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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读书发媳妇?我必六元及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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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二月初一,临江茶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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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铭胸中那股因柳家冤屈而燃起的怒火,仿佛被投入了薪柴,骤然升腾、凝聚。 烧尽了迷茫,留下滚烫而坚硬的决心。 他霍然起身,对着解熹,深深一揖到底: “学生明白了。” 他的声音不再激愤,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与沉稳。 “学生定要改变它!”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解熹凝视着眼前这个目光灼灼、仿佛脱胎换骨般的年轻人。 一丝真正的、近乎欣慰的笑意。 终于在他古井无波的眼底漾开。 他抬手虚扶。 “好,甚好。”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殷切。 “眼下,收起旁骛,专心备考。” 目光中带着长辈的期许和提醒。 “想改变,起码你得先踏进去。” “学生谨记老师教诲!” 顾铭再次肃然行礼,胸中的郁气似乎随着这一礼消散不少。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清晰的目标。 ...... 接下来的几天,顾铭像是变了个人。 他彻底静了下来,每日天未亮便起身,在寒气中诵读经义。 书房的灯,常常亮至深夜。 他不再去想柳家,也不去想严阁老和秋铮。 所有的心神,都凝聚在眼前的书本和试卷上。 亲眼目睹了官场最赤裸的黑暗与规则。 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 科举,是他唯一能踏入那个地方的门票。 是他唯一能握住,并有机会改变些什么的基础。 柳家牵扯出的官场黑暗,给他带来了清醒的痛楚。 但同时也给予了他无穷的力量。 秦明月看着他近乎自虐般的苦读。 看着他眼底因熬夜而加深的青色。 看着他提笔挥毫时,那沉静专注、仿佛与世隔绝的侧影。 她什么也没多说。 只是每日亲手将炭火烧得更旺些。 或者是在他偶尔揉着眉心停笔时,递上一杯热茶。 苏婉晴和阿音也察觉到了顾铭的不同。 家中气氛变得格外安静。 她们说话都放轻了声音。 阿音会踮着脚,把新剪的梅花悄悄插在他书案的花瓶里。 苏婉晴则默默打理好家中一切琐碎。 不让任何杂事惊扰到他。 时间在笔尖和书页的沙沙声中悄然滑过。 转眼便到了二月初一。 清晨,薄雾笼罩着金宁城。 空气清冽,带着早春特有的微寒湿意。 顾铭没有像往常一样学习。 而是换了一身半新的靛蓝棉袍,独自一人,步行来到城南。 临江茶肆刚卸下门板,伙计正打着哈欠洒扫。 冷冷清清。 他挑了个临窗的角落坐下。 窗外,浑浊的赣江水缓缓流淌,倒映着铅灰色的天空。 几艘早起的渔船在江心飘荡。 “一壶清茶。” 伙计很快提来粗陶壶和茶碗。 滚水冲入,廉价的茶末在碗底打着旋,浮起一点寡淡的绿色,茶香稀薄。 顾铭没动茶碗,只是静静坐着。 目光投向茶肆门口那条通往码头的小路。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碗沿。 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柳惊鹊,也不知道柳惊鹊会作何反应。 辰时末刻。 薄雾尚未完全散去。 一个穿着灰色短打、头戴破旧毡帽的瘦小身影,出现在路口。 她脚步匆匆,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和任何一个在码头上刨食的力工没有区别。 但顾铭还是一眼认出了那双眼睛。 柳惊鹊闪身进了茶肆。 目光迅速一扫,落在顾铭身上。 快步走过来,在顾铭旁边的条凳上坐下。 “顾公子。”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毡帽下露出的眉眼间,是挥之不去的疲惫和惊惶。 顾铭提起茶壶,给她也倒了一碗,浑浊的茶水在粗碗里晃荡。 “喝口热茶,慢慢说。” 他的声音很平静。 柳惊鹊哪有心思喝茶。 她双手紧握放在膝盖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顾公子,金宁府这边……” 她急切地开口,眼中是孤注一掷的期盼。 “可有眉目了?” 一路潜行至此,所有的希望,似乎都系于眼前这个年轻的读书人身上。 顾铭看着碗中漂浮的茶末,沉默了几息。 这短暂的沉默,却让柳惊鹊的心一点点沉入冰窟。 她眼中的光迅速黯淡下去。 顾铭抬起头,迎上她绝望的目光。 “柳姑娘,” 他开口,声音清晰而沉稳。 “翻案,绝无可能。” “什么?!” 柳惊鹊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晃,差点从条凳上滑下去。 她死死抓住桌沿,指甲几乎要抠进木头里。 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眼中最后一点光亮彻底熄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绝望。 顾铭没有回避她的目光,接着说道: “但你们安全了。” “最多再等半个月。” “官府会撤销对你们柳家剩余人等的追杀。” 他顿了顿,看着柳惊鹊眼中重新燃起的、混杂着巨大困惑的微光,补充道: “还未被处决的人,也会放出来。” 柳惊鹊看着顾铭,胸膛剧烈起伏。 像是在消化这巨大的转折。 “真……真的?”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泪珠终于滚落,砸在粗糙的桌面上,洇开深色的水渍。 “嗯,我保证。” 顾铭郑重点头。 柳惊鹊的泪水流得更凶。 她猛地低下头,肩膀剧烈地耸动。 压抑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挤出来。 亡命天涯的惊惶、失去至亲的悲痛、对未来的绝望……所有积压的情绪,在这一刻决堤。 不是为了那渺茫的翻案希望,而是为了剩下族人可能获得的一线生机。 良久。 她才勉强止住悲声。 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抬起头。 眼睛红肿,但眼神里多了点劫后余生的脆弱和感激。 “顾公子……” 她看着顾铭,声音依旧哽咽,却无比郑重。 “柳惊鹊代柳家上下,谢公子活命大恩!” 她挣扎着起身,竟要对着顾铭下跪。 “惊鹊愿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顾铭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她的手臂。 “柳姑娘不必如此!这件事不是我在帮你们,唉,说来话长,你们也是受了无妄之灾。” 顾铭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对柳惊鹊解释。 难道要告诉她,这一切只是一个误会,你们只是被当作棋子了? 这样残酷的话,顾铭是怎么也不可能说出口的。 然而就在顾铭准备将柳惊鹊扶回座位时。 顾铭的脑海深处,那本沉寂多时的《鸿蒙族谱》,骤然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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