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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你背后到底有多少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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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就是函谷城了。” 神俊青年眺望着那座雄伟的城市,转过头,看向一脸忧愁的朱小明。 他和背上趴着的枯女一起微笑,旋而问道: “我的金刚护法,你在想些什么?” 朱小明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 “佛子,我在想老张,他还活着么?” “张福生?” 佛子神色微微一肃,轻叹道: “我并未关心,倒也不甚了解,不过就最后所得的消息来看,他很好,在一座叫重阳的上级城市身居高位。” 朱小明有些失神,重阳 两个月的时间,跟在这位佛子身边,他也逐渐了解修行界的诸事, 甚至还见过了一个被称呼为神下行走的老头儿,对方似乎很厉害,要比武道大家都厉害很多很多倍。 失神片刻,朱小明轻声问道: “佛子,你不是说,重阳那座城市,很快会有惊天变故,也伴随惊天机缘么?我们为什么不去重阳?” 佛子看了他一眼,失笑: “怎么,想要去帮助你那位旧友?你如今还未曾经历灌顶,可帮不到他。” 朱小明舔着脸道: “这不是还有您嘛” 佛子翻了个白眼: “那你也太看的起我了,我连宗师都不是——虽然宰几个宗师倒也不难,可那种大漩涡,岂是我可以掺合的?” 缓了缓,佛子指向那座雄伟的函谷城,平和道: “黄金行省要乱了,你和我一起离开,去到我教祖地,在那儿,你会接受神灵灌顶。” “以你的天资,便是朝夕之间成就金刚,也不难。” 朱小明不知道什么是金刚,只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呢喃开口: “老张、路瑶他们怎么办?” 佛子瞥了他一眼: “倒是重感情,是好事,也是坏事,红尘滚滚,若做不到断舍离,便求不得清净。” “不得清净,如何成佛?” “罢也,我会让教中的神下行走,还有几位神眷使,照看那张福生一二,有消息了,就立刻告诉你,如何?” 朱小明用力点头,做礼: “谢谢佛子。” “不必谢我。”佛子轻飘飘道:“至于你说的路瑶,等你灌顶成功后,将她引渡过去,做你的明妃,岂不妙哉?” 朱小明一下子羞红了脸,扭扭捏捏。 佛子哈哈一笑,带着他继续前行,目光在函谷城上流转。 没记错的话,高天之上的一席、三席,也都在这座城市中,等待城开之时,离开黄金行省。 一席被西教的尊者看重,三席既然也能远离重阳,恐怕也是被东教的神祇落目了。 高天之上啊. 佛子带着朱小明入城,一路上絮絮叨叨: “还记得十二天前的天地失色嘛?” “记得记得,一切都变成黑白色,像是老电视!” “嗯。” 佛子颔首: “三十三城天地尽化黑白,一切只因一尊万丈牛魔,承某位神灵的意志,弯弓一箭。” 朱小明瞪大眼睛,万丈牛魔? 一箭三十三城天地失色? 他缩了缩脖子: “难以想象.我更担心老张和路瑶他们了。” 佛子嗯了一声: “若非那一箭,我也不会这么急着赶来函谷城,等候城开之时,黄金行省的未来已然不可测.嗯?” 他忽的一挑眉头,连同背上趴着的枯女,侧目看去。 却看见一个小沙弥,虎头虎脑,背着一尊盖有黑布的不明事物,哼哧哼哧的走进函谷城。 小沙弥似有所觉,侧目望来,恰与佛子对视。 他横眉冷对,哼了一声: “曼荼罗” 佛子也来了兴趣,眯起眼睛: “没想到这里还能遇见灵山遗人,似还不是一般的灵山遗人。” 他并未贸然出手试探,小沙弥背负的、罩着黑布的东西,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如同面对大黑天。 不。 要更胜过大黑天。 “许是一尊佛像?”佛子心头呢喃,可什么佛像,能给自己要比直面大黑天还强的压迫感、危险感? 这沙弥来此,又是? 困惑间,城市忽然喧哗,佛子、沙弥、朱小明等,循声瞧去,看见天开一线。 佛子愕然: “怎么现在就开界门了??” 界门,行省与世上高原之间的门户,四十九省,各自都只有一座界门连通外界。 朱小明痴痴的看着天开一线的盛景,看见霞光、云海等都翻滚退离, 看见一艘从未见过的、数百倍于空天舰的巨大"战舰",自那一线天外,缓缓驶了进来。 不。 不是战舰! 朱小明茫然的揉了揉眼睛,那分明是一只死去的巨兽! 一只形貌如同海中巨鲸,却又生着大翼的兽,身长百里,双翼各若垂天之云,绵延数十里, 大到匪夷所思的巨兽身上,又泛着金属色彩,显然加装了大量科技造物 “那是什么?”朱小明呆呆开口。 佛子神色沉重到无以复加: “鲸鹏舰。” 他轻声解释道: “4级星兽,巨鲸鹏的尸骸掏空后,再改造而成的巨大战舰,整个联邦都不过数十艘。” “巨鲸鹏,与5级星兽中的【鲲鹏】一脉相承,是后者的杂血版生命,每一头活着的巨鲸鹏,都属于神灵级。” “这是.首都那边来人了。” “首,首都?”朱小明下意识自语,听见身旁的佛子应声。 “是,首都来人,还竟调动鲸鹏舰,如此大张旗鼓啊.来的恐怕是联邦贵人。” 话音落下,百里巨兽所打造的星舰,已然完全驶入, 死去的似鸟似鱼的巨兽却忽而张开嘴。 一声鲸鸣,又似大鹏之啼音,刺破苍穹,传荡而开!! 朱小明捂耳蹲下,头晕目眩。 ……………… 江州天地之上。 竹林。 极幽之气流淌而出,伴着海量死气垂落,如似巨瀑, 瀑布中,那裂开的一线缝隙内。 苏千算分明看见一座不可思议的恢弘帝宫,看见一道帝影! 帝影睁眼,向他望来。 只是一次眺望。 "轰!!!" 苏千算头颅中发出剧烈轰鸣,气血都停流了,难以想象的巨大压力碾在身上! 自己正在被一尊位格高到骇人的恐怖神明凝视! 那道帝影收回目光。 但就这么一瞬。 恍惚之间, 苏千算于此惊鸿一瞥,于此刹那对视, 看见帝影的双眸,看见其眼中沉浮着的万物。 是阴幽之神山,是万灵之归宿,是死亡,是终点,是绝对的寂静和安宁. 他从那一眼凝视中挣扎而出,张福生以祷祝之术,配合【掌沾因果】而敲出的裂隙,已然闭合。 只有在地上流淌、翻滚的纯粹死气与一抹深幽,证明方才所见非虚,不是幻觉。 “他” 苏千算轻微喘息着,汗水流淌而出,又蒸发成莹莹仙光。 “不,祂。” “祂是谁?” 张福生微微有些晕眩, 祷祝之术,只能让自己和特定的"神灵"沟通,并不能敲打开一道空间裂隙短暂通往中极帝宫, 他用上了【掌沾因果】的法门,动用了大挪移术, 借助自己和自己的本我因果,强行叩开从现实世界通往神境罗酆山顶的一线门户! 消耗大的吓人。 神境炼假成真并不难。 但从现实直接打通一条通往某个神境的一线门户? 那难度就几何倍数的暴涨了。 掌沾因果 张福生控制着身体,将如潮翻涌的疲惫感、眩晕感给压了下去,轻声开口: “祂是中极教主。” “也是九幽主人,阴世大帝,拔罪天尊,六道轮回之主” 一个又一个听不懂,但却能深刻感受到其威严与高妙的名号,从张福生口中吐露而出, 苏千算瞳孔缩如针尖,定定的凝视着张福生。 许久,许久。 他惊叹一声: “你竟被如此存在眷顾” 张福生微笑不语。 看来又成功唬住了。 比起并不存在的世尊来说,伴生大天位的中极教主,只要不真正出手杀伐,暴露出只有先天层面的修为来, 那单单从位格和承载的天位来看 的确是一尊恐怖到极点的至强生灵。 压迫感不比最端坐蒲团之上时,要差上多少,甚至还要胜过, 毕竟蒲团赋予自己的并非【太清之位】,只是与八景宫等高的位格而已, 且八景宫,还只是虚幻的投映. 中极教主,乃真正一气化三清之大神通,由自己呕心沥血编写天位而生的。 真实不虚。 张福生静静凝视着这位黄金总督,问道: “如果真有什么话,苏大人不妨与我言说,由我转述给世尊与中极教主,如何?” “当然.” 他托举起一方小祭坛,五指再度于空气中弹奏,敲出玄妙韵律,沟通某位正端坐在星空中的神灵。 一缕意志降临,在他身后化作模糊虚影。 “张公子。”淡雅声响起。 苏千算眼皮狂跳,辨别出这是一道神灵意志,比自己更强大之神灵的意志! 但却称呼张福生为张公子,在平等以待。 他起身,朝那位神灵虚影拱手,沉声道: “苏千算,见过道友。” 模糊虚影颔首: “嗯,我知道你.你在为难张公子么?” 明月姑娘扫了一眼,目光停留在四周流淌的纯粹死气之上,还有那一抹深幽。 “并非。”苏千算沉凝开口:“只是邀张小友对弈、饮茶、论事。” “那就好。” 明月姑娘淡淡点头,转而给张福生撑腰道: “若有麻烦,张公子,我便在星空中端坐,随时可以降临。” 话落,这一缕意志流淌入祭坛,消失不见。 小祭坛上浮现出一道裂纹——召临明月姑娘的次数太多了,祭坛已然快到使用极限。 随手收起祭坛,张福生凝视着苏千算: “总督大人,请说吧。” 苏千算沉默,还是沉默。 许久。 他深深的凝视着张福生,复又坐下,饮茶。 这才道: “想要邀张小友,一起论谋,黄金行省独立之事。” 张福生坐直了身: “我只是一介先天,而且,有一位古圣提醒我,不要再去做浪尖的弄潮儿,不要太过显眼,大争之世,要我坐在帷幕后。” 苏千算眼皮一条,怎么又来了一个古圣? 这家伙的背后,究竟站着多少神灵?? 他沉默了一下: “那便端坐在帷幕后,一样可以插足黄金行省独立之事,我甚至不需要张小友出手相助。” “平白分一杯羹,不好么?” 张福生静静听着黄金总督的话,对方最开始定然不是这个打算, 但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什么也不做,就能分一杯羹嘛? 这好处是给自己的,更是给自己身后那些或真或假的"诸神"的。 张福生还在沉吟思索。 苏千算最后补充了一句: “我还收到消息,有一位和张小友不太对付的神灵,即将降临了。” “便是那陆地神仙之祖。” 张福生猛然抬起头,凝视苏千算。 许久。 他站起身,与黄金总督握手,笑容灿烂: “苏大人,合作愉快?” 苏千算同样笑容如沐春风: “张小友,合作愉快。” “我会宣布下去,我那总督府的内议阁中,再添了一位阁老,一应权力,小友都可行使。” “至于要不要公开身份,也全凭小友,如此,小友也不必登上风口浪尖,可以坐在帷幕后。” “阁老.”张福生咀嚼着这一个词:“我这年纪,也能称上一声老.” “小阁老嘛!”苏千算笑容洋溢。 总督坐镇行省,自然不可能事事兼顾,诸多权力,实际上是交给了内议阁的四位阁老。 他们又被称为代总督。 如今,自己是第五个。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苏大哥。” 苏千算哈哈一笑,重重拍了拍张福生的肩膀: “有张老弟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放心了!” “如此,我黄金省中,八十一城,可都在小阁老你的肩膀上担着了!” 两人相视做笑,笑的都格外的灿烂,目光却又深邃。 彼此相差数千岁的人,此刻却如同忘年交。 远处传来似鲸似鹏的鸣声, 悠悠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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