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
“好久不见。”
“最近还好吗？”
王嘉瑶从轿子里走出。
远远招呼道：“昨晚想了大半夜，该怎么寻你，结果，你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王佳瑶出落大方。
出门前更曾精心打扮。
本就漂亮，更是加分不少。
“最近听说你很忙。”
“男人嘛。”
“忙点挺好。”
“事业为重。”
“但是也要照顾好身体。”
“外面这些饭不怎么卫生，我给你熬煮了点鸡汤。”王嘉瑶提着饭盒，主动上前道。
旁边摊主听着有些不高兴。
不过她也不是刻意针对自己，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样的关切意味着什么。
当下只是冲陈凡打趣：“小伙子好福气啊。”
随后又替自己正名：“姑娘，老汉我这"香十里"城里哪个不知道哇？”
“带饼酥，油条脆。”
“小馄饨更是一绝。”
“皮薄肉多。”
“陷肉也是上等的精肉，收拾的干净。”
“用料也足，紫菜、榨菜，小葱还有猪油渣，炖煮一个时辰。”
“来来来，小姑娘你也尝尝，不好吃不要钱。”
到底做惯买卖的，脑子转得快，也知道和气生财，嘴上吆喝不断，手下也不慢。
送上带饼油条，又盛了碗小馄饨，将那灵魂香菜叶铺上，又点了点香油，那个滋味，那种人间烟火气，大清早的别提让人提气了。
只是王嘉瑶撇了撇嘴，虽然脸上还挂着笑，眼神则有些冷淡：“不好意思大叔，我不吃香菜。”
“这样啊，那我再给你弄一碗。”摊主道。
“不用了。”
“我挺喜欢吃香菜。”
“而且你家这小馄饨确实不错。”
“唔，再给我下一碗。”
陈凡客气地拍下几十文钱，接下本该给王嘉瑶的馄饨。
还和摊主说笑几句，顺便帮对方捧个场。
个别外出买饭的狱卒注意到，神色一个比一个古怪。
毕竟陈凡的心狠手辣那是出了名的。
作风更是霸道，说一不二。
就拿最近的事来说。
无论城中城狐灶鼠又或者斧头帮那样的势力。
哪怕拖出去全杀掉，没一个无辜的。
可陈凡做事绝非出于什么好心好意，也不讲什么证据，逞强除恶，行侠仗义，那是半点都不沾，完全就是黑吃黑的架势。
栽赃陷害，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绑架勒索，几乎占全了。
就算内部，舍得砸钱，很多人对他，畏惧要远远大于感恩。
偏偏陈凡对这种小商贩，老百姓，客气的紧，居然还给钱。
简直不可思议。
要知道，别说当初的李峻，就是自己这些人，特么吃你东西那是给你面子，还给钱？
知不知道老子城里下馆子都不给钱的？
不过上有所好，下有所效。
陈凡如此，今日之后，所有狱卒，别处不说，附近吃东西绝对是要给钱的。
当然这也和腰包鼓起来有关系。
“我记得你以前也不喜欢香菜。”王嘉瑶有种被忽视，被背刺的感觉，脸色阴了阴，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人总是会变的。”
“比如你，那个时候天天追在我屁股后面，说要嫁给我。”
“可多久没找过我了？”
“八个月还是一年？”
陈凡吃了口馄饨，含糊不清道。
“那不是看你忙吗？”王佳瑶表情有些不自然。
“那今天你过来……总不是想着和我成婚吧？”陈凡道。
“男人事业为重，你现在才刚刚起步。”王嘉瑶下意识道。
成婚？
开什么玩笑！
不提自家产业多大。
陈凡穷的就剩间烂瓦房。
单单双方身份也早就不同。
自家如今为城中商家，贵为上等人。
陈凡呢？
入了贱籍，为贱民。
还是最卑贱的狱卒。
这不比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更恶心？
至于陈凡所说那些……
当年自己家遭了难，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陈凡，他那短命爹娘，怎么就能无耻的应下这门婚事？
还成天让自己做这个做那个。
洗个碗，扫个地，怎么你们没长手，没长腿，天生残废吗？
活该死那么早，这就是报应！
但这话她自然不可能说出来，而且还要忍着心里的恶心，陪着强颜欢笑。
没办法，对方给的太多了。
一百两银子的好处，就希望从陈凡这边求个情。
递句话就有一百两银子，那么陈凡是不是得的好处更多？
狱卒这么能赚？
陈凡该当了两三年吧，那么攒了多少身家？
果然！
陈家无好人！
退一万步说！
哪怕自己答应下嫁，现在就敢藏私房钱，那以后还要做什么？不敢想象！
不过，自己就算死，也不可能嫁给这种卑贱东西！
“你也知道，我爹娘，就我一个女儿。”
“也知道，对你多看重。”
“为了让你上进……”
王嘉瑶脑子转的飞快：“特意说过，聘礼至少要……两千两，再说了，你也不想我嫁过去受苦受累吧？”
两千两。
对老百姓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
大户人家也要肉疼。
但王嘉瑶自觉这个数完全就是作践自己，因为她目前交往的三人，个个都是城中巨富。
区区两千两，还不如买几匹布，做身衣服的。
不过琢磨了下陈凡身家，这才报出这么个数，免得吓住。
“贱人！”
“早晚我让你生不如死！”
陈凡自然不知道王嘉瑶心中所想。
但他修炼白骨观，白骨流光，感应惊人，自然能感应到方才自己说出成婚后，王嘉瑶心头的怨毒，简直都快要凝为实质。
“当初陈家收留你们，给你们吃的喝的，帮衬那么多。”
“临到头，不思恩德也就罢了，偏偏还要弄出那么多事。”
“真正青青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真以为你私底下交往二十六人，甚至流产的事，我不知道？”
“以为能瞒住目前交往的三名富家子弟？”
陈凡深深看了眼王嘉瑶，笑着点点头：“刚刚都是玩笑话。”
“不错，男儿本该以事业为重，趁年轻，就该努力挣钱，不如此，怎么买房子，娶老婆？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