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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带我改嫁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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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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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变色龙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一幕,它惊得吱哇蹬腿,求救的目光看向江连星。 江连星也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它是同我一起来的。” 羡泽惊愕:“难不成你从戈左身边把它带出来的?它能够不论多远都察觉到我的方位,之前戈左一直追到郁江城,都是因为它!” 小变色龙本来还想让江连星救他一命,毕竟刚刚二人配合才伤到戈左,并一路逃出来。没想到,江连星一听到羡泽的话,先变了脸色,拿起柜台边的直剑,就到:“杀了它,咱们立刻走!” 小变色龙吓得六神无主,它周身砰的一声爆出一团粉色薄烟,羡泽只感觉手中感觉变了,提防地将它推出去。 薄烟很快散开,一个赤裸少年跌坐在地上,浑身白净得简直像是云片糕,只可惜云片糕上太多青青紫紫的伤痕与血疤。 他岔着腿坐在地上,又气又委屈,张嘴便是嚎啕大哭,泪珠从他好几处肿伤的脸上滚落下来:“戈左他绕了这么一大圈最终还是没找到你,不都是因为我吗?你还要杀我!你还要杀我——” 看他赤身裸体的样子,江连星第一反应就是去捂羡泽的眼睛。 羡泽眼前一暗,听到江连星怒斥:“穿上裤子!” 她:……被十几岁小孩捂着眼睛不让她看男人?江连星难不成以为她这师母跟师父这么多年一直炒素菜? 旁边刀竹桃却瞪大眼睛使劲看,啧了一声大叫道:“你怎么没有小鸟?” 江连星这才把眼睛挪过去,只瞧见那个少年,像个陶瓷做的人偶,身下一片光秃秃的,胸前也平平坦坦。他哭叫道:“我不是男的,也不是女的,为什么要长那些东西!我还没想好要变成什么呢!” 羡泽对他仍然是提防,皱眉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瞪大眼睛,眼泪掉下来,怔怔地看着她好半晌,道:“……果然几个月前你出了大事。你不记得我,恐怕也不记得其他人了吧。” 几个月前? 羡泽心道,难道是自己刚穿书过来的时候? 从江连星口中,她得知自己那个时候大病一场,前夫葛朔被追杀,只送了一枚丹药回来给她,便身陨丧命。 她确实不记得大病之前的事,就含混地点了点头。 少年瞳孔变成细竖一条窄缝,似乎在透视窥探着羡泽的身躯,他轻轻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几个月前你果然是身受重伤,竟然能活下来?原来如此、竟是有人将自己的内丹挖出来给你续命了……” 羡泽一愣:“什么?” 江连星也面露惊愕之色。 俩人想到了一处,难道是当时葛朔将自己的内丹给了羡泽,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她活下去?! 可她脑海中却完全想不起那个男人的模样。 少年忽然沉默了,似乎意识到了很多东西,他嘴唇抖了抖,好似又要哭了:“我还真的不能在这里了,天要变了。呜……” 羡泽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很明显这小变色龙知道很多事情,他能猜出来是谁害了她,谁在追杀葛朔,甚至是可能知道戈左为什么要来抓她。 羡泽上前一步,就要按住他肩膀,他却有些不舍有些恐惧地回头扫视了羡泽一眼,瞬间变成了小变色龙。 羡泽只来得及抓住他的尾巴,小变色龙翻身过来,小爪子抓住她衣袖,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说了一句话。 羡泽脸色变化,江连星只听到了小变色龙吐出的几个字音: “尽快……杀了……否则你会输。” 江连星从柜台上翻身下来就要抓住小变色龙,羡泽却伸手拦住了江连星,它从她指缝下溜走,顺着墙根扭着尾巴,转瞬间消失了。 江连星看着她侧脸,以为羡泽会告诉他小变色龙刚刚跟他说了什么,但羡泽眉头微皱,面露思索之色,扶着膝盖起身:“他跑了也好,咱们也尽快离开这里吧,刀竹桃,你那猴倒人不倒怎么样了?” 刀竹桃:“就差丑卜尿尿了——” 羡泽立刻往外走去。 江连星忍不住道:“它、那个小变色龙说了什么?” 羡泽面上敷衍的笑了笑:“回头告诉你。” 第36章 仨人抓住丑卜的腿和尾巴,又挤又拍也没让它放水出来,江连星干脆将刀放在它脖颈上。它虽说算是图腾灵兽,却胆小如鼠,哆嗦了两下,后脖子上的脑袋紧紧闭上,俩腿一软,来了一泡气势磅礴的尿。 羡泽被气味熏得差点撅过去,她深刻怀疑,这玩意儿能制香? 刀竹桃拎着桶赶紧进屋了,不一会儿屋里一阵冒烟翻炒,她拿出了十几个小瓶:“咱们仨人分头去撒毒?就朝着异兽最多的地方就好。” 羡泽却道:“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我有办法快速移动。你们去找胡止,别管刀有没有打好,他都不要再锻造了,先躲起来才是重要的。” 羡泽拿出了降魔杵,看着江连星欲言又止的担忧,道:“你就一条胳膊能动了,别以为跟着我能保护我。我还不能带着你随便移动,反而耽误事。” 江连星顿了顿,点头道:“是。自保的话,剑比我好使,我会尽快把您的剑取回来。” 羡泽以为他是钻牛角尖似地说这种话,但抬起头来看他,他却神情自若。羡泽这才意识到,这是江连星认为她用剑的时候很强。 刀竹桃很熟悉丑卜,骑在它后背上,她不想让江连星也骑丑卜,江连星恰好也不想,显然是被刚才尿味儿熏得够呛,他准备自己御剑。 这二人出了药毒坊的院子,羡泽也就近抓了一块瓦片,攥紧了降魔杵。 行动很顺利。 她快速在各个屋瓦之间瞬移,只要是发现有异兽聚集的区域,便将药瓶扔下去。药瓶碎裂在地上,倒是无色,但周围的异兽很快便撒腿狂奔或就地昏厥,甚至有些禽鸟张开双翼还没飞出去两下,就已经垂下头,倒摔在地上。 没过多久,羡泽也发现了一处街边酒家。 三层楼被筑成堡垒一般,将桌子门板沙袋全都立起来,她瞧见了数位明心宗弟子的身影。他们都是同期入门的弟子,大家的修为也大部分都是筑基或结晶,在修仙界只能算是新手底层,但却数位弟子站在一起,守在酒楼外。 她定睛看去,才发现酒楼里最起码躲了几十个凡人百姓。 外头不少异兽正在围攻。 羡泽其实觉得他们的做法不聪明,但却也是勇敢的。 她抬手将药瓶扔到酒家门口后,果然异兽纷纷昏倒。 羡泽刚要开口叫他们可以出来了,就瞧见持剑的明心宗弟子惊起干呕,扑在柱子上吐了个半死不活—— 她过了一会儿也闻到了那扑面而来的惊人臭气,连忙倒退几步。 ……原来是这个“人不倒”。 羡泽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果断拿着瓦片瞬移走了。 但很快,羡泽察觉到了不对劲。 伽萨教召唤而来的阵阵黄沙,已然消失。 她判断不准时辰,但天色有种阴云的黯淡,头顶的月裳帷就像是蝼蚁仰头观看神女的披帛。 甚至有些淡淡的虚影,已经垂落到了屋顶。 她仰头看的时候停留了太久,被一位眼尖的西狄人发现,对方忽然起身跃上屋顶,拔刀朝她的方向而来。 羡泽不慌不忙,借着灵力飞身跃开,落在斜对面的屋檐处。西狄人冷笑,脚下用力一蹬,也打算飞跃屋瓦朝她袭来。 忽然,他在半空中直直撞上了一片空气墙,从半空中跌落! 随着他撞的闷哼一声,一道从天空垂下的隐形纱帘,亮起了淡淡如月色的白光,正区隔在他们二人之间。 那一瞬间,羡泽看到它似乎与覆盖着整个天空的月裳帷是一体的。 西狄人显然也面露惊诧之色,跌落在地后撑着身子起来,似乎触摸着空气中看不见推不动的帷幔,朝着她的方向怒吼。 羡泽忽然意识到了,月裳帷似乎是正在将陵城分隔开成了一小片区域,但不能通过的似乎只有西狄人与异兽。 大多数的修仙者也很快发现了月裳帷的用处,不论门派出身,都在护着凡间百姓,躲到没有异兽入侵,或异兽已经昏迷的区域里去。 她也看到不少明心宗弟子组队,快速穿梭在街巷之间,利用着月裳帷的特性,正酝酿着反击。 她站在高处眺望,周围时不时就有月色帷幔亮起,以四街为一方,月裳帷将整个陵城分割成了数个小方块。 这算是钟霄设下的阵法?这阵法能覆盖一整座城市?! 现在距离变故发生,还不过一两个时辰,钟霄就让整个陵城被阵法覆盖,明心宗也单单凭借月裳帷,就控制住了场面,至少没有让危险再扩大。 羡泽仰头看着月裳帷随风飘摇的形状,忽然意识到什么叫高山仰止。 这阵法没有气势磅礴,没有杀敌四方,其范围和精妙程度,却是她难以想象的。 而钟霄甚至根本没有露面。 羡泽眺望着远处,忽然眯起了眼睛。也不知她是否看错了,她瞧见有几点不过米粒大小的光斑在半空中。 像是一列车船在云上悬浮着。 但车船队列并未往这边接近,只是远远眺望观察着陵城发生的一切。 还有第三者参与进来了? …… 千丈高空,玉銮云车凌日悬浮,纹丝不动。 队列中最为高大的云车上,青霓轻帘随风浮动,遮掩日蔼,脊檩下环佩微响,阑干上瑶象生辉,好一副神仙做派。 甲板上依稀能瞧见数位淡青色宽袖长衫的弟子垂首而立,静谧无言,忽然依稀传来几声漫不经心的丝竹,随后那丝竹声一顿,有人高声道:“兄长,我觉得明心宗要完了。” 无人应答。 说话的人斜靠着围栏:“要我说,咱们也不必去了,干脆打道回府就是,真不明白为什么要来拜访这样不起眼的宗门!” 跪坐在长案后的男人依旧闭目养神,不紧不慢道:“宣琮,坐下。” 宣琮捏着玉笛,看向兄长宣衡。 风抚过宣衡系拢在脖颈处的冠缨,深青色交领衣袍边沿,绣着鸣鸾凤鸟,他手指抚过袖口。 宣衡侧耳倾听,严肃的面容上神情微动,半晌道:“明心宗已然掌控局势。” 他睁开眼来,看向陵城上空垂悬的月裳帷。 那并非实际存在,而只是灵力所化虚影。这帷幔层层叠叠,将整个陵城分割、包裹在其中,正因为动作缓慢,如春雨般润物无声,伽萨教的人并未意识到它的威胁。 等意识到的时候,他们已然处在蛛网蚕茧之中,逃不出去了。 宣琮斜倚着阑干,似乎也察觉到了月裳帷的厉害之处,眉毛动了动:“见也没见过这样的阵法,是谁的手笔?垂云君?还是那位名不见的宗主?” 宣衡垂眼不言,忽然他似有所感应般抬起头来,朝着明心宗的方向,面露震惊之色。 紧接着,明心宗所在群山之中,竟响起一声幽远苍老的龙吟! 千鸿宫上下,太知道龙吟意味着什么,面色骇然,刚刚木偶泥塑般的弟子们都慌乱起来,翘首盼望。宣琮惊愕,连忙道:“怎么会,难道那传闻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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