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像是被这句话彻底击溃,眼中的疯狂再也无法掩饰。
她的声音嘶哑而尖锐,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我要杀了她!我要刮花她的脸!看她还怎么勾引人!看你还怎么护着她!”
然而,她被身后的两个保镖按在地面上,根本无法动弹。
傅执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得像冰。
他微微抬手,示意保镖将她带下去,声音低沉而淡漠:
“把她送到警局。顺便,给林先生捎句话……”
“以后,就别回国内了。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保镖点头应下,架起林妙妙便往外拖。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嘴巴却被保镖用手捂上,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几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宴会厅外,厅内的气氛却依旧凝重。
阮可目光落在谢寻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真诚:
“谢寻,这次谢谢你。”
谢寻站在一旁,神色淡然,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还不等阮可在说些什么,傅执宴走上前来一把搂住她的腰肢,动作极其霸道带着明显的占有欲。
见此一幕,谢寻轻笑出声,嘴角抿了抿:
“我祝你们两位……百年好合。”
原本他以为傅执宴对待阮可只是玩玩而已,就像林妙妙所说的那样。
可如今他也清楚的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并非所谓的玩玩而已,而是无比的认真。
既如此,他也没有必要横插一杠,做那讨人厌插足者。
说完,他便转身准备离开,却听见傅执宴扔出两个字:
“谢了!”
谢寻微微愣住,像是没想到傅执宴会道谢,便听见他又说:
“希望我结婚的时候,谢学长也能来。”
谢寻:“……”
“到时候来可是要随份子钱的。”在一旁的阮可笑着补充道。
谢寻心头一热,便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好,到时候我一定来。”
经过刚才的小插曲,宴会厅内气氛渐渐恢复了热闹。
仿佛刚才的混乱从未发生过。
角落里,秦言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手里握着一杯红酒,脚步有些踉跄,脸上泛着明显的醉意。
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最终定格在阮可身上。
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似乎是刚刚哭过,说话的声音带着鼻腔:
“软软……你才刚回秦家几天啊,就被别的男人拐跑了,舅舅的心好痛……呜呜呜……”
阮可连忙扶住他略微不稳的身体,轻声开口:
“舅舅,你喝多了。”
“我没有喝多,我现在大脑思路很清晰。”
阮可:“……”
是吗?
那怎么走路开始画圈,站的也歪七扭八的。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开口:
“是是是,你没有喝多,就是有点晕,我找人带你下去休息。”
“呜呜呜……不要……”秦言嘴里打了个酒嗝,迷迷糊糊的开口,“傅执宴那小子呢……我要找他单挑……”
这边,王叔推着轮椅缓缓走来。
轮椅上秦川的视线定格在秦言那张哭哭啼啼的脸上,眼中略过一抹嫌弃。
他侧身对着身后的王叔说道:
“老王,快把他弄下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哭的。”
王叔应了一声,搀扶住醉醺醺的秦言往楼上走,心里忍不住吐槽:
老爷,你莫不是忘了阮小姐刚回秦家的那天,你哭的声音可比这个大多了,跟打雷似的。
秦川坐在轮椅上,伸手轻轻拉住阮可的手。
他的目光慈爱而关切,声音低缓:
“今天是不是吓坏了?”
阮可摇了摇头,唇角扬起一抹笑:
“没有,外公,我没事。”
秦川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带着几分调侃:
“傅执宴这小子,反应倒是够快的,我就在你旁边我都没反应过来。”
“年轻就是好啊,我这反应速度,根本比不上。”
“是……”阮可微微颔首,“不过这次也多亏了谢学长。”
还不等秦川说话,傅执宴从不远处走过来,看着两人开口:
“聊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秦川笑了笑,没有说话。
“没什么。”阮可身体不自觉地往傅执宴那边倾斜,将大部分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就是说你年轻,身体好。”
“咳咳……”傅执宴胸腔震颤,猛然咳嗽了几下。
他耳垂泛红,显然是误会了阮可的话,伸手揽腰的动作也跟着僵住。
“……怎么能跟外公说这些呢?”
阮可抬眸看他,眼中不解:
“不是我跟外公说的,是外公跟我说的。”
“……?!”
傅执宴侧目看过去,便瞧见秦川自己推着轮椅离开。
只留下风中凌乱的他。
宴会接近尾声,厅内的灯光也渐渐调暗,只剩下几盏暖黄的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金沐沐显然喝了很多酒,脸颊泛着红晕,脚步虚浮地朝阮可走来。
她的手里还握着一杯没喝完的红酒,眼神迷离,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小可,我就知道……你就是我的天选小舅妈……呜呜呜……”
说着说着也不知道为何,就开始抱着阮可开始痛哭流涕,声音也渐渐开始激动:
“……小可,你一定要幸福啊……要是小舅舅以后欺负你……”
说着这里,金沐沐哭的更加激动,几乎要失声:
“他要是欺负你,那也没办法……我也打不过他……啊呜呜……”
阮可被她抱得有些喘不过气,但也没有推开她,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
“好,好,我一定会幸福的。你别哭了,好不好?”
她心中略有几分无奈,今天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抱着她哭。
看见这一幕,傅执宴脸色有些黑,朝着宴会厅的一角喊道:
“周然,赶紧把人给我送回去。”
这边,周然跌跌撞撞的走过来,脚步悬浮,明显也是喝了不少酒,说话也不太利索:
“遵……”
“命”字还没说出来,周然便自己把自己绊倒,摔在了傅执宴的脚边。
趴在地上的周然,毅然决然的举起手,说了一个字:
“……命。”
见此,傅执宴脸色更黑了,堪比煤窝里的炭。
好在,还有一个靠谱的。
沈知安被自家宝贝下了死命令,硬是不敢多喝,将这两个醉鬼安安稳稳的送回各自家中。
宴会彻底结束后,两人准备今晚去云顶别墅的婚房住。
傅执宴喝了酒没有开车,好在军区秦家距离别墅也不是特别远。
就准备这样走过去,正好消散一下酒意。
傅执宴担心阮可穿着高跟鞋不舒服,便背着她沿着街道慢慢往前走,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
年关将至,远处不知是谁家点燃了烟花,伴随着一声声轻微的爆响。
绚烂的光点在夜空中炸开,五彩斑斓的光芒映亮了半边天。
阮可趴在傅执宴的背上,抬头望向天空,眼中映着烟花的璀璨光芒。
她唇角微微扬起,声音轻软:
“其实,我有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
傅执宴微微侧过脸,声音低沉而温柔:
“哦,什么事情?”
“我现在不告诉你。”阮可脸颊贴在他的颈侧,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耳畔,“但未来不用我说,你自己便会知道。”
傅执宴脚步一顿,随即应道:“好。”
“再问你一个问题?”
“嗯,你说。”
“我们之间的永远是多远?”
他停下脚步,一字一句无比认真的说:
“我们之间的永远,就是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刻,到我死亡的那瞬间。”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头顶的烟花在空中绚丽的炸开。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