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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80年代,从傻子到大山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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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众志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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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振堂老爷子的图纸还没出来,但大概的预算单子已经列出来了。 徐军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看着那张单子,眉头皱成了川字。 “75千瓦水轮发电机组:预计8000元” “水泥、钢筋、压力管:预计3000元” “电杆、电线、变压器:预计2000元” “人工、杂项:预计……” 加起来,奔着一万五去了。 徐军手里的外汇券虽然值钱,但这玩意儿是留着给作坊买进口设备、给兰香买大件的底牌,若是全兑成人民币砸进这个坑里,家底儿瞬间就被掏空了,万一作坊周转不开,那就要命了。 “咋了军子?愁钱?” 老支书杨树林背着手溜达进来,看见徐军对着单子发愁,一眼就看穿了。 “叔,这电站是个吞金兽啊。” 徐军叹了口气,递给老支书一根烟,“设备太贵,而且有钱都没地儿买去。” 杨树林接过烟,别在耳朵上,没点。 他围着徐军转了两圈,突然一巴掌拍在徐军后背上。 “你小子,平时挺聪明,咋这会儿钻牛角尖了?” “这电站修好了,是光给你一家用的吗?” 徐军一愣:“那肯定是全屯子都用啊。” “那不就结了!” 杨树林把烟点上,深吸了一口,“既然是大伙儿的事,你凭啥一个人扛?你徐军是有钱,但你不能把全屯子人都当要饭的!” “咱们靠山屯穷是穷,但这几年跟着你采山货、养林蛙,家家户户谁手里没攒下个百八十块的?” “再说了,没钱还不能出力吗?那水泥杆子买不起,山里的落叶松不是现成的?那挖沟渠的活儿,还得花钱雇人?咱们屯子几百号劳力是干啥吃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徐军猛地站起来。 对啊!这是80年代,这是集体主义还在的年代! “叔,您的意思是搞集资?” “啥集资不集资的,难听。” 杨树林摆摆手,“这叫入股!谁家出钱出力,以后电费就打折!这事儿,我去大喇叭里喊!我看谁敢当缩头乌龟!” 大喇叭一响,全屯子震动。 不到二十分钟,徐家大院门口就挤满了人。 “军哥!我要入股!” 二愣子第一个冲进来,从兜里掏出一把皱皱巴巴的钱,有一块的,也有五毛的,还有硬币。 “这是我攒的娶媳妇钱,一共一百二!全给你!只要能让我娘看上那个彩电,这钱我出了!” “军子,我家没钱……” 住在村西头的王铁匠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但我能打铁!那压力管的接口、法兰盘,我包了!不要工钱,管饭就行!” “我也没钱,但我家那两根老松木,那是留着做寿材的,先拿去当电线杆子吧!”张大爷喊道。 “我有力气!挖沟我去!一天能挖十米!” “我去扛水泥!” “我给大伙儿做饭!” 看着这一张张朴实、热切的脸,看着那一只只伸出来的粗糙大手,徐军的眼眶热了。 这就是他的乡亲。 平时可能为了几分地争得面红耳赤,但在这种关乎子孙后代的大事上,那股子心气儿,比金子还硬。 “好!” 徐军站在台阶上,大声说道: “乡亲们,我徐军把话放这儿。” “凡是出钱出力的,我都记在账上!等电站发了电,每一度电,我都给大家算分红!只要这水还在流,这红利就永远发下去!” 这一天,徐军没出一分钱,却筹到了全屯子所有的劳动力和基建材料。 最大的缺口,只剩下那台核心的发电机组了。 傍晚5:00。 徐军没在家吃饭,而是提着两篓子精选的特级刺老芽和两瓶林蛙油,坐着拖拉机去了县城。 他找到了李二麻子。 “李大哥,你路子野。帮我打听个事儿。” 徐军开门见山,“我想搞台发电机,75千瓦左右的。新的买不起,也买不着。有没有哪个厂子……有闲置的?” 李二麻子正啃着鸡爪子,听完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 “哎?你别说,还真有!” “前两天我跟县糖厂的采购员喝酒。听说他们厂最近搞技改,换下来一套老机组,好像就是75千瓦的!虽然是旧的,但那是苏联货,皮实着呢!现在正扔在库房里吃灰,打算当废铁卖呢!” “当真?!” 徐军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糖厂是国营大厂,设备保养肯定没问题。这要是能按废铁价弄回来,只要稍微修整一下,就是宝贝! “但那个厂长……姓吴,是个老顽固,不好说话。” 李二麻子有些为难,“多少人想去收废铁,都被他骂出来了。” “老顽固?” 徐军笑了,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东西。 “李大哥,这世上没有攻不下的碉堡,只有不对路的子弹。” “他吴厂长也是人,是人就有好恶。听说他有老寒腿?” “对!老寒腿!一到阴天下雨就疼得下不来床。” “那就好办了。” 徐军拍了拍那两瓶林蛙油,“走,带我去会会这位吴厂长。” 晚上7:30,县城一家不起眼的小馆子。 李二麻子牵线,把吴厂长请了出来。 吴厂长五十多岁,板着脸,走路一瘸一拐的,看着徐军这个个体户,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和不屑。 “小李啊,我丑话说在前头。” 吴厂长坐下,筷子都没动,“厂里的设备是国有资产,那是国家的铁,不能随便流失。你们要想占便宜,趁早免开尊口。” 徐军没说话,也没提发电机的事。 他只是默默地打开酒瓶,那是他从老支书那骗来的二十年陈酿的散白酒,酒香瞬间溢满包厢。 然后,他把那两瓶林蛙油推了过去。 “吴厂长,生意不生意的另说。” 徐军语气诚恳,“听说您腿脚不好。这是我自己养的林蛙,提炼的油。这东西补肾益精,最去风湿寒气。不是啥贵重礼物,就是一点土特产,您拿回去尝尝。” “还有这刺老芽,日本人现在都抢着要,说是山菜之王,也是去火的好东西。” 吴厂长看着那两瓶晶莹剔透的林蛙油,又闻了闻那勾人的酒香,紧绷的脸皮松动了一些。 到了他这个年纪,钱不钱的看淡了,但这身体的病痛却是实打实的折磨。徐军这一手,正好挠到了他的痒处。 “你小子是那个上了省报的徐军?” 吴厂长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听说你为了给村里修电站,把家底都掏出来了?” “让您见笑了。” 徐军给他倒满酒,“媳妇怀着孕,伏天热得睡不着觉。村里几百口子人,晚上只能摸黑。我这点家底算啥?只要能通上电,让我去要饭都行。” 吴厂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辣,顺,暖。 就像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话,实在,对味。 “还是个疼媳妇的种。” 吴厂长叹了口气,放下了架子,“现在的年轻人,像你这么干实事的,不多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当徐军终于提到那台闲置的发电机时,吴厂长没再打官腔。 “那台机组确实在库房里烂着,当废铁卖也就值个两三千块。” 吴厂长看了看徐军,手指敲着桌面: “这样吧。我不收你钱。” 徐军和李二麻子都愣了。 “咱们搞个工农互助。” “以后,你们靠山屯的林蛙油和野菜,优先供应我们糖厂的食堂和小卖部,价格按批发价走。这台发电机就算是我们厂支援你们农村建设的借用物资!” “只要我不说收回,你就一直用着!但这维修保养,你得自己负责!” “成交!” 徐军激动得举起酒杯,“吴厂长,您这是给我们村送来了光明啊!这杯酒,我替全屯子老少爷们敬您!” 夜深了。 徐军走出饭馆,被夜风一吹,酒醒了一半。 虽然没花钱,但这笔人情债欠下了,但欠得值! 不靠挖宝,不靠运气,靠着全村的心气儿和这点人情世故,这座水电站的最后一块拼图拼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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