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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带我改嫁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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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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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泽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不愿……” 不愿意自己杀人,所以这件事我先告诉你了。到关键时刻,你会记得师母为了保护你所做的那些“牺牲”,对吧。 不过羡泽也不相信那个小变色龙,不过随口一提。 江连星心里却直直往下沉。 前世,他就是因为自救,不得不杀了他人,吞了他们的内丹,从此再也辨不明自身,落得那样的下场。 为何这一世,师母也需要杀人自救? 他和师母身上的共同点似乎越来越多了,难不成这一世,他要跟师母一同走上仙魔两道都不容的路吗? …… 千鸿宫与明心宗弟子洽谈会晤那日,羡泽请假没有去。也有几位伤病较重的弟子留在院中休息,整个明心宗的人几乎都集中在妙箴峰,她也乐得清静。 而且羡泽还发现两件事,一是她的每日抽卡次数,随着境界增加,也有所增加,之前一天增加三次,现在一天已经是四次。 看起来没增加多少,但她大概每二十五天就能抽到一件还算不错的宝物了。 二是,明心宗重新计算了贡献分,并且对外公示了,大多数明心宗弟子都得到了贡献分。而羡泽竟然位列榜首,得到了一百五十点贡献分,这足以让她借到很高品级的功法书了。 羡泽也打算去经楼找一找书,既是借一本轻功或刀法,也看有没有典籍能解释自己内丹只有一层壳的情况。 不过她也想通过墨经坛,看看发生的事。 果然,这几天明心宗分坛热闹纷繁,其中包括: 《千鸿宫风穿搭解析:他们的制服真的好好看啊!》 《我已经不敢想象如果我能继承千鸿宫的资产,我将是一位多么快乐的小朋友》 《呃啊啊啊啊快去广场!他们在自己的飞阁之中奏乐,这什么大型音乐会啊啊啊(别来了已经没有站的位置了)》 羡泽边往经楼的方向御剑而行,边刷着墨经坛,很快就看到一条新鲜发布的文帖: 《我靠?刚刚在妙箴峰前瞥见了那个少宫主,他怎么胳膊上戴着一圈黑纱?他爹死了?》 羡泽点进去,却发现文帖下头回复道: “……他爹要是死了,他就是宫主,肯定早就准备继位了,怎么还可能来咱们这个穷乡僻壤切磋问道啊。” “笑死,幸好千鸿宫的人进不来咱们的分坛,否则忽然就被死了宫主。” “我也好奇了,那要不是死了爹,干嘛一直守孝啊?有谁来解答一下啊!” 羡泽已经到了经楼,她抱着卷轴走在回廊下,也好奇宣衡到底死了爹还是死了妈,手指疯狂刷帖。 忽然,灵识察觉到有人擦肩而过,她连忙侧身让开,只顾得上抓紧手中的窄镜,怀中要还的夷海之灾山川志却掉了下来。 羡泽弯腰去捡,却瞧见绣着凤鸾青鸟的衣袖,一双戴着玉扳指的手托住了她胳膊,替她捡起卷轴,声音中有几分柔情轻佻:“这位女修急急忙忙要去做什么?也不去妙箴峰听一听——” 她抬起头来,对面是个浓色青衫的年轻男人,眼角轻垂,天生缱绻多情的模样。和她之前见到的玉冠高领的千鸿宫弟子不大一样,此人发髻斜垂,衣领松散,嘴角含笑,简直像是喝花酒喝了通宵。 只是对方瞧见她的容貌,面上失了神色,怔愣望着。 羡泽太好奇墨经坛中的内容,并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只猜他是没去参加会晤的千鸿宫弟子,略一颔首,拿过书卷,穿行而去。 在刚刚的文帖中,许多同样好奇的人问了好几层楼,终于有人回复了: “呃我以为大家都知道的,这位少宫主是九洲十八川第一鳏夫。他发妻亡故都十余年,他一直在服丧,甚至多年不再奏琴了。” 好家伙,守孝不过三年,这宣衡服丧十几年,确实是太孝了。 只不过,怎么变成亡妻了? 难不成她当初不是改嫁,而是死遁了?! 不会吧,那就麻烦了,这要是被宣衡发现自己没死,少不了眼底泛红,狠厉偏执,困在身边,无路可逃…… 羡泽看经楼内黄长老也不在,就将卷轴放在桌台上,走到窗边书案处,疯狂刷帖,想要再多知道一点八卦内幕。却没想到像她一样好奇的人很多,知道此事的人却很少。 她连刷了上百个回帖,才看到有人说几句: “几乎没什么人见过他那位妻子,名字都无人知晓。我有个笔友是千鸿宫弟子,他们分坛里常年八卦少宫主夫人的事,把这么些年亡故的修仙界有名女修盘了个遍,都不知道是谁。” “听我师兄说,最早传闻他秘密成婚,大概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他第一次戴黑纱,好像也是十七八年前的事?也就是说那妻子就跟他成婚几年,就亡故了。宣衡真惨啊——” “我觉得他那亡妻更惨。说不定是被他闷死的。” “闷死的?怎么说?” “哈。你不觉得他性格很无聊吗?” “我现在听这个会晤听得只打哈欠,却看着对面千鸿宫的弟子噤若寒蝉,头都不敢抬,大概能知道了。这位少宫主端坐在上座几个时辰一动不动,连表情都没丝毫变化。什么铁屁股。” “笑死,这会晤干嘛让千鸿宫弟子奏乐啊,奏也不奏一些欢快的,弄那些慢慢悠悠的古乐,我瞧见咱们宗主都偷偷打哈欠了——” “不过,陵城出事的时候,不是传闻师尊垂云君出山了吗?为何与千鸿宫的会晤,垂云君为何没有露面?” 羡泽正托腮看得津津有味,忽然听见矜贵柔情的嗓音,含笑道:“敢问这位仙子,这经楼可否允许千鸿宫弟子暂时借阅?我一向喜欢古书。” 羡泽抬起眼来,竟然是刚刚在回廊上遇到的那位千鸿宫弟子,跟着进了经楼。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目光大胆热烈的落在她面容上,眯起眼睛笑道:“可有人对仙子说过,你生得极美?” 羡泽没想到看起来等级森严的千鸿宫中,不但有弟子偷跑出来,还如此轻浮的搭讪。她托腮笑了起来:“没有人。不过今日已经有七条狗歌颂过我的美貌了。” 他听到她的阴阳怪气,反而很高兴似的笑眯了眼睛,提起衣袍下摆,走过来几步,目光灼灼道:“那我便忍一忍,赶着明早清晨再夸夸仙子,好在明心宗这个名犬甚多的地方,成为排在第一个的。” 羡泽甚少见过这样油嘴滑舌的人,挑起眉毛:“关于你的问题——明心宗经楼不许外人借阅。再说了,你是千鸿宫弟子吧,不去妙箴峰参加会晤,在这里做什么?” 对方愣了一下,缓缓笑起来:“因为我不学无术且不受待见啊。仙子为何也未去妙箴峰?” 羡泽垂眼:“因为我精于学业。” 这人一瞧便是懂得哄女子开心的模样,只不过他两只手似在身后紧紧攥着。难不成是面上看着游刃有余,实际上却很紧张? 她笑起来,正要再开口,忽然从身后窗子,飞进来一只纯白色寒鹊,寒鹊带着霜风,一下子落在了羡泽肩膀上。 羡泽一惊,却侧目瞧见它脚腕上绑着小纸条,只是纸条被冰封住了。 是钟以岫从翩霜峰派来传递消息的吧。 她正要将寒鹊从肩头接下来,就听见寒鹊张开口,朝着对面男子一阵粗哑难听的嗷嗷嗷嗷—— 羡泽吓了一跳,对面轻佻男子也一惊,轻笑道:“看来有人不欢迎我了。” 羡泽莞尔,忍不住捏住那寒鹊的尖尖嘴巴,让它别嚷嚷,转头道:“忘了跟您说了,这里不许外人随意进入。” 轻佻男子解下腰间玉琮,打算遥掷过来:“今日与姑娘有缘,不如以此玉琮作为信物,日后万一能再续前缘——” 羡泽都怀疑他同款玉佩都有几十上百个随时拿来送人:“公子还是别扔给我,我蹴鞠可很好,一脚就能给踢飞出窗户去。” 轻佻男子并不在意,笑道:“那就让我瞧瞧仙子风采。” 他说着就将玉琮朝她扔来。 寒鹊动作比她更快,飞掠过去,叼起玉琮上头的丝带,猛地窜出窗外。 男子一愣,转回头去,就瞧见寒鹊挥舞翅膀飞在半空中,黑晶玉般的眼珠子看着他,然后无情地松口。 玉琮直直朝地面摔去。 这玉琮似乎还真不是什么随便拿来的物件,男子面上表情有些裂痕,他回头看了羡泽一眼,快步走出去找玉琮去了。 羡泽不一会儿,就看到那寒鹊振翅回来,落在她眼前书案上,寒鹊抬起绑着信件的那只脚,晃了晃身子,似乎想让羡泽赶紧拆信。 羡泽拆下冰封的小小信件,薄薄的冰层在她掌心迅速融化,里头是熟悉的字迹: “咳咳咳!我今日病了、没能去参加和千鸿宫的会晤,听说你也没有去?你今日打算做些什么?陵城变故时可有受伤?” 羡泽忍不住笑了:也玩装病这一套是吧,他都在纸上写过多少个咳咳咳了。 她正要准备御剑去往翩霜峰找他,却想了想,走向经楼的窗子,绕着往外看了一圈,果不其然在经楼脚下的花园处,立着一座突兀的石灯。 她拔下寒鹊尾巴上一根尾羽,朝石灯的方向掷过去,尾羽还没落到石灯上,便砰的一声化作了人形。 钟以岫穿了一身立整崭新的素缎镶毛长衣,甚至将头发束起来大半。 明显是打算去参加千鸿宫会晤,但出现在这里……大概率是临时害怕跑路了。他立在苍翠欲滴的春末庭院中,衣袖肩膀上还沾着草叶与花瓣,握着尾羽抬脸看向窗边的羡泽,露出了一点笑意。 第39章 羡泽笑起来:“我不信你不会变成别的东西,故意变成石灯,就是要等人发现吗?” 他的心思被她戳破,面上泛红,却又点了点头:“我打算等你去翩霜峰找我的时候,突然化形,吓一吓你的。” 羡泽左顾右盼,钟以岫道:“那个男人捡起玉琮之后走了,不必担心他纠缠你。” 不过钟以岫没说,他看到那千鸿宫男子捡起玉琮后,浑身发抖,神态狂热。 钟以岫直觉上不喜,正要用灵压逼退此人,可千鸿宫男子袖中尺笛发出哨鸣,似乎有人在呼唤他,他便速速离开了。 钟以岫拽着衣摆,有些笨拙的从花丛里迈出来,走入经楼。 羡泽也从楼上快步走下来,站在楼梯上刚要开口,就瞧见钟以岫朝她伸出了手。 羡泽愣了愣,钟以岫看她没有回应,面上闪过一丝自责,走近两步,先一步握住了她手指。 钟以岫手指微凉,羡泽内心如临大敌,她已经暴露了自己掌握《悲问仙抄》,再加上当日或许他会怀疑她认识戈左…… 接下来跟钟以岫可是一场“交锋硬仗”,难不成手一牵就是试探—— 却没想到,钟以岫晃了晃手腕,轻声道:真的,不会松开了。” 啊。 她这才意识到,钟以岫心头竟然一直觉得,是他不小心松开了她的手,才导致她被戈左抢走。 “这几日,我一直在想,你会不会因为当时我用了金鳞,而不是第一时间选择你,而感觉生气?”他犹豫片刻后开口。 羡泽没想到他竟然会纠结这件事。 怪不得当年东海屠魔后遭遇打击,几十年封山未出,他似乎在道德上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羡泽其实完全理解:钟以岫当时身子状况已经很不好了,如果不用金鳞恢复修为,恐怕没办法确保能救下她。 他做了很正确的选择。 但他既然已经愧疚,她可不会替他解开心结,轻笑道:“我当然不会生气。一边只是相识未有多久的友人,一边是搜寻多年能救命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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