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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办个同窗宴,满朝文武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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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6章 摔杯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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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持续了一整日的狩猎活动终于结束。 按照惯例,接下来是举办“猎宴“的环节,猎宴地点设置在秋山的一片空地上。 那里有专门搭建的巨型帐篷,帷幔、地毯富丽堂皇,篝火不断跳跃着。 燕宁居中高位,太后秦雨薇席位次之,随行官员们则在下方按品级就座,分列两侧。 一道道鲜香四溢的烤肉被陆续呈上,辅以时令蔬果、葡萄美酒,一切看起来祥和而热闹。 太常寺卿站出来道: “陛下,太后娘娘。为庆祝今日盛宴,太常寺特地准备了一支异族歌舞,为陛下与太后助兴。” “好,那开始吧。”燕宁说道。 七八名异族舞者上前,其中有男有女。 鼓乐声响,几人身姿灵活地舞动起来,不难看出歌舞的主题也与狩猎有关,十分应景。 身为户部侍郎的肖婉却无心欣赏表演,她的目光穿过那几名舞者,与对侧的赵思成目光遥遥相对。 赵思成对她轻轻点头,示意她安心。 肖婉深吸一口吸,按下有些紧张的心情,又忍不住向对面李正清的方向投去一眼。 李正清气定神闲地坐着,正与身旁的官员有说有笑,看不出一丝异样。 坐在上面的燕宁目光却始终有些游离,忍不住在猎宴的场地之外搜寻着,偶尔似乎能见黑影晃动。 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但李正清安排的人马应该就在这附近吧…… 今日一定能成功的,一定能的! 他有些口干舌燥,却紧紧攥着茶杯,手臂的肌肉都有些僵硬。 秦雨薇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她侧目望了一眼燕宁,开口道: “皇帝像是有些心事,难道是太常寺准备的歌舞不合心意?” 她冷不丁出声,将燕宁吓了一跳,杯中的茶水都倾洒出来了一些。 他连忙整理好神色,有些不敢直视秦雨薇的眼睛,垂眸道: “母后,太常寺的歌舞很好,儿臣很喜欢。” 说罢,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马岩。 马岩不动声色,用目光指了指他手中的杯子。 摔杯为号。 只要燕宁现在一松手,早已埋伏在附近的李正清手下便会一拥而上,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控制住太后和在场臣工。 燕宁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连手都有些微微颤抖,显然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秦雨薇的声音淡淡传来,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带着一股威严。 “既然皇帝对歌舞兴致缺缺,那不妨换个节目。 正好,哀家也为皇帝准备了一样惊喜。” 秦雨薇说罢,不待燕宁点头,一抬手,几个人将陈老匠带了上来。 看到陈老匠的一刻,李正清嘴角的弧度明显消失几分。 这陈老匠不是早就被送回南州了么,怎会出现在京城,还落在了太后手里!? 他立刻看向马岩,马岩也在看他。 马岩同样一脸茫然。 李正清收在袖中的拳头缓缓握紧。 一旦陈老匠说出那东珠手串的事情,燕宁立刻就会明白被骗了。 自己如果失去了燕宁的信任,即便今日成功除掉太后,以后又如何好控制燕宁,把握朝政!? 陈老匠整个人有些呆滞,木木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行礼。 秦雨薇对他道: “陈老匠,将你的手艺给大家展示一番罢。” 陈老匠没有动,似乎听不懂。 秦雨薇神色温和,抬起自己的手腕。 燕宁这才看到,今日秦雨薇竟也戴着一条白色的手串。 陈老匠见到秦雨薇的手串,好像突然恢复了几分神志,面带不屑地摇摇头,似是嫌弃她那条做工不好。 陈老匠将手伸进自己怀里,这个动作让不远处的严峥立刻警觉起来,手已经摸在了腰间佩刀上。 一条莹白如玉的东珠手串被陈老匠掏了出来,炫耀似的展示给众人看。 燕宁见到那手串,脸色顿时怪异起来。 他不由自主将手伸进袖中,也摸到了一串硬邦邦的东西。 这条手串是母后生前最喜爱的,他一直随身携带。 秦雨薇命人将陈老匠的手串取来,放在燕宁面前。 燕宁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手串,又看看陈老匠的,眼睛微微瞪大。 两条手串几乎一模一样,连珠子内侧雕刻的纹路都别无二致! 他懵了好一阵,才抬头问: “你……这手串从何而来?” 陈老匠这次听懂了燕宁的话,自豪地拍拍胸脯,又竖起三根手指。 燕宁不解,回头去看马岩,马岩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皇帝。”秦雨薇不慌不忙地开口。 “陈老匠的意思,是他总共打造过三条这样的东珠手串。 除了你面前这两条,还有一条,此时正在皇陵之中,陪伴先皇太后左右。” “一共……有三条……?”燕宁有些无措,早已忘记了摔杯为号的事情。 “对,三条,三条!”陈老匠“嘿嘿”笑着说。 燕宁猛地回头,再次看向马岩。 “怎么回事?你不是告诉朕,这条手串是母后的遗物,天下绝无仅有么?”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像头发怒的小狮子,“哗”地举起两条手串。 “那这些是什么!?”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马岩跪下颤声道。 “奴才带给陛下那条手串,的确是先皇太后遗物……” 燕宁闻言,再次看向那两条手串,有些犹豫。 的确,就算世上有一模一样的手串,也不能证明马岩交给自己的那条就是假的。 马岩陪在自己身边那么多年,他那么忠心,那么好,真的会骗自己么? “看来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秦雨薇见马岩仍在狡辩,唇畔勾起一抹冷笑,缓缓起身。 “若想知道是否是先皇太后旧物,只要搞清楚这两条手串的制作时间,便清楚了。” 马岩壮着胆子,颤声道: “太后娘娘,奴才知道您厌恶奴才。 那手串乃是东珠打磨雕刻而成,经年不腐,上面也没有落款,究竟是何年制成还不只凭外人那一张嘴说? 您贵为太后,只需要一句话,将奴才这条贱命拿去便是。何苦如此大费周章,寻来此人污蔑奴才啊!” “你的确是贱命一条。” 秦雨薇垂眸睨了他一眼,语气森然,带着浓浓的厌恶。 “若非皇帝护着,哀家早将你处置了,哪还有你今日在此巧言令色的机会? 方才你说这手串的制成年月全凭外人一张嘴说,呵,哀家现在便告诉你—— 带有制年的落款,就藏在这手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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