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
李怀祯眼神充满诧异！
那一杖，仿佛带着整座山的重量。
江聿风的身影在原地化作一道流光，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蓄力的前兆，只有纯粹的、极致的速度。
他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李怀祯的头顶上方，那根沉重的佛杖被他高高举起，裹挟着足以碾碎山岳的恐怖威势，当头砸下！
李怀祯的瞳孔骤然收缩。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他清晰地看到了佛杖上流转的每一缕金色符文，感受到了那股足以将他灵魂与肉体一同碾碎的毁灭性力量。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却压倒了一切。
躲不开！
避不了！
这一杖，若是被实打实地击中，他必死无疑，甚至连全尸都留不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源自生命最深处的潜能，被这死亡的威胁彻底引爆！
那不是气涌，不是金玉手，而是一种更原始、更决绝的力量爆发。
李怀祯的身体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猛地一倾，几乎是贴着地面滑开。
同时，他手中的水晶剑，被他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向上奋力格挡！
“完美卸势！”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金铁交鸣，又仿佛神钟初鸣。
水晶剑的剑身，精准地顶在了佛杖下落的最前端。
一股无法想象的巨力，透过剑身，瞬间传遍江聿风的全身。
他的手臂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虎口瞬间崩裂，鲜血直流。
他的双脚在地面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身体被死死地压得向下沉去，膝盖几乎要跪倒在地。
但他，终究是挡住了！
江聿风脸上那胜券在握的轻蔑笑容，第一次凝固了。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
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灵气紊乱、身受重伤、连站都站不稳的人，竟然能在他的佛杖之下，完成如此极限的防御！
这超出了他的计算，也超出了他的理解。
就是现在！
李怀祯捕捉到了对方那一瞬间的失神。他发出一声低吼，被压制的身体猛地爆发出一股反推之力。
借着这股力量，他抬起右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踹在江聿风的胸膛上！
砰！
江聿风猝不及防，被这股力量踹得向后倒飞出去，在空中稳住身形，脸上带着一丝愠怒和更多的惊疑。
而李怀祯，则借着这一脚的反作用力，终于从那恐怖的压制中挣脱出来。
呼！
他单膝跪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之前的迷茫、悲痛、绝望，在这一刻被一种纯粹的、燃烧的战意所取代。
他站了起来，握紧了手中的水晶剑。
剑法，不再有任何保留。
不再追求技巧，不再讲究章法。每一剑，都只为杀敌！
每一击，都狠戾无比！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蓝色的残影，速度之快，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他放弃了所有的防御，将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精神，都灌注于进攻之中！
嗤！嗤！嗤！
剑光如毒蛇吐信，如狂风暴雨，疯狂地撕扯着江聿风的金身。
虽然依旧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那快到极致的速度，那狠辣到不留一丝余地的攻击角度，让江聿风第一次感到了压力。他只能不断地闪避、格挡，黑色的袈裟在剑光下被划开一道道口子，金身之上，更是被激起了连绵不绝的密集火花。
他竟然被一个凡人”，逼得只能防守！
江聿风一边退后，一边看着状若疯魔的李怀祯，脸上的愠怒渐渐消失，反而浮现出一丝诡异的、近乎欣赏的笑意。
有意思，真有意思。”他喃喃自语，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果然是最美丽的风景。”
就在李怀祯一剑刺向他眉心，他侧身躲过的瞬间，江聿风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李怀祯都始料未及的动作。
他手中的佛杖，被他猛地往膝盖上一磕！
咔嚓！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响起。
那根曾经威风凛凛、蕴含着无穷佛力的沉重佛杖，竟然被他硬生生地折成了两截！
断裂的杖身被他随手扔在地上，发出两声沉闷的响声。
李怀祯的攻势为之一顿，警惕地看着他。
江聿风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骨节爆响的噼啪”声。他看着自己空着的双手，又看了看李怀祯，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
这武器，终究是凡铁，不好用，也配不上我如今的身份。”他缓缓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狂热。
李怀祯，既然你如此渴望战斗，如此渴望用最原始的方式分出生死……”
他缓缓地摆出了一个古朴而霸道的拳架。
双拳如钵，马步生根，一股远比之前使用佛杖时更加纯粹、更加暴戾、更加令人窒息的气势，从他身上轰然爆发。
那不是佛光的慈悲，而是金刚的怒火！
那不是神灵的威严，而是魔王的霸道！
罗汉拳！”
江聿风的眼中，金光与血色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