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个天然溶洞。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火盆，熊熊烈焰吞吐着火光，火星不时飞溅而出。
而在火盆上方。
烘烤着一张张血淋淋的皮子。
不是猪皮、羊皮，而是人皮。
这些人皮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悬挂在火焰吞噬不到的洞顶，随热浪微微摇曳。
如同一个个幽灵。
有的已经烘干，有的还很新鲜，鲜血滴落，瞬间便被火焰吞噬。
陈顺身体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脚步下意识后退半步，右手搭上了剑柄，冰凉的触感带来一丝心安。
“来了？别紧张，这边来。”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来。
陈顺循声看去，只见不远处，唐五爷正看着自己，脸上挂着微笑，微微颔首。
“五爷……”
陈顺深吸了一口气。
抽出一半的长剑落回剑鞘。
唐五爷身边还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正是膘肥体壮的贺威，正阴冷的盯着自己。
“听说你干掉了徐勐？”
陈顺恭敬回应：“是，野狗帮想抢鸿泰赌庄，属下带人迎击，大获全胜。”
“哦？你现在是何修为？”
陈顺知道自己的实力肯定藏不住，也早已打好腹稿：“回五爷，后天境五重。”
“哦？没想到我白虎堂还藏着个人才。”
“五爷过奖。”
唐五爷谈话间，眼神一直落在陈顺身上，似乎想在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不过陈顺经过一开始的紧张。
此刻已经完全镇定下来。
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他不愿贸然翻脸，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中。
“你很不错，白虎堂需要你这样有天赋，有潜力，有活力的年轻人……”
唐五爷微微颔首：“今日让你你来，只是让你接触核心产业，你可愿意？”
陈顺很想说不愿意，但理智让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多谢五爷提拔！”
“贺威，带他入行。”
“是，五爷。”
贺威应了一声，转身走开。
片刻后，单手拎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走了过来：“五爷，现在动手？”
“去吧。”
贺威瞥了一眼陈顺：“来吧，贺爷亲自教你剥皮的技艺，好好看，好好学。”
说罢拎着男人往角落走去。
陈顺抬步跟上。
地面松软，眼前是一个个人形坑洞。
正好能放下一个人。
贺威像插萝卜一样，将男人插入坑中，随后拿起一旁一柄烧红的小刀。
“看好了，第一步，开天窗。”
说着他狞笑着将刀尖对准男人头顶。
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缓缓落下。
“嗯……唔……唔……”
男人疼得浑身痉挛，身体不自主的打着摆子，眼中只剩绝望和恐惧。
贺威脸上带着病态的兴奋，动作轻柔无比，仿佛在抚摸爱人的头顶。
很快，男人头顶被开了个“十”字口，皮肉翻卷，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
“人身上可全都是宝，比如这些皮子，不但可以长期储存，也卖的上价。
不过这心肝脾肾，得要新鲜的，看好咯，第二步叫灌水，车可是手艺活儿
贺威嘿嘿一笑。
身边一人递来一个漏斗，和一桶水银。
他扒开头顶伤口，掀开皮肉，将漏斗对准伤口，缓缓灌入水银。
男人双目圆瞪，几乎要凸出眼眶来，但堵住的嘴中只能发出听不清的惨哼。
大颗汗珠混杂眼泪和鼻涕往下滑落。
水银密度大。
自头顶伤口灌入身体，撕扯肌肉、皮肤，缓缓下沉，一张完整人皮正在缓缓蜕出。
这个过程中，男人无法挣扎，无法出声，甚至无法死亡，只能承受这非人的痛苦。
“嘿嘿嘿，快了不行，慢了也不行……”
陈顺站在一边。
眼中闪过一抹冰寒。
动物之间也有掠食关系，但没有任何一种动物会如此残忍的对待同类。
除了人。
不，这些畜牲根本就不是人！
男人终于死了。
对他来说，死亡也许真的是解脱。
浑身鲜红的肌肉组织暴露在空气中。
一张完整的人皮则留在的坑洞中。
有人将没皮的尸体抬走，进行下一步处理，有人取出人皮去烘烤，有人收拾水银。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看清楚了？”贺威肥硕的脸上带着一抹残忍的笑意，将小刀递了过来：“上手吧。”
随着他的话。
另一个壮汉提着一个满脸惊恐的女人。
插到另一个坑洞中。
陈顺身体有些僵硬。
这个女人是他亲手送来的。
“怎么了？动手啊，兄弟可都等着呢，磨磨唧唧，莫非你对五爷有二心？”
身后传来贺威不怀好意的催促。
陈顺深吸了一口气。
刀尖在女人头顶徘徊，始终下不去手。
他知道，这是投名状。
干？还是不干？
他敏锐的感觉到身后已经聚集不少人，包括唐五爷在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
只要交了投名状，自己就算是踏上了这条贼船，如果不交，结果显而易见。
他不想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让自己涉险，但虐杀一个无辜百姓，他又实在下不去手。
陈顺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看来已经虚与委蛇不下去了吗？
他紧了紧手中刀柄。
浑身肌肉紧绷。
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突然。
“嘭！”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撞开石门：“五……五爷……出事了，北堂的人……打上门来了！”
“野狗帮？”
唐五爷眼神一冷。
白虎堂与野狗帮北堂相邻。
一向不对付，但平常打打杀杀，只要不触碰核心产业，死几个普通帮众根本无所谓。
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动了核心产业。
那可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了。
“是，是姓胡的，他带了百来号人，兄弟们……兄弟们顶不住啊！
“胡鹰？这混蛋想干什么？”
唐五爷一变，百来号人，那可等于整个堂倾巢而出，他目光落在陈顺身上。
很显然。
今天的事跟这小子脱不了干系。
陈顺也是心头一跳。
这边事还没搞定，胡鹰又找上门来了？
大概率是冲自己来的。
“随我去看看！”
陈顺稍稍松了口气，握刀的手已经渗出细汗来，刚才他差点就要动手了。
“当啷。”
临走前，他刻意将小刀丢到那女人身前，如果她还算聪明，就应该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