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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恶毒?七零不孝女掀翻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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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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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苟三利和赵树芬又搭上线了。 两人毕竟有过一段。 之前散伙的旧账还没算清,又总在田间地头、磨坊井边打照面, 赵树芬这边,始终带着自己的期待和幻想。 她看苟三利,不光是个男人,更是个“有来路”、“有倚仗”的实在靠山。 她一个没了男人的寡妇,总觉得日子飘摇,得抓住点什么根才能踏实。 再者,苟三利家里有个儿子,若是真能成一家,自己也不算绝户了。 她还揣着一个不敢明说的念想, 两人年岁相当,万一……万一还能再生个自己的儿子呢? 前任丈夫走的时候,她觉得天都塌了。 顶梁柱倒了,又没留下儿子,往后的日子还有什么指望? 如今和苟三利这一搭上,那点早已熄灭的盼头,竟又幽幽地复燃起来。 苟三利呢,算盘打得更响。 赵树芬这人,木讷寡趣,不如刘寡妇俏丽活泛, 可胜在对他死心塌地,旧情难忘。 时不时塞点吃的用的给他,这些实惠他照单全收,不拿白不拿。 况且,在赵树芬这里,他不需要付出啥, 只需要时不时在她眼前晃晃,说两句模棱两可的软话,偶尔流露一点似是而非的旧情, 就能稳稳拿捏,继续享受她省吃俭用攒下的接济。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两人就这么又搅和到一块儿去了。 这一切,都没逃过白丽雅的眼睛。 她早就发现了两人关系的不寻常。 苟三利欠账,她去要钱,不够的部分以粮食抵账。 家里的粮食要算计着吃,才够娘仨吃到新粮上市。 亲妈却不顾忌她的脸面和立场,偷她刚拿回来的粮食,给苟三利送去。 不仅如此,还有更多蛛丝马迹。 启动【超强五感】, 她总能在亲妈身上闻到一股不同于他亲爸的、令她反感的雄性体臭。 “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看见”他们一来一往的小动作…… 她知道母亲正一步步走向那个悲惨的人生陷阱,落得和上一世一样的结局。 上一世,自己之所以空耗半生,中年暴毙, 就是被害人的歪理邪说给坑了。 而今,她越来越发现,这些错误观念大多来自母亲的教导。 那“根脉香火”、“养儿防老”、“需要靠山”等念头, 在母亲心里是如此根深蒂固,坚不可摧,以至于任何清醒的提醒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自愿蒙上眼睛,捂住耳朵,只为了抓住那一点有毒的救命稻草。 白丽雅心里交织着焦灼、鄙夷、无奈,却也抱着一丝期待, 母亲仍执迷不悟,自己就帮她醒醒神吧! 到了约定和刘寡妇见面的这天,白丽雅炖了一只鸡。 娘仨把肉吃了,留下小半锅澄黄油亮的鸡汤,煨在灶上。 等两个闺女一出门,赵树芬就赶忙翻出个罐子,把鸡汤仔细地滗出来, 装上满满一罐,盖上盖子,又用一块旧布包好。 她前两日悄悄给苟三利递了话,趁今天闺女出门,让他过来取。 他那儿子苟德东,前阵子吃了不少皮肉之苦,又掉进粪坑,没少遭罪。 如今烧是退了,可身子还虚着, 额角、脸颊,鼻梁……留下处处淤痕,黄褐底色带着点青紫残影, 本来长得就上不得台面,这下更无法出门见人了。 赵树芬惦记着她那继子,这鸡汤正好给他补补。 她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这般体贴周到,苟家人一定念着她的好, 村里人知道了,也会得个贤名,夸她是个难得的后妈。 赵树芬在东屋里坐着,手里做着针线,耳朵却支棱着听外面的动静。 谁想到,院门外传来敲门的动静,来的却不是苟三利。 竟是个从乱石砬子来的陌生女人。 刘彩芹笑盈盈地站在门口,说是白丽雅让她来取几枝卷莲花。 赵树芬心里不大情愿,但听说是闺女答应的,也不好推拒,便让人进了屋。 刘彩芹打扮得花枝招展,穿了那套备受白丽雅称赞的衣服, 袖口和衣领上的彩色镶边,针脚细密,颜色鲜亮,十分惹眼。 赵树芬的目光扫过那花色,心里猛地一揪。 红底色带蓝紫色喇叭花的图案,怎么和那块衣料一模一样? 供销社可没这个料子,她特意去找过。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怀疑,悄悄笼罩心头。 她脸上的笑容淡了,让座时态度冷冷淡淡的,也不唠嗑, 屋里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 刘彩芹有些纳闷,明明说好了来取花,怎么像仇人登门一样? 不由得腹诽,这当妈的,待人远不如她闺女热络爽快, 心里惦记着纯白的卷莲,只好坐着干等,盘算着白丽雅也该回来了。 就在这当口,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 接着是苟三利那刻意放软、带着几分腻歪的嗓音, “树芬哪,我来了啊!” 这声音像颗石子投入死水,溅起的涟漪却截然不同。 刘彩芹脸上的血色“唰”地褪了下去,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赵树芬却是眼睛一亮,先前的冷淡瞬间被一种带着羞窘的喜悦取代。 她急忙应了一声,快步迎了出去。 门帘一挑,苟三利晃着身子走了进来。 赵树芬挪开堂屋的柴火堆,捧出一个用棉布裹着的罐子, 苟三利鼻子抽了抽,脸上露出笑来, “哟,炖得真香!” 赵树芬赧然地笑着,小声说, “专门给你……给你家东子留的。 炖得香烂,油都煨出来了。” 她边说边揭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鸡汤香气顿时弥散开来。 苟三利的眼睛顿时亮了,馋猫一样砸着嘴。 赵树芬会意一笑,放下罐子,拿过一只碗,将大铁锅锅底余下的那点鸡汤盛出来。 汤色金黄,面上浮着晶亮的油花,隐约还有几小块鸡肉。 赵树芬献宝似的把汤碗递给苟三利, “给你尝尝,咸淡中不!” 苟三利却没接,而是就着她的手凑近闻了闻,嘴角咧开一个带点油腻的笑, “今天地里的活可把我累坏了,你喂我!” 赵树芬脸一热,手顿了顿,稍一犹豫, 还是顺从地用勺子舀起一点汤,轻轻吹了吹,递到苟三利嘴边。 苟三利就着她的手喝了,咂咂嘴,满足地眯起眼睛, “嗯,不错,鲜!” 他得寸进尺,下巴朝碗里一点, “那块肉!” 赵树芬只得又舀起一块鸡肉。 苟三利却不直接吃,故意偏了偏头,赵树芬的手跟着递过去,他这才张嘴接了, 嘴里发出满意的哼哼,眼睛却故意盯着看赵树芬窘迫又强装镇定的表情。 “你也尝尝。” 苟三利咽下肉,忽然说。 赵树芬愣了一下, 还没反应过来,苟三利已经就着她手里的勺子,也舀起一点汤,反过来往她嘴边送。 赵树芬躲闪不及,又怕汤洒了,只好匆匆抿了一口。 脸早已红透,低声嗔怪, “别闹……屋里还有人呢……” 这低声的提醒里,羞怯多于责备,倒更像是一种撒娇和亲昵。 “家里有客啊?谁来了?” 苟三利嘿嘿笑了两声, 接过碗,一边说着话,一边大咧咧地坐到锅台边,呼噜呼噜喝起来。 这短暂如调情般的一幕,全被东屋门帘缝隙后那双眼睛看了去。 刘彩芹扶着门框的手指,因为太用力捏得指节血色尽褪。 万万没有想到,情投意合无话不谈的两个人,竟然有撕破脸的一天。 她喜欢唱戏,爱那戏文里的痴缠与圆满,没料想如今自己竟然活成了戏里苦命的佳人。 锥心之痛,痛彻心扉,她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和逐渐燃起的怒火。 那“呼噜呼噜”的喝汤声,压低的笑语,无比刺耳,也无比清晰地印证了她最坏的猜想。 赵树芬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你先进屋坐,我就来。” 门帘一挑,苟三利走了进来, 一抬头,正对上刘彩芹那双燃着惊怒与质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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