到厨房门口一看,厨房里只有房东大嫂和仇明发二人。仇明发说些漂亮恭维的话逗得大嫂格格直笑。有时,大嫂的儿子进厨房,仇明发总要拿出点微薄的军响塞给那小孩。有时给小孩拿点吃的,如菜、罐头之类。总是隘于人眼多,仇明发一直未能得手。 一九四七年的春节快到了。团部转达师部命令,要各营、连准备节目,老百姓准备花灯,军队和老百姓联欢。过一个快乐年。主要目的在于提高国民党在老百姓中的威望。并分别给军队和各村拔有专款。购置道具。根据情况,军队以秧歌舞和高跷为主。百姓以彩船和花灯为主。高楼珍执行上级命令,从各连抽掉能人,骨干组成八十人的秧歌舞队,二十人的高跷队,找师傅教。并购置锣鼓唢呐。请百姓演奏。一时间,军民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练习着。 腊月二十五,中午,天气晴朗,红日高挂,气温暖和。部队都在庄外练习秧歌舞。我也参加了秧歌舞队。闲散的士兵也出庄观看训练。大家都练得满头大汗,衣服都汗湿了。都指望停下来吃午饭。高楼珍命令:“稍微休息一下,继续操练,下午早点收场。” 休息间,我回村嘱咐杨金贵:“中午不休息,下午回来,晚点做饭。” 杨金贵见我满头大汗,道:“排长,有热水,你洗一把。” 我心想,趁着天气暖和和热汗,正好洗澡。便端了一盆热水去屋外山墙边上的草棚里,那里是部队专用洗澡的地方。杨金贵因不急于做饭,到庄外去了。 我正洗澡,见房东大嫂回家上厕所。随即,又见仇明发也跑了回来。仇明发站在门口向屋里望了望,见没人,也钻进了厕所。我连忙穿好衣服,准备喊叫。猛一想,恐怕是房东自愿的呢,何必给人家难看。便在草棚里踌躅了片刻,见仇明发从厕所里走出来,四处望望,见没人,咳了一声。又见大嫂出来,板着面孔进屋去了。仇明发去了练舞场。 我心想,好你个仇明发,军令这么严,你好大的胆子!我大步出来,也向练舞场走去,继续练习秧歌舞。 晚饭后,天尚早,杨金贵约我道:“排长,我们出去走走。” 我问道:“今天走了一天,还走?” 杨金贵道:“我有事给你说。” 见士兵们都在洗澡,我答应道:“好吧,走。” 来到庄外的战壕里,我问:“什么事,说吧。” 杨金贵把他中午看见仇明发和大嫂同进一个厕所的事讲了一遍。我故作惊呀地问:“啊!你怎么知道的?” 杨金贵道:“中午,你让我晚点做饭。你在洗澡,我就跑出去看练舞。到村口,正遇大嫂子回村。又见班长跟在后面。我早就知道班长对房东大嫂有意,就悄悄跟回来。大嫂先进了厕所,后来班长也进去了。我当时想喊,又想到他是班长。我就转身跑出庄去了。” 我劝道:“杨金贵,这事你不要对别人讲,当场没抓住,背后乱说,他不承认怎么办?” 杨金贵平时爱和1班的陈二娃在一起。他“哎呀”一声道:“我已给1班的陈二娃讲过了,怎么办?” 我心想,仇明发不是陈二娃的班长,恐怕他会乱说。道:“去,赶快回去,嘱咐陈二娃,叫他别乱说。” 回到排里找陈二娃,翟一田说:“他去了连部。” 我一怔,心想,坏了。不禁为仇明发捏着一把汗。 很快,祝庆桢的勤务兵来叫仇明发去连部。仇明发心虚,吞吞吐吐地说:“连长,我,我没干啥事儿。” 祝庆桢见他害怕,断定事情不会有假。诈道:“仇明发,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说实话,我可救不了你。告诉你,这事营长都知道了。只要你说实话,我可以给你讲情。不然的话,你命休矣。” 仇明发以为营长真知道了。连忙给祝庆桢跪下,把实情告诉了祝庆桢。连连求情道:“连长啊,请你救救我呀,请你一定救救我呀。连长啊。” 祝庆桢道:“虽然人家自愿,但对于你来说,你违犯了军纪,败坏了我们机枪连的军风。你要好好自省。营长那里等明天再说。好啦,起来回去吧。” 第二天,照常练舞。休息的时候,祝庆桢站在一个土埂上,他把我叫过去问道:“一排长,最近你排的情况咋样啊?” 我答:“连长,没问题。” 祝庆桢很少笑。这次,他笑道:“没问题,你要好好管理哟。” 正在这时,营长高楼珍走来。我连忙举手敬礼。高楼珍面对祝庆桢笑道:“部队再在这里住下去,真不得了。” 祝庆桢问道:“为什么?营长,出了啥事儿?” 高楼珍道:“步3连,步4连有两个排长跟老乡好上了。发生了男女关系。祝连长,我看你们机枪连还可以。前段时间,只是嘴上说说。现在好了。” 祝庆桢故作惊愕而又笑问:“营长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高楼珍道:“不好办啦,都是人家自愿的,又不是强奸。我想,此类事,公开处理也不好。给老乡弄得不好看。不处理,也不行。将他们都降为班长。让他们难看,教育大家。”.M 祝庆桢按照营长的意见,撤了仇明发的班长之职。 诸如此类的事总是禁而不止。而且还延伸到庄外。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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