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愿意？”
“不愿意也没事，我打到你愿意也行。”
红发少女见陈川迟迟没有回应，眼睛微微眯起，身上再度酝酿起了一股寒意。
【还不求饶等什么呢？真想死啊你！】
【你想不开可别连累我，我还要领年终奖呢！你死了我绩效就泡汤了！】系统发出尖叫。
陈川终于回过神来，一股寒意直冲头顶，连忙大声道：
“愿意！太愿意了！”
“老大你天生丽质气宇不凡，能当你的小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再慢上一步，陈川都怕自己被拍成铁饼。
见此情形，红发少女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表情瞬间明媚起来：
“真懂事。”
“你这么会说话，那跟人族交涉的事情以后就都交给你了。”
说着，少女撇嘴，略显不满地嘟囔一句：
“人类的交流太麻烦了，一句话要当三句说，烦死了都。”
陈川躺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老大，”
“我长这个样子，人类也未必敢和我交流吧？”
听到陈川的话，红发少女不知从哪就掏出来一株被压得皱巴巴的药草，满不在乎地随手扔到了陈川的身上：
“这算个什么事，当我小弟还能苦了你？”
这是？
陈川有些茫然，不知道这散发着古怪味道的药草是什么东西。
【啧啧啧，妖域的富豪确实不一般啊】
【要是其他妖兽看见这玩意，估计会当场嫉妒到发疯吧】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半是感叹半是揶揄。
【也就只有这些远古种族能随便拿出一株化形草了，这东西的价值可比生骨草高了不知道多少倍，真富裕啊】
“这玩意就是化形草？”陈川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小丫头出手这么阔绰。
传说中能直接让妖兽化形，省却数百年甚至上千年苦修的珍稀灵草，居然被对方像是扔垃圾一样掏出来？
“不对啊？我不是泥头车吗？我也能吃化形草？”
【为什么不能？】
系统耐心地解释起来，
【你的生命形态有些特殊，虽然看起来是车辆，但仍旧具有一部分生物的特性，因此化形草同样可以对你生效】
【不仅是化形草，甚至于丹药等道具，你也是可以使用的。】
系统叹了口气，满是无奈，
【如果你是人类，那我肯定会让你按部就班地完成主线任务，猥琐发育直到有一定的实力后再去接触这些关键剧情NPC】
【但你是一辆泥头车啊】
【你连人类的城市都进不去，更别说弄到一本基础武学了，这最简单的一步反而都把你卡死在这里】
陈川此时也明白了系统的用心良苦，但还有些许疑惑：
“既然这样，你提前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
“为什么非要哄骗我过来？”
【不行】
【这些远古种族血脉的妖兽感知都非常敏锐，你蓄意接近，很大概率会被觉察到异常】
原来如此。
难怪系统要隐瞒这一切，原来所谓的远古种族还有这种感知能力？
陈川忍不住多瞅了这小丫头两眼：
“所以她到底是什么种族？看上去岁数不大，怎么力量这么恐怖？”
【别多问，对你没好处】
系统讳莫如深，让陈川都有些惊讶。
此时，红发少女见陈川一直躺在地上没有动作，也有些不耐烦了：
“愣着干什么？嫌脏不肯吃？信不信我揍你？”
这倒真是错怪陈川了。
并不是他不想吃，而是他没法做到“吃”这个行为。
因为从理论上来说，他的进食口是油箱盖……
而他现在被掀翻在地，连翻身都做不到，更别说把药草放进油箱里了。
“老大，你刚刚那一巴掌给我抽的动弹不得了，能不能劳烦你喂一下我？”
陈川苦笑一声，油箱盖嘭地弹开。
“这么脆弱？你是纸糊的啊？”
红发少女骂骂咧咧地从陈川身上跳下，抓起那株化形草，粗暴地塞进了陈川身体里，引起了一阵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啊！”
“那里……那里不可以！”
“错了，错了！那里是排气管！”
在陈川的哀嚎声中，化形草终于被塞进了正确的位置。
随着药效扩散，陈川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结构正在被一种奇妙的能量缓缓渗透，并且进行着改造。
这种变化难以形容，一定要描述的话，就像是用鼻孔将一团冰凉的蓝色史莱姆吸到了肺里。
莫约半个时辰后，
陈川一脸虚弱地从地上爬起，面色看上去像是刚被几个广西富婆轮番榨取般疲惫，
看着自己久违的手脚，他差点没忍住落下泪来：
“我终于有个人样了……”
红发少女上下打量了一番陈川，随后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某处，皱起眉头：“本钱不小，但也不用在这晃来晃去地炫耀吧？”
草！
陈川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霎时间尴尬至极，左遮右挡，不知道该遮掩哪里才好。
好在红发少女还准备了不少人类的衣物，这才避免了陈川不得不裸奔的命运。
“但是，为什么感觉这么奇怪？好像……有点拘束？”
陈川握了握拳，总感觉身体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你当然会觉得奇怪，因为人形并非你的本体，会受到各种限制】
【妖兽之所以要追求人形，是因为人形更容易亲和大道，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但真论作战，一定会展示出本体形态的】
经过系统的解释，陈川终于明白过来，
虽然眼下看似恢复了人身，实际上却只是一个“第二形态”，其本质仍旧是那辆老旧的半挂重卡。
除非重新展露出本体，否则他能发挥出的实力甚至不足十分之一。
“别磨蹭了，我还想逛逛人类的夜市呢。”红发少女催促起来，眼中闪着期待，
“我听说人类的城镇在晚上也会灯火通明，而且会聚在一起在大街上随意交配，是真的吗？”
陈川差点一口气没上得来，
迟疑了一下后，欲言又止：
“你说的那是……交易吧？大街上随意交配我至今也没怎么见过，听上去恐怕有点不太符合社会道德……”
红发少女闻言，立刻露出失望的神色：
“什么？原来不会这样吗？真没意思。”
“那之前听说的，人类会为了几张无用的废纸而买卖自己的交配权利，让其他人或者其他很多人，甚至其他物种来和自己交配也是假的咯？”
陈川已经无力吐槽：
“我刚想说你对人类好像有很大的误解，但我现在觉得你有点太过于了解了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