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要求他们立刻表态效忠，那不现实。
刀仔手中的硬币“啪”一声被他攥在掌心：“有意思。刘老板，你比卢新华那个老狐狸，倒是多了点人味。”
暴龙瓮声瓮气地说：“有架打，有饭吃，不背后捅刀子，就行。”
他们的反应，比预想的要好。
至少，没有直接拒绝，甚至流露出一丝兴趣和条件。
阎罗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深不见底：“先做完这趟活。”
这就是他暂时的答案。
“好！”
我点头，“先做完这趟活。泰国的事我们一起扛过去。回去之后我们再谈。”
初步的招揽意向算是递出去了，种子已经埋下。
我们迅速清理了仓库的痕迹，悄然返回酒店。
第二天上午。
乃篷急匆匆地赶到酒店，脸色不太好看，一进门就说：“刘老板，彪哥，出事了！阿泰那个疯子昨晚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带人把他自己的两个小赌场给砸了，还打伤了好几个手下，现在正在将军那里闹呢！非说是是你们的人暗中挑拨，害他手下内讧，损失惨重！还提到了什么金三角的仇人……将军现在很生气，让我来请你们过去一趟！”
恶人先告状！
阿泰这一手倒是够狠，也够无赖。
自己派人袭击失败，反手就栽赃嫁祸。
看来，昨晚的敲打，非但没让他收敛，反而激起了他更疯狂的报复心。
而颂猜将军的态度，将决定我们这次泰国之行的成败甚至安危。
“乃篷先生，我们跟你去。”
我神色平静，“清者自清。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当面跟颂猜将军和阿泰先生说清楚。”
我转身对身后的四人道：“阎罗，刀仔，跟我去。暴龙，棺材钉，你们留下。”
一旦谈判彻底破裂，颂猜将军站在阿泰一边，甚至要对我们不利，我们需要立刻撤离清迈的应急方案。
阎罗和刀仔点了点头，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车子再次驶向城外的兰纳庄园。
气氛与初次前来时截然不同，多了几分凝重与肃杀。
乃篷一路上欲言又止，眼神闪烁，显然夹在中间十分为难。
庄园的守卫比上次更加森严，持枪的警卫数量明显增多，眼神也更加警惕。
一路无话，车子在主楼前停下。
走进大厅，气氛更是压抑。
颂猜将军依旧坐在主位，但脸上没有了上次那种圆滑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雨欲来的阴沉。
他叼着雪茄目光锐利如刀，在我们进门时便牢牢锁定。
阿泰站在大厅中央，左脸颊有一道新鲜的血痕，头发凌乱眼神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疯狗。
他身后站着几个手下，个个鼻青脸肿但都恶狠狠地瞪着我们，尤其是死死盯着我身后的阎罗和刀仔。
大厅两侧，还站着颂猜将军麾下几个看起来像是头目的人物，面色不善手都不自觉地放在腰间或靠近武器的地方。
“刘老板，你来了。”
颂猜将军的声音响起，带着浓重的不悦，“坐。”
我和彪哥在客位坐下。
阎罗和刀仔如同上次一样，站在我们身后半步。
我开口问道：“将军，不知急着叫我们来，有何指教？”
“阿泰猛地转身，指着我用生硬的普通话怒吼道，“你少他妈装蒜！你的人昨晚在金三角杀过我兄弟的仇人！”
他猛地指向阎罗，“就是他！昨晚又带人伏击我！打伤我八个兄弟，抢了我的货还烧了我的场子！你敢说这不是你指使的？！”
他颠倒黑白反咬一口，把昨晚他派人袭击失败栽赃成我们主动伏击他，还加上了“抢货烧场”的罪名想把事情彻底闹大。
颂猜将军冷冷地看着我没有说话，显然在等我的解释
我没有立刻反驳阿泰，而是看向颂猜将军，“将军，我们皇朝这次来清迈，是诚心诚意想跟您做生意。合同签了定金付了，我们图的是长期稳定的货源不是来结仇惹事的。”
我顿了顿，目光转向状若疯狂的阿泰：“至于阿泰先生说我们的人伏击他，打伤他兄弟，抢货烧场……请问，证据呢？我的人昨晚一直在酒店，酒店有监控有前台和服务员可以作证。倒是阿泰先生你……”
我语气转冷：“昨晚我们有两个兄弟去古城酒吧喝酒，在回来的后巷莫名其妙被八个人持械围攻。幸好他们练过几天拳脚勉强自保脱身。我们正想问问将军，清迈的治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还是说有人看我们外地来的好欺负，想黑吃黑？”
“你放屁！”
阿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阎罗，“就是他！化成灰我都认得！三年前在金三角野象”，就是他带人杀了我们十几个兄弟！昨晚在后巷也是他下的手！我的人亲眼所见！”
他终于直接点明了阎罗的身份和旧怨。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阎罗身上。
阎罗依旧面无表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种极致的漠然，反而更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颂猜将军的目光在阎罗身上停留了几秒，眉头微皱，显然也察觉到此人的不寻常。
他再次看向我，声音低沉：“刘老板，你的人……以前在金三角做过事？”
我坦然迎向颂猜将军的目光：“将军，谁没有点过去？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我不管我的人以前是做什么的，现在他们跟着我刘刚，就是皇朝的人，做的是正经生意。以前的事，如果真有恩怨那也是过去式。如果有人非要拿以前的陈年旧账来阻碍现在的合作，甚至想对我的人不利……”
我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加重，带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强硬：“那我刘刚，还有整个皇朝也绝不会坐视不理！我们出来做生意求财不求气，但谁要是觉得我们好欺负，想踩着我们上位，或者报私仇，那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么硬的牙口！”
这话既是说给阿泰听，也是说给颂猜将军听。
表明了我的态度，合作可以但别想动我们的人。
旧怨想清算，我们也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