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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郧山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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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违帅令 国军遇伏大凌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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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违帅令国军遇伏大凌河 西江月: 气傲心高胆壮,甲兵鏖战枕戈。挥师西进大凌河,成虏途穷羞涩。 悔恨遨功心切,哪堪不辩正讹。驰聘疆场谱悲歌,难度人生寒热。 上回说到候镜如深知21师处境危险。亲赴锦州,又赶往义县,令郭会昌赴义县见他。他要当面勒令郭会昌撤兵。不料,郭会昌已挥戈西去了。候镜如捶首顿足。因情况严峻,他令卫队去追赶郭会昌,他在后面跟进。 却说共军四野主帅**,得知21师孤军前进。暗调东北人民解放军第8纵队两个师的兵力从东、南两面,大迂回,兜抄21师的后路,呈钳形攻势向北合围。命已攻占朝阳的东北解放军第9纵队两个师的兵力向东移动至金岭寺。又命北票以北冀察热辽的解放军独立1师南下,以猛烈的火力迎头堵截。欲要把21师全部消灭在北票以南,大凌河北岸的山地。.M 却说郭会昌分兵两路向西前进。他亲自指挥着61团、炮营、工兵营和骑兵营走左路沿大凌河北岸向凉水河进发。62团走右路向北票进发。相互联络,相互配合。 根据作战需要,各营的机枪连分散到步兵连去,由步兵连长指挥。军中纪律,如果机枪损坏或丢失,步兵连长和机枪排长、班长不枪毙则撤职。当然,要分情况,步兵连长有责任全力保护机枪,枪比人重要。我排总是配属步兵5连,随着连长邹士光走右翼,急速地向北票前进。 再说郭会昌走左路,派61团的一个营打先锋,顺着沟底大路前进。并派出侧翼部队走两边的山梁。如发现共军,立即报告。其实,没有作用。共军早已埋伏在山梁上,占居有利地形。侧翼部队刚接近,尚未发现共军,就被共军消灭了。 一九四七年农历十月三十日下午,郭会昌正跟着炮营向西前进。埋伏在两边山上的解放军放过了先头部队61团。当炮营和师部进入伏击圈后。共军突然向师部和炮营开火。将队伍拦腰斩断。国军顿时一片大乱。骑兵营的战马咆啸嘶叫,奔腾乱窜。郭会昌立即命令炮兵向山上开炮,机枪也盲目射击。正要命步兵连向山上发起攻击时,前军来报,先锋61团某连遇到共军强烈阻击。郭会昌感到情况不妙,命令部队且战且退。这时,天色已黑,双方停战。 这晚,共军在山上,国军在山下。各自选择有利地形休息。其实,双方都没有休息。共军虽然在山上,居高临下,占居有利地形,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顶着刺骨的寒风在四十余里地带的山梁上,监视着山下的国军。郭会昌也在指挥部队摸黑加紧选择有利地形,构筑简单的工事。炮营都扬起炮口,对着天光瞄准黑糊糊的山顶。准备来日炮击共军阵地。并命各部队加强警戒,不可大意,以防共军夜间下山偷袭。当夜,郭会昌又接到电令:“朝阳已被共军第9纵队攻占,且9纵正在东移。望速东撤。”郭会昌料经朝阳返冀东已无望。连夜传令作好东撤的准备。并向62团呼救:“师部被围,火速来救。” 次日拂晓,东方刚发白,炮兵即开始炮击。一发发炮弹冲破寒风飞上山顶,落在共军阵地上。天渐亮,国军停止轰击,开始徐徐东撤。没走上半里路,南北两面山上的机枪突然响起。炮兵又开始炮击山顶。在炮火的掩护下,国军继续东撤。太阳下河时分,共军突然兵分几路冲下山来,将国军队伍分割成几段,实施包围。国军不能互救,便各自为战,组织火力疯狂反击。由于处于被动地位,难以冲出包。双方持僵持状态。天又早黑,各自再次休战,只等来日。 到第三天早上,郭会昌见救兵不到,一面继续向62团呼救,一面命令部队拼死向东南方向突围。 却说62团,在团长巫如卿的率领下,走郭会昌的右翼向北票前进。10月30日晚,得知师长陷于包围的消息后,准备次日救应师长。通过研究,决定兵分两路。一路向南,从正面解围。一路继续向西北前进,然后,转头向南,包抄解放军的背后。我排配属步兵5连继续向西北前进。 次日,东方刚发白,我们抬着机枪开始向西迂回。上午九时许,来到一座高山脚下。5连长邹士光决定不走大路,准备占领此山,查看动静。也可居高临下,打解放军的背后。邹士光望望山顶,见没动静。一切很自然,静静悄悄的。就命士兵开始攻山。并说“山那边有共军,要和共军抢占山头。” 不料,山顶确有共军。不知是他们早先等候在那里,还是提前知道了国军的行动,真和国军抢时间,先到达山顶的。我指挥着三挺重机跟在5连的后边,爬到半山坡,山顶突然响起机枪声,子弹**般劈头盖了下来。5连猝不及防,前排倒下十几人。邹士光命令:“赶快卧倒往后退。”他见左边有个山咀,山咀那边有个石崖。就命部队斜着朝山咀撤去。步兵连迅速拐过山咀躲到石崖下。 机枪兵行动缓慢。走得最慢最后边的是2班长江龙夫。他的绑腿带子散了,拖在地上。还未拐过山咀,他就弯着腰,撅着屁股缠绑腿带子。我见状,大声喊道:“江龙夫,兄弟,你快点,太危险了。” 江龙夫好象成了战争油子: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儿,排长,共军没那么好的靶子”。 话音未落,一粒子弹飞来,钻进了他的右臀。他“哎呦”一声,手摸住屁股,身子一斜靠在石壁上。我赶忙挤过去,把他拉过来靠在自己怀里,替他脱掉裤子。鲜血染红了裤管,还在顺着腿往下流。卫生兵过来给他包扎。幸运的是打得不深,不到三厘米。没伤着骨头。子弹从右臀打入,钻进了左臀里。江龙夫疼得不停地叫喊“哎哟,我的屁股呀。” 1班的射手王连生开玩笑道:“共军看你不听排长的话,才打你的屁股。不听话就要打屁股。看你以后听不听话。” 其它士兵都笑起来。江龙夫骂道:“笑你妈,老子疼死了。” 山顶的共军把火力集中到那山咀处,不间断地扫射。邹士光见进攻不能撤退也难。他命令通信兵:“快去找团长,说我们遇到共军狙击,进退两难。请求炮火支援。” 通信兵滚下山崖,又滚到沟底,找团部去了。 我排里射手周德民见步兵连的一轻机枪手,怀抱轻机靠在石崖上。嚷道:“拿着枪不能打,躲在这里真他的窝囊。你们不打,我来打。”说着,他夺过轻机,挤到山咀,身子贴着石壁,斜着朝山顶打了一梭子弹。邹士光听到枪响,喊道:“谁在打枪?没我的命令,不要乱打。不要逗引他们。” 因为周德民是我排的人。听到邹士光这样说,我后悔不该没有及时制止周德民。周德民确实惹了麻烦。共军发现国军还在山崖下,就打汽油弹。几发汽油弹下来,在石崖前爆炸。树木野草全被烧着了。甚至连土和石头都着火了。大火熊熊,烟雾熏得人们都蒙着鼻子,喘不过起来。又一发汽油弹在岩前悬空爆炸。有一轻机枪手身上喷满了油,浑身都着火了。他人无法帮他扑火。他被烧得嗷嗷直叫,在地上乱滚。滚到石崖下火堆里,身上背的子弹被引爆。一阵噼里拍啦炸响后,再也听不到他的喊叫了。 邹士光大声命令:“机枪排长,你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机枪。机枪如着火,你我都无法交待。” 我一边回答:“是”,一边命令:“各班保护好机枪!”各班立即站成人墙护着机枪。枪比人更重要。 共军打了一阵汽油弹后,机枪又响起来。国军脚下是浓烈的烟火,身旁是乱飞的子弹。邹士光急了,骂道:“他妈的,炮排都死到哪去了?” 正说着,只见炮排的军士们扛着八二炮和炮弹箱,为了避开共军的视线,在通信兵的带领下,贴着右边的山根跑步冲了上来。选好位置迅速架炮装弹。一阵猛烈的炮击过后,山顶共军的机枪哑了。 邹士光立即发动第二次攻击。由于第一次遭到阻击,这次,士兵们都不大胆。个个端着枪,猫着腰,昂着头,眼睛直瞪山顶,慢慢地往上爬。邹士光担心山顶还有共军。命令:“大红脸,你的重机快点往前冲,准备反狙击,掩护我们前进!” 我因找不到合适的地形,只好跟在步兵后边。听到邹士光的命令,我解释道:“5连长,今天,没有办法,两边都是悬崖,无法从侧翼施展,正面又不行。” 邹士光看了看两边的石崖,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叹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又望了望山顶,提心吊胆地催促部队加快速度。果不出邹士光所料,在离山顶不足一百公尺时,山顶上的机枪突然又响了起来。冲在前边的又倒下几个。国军很快又往后退。为了躲避子弹,很多人抱着枪顺着山坡往下滚。被包滚散了,绑腿带子也散了。狼狈不堪。 幸好山下的八二炮排也有预料。见状,又开炮。在炮火的掩护下,国军全部退到了山脚下。回望,浓浓的尘烟象大雾一样笼罩着山顶。 电话兵可能是奉团长之命,把电话牵到了山脚下。邹士光抓起话筒道:“喂,团长啊,我今天遇到了共军的强力阻击。共军又是机枪扫射,又是放汽油弹,火力猛得狠啊。我们发动了第二次冲锋,仍然没有冲上去。要不是炮排的掩护,我们可能就撤不下来了。我没能达到预 定的目地,请团长处分。并请示团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电话里传来巫如卿的声音:“攻不上去,就不要攻了。能撤下来就行了。现在,我们的前面、后面都有共军。我命令你,赶快撤退,向东撤退。如果情况允许,找个村庄先驻扎下来,听侯命令。” 邹士光把话筒递给电话兵。掏出坏表,已是午后两点半。又抬头看了看山坡上阵亡弟兄的尸体,自语道:“弟兄们,你们就在这里安息吧,我们走了。”说完,他难过地长叹一声,使劲咬了咬牙道:“撤”! 我命人背着江龙夫跟随电话兵送往团部。任命寥先荣代理2班班长。 我们跟着5连向东疾走。约走十多里,来到九官太门北边的一个大庄子上,安顿、休息,火夫借老乡的锅开始做饭。 刚吃过午饭,忽听到北边山上有枪声。邹士光担心共军夜间来偷袭,集中所有轻重机枪全力对付庄北。我把1班和3班的重机交给邹士光指挥。我亲自带着2班来到庄子最北边的一户老乡家里。打过招呼,说明来意。老乡有些不大乐意。但他还是把房子腾了出来。房子座北朝南,后墙没有门窗,机枪无处可架。我要在墙上挖洞,征求老乡的意见,老乡更是不同意。我竟干了混账事,下令强行掏洞。我们挪过老乡的大方桌置于洞口下,将重机枪抬上方桌,枪口伸出洞外。从墙洞望出去,一条小溪从北边的山沟里流出来,遇村庄又转向东流去。我再次找老乡说明原因,并表示歉意。这一夜,虽然共军没有来偷袭,但是国军也未能安枕。邹士光增加了岗哨。各机枪点轮流值班看守。奔波了一天的人们,又累又困。我拖着疲惫的双腿到另两个机枪点检查。至半夜才躺下。 十一月一日,新任的2班代理班长寥光荣是个操心的人。凌晨四点许,寥先荣推醒我说:“排长,天快亮了,让炊事员早点做饭,大家早点吃饭、吃饱点。不然,天一亮,命令一到就要出发,连饭都吃不上。中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那儿吃饭呢。” 我同意道:“行,你去通知伙夫开始做饭,叫伙夫多下点米。” 还真让寥先荣估计到了。我们吃过早饭,天还没亮。士兵们正准备解开被包继续休息,门外,连部通信员喊道:“朱排长,作好准备,要出发了!” 真是早起三光,晚起三慌。我们一切都准备停当。和老乡打过招呼道过谢,到庄外等候。有几个班的伙夫起晚了,米刚下锅。有的还是夹生米未熟。听说要出发,赶快把米捞起来装进饭袋背着走。我排的1班、3班先后到齐。我问:“都吃饭没有?” 答:“吃的夹生饭”。 庄外,寒星残月下,我见邹士光走来,我问:“5连长,怎么走这么早?有些人连饭都没吃。” 邹士光答:“这是团长的命令,说是军长来了。命我们赶快向南撤退。如晚了,可能有共军来围剿我们。我们的兵力少,火力薄弱,赶快走吧。” 听邹士光这样说,有共军来袭击。部队撒开双腿顺着大路飞快地向南急奔。虽然冷风飕?、寒气袭人。人人都负重几十斤,背上却沁着汗水。不知走了多远的路,天麻麻亮时,来到一条由西向东较宽的干得发白的马路上。路上站着团长巫如卿,营长张干,机枪连长祝庆桢和团部的其他军官,围着一个身穿便衣小袄,头戴破帽的老头儿模样的人。他们在商量着什么事情。 张干见我们来到,命令:“清点一下你们各自人数,都齐没有。” 经过清点,除伤亡外,已全部到齐。张干命令邹干光道:“师长还没下来。周围山上都是人家的人了。你赶快带领本连先占领南边的那座小山。我派便衣队侦察西边那座大山。如果没有共军,你们随后跟上去。如果有共军,就用八二炮干掉他们。然后,你们冲上去。翻过这座山去接应师长。”说完,又命令我:“朱排长,你继续配合5连行动。” 我大声答:“是”。 未及出发,只见那老头走过来道:“好吧,望各位不负党国重托。一定要从东边撕开一条口子,让郭师长突围。我先走一步。咱们义县见。”说完,老头儿手一扬,向东去了。身后跟去一群手端卡宾枪的精壮军士。 我悄悄问邹士光:“5连长,那老个老头子是谁呀?” 邹士光嘴对着我耳朵说:“他就是"猴子"呀,我们的军长啊。” 原来候镜如见郭会昌两次违令,不撤兵。他不顾一切地向西来,要亲自指挥部队给郭会昌解围。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 起点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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