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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恶毒?七零不孝女掀翻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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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重修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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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苟三利的日子过得可谓冰火两重天。 家里头,是个烂摊子。 儿子苟德东脸上身上挂着彩,整天闹脾气,不挣工分不说,饭可没少吃; 老娘苟张氏嘴就没闲过。 不是哀嚎钱丢了让他去找,就是骂他和苟德凤,大叫驴下蚂蚱——一辈不如一辈。 家外,白丽雅成了公家人,整天威风凛凛,却对他虎视眈眈; 还有动不动就教训他的堂哥苟长富。 生产队的代理队长朱卫东也总盯着他,在工分上,钉是钉铆是铆,十分较真。 但凡他有磨洋工,耍滑头的地方, 朱卫东绝不留情面,扣起工分来,毫不手软。 几次下来,本就可怜的工分簿,更是雪上加霜,憋屈得他心口直疼。 幸好,还有个赵树芬,时不时塞两个白面馒头、一碗荤腥,温言软语地关怀他。 白家大丫头处处找茬,却不料她妈这么懂事,让他颇为得意,颇感慰藉。 最让他高兴的是,他和乱石砬子那个重修旧好的老情人儿,两人正如胶似漆。 他十分感谢自己那日的决断,虽然……咳咳,虽然也吃了一点惊吓。 那日,他揣着一肚子无处发泄的憋闷窝火, 从苟长富家顺走一瓶老窖酒,直接去了刘寡妇家。 在墙外,听见刘寡妇唱《王二姐思夫》, 他激动难耐,爬墙头去喊老情人…… “汪!汪汪汪!!!” 一道黑影箭一般窜出来,一条大黑狗龇着白牙,冲着他这个“墙上黑影”狂吠起来。 “谁?!”” “啥动静?!” “妈?咋了?” 东屋、西屋、南屋……几扇门“哐当哐当”几乎同时打开。 五个高大的黑影冲出来,比大黑狗更令人心悸。 几道手电光,齐刷刷打在还挂在墙头的苟三利脸上。 苟三利被照得睁不开眼,一只手还扒着墙头,半截身子悬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苟叔?” 老大眯着眼,声音听不出喜怒, “这大晚上的,练攀岩呢?” “我……我……”苟三利舌头打结。 “你还算个爷们吗? 有门不走非爬墙,我们几个要是出来得慢点,狗能把你撕了!” 大儿子说话没好声气。 这时,刘寡妇披着件外衣走出来。 听见狗叫,她心里咯噔一下子。 没想到,竟然是消失了许久的旧情人。 惊讶过后,一股说不清是恼还是臊的热气直冲脸颊。 这深更半夜爬墙头,还让儿子们逮个正着,村里人明天指不定传出什么难听话来。 几个儿子杵在旁边,那眼神跟刀子似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 刘寡妇知道场面很难看,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 看见苟三利,一秒钟都没有耽搁,立刻就原谅了他。 和苟三利在一起的日子,是快乐的。 他俩坐一块儿,你一口我一口地抽烟,烟雾缭绕里说些闲话; 就着一碟花生米,或者咸菜疙瘩,喝点辣到呛的酒。 喝到微醺时,还能一起唱段二人转。 他们聊身边的恩恩怨怨,聊戏文里的痴男怨女。 儿子们是孝顺,可儿子有儿子的日子和前程。 这种陪伴,是儿子们给不了的,是找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也未必能碰上知音。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图个啥? 像她原配男人那样,辛苦了一辈子,没享过一天福,说没就没了,亏不亏?! “嚷什么嚷?” 她先冲大儿子一瞪眼,“把狗牵走!吓着人!” 又转向苟三利,嗔怪他, “你也是,来就来,爬什么墙?摔着咋整?” 五个儿子互相瞅瞅,一脸憋屈。 老娘发话,他们只能闷声把狂吠的大黑狗牵走。 苟三利得了台阶,赶紧笨拙地翻下来。 他讪笑着,把怀里护了一路的酒瓶子递给刘寡妇, “彩芹哪,我得了瓶酒,特意给你送来。 我想听你唱《回杯记》,想得厉害,心里就跟猫挠似的…… 就算是戏台班子,也唱不出你那个味道。” 刘彩芹接过酒,脸上露出真切的笑意,横了他一眼, “德性!进屋吧!” 就这么着,苟三利和老情人刘寡妇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苟三利隔三岔五往乱石砬子跑。 这天下午,白丽雅上完了自己任教的课,自告奋勇替学校到供销社采购办公用品。 往回走时,一眼发现了苟三利。 只见他拎着个布包,脸上嬉笑着,头发抹得油光水滑。 白丽雅感觉到一丝异样,她脚步未停,超强五感却已无声启动。 追逐苟三利的身影,她率先捕捉到一缕甜腻的香气,是紫罗兰香粉。 村里姑娘媳妇们稀罕的俏货。 那香气里还掺着一股更柔润的味儿,像是友谊牌雪花膏。 这两样东西,在村里可是体面的象征。 哪个女人有了,走路都能多三分底气。 苟三利为什么买这东西,他给谁用? 绝不可能是给苟张氏,也不可能是给苟德凤。 他向来吝啬,哪舍得花这个钱? 她没惊动他,远远跟在后面。 只见苟三利出了供销社,没回苟家窝棚,反而拐上了通往乱石砬子村的路。 白丽雅更加好奇,乱石砬子有什么人,要劳驾他去送礼? 一路来到乱石砬子村西头的院子,苟三利熟门熟路地敲了门, 不一会儿,院门开了,一个瘦小的、鬓角簪花的女人探出身。 白丽雅启动遁影藏形,跟在苟三利身后进了院子。 院子收拾得挺利落,菜园里一片青郁,栽种了很多花。 沿着院落的墙角,用碎瓦片整整齐齐镶了一圈,圈出来巴掌宽的土地。 里面栽种了一些小苗,像是给院子和房脚镶了一道绿色的花边。 看得出,院子的主人很精心地打理着这里。 白丽雅跟着他们进了屋,看清了那女人的面目。 身形瘦瘦小小,长头发编成发辫,在脑后窝成一个扁扁的髻。 髻上插了一圈紫色的小花,耳边别着朵毛茸茸的蒲公英。 嘴唇红艳艳的。两腮涂了过剩的胭脂,红得突兀,显得人有点滑稽。 那个写在皱巴巴烟盒纸上、从苟三利那堆脏衣服里掉出来的名字, 此刻猛地撞进脑海,和眼前那个簪花女人的身影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白丽雅想,这个人,大概就是刘彩芹了。 只见她接过苟三利递上来的盒子,小心地拆开, 把绿色瓶盖的雪花膏,和圆形铁盒的香粉捧在手里,又贴在脸侧, 一连声地称赞苟三利,笑得心花怒放。 苟三利一把搂过她,吧唧一口亲下去。 刘彩芹一边朝窗外张望,一边嬉笑着推搡他。 门还半敞着,就这样迫不及待。 场面实在辣眼睛,白丽雅飞身跑出了屋子。 白丽雅并未离开。 她想起家里,母亲赵树芬这些天神思不宁, 白天心不在焉,夜里翻来覆去。 她还巴巴地盼着,甚至偷家里的口粮去贴补人家,以为能重续旧缘。 有人脚踏两条船,逍遥快活;有人却蒙在鼓里,痴痴念念。 而今之计,只有拆穿渣男,把苟三利那层皮扒下来, 才能彻底斩断这段孽缘的牵连。 没多大会儿,苟三利就一摇三摆地出来了,刘彩芹在后面送他。 两人边走边说笑,你掐我一把,我摸你一下,黏黏糊糊地嬉闹。 白丽雅隐在角落,静静看着, 直到苟三利那油亮的后脑勺彻底消失在土路尽头,她这才从暗处走出来, 站定在院门前,抬起手,敲响了刘彩芹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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