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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是靠女人升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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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姓苏的疯子,是真敢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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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色阁的账房掌柜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劈头盖脸一通乱揍。 瞬间鼻青脸肿,嘴角流血,抱头坐地,一脸懵逼的看着无比嚣张锦衣卫。 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 这可是国舅府的产业! 自从天一楼的牌匾,给安五带人砸了之后,生意便一落千丈,千色阁与扶玉楼,成了国舅府最来钱的产业。 要是这两个产业也没了,国舅府好几百号人,真的要喝西北风的! 谁碰一下张寿宁都敢要他的命! 现在竟有锦衣卫前来捣乱? 几个不明情况的楼船护卫打手,觉得自己背景够硬,竟想拔刀反抗。 结果片刻之后,便被锦衣卫毫不客气的放倒,甚至好几条胳膊都被砍了下来! 某些刚想上船玩乐,又或者夜宿楼船准备离去的客人,瞬间看傻了眼! 锦衣卫是女帝鹰犬,张寿宁是女帝亲舅。 说起来,锦衣卫与千色阁,也勉强算是自家人。 今怎狗咬狗起来了? 还真见血的往死里咬,手臂都给砍了! …… 张文兴乃张寿宁侄儿,说起来与女帝是表兄妹的关系,喊张太后一声姑姑的。 大乾一朝,外戚干政严重,大乾的衰败与之有极大关系。 大武取代暴乾后,武太祖吸取暴乾教训,明文规定外戚不可干政。 张文兴这人倒是有些文采。 奈何因外戚身份,考取功名不得。 最后在张寿宁的照顾下,到这楼船做事,楼船更挂在张文兴的名下,明面上的东家。 只不过,张文兴倒不似张寿宁嚣张,平时极少露面。 平时楼船事务,都是楼船阁主及被苏陌斩杀的大管事出面处理。 今阁主不在,大主事刚露面,却只说了半句话便被锦衣卫斩杀。 老鸨、打手等惊恐之下,自然只能急忙去通知正在船上招待贵客的东家。 张文兴见有楼船护卫惊恐来报,也是愕然:“什么?” “有锦衣卫上船闹事?还把张义给杀了?” “哪个卫所的锦衣卫如此大胆?莫不晓得这是国舅府的产业?” 他以为听错了! 张义乃安国公府的家生子,父亲以前为张寿宁书童,伺候了张寿宁几十年,父子两人深受张寿宁信重,是真正心腹之人。 即便张文兴自己,见到张义都忌惮三分,客气的称一声张管事! 偌大的神京,谁不知道张大管事的身份? 现在被锦衣卫杀了? 报信的护卫急声道:“那些锦衣卫自称清河坊百户所。” “二管事说这是国舅府的产业,却被对方拿下!” “张大管事刚出来叱喝一声,更给那些锦衣卫杀了,他们还要查封楼船账本,正往外搬!” 护卫越说越焦急:“东家大老爷赶紧过去看看!” 张文兴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柜台可不只有流水账本。 更关键的,是另外的欠账本子! 例如,安阳侯嫡五子,某日某时,记账一百两! 又如鸿泸寺少卿大郎,某月某日记账三十八两! 还有,国子监司业记账七十三两! …… 一旦这些账本落到锦衣卫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千色阁的账本,那可都是真账本。 事实上,千色阁也没必要做假账,更没必要用暗字指代欠账之人的身份。 谁敢来查国舅府产业的帐? 假账做了也是白做! 鬼知道就真有人来查了! 张文兴深吸口气,定了定神,沉声问道:“敖坤何在?” “马上叫他来见我!” 不管楼船什么背景,总免不得闹事之人。 毕竟某些跋扈勋贵子弟、达官衙内,醉酒之后,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的。 除了寻常护卫、打手,千色阁楼船自然也有真正的强者坐镇。 敖坤,离神境后期大术士,实力极其强悍,乃千色阁最强武力! 不过,敖坤已经许久没亲自出手了。 倒不是他实力强到能震慑一切武道宗师、仙道术士! 只不过,真正的强者,不比勋贵子弟跋扈无知,知道张国舅招惹不起,更知道楼船之上,怕隐藏了不少朝廷大员,甚至有皇室子弟、外戚。 人家随便说句话,都能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寻常闹事者,楼船的护卫打手便可搞定,也不用敖坤出手。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张文兴自然第一时间找敖坤出面。 结果护卫又急声道:“敖术士昨夜与林阁主到扶玉楼去了,至今未返。” 张文兴脸瞬间黑沉下来。 账本肯定是不能让锦衣卫带走的。 一旦事情闹大了,张寿宁大概率没事,但他这楼船东家,就不好说了。 身为女帝表兄又怎样? 女帝生性薄凉,手段狠辣,三个亲兄长都给毫不留情的斩杀,更别说区区一个表兄! 那些锦衣卫知道楼船的底细,仍敢来闹事。 背后的干系,自己这国舅侄儿,怕是扛不住。 张文兴皱眉想了想,让那护卫去通报国舅府,随后扭头看向对面身材伟岸,面如冠玉,俊逸中略带雅儒的中年男子。 “恒余兄,您也听到,楼船出了点事,吾需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一回事!” 郭良刚想点头,不想沾惹进去。 结果张文兴又道:“吾这便让安排下人,送恒余兄乘小船离去,此事定不会牵扯到兄长头上,不使兄长无法与晋灵公主交代!” 郭良脸色顿时微微一变,沉声说道:“无事!” “余便与你一同过去看看,看那清河坊百户所,何敢如此嚣张,当众杀人!” 张文兴顿时一急:“万万不可!若让晋灵公主……” 他话没说完,郭良摆摆手:“大郎无需多说!!” “余不过来此喝酒解闷,又非行见不得光之事,岂怕公主知晓!” 说完,起身朝贵宾室外走去! 张文兴眼中寒芒一闪。 随后跟着过去。 两人到了楼船柜台,便见一大排的打手护卫,被打得鼻青脸肿,口角衣领等更是血迹斑斑,全被捆缚起来,动弹不得。 负责管账的账房,神情惊恐,口鼻溢血,被直刀架在脖子上! 好些个锦衣卫,不断从柜台下翻出一摞摞的账本往外搬。 那些暗中看热闹的,见到张文兴和郭良出现,瞬间激动起来! 这下有好戏看了! 想不到张文兴竟亲自现身。 更想不到,晋灵公主驸马爷都在船上,还给拉了过来! 郭良上楼船不是一回两回了,不少人是认识张文兴与郭良! 张文兴见此,自是脸色一沉,马上沉喝一声:“住手!” 随后半眯眼睛朝苏陌看去,突然冷笑起来:“我道是谁,敢来千色阁闹事,原来是苏大人!” 苏陌不禁一愣。 黑着脸看向张文兴,隐隐有种熟识的感觉,但应没真个见过。 随后,苏陌又打量了下另外那身材高大,几乎跟自己差不多,腰悬玉佩,头戴玉冠,气质雅儒的中年人。 “你认识本官?” 张文兴冷哼一声,却没回答苏陌的问话,一脸冷然的道:“吾请问苏大人,千色阁到底犯了什么大事,使得苏大人登船办案,更出手斩杀楼船主事!” 停了停,又重重哼了一声:“若苏大人不给吾交代,吾便是告到那太极殿上、圣人跟前,也定要讨还一个公道!” 苏陌笑了笑:“此人胆敢阻拦锦衣卫办案,等同造反!” “本官身为锦衣卫,肩负缉拿叛逆之责,出手斩杀造反之人,这理由可充分?” 郭良眉头一皱,突然上前半步,缓声道:“尔这百户,着实无法无天!” “张义乃国舅府下人,岂容你说造反便是造反!” 苏陌又是一愣。 勾栏听曲,大武权贵、文人士子为数不多的爱好。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嫖。 文武百官,好这一味的不少。 楼船上身份不低的人肯定有,只不过不敢在这时候露面而已 这愣头青是从哪冒出来的? 不过看此人衣着打扮,丝绸锦缎,华贵非常,怕来头不小。 他皱了皱眉:“你又是什么人?” 郭良沉声说道:“你莫管余什么……” 但他没说完,旁边的张文兴便气愤的厉声道:“张大人不把安国公府放在眼内也罢,难道连晋灵公主的驸马都想拿了去?” 苏陌眼睛半眯看了看郭良:“原来是晋灵公主驸马!” 郭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随后沉声道:“这与余身份无关!” “苏大人口称办案,是不是应拿出个办案的理由,否则如何叫他人服气?” 苏陌想了想,跟着点点头:“本来清河坊百户所办案,无需跟任何人解释。” “不过,本官与晋灵公主也算有点交情,便给驸马爷一个面子,也免得驸马爷遭人算计,无端端惹事上身。” 郭良心中顿时打了个嘎噔。 对方与晋灵公主相识? 苏陌冷冷的环视四周一眼,自然知道暗中窥看的人极多。 不过如此更好。 他本就要把事情闹大,尽快让清河坊所有商贾知晓此事。 “本官此次前来,是调查千色阁偷逃商税一事!” 郭良一听,顿时愕然,皱眉问道:“收缴商税,乃税课司之责,什么时候归锦衣卫管辖?” 苏陌也是无语了。 晋灵公主看着也是精明之人,怎就找了这样一个空有一副皮囊的小白脸当驸马! 关键是长得还没自己帅气! 要找也找自己这样的啊。 自己都明着点出张文兴在利用他,结果正主不说话,他又主动搭了过来! 真草包一个! 苏陌哼了一声:“既然郭驸马有此一问,本官便告诉你!” “税课司收不上的商税,清河坊百户所收,清河坊不敢收的商税,亦由清河坊来收!” “总之一句话!” 苏陌略微一听,声音陡然一沉:“今后清河坊商税,皆由清河坊百户所收取!” “至于清河坊百户所有没有这个权力,轮不到尔等质疑!” 这话一出,张文兴目瞪口呆的看着苏陌。 郭良也无比吃惊的样子! 暗中观看动静的楼船客人,还有那些不敢露面的达官贵人,同样大吃一惊。 他们自然知道,以清河坊商业规模,按大武律,需要缴纳的商税,是何等一个庞大的数字! 三十税一看着不多。 问题,大武的各种税项,基本都是重复征收的,商税也不例外。 名义上,商税只能由课税司收取,事实上,钞关、税课司、竹木抽分局,各管各的,权限乱得很,都可能来收这商税! 包括现在的清河坊百户所! 拿商队来说。 长途运输货物,途经关卡,每一个都是要征税的。 路途远的,甚至得经好几十个关卡。 哪怕每一个关卡都严格执行三十税一,加起来多少自己算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所有大商贾,宁愿缴纳远高于三十税一的保护费,都绝对不肯开缴纳商税的头! 别看税课司没收到多少商税,事实上商户缴纳的各种项目,是远远超出三十税一的商税标准! 深知其中猫腻和内情的官员嫖客,如何震惊就不说了。 即使锦衣卫最如日中天的时候,都绝不敢碰商税这块,只能用各种名堂从商贾身上捞银子! 自称清河坊百户所的锦衣卫,集体得失心疯不成? 竟敢到千色阁收取商税? 穷疯了也不是这样的吧? 苏陌可不管他们如何吃惊,反正自己这番话,估计半天不到就能传遍整个清河坊。 他冷冷看了张文兴一眼:“本官做事,向来铁面无私!” “也希望没有谁不长眼的阻扰本官办案!否则便是张寿宁亲至,本官也要将其拿下!” 说完,朝麾下锦衣卫一挥手:“把账本统统给本官搬回去,彻查清楚,看这千色阁,历年来逃漏多少商税!” 张文兴脸色一变,却只冷笑看着苏陌,一言不发! 在他眼中,一直跟国舅府作对的家伙,这次是必死无疑! 竟敢去碰商税? 真以为得圣人宠信,便可无法无天? 这时,宁小小突然说道:“大人,这里只有千色阁下半年账目!” “要不要将账房带回去严刑拷问?” 苏陌摆摆手:“有半年账目足够了!” 随后转头看向张文兴,淡淡说道:“剩下的账本,限尔一日内,给清河坊百户所送去!” “当然,不送也成,无非按照半年偷逃商税数款,递加上去而已,再处百倍罚款!” 说完,苏陌挥挥手:“收队!” 好些锦衣卫捧着厚厚的账本,便要离去。 张文兴顿时一急,这才想起那些记录了欠账的账本。 姓苏的铁定是完蛋的。 但一旦这账本泄露出去,自己也得跟着他一同玩完。 姓苏的活腻了,他还没活够! 张文兴终于忍不住,猛的上前一步,伸手拦住去路,厉声喝道:“谁也不许走!” 苏陌脸色陡然一沉,手掌按在腰间直刀之上,阴恻恻的道:“尔亦要阻拦本官办案?” “真不怕死?” 张文兴冷然道:“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苏陌眼睛一眯,直刀略微一抽,刀锋寒光与眼中杀气同时一闪而现:“你可以试试!” 张文兴深吸口气,咬牙切齿的死死盯着苏陌! 苏陌也不说话。 手握刀柄,直刀缓缓从刀鞘拔出。 一尺……两尺……三尺…… 眼看刀尖马上出鞘。 张文兴脸色越发煞白! 最后重重哼了一声,不得不让开去路! 姓苏的疯了,自己可没疯! 换了其他人,他自是知道对方虚张声势,岂敢动圣人堂兄半根毫毛。 但这姓苏的疯子,是真敢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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