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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带我改嫁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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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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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竹桃咬了一下嘴唇,道:“……有一事确实跟现状有关。这些低修为的修仙者变成怪物,便是因为多年前紫云谷和伽萨教有些合作,伽萨教提供异兽成丹,紫云谷则将其融毒炼化,制成了血吼丹。” “血吼丹不需要服用,只要击中肤体,毒会探入他们的经脉灵海,以寄主的灵力为养分,瞬间寄生附身,异兽就能撕碎原身魂魄而……” 刀竹桃咧嘴笑起来:“血吼丹,就是因为这里头最主要的一味药,是我的血。” 羡泽忽然想起来,当初在明心宗入门试炼时,刀竹桃的灵力就主动入侵了她的经脉,与她灵力相连并吸收。 看来这便是她生来的天赋。 羡泽扶着她,二人在颠簸中抓紧了猼訑身上的:“那你的血还能制成解药,把他们从异兽变回人吗?” 刀竹桃:“那当然不可能,他们的人身早都已经死透透,化作了异兽复活的营养。但是,我小时候很讨厌山林异兽,我就制出一味"满山猴倒人不倒"的香,修为不强大的妖类和异兽嗅到都会昏厥倒地。” 现在整个陵城里,街道上各种异兽横行,猼訑这样柔弱不能自理的少之又少,绝大多数都是四处撕咬杀人,主动捕猎修仙者,茹毛饮血想要增加它们自己的修为。 伽萨教教众反而不多见了,除了是被钟以岫杀了一部分,另外的或许也聚集在暗处谋划动作。 如果刀竹桃能制出香来,能极大减少陵城的伤亡。 “要如何制你那个"猴倒人不倒"?” 刀竹桃咧嘴笑起来:“你膝下的猼訑,就是苗疆曾经的图腾异兽,数量稀少,我都叫它们丑卜。不过因为它们的皮毛能够制作蛰隐衣,后来被许多修仙者捕猎——” “所以说,找到了丑卜就是天意!用它的尿,外加几味灵草和南疆熟籽,很快就能制出香药来。” 羡泽想了想,现在大海捞针去找江连星也很难,不如先制药。 二人寻到了陵城颇为有名的药毒坊,外头看着门紧锁,甚至还用带灵力禁制的木板钉住了前门。这家药毒坊在巷子深处,看左右垮塌的屋瓦与围墙,似乎有大型异兽正从这里横冲直撞而过。 刀竹桃:“正门上头的透气窗破了,我从上面爬过去,你带着丑卜进院子,把它拴在院子里吧。” 丑卜本来就体力柔弱,已经跑得呼呼喘气,两股战战,四个耳朵全都耷拉下来。羡泽拽着它往后门走去,将它拴在院中,院落里只有晾晒、研磨草药的一些器具,羡泽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血腥味很新鲜。 有人受伤了,而且还躲在药毒坊内。 刀竹桃恐怕要遭殃。 羡泽想了想,从芥子空间内拿出降魔杵,抓了一把丑卜身上的羊毛做瞬移的标记物,从松散的后门走入药毒坊。 后门推开,屋内的草药香与血腥味更浓重,羡泽之前一直无法铺开灵识,但吸了钟以岫之后她还没试过。她半蹲在药柜后面,运转心法,灵海迅速充盈,她半垂下眼睛,再次尝试以自己浩浩汤汤的灵力去拓展灵识—— 实际上筑基期的修仙者,灵识能有个十寸三尺的半径,便能对接近身体的暗器有所察觉,已经算是不错。 羡泽却缓缓将自己的灵识推至整个药房大厅,她甚至半垂着眼睛都能感知到药柜上层贴着的名签纸,因为翘了个角而被微风吹动。 她感觉到隔壁还有两个房间,灵识正要拓过去,就察觉到一个血腥味浓重的身影朝她的方向掠过来,单刃劈出凌厉的剑风。 羡泽终于领会了灵识的重要性,那个人影刚刚迈入她灵识范围的瞬间,她的身体已然行动,将降魔杵抵挡在脸前,另一只手捏出最简单的气诀—— 等等,不对劲!这步法和剑法! 羡泽猛地抬头睁眼,那直剑也堪堪停在半空中。 就看到了灰扑扑的江连星满身是血,一条胳膊似折断般垂着,甚至半边脸和睫毛都被干透的血糊住了。 他呆呆的望着羡泽,忽然惊怒:“钟以岫为什么没跟你一起,他一个化神期难道还护不住你吗?!” 羡泽没想到二人碰面,他第一句却是这个,愣住道:“什么?我自己跑掉了,他跟戈左打起来了。” 江连星皱眉道:“戈左去找他了吗?那怪不得……” 羡泽扶着柜台站起来,江连星却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摇摇欲坠,他本来想看看师母是否有受伤,但身后几根针猛地朝他背中袭来,女孩脆生生喊道:“歹人,你敢伤她试试!” 江连星本就已经踉跄,强行拧身躲开银针,又抓着羡泽也一同躲开,自己受伤的胳膊就结结实实撞在了柜台上。 江连星闷哼一声,抱着胳膊疼的满头冷汗弯下腰去。 羡泽被他难看的脸色吓到了,近距离才发现他额头上还有个包,衣衫像是被人在地上拖行,半边耳朵也血糊糊的—— 她连忙拥住江连星,斥道:“刀竹桃,是江连星,收手!” 刀竹桃:“啊?……嘁。” 自陵城大乱后,江连星提心吊胆了许久,只告诉自己钟以岫作为明心宗师尊一定能保护好她,可寄托于他人身上终究不符合他性格,此刻真真切切见到羡泽在他身边,嗅到她身上气息,他才猛地安心。 或许是因为强撑了太久,江连星额头靠在她肩膀上,似脱力一般从她肩膀上滑下去。 羡泽接住他,然后……然后她忽然弯下腰,搂住他腿弯,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江连星瞠目结舌,他虽然现在个头只比师母高了一点点,人也瘦削,可、可怎么能让她抱着—— 他也压根就没有过被人抱着的经验,惊慌之中,一只手像是攀着浮木般紧紧搂着她肩膀。 羡泽直接将他抱到旁边的柜台上,将柜台上的账册纸包推开,高声道:“刀竹桃!快过来看看,江连星要昏倒了,他胳膊好像还断了。” 江连星窘迫起来,他压低声音道:“我没晕倒。” 羡泽:“你别说话。你到底流了多少血,就刚刚站着地上都一小片血泊。” 刀竹桃啧了一声,拿着好几味药走过来:“刚刚还袭击你呢,这会儿又腿软晕倒了,怎么一见到妈妈就头疼脑热浑身不舒服了。” 第35章 江连星面红耳赤起来,羡泽看他的表情又是真的关切,她一直在摸着他手臂肩膀,一寸寸探过去检查他伤势。江连星忍不住把手背搭在脸上,声如蚊蚋:“羡泽……我还好,就是刚刚没站稳。” 羡泽却注意到他手臂断裂后又因为强行使用而错位,道:“我猜是戈左捉了你。因为我让你去帮我送东珠?这是我给你又惹上事了。幸好你命大,咱们俩都命大……你遮着脸干什么?” 江连星被她查伤查的忍不住躲她的手,越想越觉得自己见了她就腿软想靠着,实在是丢人,他无地自容,含混着找理由道:“脑袋上撞了一大块,好丑。” 羡泽笑着将他手拿开了,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脑袋上的包好大一个,脸颊上也有好几处蹭伤,血和灰混在一起,他偏着眼睛躲她的目光,就听羡泽道:“确实有点丑。你竟然会在意这个。” 刀竹桃终于磨磨唧唧走来了,医毒不分家,不过她的医术确实好不到哪儿去,只能做些简单处理。江连星有些怀疑的看着她,刀竹桃拿来竹板固定他断臂时,他疼的直冒汗但一声不吭。 但他越是不吭声,刀竹桃越是使劲儿勒他,最后江连星疼得嘴唇都白了,羡泽忍不住在刀竹桃脑袋上拍了一下:“都这个时候了还闹。” 刀竹桃哼了一声:“我不是折磨他,是因为他错位了又有骨碎,这样宽布绑紧了,医修才能更好地治愈他。”她看向江连星道:“看在你提醒我紫云谷的人发现我这件事的份上,我不会害你的。” 江连星没搭理刀竹桃,反而目光挪到羡泽皱着眉头的脸上,鬼使神差的从口中吐出字音来:“……疼。” 羡泽果然脸上神情动了动。 其实她也有点后怕。 虽然跟书中她偶尔翻到情节相比,江连星现在受的苦可能算不了什么,但羡泽看到早晚都见得如此熟悉的人,被打成这样,她心里也有点……不舒服。 羡泽也是头一次听他喊疼,她想了想,将手指放在他嘴唇上,道:“我不敢直接刺破手指,那剂量太多了。这会儿手上还沾着一点点我的血,血里混着高浓度的慈悲,你舔一下就不痛了。” 江连星愣住,羡泽手指已经放在他干裂的下唇上。她盯着他的脸,似乎在等他伸出舌头来一般。 江连星不知为何,她的凝视让他有种恨不得蜷成一团的窘迫,但又找不到理由拒绝,似乎也不那么想拒绝。 他非常快速的从微张的干燥嘴唇间,探出一点舌尖舔了她手指一下。 有非常轻微的血腥味,江连星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想太多,师母只是想帮他…… 忽然,羡泽突兀的抽回手去。 他舔一下太像个小狗了。 平时就是摇着尾巴师母长师母短师母汪汪汪的。细想起来,他真是特会忍疼,会察言观色,什么剩饭剩菜都能吃的小土狗。 而且是主人不要它了,就会追着呜呜乱叫的那种。 她心里顿了顿,面上没了表情,转过头去不看他,只盯着刀竹桃正在处理敷药的伤口看。 江连星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转开目光了,想叫她名字,但很快就感觉舌尖发麻说不清楚话,身上的疼痛也在慢慢消退……他勉强还能动,但行动有些迟缓了。 刀竹桃简单给他处理好,道:“止血了。你再给他一点灵力,就应该行动没什么问题了,这条胳膊等回去让宗门里的医修处理吧,我搞不了。” 她拍拍手:“那你陪他,我去那边配药制香,做出"满山猴倒人不倒"来。一会儿还要让丑卜撒尿呢。” 刀竹桃走了,柜台这就只剩躺着的江连星和站着的羡泽了。 江连星感觉氛围似乎有点微妙,只能闭着眼睛装作小憩。 羡泽看了看他周身,道:“钟以岫说的没错,确实该给你多买几件衣裳了,这袖子都短了一截,而且也都磨破了。” 江连星眼睛在眼皮下转了转,他想到钟以岫以“后爹”似的身份说这话,心里有些别扭,却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羡泽看到他刚刚要砍人的剑在柜台边立着,光秃秃一把剑就跟个棍儿似的,她摸了摸身上,道:“喏,给你买了个芥子囊,平日生活就方便些。还买了个小玩意,算是给你身上多点颜色。” 江连星睁开眼来,就瞧见羡泽手中拎了个水蓝色剑穗。剑穗上有一颗很平实的波纹斑卵石,只是下头的络子因为她一直折在衣袖里,有些不那么顺垂的皱褶。 江连星忍不住撑起一点身子来,伸手摸了摸剑穗,还有点她的体温。 羡泽看他有了些神采,笑道:“喜欢吗?我不太会打络子编绳子,还是直接给你买成品方便。给你挂在剑柄上?” 江连星点点头。 他侧着身子,看羡泽将剑也拿到柜台上来,她伸手将剑穗绑在剑首柄头处。羡泽淡红色的指尖抚了一下剑穗,就像是在抚摸他头发一样。 不过,羡泽这时候才注意到,剑柄上竟然是斑斑点点的血迹,再看他掌心,果然是被土石也磨破了好几处。 他注意到她的目光,将手指微微攥紧了。 江连星清了清嗓子,舌头有些不利索,道:“剑。我想看看。” 羡泽两只手抬起剑来,她以为他要抓起剑柄舞动两下,看看剑穗是否碍事。但江连星只是伸手轻轻抚摸了两下剑穗,又细细端详了上头的石头几眼。 药毒坊内没有点灯,室内昏暗,只有几缕阴天的灰光从高处的透气窗照进来,能看得出他们头顶流动的浮沉飞扬。 晦暗模糊着人影与事物的边界,水蓝色的剑穗也像是蒙了尘,只有他眼睛像是抛光的黑曜石似的晶亮。江连星看了好久,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音量,弯唇道:“真好看。谢谢师母。” 羡泽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如果江连星还有好感值,这会儿恐怕满脑袋飘小心心吧。就一个小剑穗,竟能把可怜小白菜哄得这么开心…… 她头一回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了,又道:“等过些日子,咱们再下山来做衣服。” 江连星摇摇头,但又很快点了头。 羡泽伸手轻轻摸了摸他额头上没被撞的地方:“你先躺着吧。” 刀竹桃那边忽然怪叫了一声:“这是什么东西?蜥蜴?爬虫?还是什么……?” 羡泽抬起脸,就看到刀竹桃捏着一只半死不活的变色龙走过来,那变色龙正是戈左身边用来搜寻她踪迹的那只! 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现在正在向戈左提供她的位置?! 羡泽脸色大变,登时走过去,抓住那小变色龙的脖子,就要往地上摔去,打算直接砸死它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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