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激动的墨荣，周生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最终只是露出了无奈而又欣慰的笑容。
四千五百份粗加工符纸，就是九千块灵石，看起来，师徒两各分一半，并不会影响什么。
但实际上，他们的利润还要拿出相当大的部分投入到下一次的产出当中。
赤金村有一百六十名学徒，如今每个月都可以处理九千六百张妖兽皮，如果周生把这部分利润用了而不继续投入，不可避免地会影响下个月的灵石产出。
虽然是为了购买晶髓这种有价无市的东西，但终究还是影响了两人未来的收益。
而墨荣的回应，无疑是直接打破了周生的疑虑。
甚至，墨荣还忍不住教育起周生来：
“就这么件小事，你也要一本正经地告诉我么？我还以为你要干嘛呢。”
“这可不一样，公是公，私是私，购买这晶髓的事情若是老师不同意，我宁愿再想其他办法。”
知晓了墨荣心意，周生没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结，转而笑着说道：
“只有弟子用了这利润，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将这批符纸处理了之后，老师干脆先给自己购置一艘飞舟如何？”
墨荣闻言有些意外，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道：
“也是，先前手头太过拮据了，就算有灵石也继续投入到下一轮中了，一直舍不得花。
如今频繁来往两地，若是有了飞舟，行程还能缩短许多的。
不过，这样是不是更要影响我们下月的收益了？”
墨荣每月都要往返于赤金洞与青仙坊市之间，每月都要浪费十日功夫在赶路上面，严重耽误了修行。
此时周生主动提出这建议，他也有些心动。
“不影响的，我们辛苦赚灵石不是为了拿着看的，飞行法器这东西十分重要，其实我老早就想给老师买了，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我们一同去吧，正好，见证一下老师第一次提飞舟。”
“提飞舟？这是什么怪异的说法？”
周生笑了笑，不多言语，师徒俩一同出门。
......
依旧是熟悉的芳宝斋内。
墨荣与周生在青衣小厮耐心的目光下左挑右选，视线掠过一个个宝光璀璨的飞舟法宝，最终还是落在了最便宜的浮云飞舟上。
一旁的小厮还想竭力争取一下，指着一旁的青海飞舟不动声色介绍道：
“虽然这款青海飞舟比浮云飞舟价格贵了三倍，但是这毕竟是法宝，无论是飞舟内设还是飞行速度，都远超那浮云飞舟的。”
墨荣和周生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古怪，轻笑着指向那浮云飞舟道：
“我就要这个了。”
言罢，他拿出一千五百灵石，交到青衣小厮手中，一手拿钱，一手交货。
付账之时，墨荣颇有些肉痛，但又带着些许期待。
待到两人走出店铺之后，墨荣高兴道：
“走，我们去买你要的晶髓，说起来买到晶髓之后你是什么打算？
要不要和我回去一趟？正好也感受一下我刚买的浮云飞舟。”
周生看得出来，墨荣心情很好。
说明他舍弃了一部分的收益提前一个月做这件事情，是有意义的。
或许，他应该更早做这件事才对。
“回去么？”
周生还想思考一下，墨荣却直接替他做了决定：
“行了行了，跟我回去一趟，此地鱼龙混杂，哪里有比我们那更好的修炼环境？正好，你也体验一下为师的浮云飞舟。”
“那，好吧。”
周生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事，拿出了"宝斋"二字的令牌，对着墨荣说道：
“说起来，我倒是忙忘了，我们在芳宝斋那寄存的法宝应该也已经炼制好了吧？
不知道老师拿了没有，我们一起去领了吧。”
墨荣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淡淡道：
“我已经领过了，你自去领吧，我在门口等你。”
周生没注意到墨荣表情变化，点了点头，又重新进了芳宝斋。
还是先前那个青衣小厮，看到周生便第一时间迎了上来，待看到他手中的令牌以后，更是露出惊讶之色。
没想到这对师徒不止买了飞舟法器，居然还有这法宝令牌，这可是委托芳宝斋炼制法宝才能有的东西。
小厮接过令牌，用神识读取了上面的信息后点头，原本平静的脸色微微变化，对周生确认道：
“编号三十二，委托材料是火磁云铁，委托云大师炼制成一件特殊法宝是吗？
确实已经完成了，请道友跟我来。”
周生察觉到小厮的变化，双目微闪，跟在对方身后上了二楼。
二楼装修比一楼还要豪华许多，整体以红木为底，灿金为边，端庄大气。
青衣小厮先是给周生倒了杯灵茶，随后喊出了二楼管事，交接确认之后方才郑重地将一个储物袋递到了周生手中。
周生注意到，那位管事看他的眼神颇有几分微妙，透露着嫌弃疏远意味。
“道友久等，里面就是你这次委托炼制的法宝了，内里附有一玉筒，记载着这法宝的介绍与详细使用方法。
周生接过储物袋，脑中想起墨荣先前独自前来，却反而推迟了许久方才返回的事情，结合这两人的表情变化，淡淡质问道：
“这块火磁元石体积如此庞大，不应该是炼制成两份法宝么？怎么只有一份？”
“道友，你们怎么还是这种说法。”
青衣小厮脸上浮现出为难之色，远处的主管也往这个方向投来了视线。
“已经说定的事情，你们就算闹也没有用的。”
周生斜睨了一眼站在司仪台前老神在在的主管，又看了眼表情忐忑的青衣小厮，平缓道：
“话不是这样说的，这么大块的火磁元石，结果就炼制出这么一件法宝，怎么也有些说不过去吧？”
青衣小厮心中暗暗叫苦，心里已经后悔刚才接待周生了，再次无力解释道：
“道友，你这矿石确实是够制作两样法宝了，可我们芳宝斋不是开门做慈善的，请云大师出手，总要付出点什么吧？
云大师不要你们的灵石，就要三分之一的火磁元石，当初你师傅也已经同意了的，怎么如今又要来闹呢？”
周生心中一个咯噔，顿时明白为何当日墨荣是那个表情。
炼器大师出手居然如此昂贵，帮忙炼制法宝居然要收三成的材料手续费？这不纯纯宰人么，老师居然也同意了？
“你莫要诓我，这么一大块天材地宝，其他炼器师只怕拿角落一部分就够了，你们那所谓的云大师张口就要三成？岂不是狮子大开口？”
青衣小厮脸上赔笑，见周生似乎还存在讲道理的可能，又看了眼对自己使眼色的管事，心里把这两个人都骂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