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夜间的山林里，陈川表情麻木，脖子上则骑着悠然自在的红发少女。
按照她的说法，既然当她的小弟，那么帮她代步也是义务。
“为什么不让我用半……本体去载着你赶路？那不是更轻松吗？”
陈川喘着气，有些体力不支。
虽然化形之后，他人类形态的身体数据也有2单位左右的水平，但这毕竟是山路，大老远走下来脖子上还骑着个祖宗，实在是给他累的够呛。
白羽摇头拒绝：
“不要，你的本体太大，那样子过于显眼了。”
陈川无语：
“你是觉得骑在我脖子上看起来就不显眼吗？这大半夜的更诡异了好不好？”
白羽瞪了他一眼：
“你是对老大的决策有意见？！”
陈川选择投降：“没有，我万分赞同。”
对于这位姑奶奶的武力值，陈川经过一番亲身体验，已经有了很清晰的认识。
一路上，二人经过简单的交谈，也已经增进了不少了解。
虽然白羽丝毫不肯透露自己的种族和来历，但对于自己偷溜出妖域这件事还是进行了一下介绍，并且显露出很得意的模样：
“在妖域那地界，我跺跺脚，大地都要抖三抖，知不知道？”
“跟着我混，你就等着吃香喝辣就完事了，你都不知道妖域里有多少人上赶着要给我当狗我还不乐意呢。”
陈川却冒出了一头冷汗：
“你是偷溜出来的？那按这种剧情发展，你身后不会一直偷偷跟着一个实力强到逆天的那种忠心耿耿的妖兽下属吧？”
“然后平时装隐身，到了关键时候就突然叹一口气霸道出手救场，接着苦笑着跟你说"小姐，你就别为难老朽了，都是你父亲的主意"之类的装b话？”
说到这里，陈川忍不住左顾右盼，生怕身后昏暗的林间就躲藏着一只绝世凶兽。
白羽眨了眨金色的眸子：
“不可能的，我是族内血脉最纯正的一位，只要有族人接近，绝对逃不过我的感知。”
“就算他实力远远高于我，这种来自遥远年代的血脉感召也无法作假。”
听到这话，陈川总算是松了口气。
一个白羽就够吓人了，倘若真的还有个像小说里那样时刻躲在暗处的恐怖护卫，那简直不要太可怕。
“不过老大，既然你这么牛，化形草都当垃圾撇，为什么还要抢我的生骨草啊？”
“哎我操，有话好好说，别动口啊！”
陈川随口问起，结果却被白羽在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深深的牙印下甚至隐隐渗出血迹来。
白羽松口，模样很是不爽：“什么叫抢你的生骨草？你给我说话注意点！”
“那东西本来就是我先看上的，要不是我把守着它的妖兽撵走了，哪还有你的份？”
“再说了，这玩意我就当个零食嚼嚼尝个鲜，我在妖域什么宝贝没吃过？回头带我玩开心了，我再赏你一株不就是了。”
【她还真没说错，生骨草对她而言不值一提】系统也在此时补刀。
陈川恍然大悟，难怪没看到那头所谓的“中等武师”级别的妖兽，原来是被这小祖宗给撵跑了。
“诶，我看到火光了！那里是不是就是人类城镇！”
白羽很是激动地伸手指向前方，骑在陈川身上的两条腿下意识地发力，差点没给陈川脖子夹窒息。
“咳咳……轻点老大，给我弄死了谁带你去玩啊……”
陈川两眼发黑，险些喘不上气。
向着白羽所指的方向，陈川定眼一瞧，随后露出古怪之色：
“老大啊，那火光恐怕不是城镇的灯火，倒像是有人在自焚啊？”
谁料，白羽一听更是来劲了，两眼放光：
“自焚？有意思，快去看看！去啊！”
陈川无奈地加快了速度：“在跑了在跑了，我又没有八条腿……”
靠的近了些，陈川也终于看清了火光的源头。
正如他先前的猜测，这里的确是有人在自焚，而且不止一个，是一群。
围着一个高大的篝火，七八个赤着上身、头戴面具的人正跳着诡异的舞蹈，身上还用红色的涂料在皮肤上绘制出了模样可怖的图案。
他们的舞姿笨拙而怪异，嘴里哼唱的旋律也听得让人后背发凉，不知道是在进行什么奇怪的仪式。
而在旁边，正躺着几具已经烧成焦炭的尸体，四肢痉挛，显然是被活活烧死，死前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痛苦。
“本地人的民俗风情还挺奇特哈，大半夜出来轮流自焚，”陈川也惊叹起来，“还真是一个维持资源可持续发展的好办法。”
【这不是什么民俗风情，是魔宗的祭祀】
系统的回答却让陈川一愣。
“魔宗祭祀？”
【是的，一些邪道魔门经常会在凡人中传播教义，给他们洗脑，靠着用凡人的血肉进行祭祀来为自己换取力量和寿命】
“也就是说，前面那些森林冰火人都是被魔宗洗脑的凡人吗？”
【不全是，比如白袍那个，他才是这场祭祀的受益者】
【他的悟道悟性极低，甚至比你还差，但是靠着引诱凡人祭祀，如今也有了武师境界的实力。】
“什么叫甚至比我还差？我是什么战力单位吗？”陈川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看向系统所说的白袍人。
在自焚的人群中，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显得格格不入。
透过面罩的孔洞，他阴森的目光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分外渗人。
“你们承受的痛苦，会成为你们来世的福报！”
“你们今生的罪孽，会在主的庇护下，被业火焚烧殆尽！”
白袍男子念诵着台词，鼓励着身旁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将自己点燃。
随着那些人发出痛苦的哀嚎，分明是有一缕缕淡淡的雾气从那些人的身上散出，随后汇聚到白袍男子面前，被他贪婪地吸食入体。
“这就是人类的娱乐活动吗？真是开眼了！”白羽倒是完全在状况外，还以为这是人类特有的消遣方式。
陈川有些不知该怎么解释：
“呃，这倒不至于，实际上这是——”
话音未落，那篝火旁的白袍男子却突然扭过头去，阴戾的目光死死地看向陈川二人所在的位置。
“哦豁。”陈川和白袍男子对上了视线，立刻明白大事不妙。
下一刻，对方身形一动，如同一道白色的鬼影，用一种难以琢磨的姿态便朝着陈川冲了上来，身上杀意浓烈。
很显然，被撞破了秘密的白袍男子并不想留下活口。
陈川还没说话，白羽便已经迅速从他脖子上跳下，并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上吧小弟！狠狠地揍他一顿！”
被当做人肉盾牌，陈川瞪大了眼：“你这么强为什么不是你去？你一巴掌他就得残废了吧！”
白羽躲在后头，理直气壮：“有小弟在当然不要老大动手啊！”
顷刻间，白袍男子已经到达了面前，
其手中两把弯钩正散发出冰冷的寒光，目标直指陈川的喉咙。
化为人形时，陈川的力量和根骨数据只有2，甚至连半步武师的水平都达不到，面对眼前武师境界的白袍男，几乎完全没有胜算。
于是，
“秘技！远光灯冲击！”
陈川不再犹豫，瞬间展露出本体，通红的车头前方两盏大灯骤然亮起，让漆黑的山间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