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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春秋:从狸猫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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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起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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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离开小院,走出老远,孙文兴忍不住问道: “二哥,你真要贩卖私盐?” 侯高飞点点头,若有所思。 “你不要命了?” 胖子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 “此去秋梁,不知道还有什么在等着咱们,多点银子傍身,总没坏处。 况且三弟进入官场后,无亲无故,免不得上下打点。 在黑山寨时你们已经看到了,那些个县令动辄就敢贪几万两银子。 咱这点银子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去了秋梁,只多不少。” 秀才闻言面带犹豫: “二哥,我不想与那些贪官污吏沆瀣一气,做追名逐利的蝇营狗苟之辈。” “哥哥知道你高洁,不屑与那些家伙为伍,但世道就是这样。 那些钻营之辈,能步步高升,坐上高位。 两袖清风的廉洁官员,反而屡遭打压,郁郁不得志。 二哥不会脏了你的手,暗处的活由我来做,你只负责做好你的官。 他日若能封侯拜相,就是回过头来大义灭亲,我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侯高飞说这话时,目光坚定,一改往日不着调模样。 秀才见状心生感动,眼眶也跟着泛了红,再说不出拒绝的话。 李环同样不再反对,问道: “胖子,这趟能赚多少?” “一万两。” “一万两?” 李环面露惊讶,为了这点钱掉脑袋,属实不值当。 胖子看出了他的想法,揉揉太阳穴道: “李哥,我知道你看不上这点银子,但这是现实。 十两银子就够普通三口之家一年花销,而且过得顶滋润。 那些大户人家,二百两也够一年吃喝了。 以前我是侯家大少,钱来得太容易,一万两根本不放在眼里。 哪怕偷了那些官员几十万两,依旧没当回事。 可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渐渐明白钱难挣屎难吃的道理。 就是这区区一万两,就够许多人冒着杀头危险孤注一掷了。” 胖子咧嘴笑了笑,看向远处热闹的街道,说道: “许多百姓忙碌一生,不过赚了几百两,但那些贪官却可以眼睛都不眨就索贿数万两。” 孙文兴此刻也颇有感触,攥住侯高飞双手道: “二哥,原先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无耻之人,没想到竟这般忧国忧民。 入朝为官之后,我一定多听从你的意见,不会再钻牛角尖了。” “三弟,你能这么想,哥哥就放心了。” 胖子一脸老怀安慰。 三人回到客栈,已是戌时,吃了顿丰盛饭菜后,各自返回房间。 侯高飞虽然有钱,但客栈房间有限。 除了绰号彩立子的老人住单间,剩下其余人两两一间房。 胖子本意是让程岱宗跟丘月住在一起,借机培养一下感情。 至于剩下南宫姿意一名女子,则由他勉为其难拼一下房间。 南宫姿意江湖经验丰富,自然没有扭扭捏捏,反而带着妩媚笑意答应了。 就在胖子以为好事将近时,却见对方掏出把怪异匕首,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 那匕首刀刃向内弯曲,像是一把钩子,单是看上一眼就觉得裤丨裆里凉飕飕的。 胖子赶忙打消了这个危险的想法,重新安排房间。 次日一早,众人登上了前往登州的货船。 船是薛掌柜帮忙安排的,船仓里已经满满当当堆满了胖子要的私盐。 折津港有两位船老大,各自拥有几十艘船。 平日没少做走私勾当,黑白两道通吃,不必担心走漏风声。 货船除了送货,有客人也会一并带上,不过只能待在夹板上。 舒适度不比客船,价钱自然也便宜不少。 折津港最大的两条客船,一艘叫红灯船,一艘叫福楼。 听名字就知道,是有钱人饮酒享乐的去处。 这种船在折津港和登州港有许多,唤作花船,上面常年住着姑娘。 一旦凑齐十几个客人,便可起锚远航,在海上待个三五天再返回岸边。 船上发生了什么,只有船上人清楚。 一旦船靠岸,不论之前是巫山云雨还是海誓山盟,都会统统忘掉,没人会当真。 某位满腹经纶的公子哥,曾在酒醉时发出一番感慨: 上船不思岸上人,下船不提船上事。 此言一度被同船客人奉为至理名言,广为传颂。 货船甲板上,孙文兴跟程岱宗靠着栏杆,脸色惨白。 他们俩都晕船,刚才接连吐了好几回,肚子里已经没东西可吐了。 反观不远处李环与胖子,神色如常,有说有笑。 侯高飞以前经常跟着伙计东奔西走,虽没来过海上,但水路走过不少。 那时候他可比秀才二人不堪多了,加上为人怕死,站在船边都哆嗦。 李环倒是第一次坐船,说不难受是假的,不过他内功深厚,轻易就给压下去了。 两人正商讨着后面的路线,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喧嚣。 转过头,几名粗布短打汉子将两个人围在中间,不知在说些什么。 “有热闹,走!” 胖子马上来了兴致。 二人来到近前,只见一名皮肤黝黑的汉子正揪着另一人的衣襟,骂骂咧咧道: “好你个贼人,居然偷到我们头上了。” 被他抓着的男人是个读书人,穿着一袭暗灰长衫,开口也很文雅: “这位兄台,在下方才一直在跟船夫讲话,不曾偷你东西,想必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就算不是你偷得,你的仆人也没跑,从上船他就一直鬼鬼祟祟打量别人。” 黝黑汉子依旧不依不饶,伸手指向一旁年轻人。 书童被他指着,脸色涨得通红,张开嘴,却只传出“啊啊”声。 “是个哑巴?” 人群中传出疑惑声。 “哑巴你们也欺负,真不是人!” 这回是斥责声。 众人转过头,发现说话的是个脸色苍白的少年。 即便已经晕船到半死不活,程岱宗依旧强撑着来主持公道了。 几名汉子停下手头动作,为首之人面色犹豫一下,再次道: “就算是哑巴,也不能说明你没偷东西。” 程岱宗皱眉看着那人,“你给他们解释的机会了吗?” 儒衫中年人有了喘息的空挡,理理衣襟,开口道: “诸位,东西确实不是我们主仆二人偷的。 在下是有功名在身的举人,怎会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 说着,从怀中取出文书,展现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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