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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中状元又怎样,我娘是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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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的确是不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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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皇上与皇太后就因着各种事争执不休,此番太后离宫去五台山,也是因着与皇上大吵一架。 谁曾想,太后刚回京的第一天,母子二人便又闹到这般水火不容的地步。 皇上一口气走出万寿宫老远,才猛地停下脚步,胸膛剧烈起伏,余怒难平。 他抬手攥紧拳心,声音沙哑又暴戾。 “阿姐在朕心中,是独一无二的,谁也替代不了。遗星算什么东西,也配顶替阿姐的位置,站在母后身边?若是真的想念阿姐,又怎会需要旁人慰藉?旁人再好,也终究不是阿姐!” “这个道理,母后怎会不懂?这些年她对遗星母女的百般宠溺,哪里是将她们当作阿姐的替身,分明就是偏心!” 皇上想起自己纵着淑贵妃,不过是因着淑贵妃眉眼间有几分像阿姐。 可他从未让淑贵妃越矩,更不曾让她顶替阿姐的位置。 这与母后的所作所为,根本是云泥之别。 当年肃国公在琼花林诛杀姜原,不幸中剑重伤,缠绵病榻至今,母后便以弥补为由,将遗星接到身边照料。 那时阿姐尚在京城,纵使太后对遗星再好,遗星也不过是国公之女,太后的侄女,守着本分,不敢越界。 可自阿姐失踪后,太后便立刻以思念阿姐为由,一路抬举遗星,从郡主到养女,再到公主。 一步一步,让遗星占尽了本属于阿姐的荣光。 他但凡有半句反对,母后便搬出孝道与父皇施压,逼得他步步退让,满心憋屈。 皇后静静站在身侧,看着状若癫狂的皇上,心头竟第一次觉得,这个素来冷硬寡情的帝王,也并非那般面目可憎。 她眸色微动,纤长白皙的指尖试探着抬起,轻轻落在皇上的肩头,温柔地拍了拍。 自她入主中宫,除却初一十五的例行留宿,她从未对皇上有过半分主动的亲近。 便是床笫之间,也皆是皇上主动。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靠近这个男人。 心底有股微妙的情绪缓缓流淌,皇后望着皇宫深处的方向,轻轻一叹:“母后,对阿姐与秀儿,的确太过不公。” 何止是不公,那分明就是刻意的针对。 皇上心头的烦躁与戾气,被这一抹温柔抚平了几分。 他气愤的大手猛地覆上皇后的手背,掌心的温度滚烫,声音依旧带着难掩的烦。 “母后口口声声说念着阿姐,为阿姐好,可朕总觉得,哪里都透着古怪……” 皇宫门口,晚风轻扬,拂起温渺渺鬓边的青丝,她没有回头,拾级登上马车。 此前她被皇上当庭赐死,即刻便被押入大理寺诏狱,本是等着入夜便饮下毒酒,魂归黄泉,却被皇太后的人从诏狱中提了出来,捡回一条性命。 如今虽被放逐五台山,可今日时辰已晚,不宜长途赶路,只能先将她送往护国寺暂行看押,待明日一早再起程。 既说是替大盛祈福,这三年里,她便一步也不能离开寺庙的山门。 “温渺渺。” 就在温渺渺的身影即将隐入马车时,一道娇蛮的女声骤然响起。 温渺渺顿住动作,缓缓回头。 就见遗星公主与镶阳郡主在一众宫人侍卫的簇拥下,缓步从皇宫正门走出,衣袂翩跹,贵气逼人。 温渺渺不知镶阳郡主为何叫住自己,却还是压下心头的波澜,缓步走下马车。 镶阳郡主深得皇太后宠爱,在京中向来横行无忌,无人敢惹。 可温渺渺与她,素来并无交集。 不知为何,镶阳郡主打心底里不喜她,温渺渺也因着父亲与太后同属一党,平日里总是刻意躲着她,二人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而今,温渺渺对温栖梧已是恨之入骨,又即将离开这座京城,便也没了往日的顾忌。 她不怕得罪镶阳郡主,甚至隐隐盼着,镶阳能因着厌恶自己,迁怒于温栖梧才好。 温渺渺抿紧唇瓣,正要开口询问,却见镶阳郡主,这个素来以娇俏乖巧、懂事温婉示人的金枝玉叶,突然朝她伸出手。 竖起一根大拇指,而后狠狠朝下一压,对着她做了个极尽鄙夷的动作。 温渺渺惊的唇瓣微微翕动,满眼错愕。 镶阳郡主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微微前倾,脚尖轻踮,姿态娇蛮又刻薄,字字如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温渺渺的心底。 “温渺渺,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都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你连鸡都不如!” “那苏秀儿,就算是长公主的女儿,身份未曝光之前,不过是个力大如牛、杀猪宰羊的乡野莽妇!” “你身为当朝首辅的千金,手握滔天权势,坐拥万千荣光,竟连一个乡野莽妇都斗不过,落得个差点身首异处的下场,真是蠢笨无用至极!” “你就缩去那五台山,好好睁大眼睛看着!看本郡主,是如何亲手弄死那个乡野丫头的!” 言罢,镶阳郡主再也不看温渺渺那张青紫交错、难看至极的脸。 她脚尖轻盈一点,如同花间的蝴蝶,娇俏地跑回遗星公主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撒着娇。 “母亲,我们回国公府看外祖父吧。” “好。”遗星公主含笑应下,眼底满是纵容与宠溺。 母女二人登上华贵的马车,车轱辘滚滚远去,直至那马车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长街尽头,温渺渺才缓缓攥紧拳头,转身重新登上自己的马车。 车厢里,温渺渺端坐着,良久,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无声地笑了。 镶阳郡主,你且嚣张跋扈几日。 我就在五台山,好好看着,看着你是如何被苏秀儿,狠狠反收拾的! 护国寺状告苏秀儿不认亲生父亲一案,至此彻底落下帷幕。 魏芳芳死了、李发财也死了,其余温府与东靖王府的涉事侍卫,也皆被严惩,各领其罪。 唯独温渺渺,从最初的赐死之刑,被改判为前往五台山,为大盛祈福三年。 而这场风波的主角,苏秀儿,被人风风光光地迎回了长公主府。 被迎回长公主府后的这两日,苏秀儿日日过着穷奢极欲的舒心日子,就连弘文馆的课业,也一并告了假。 春桃更是忙前忙后,满心欢喜地张罗着,要为自家公主举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归府宴。 昭告整个京城,长公主的嫡女,真正归家了。 苏秀儿对这归府宴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歪躺在软榻上,吃着外邦进贡的葡萄。 这都是她回府后,皇上和皇后让人从宫里送出来的。 段诗琪坐在下手,眉飞色舞地说着京中流言。 “你不知道,有许多人都后悔,没趁着你身份曝光之前与你交好,现在才回过神来,黄花菜都凉了。不过倒是有许多人羡慕我眼光好。” “还有许多得罪过你的人,怕你记恨,把礼物送到我府上,托我替你说好话。” “不过那些得罪过你的人,我能替他们说好吗?显然不可能,但礼物我却是全收了。” 段诗琪说到这里狡黠地一笑。 苏秀儿也笑,大方地道:“你尽管收,她们想送,你就别客气。” 两人谈笑不断,这时,段诗琪也捏了颗葡萄放进嘴里,而后想到什么,表情变得微妙,就连声量都降低了。 “秀儿,那温渺渺没有死这事你知道吧。听说是皇太后下的令。自己女儿被那般诬陷,她还帮着外人,到时候,会不会为难你?” 苏秀儿往嘴里丢葡萄的动作没有停止,但表情却也是停顿了下,随后说道。 “我娘说了,是她生养了我。皇太后又没有生养我。她要是找麻烦,我就反击回去,天塌下了就找皇帝舅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我不怕她!” “那就好。”段诗琪松了口气。 这时春桃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着禀报:“小主人,大皇子殿下来了。” “快把他请进来。”苏秀儿从软榻上坐起来。 自从她住回长公主府,这几天送礼物的人络绎不绝,但上门拜访的,除了段诗琪,苏惊寒还是第一个。 苏秀儿热情地带着段诗琪出了大殿,迎面看到的不止苏惊寒,连同一起进来的还有苏小宝和宁硕辞。 “娘。”远远看着,还没有走近,苏小宝就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小家伙一点也没有因为苏秀儿的身份改变,而对她生疏。 他一到苏秀儿怀里,就用小脑袋拱了拱:“好久没有见到娘了。您看我,想娘都想胖了。” “就你嘴甜,不过我只说过想瘦,没有听说过想胖的。”苏秀儿捏了捏苏小宝的小脸,发现小家伙的确长胖了不少。 “宸荣公主。”宁硕辞的声音微沉,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躬身规规矩矩行礼,却不敢抬眼直视苏秀儿。 他从踏进长公主府的第一眼,目光就凝在了苏秀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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