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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上古神物——万世!(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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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惠水县后,老妪便直奔鹿镇而去。 在路上,老妪忍不住问道: “师尊,您先前为何说鹿镇二字是明显的提示?” 在她看过的,或者说至少她还记得的过往中,鹿镇和那件东西之间,她的确想不到什么联系。 她头顶的凤钗金光微闪。 那空灵的声音也跟着浮现: “关于"万世"的来历众说纷纭,但最广的一个说法便是和人皇有巢氏相关。” “有巢氏”老妪默念,脑海中掠过关于这位上古圣皇的传说。 ——上古之世,民穴居野处,常罹鸷鸟猛兽之害。有巢氏游于昆仑之圃,忽见仙宫悬于云端,藤萝为梁,玉叶作瓦,心有所悟,乃教万民构木为巢。其时天降木椽三日,更有五色神雀衔泥相助,遂尊为"巢皇"! 空灵之声悠悠接续: “正是人皇有巢氏。据说其妻溱女殒命富水,人皇悲恸,引得天穹如裂,暴雨倾盆,四十九日不歇。” “遂有五色神鸟自北海飞来,言世间有神物"万世",可鉴古今,得之或能与溱女再续前缘。” “自此,人皇踏遍天下,穷搜寰宇,直至斗转星移亦无所获。最终,人皇割肉为祭,奉于天水以求指引。待左臂之肉将尽时,终见天水之畔,有白鹿衔镜而来。” 至此,那声音微微一顿,继而道: “而那面镜子,正是"万世"!” “既然"万世"由白鹿衔来,鹿镇之名,岂非恰合此意?” 老妪微微颔首,却仍难掩忧色: “只是.徒儿忧心此行又成徒劳。神物"万世"分明是面宝镜,而今我等所寻,却是一口井” 她迟疑片刻,终是忍不住又道: “况且徒儿记得,"万世"相传曾为羲神所有,于其焚寻木之际,不慎遗落人间” 未待她说完,那声音便已响起: “而后便坠入了天水之中。” 老妪顿时语塞,半晌才低声道:“可徒儿亦闻其曾落于东岳,乃至扶兰.” 那声音再次截断她的话语,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却又透出几分训诫: “痴儿,你从前便是思虑过甚,如今仍是这般。心念既动,身形更是,却依旧踌躇不前。” “往昔为师只道这般或更稳妥,然正是这份"稳妥",害得你大劫临头之际,始终差了一线。迫不得已,只得将往昔记忆托付于我,自行兵解而去。” “如今,你断不可再如此了!” 老妪闻言,连忙垂首噤声,再不敢多言。 未过多久,鹿镇的轮廓便映入二人眼帘。 无需问路,她们早已从县令口中得知那口井的位置,故而毫不停留,直奔目标而去。 然而令老妪不解的是,此刻竟有众多百姓正朝着那口井的方向涌去。 ——不是说此间凡俗皆视其为邪井,避之唯恐不及么? 因为她将满心疑虑倾注在来往路人身上,故而完全没有注意到。 她头顶凤钗之上,正坐着一个小小的却又万分端庄的虚幻身影。 "一个,两个十三个?有人先来了吗?" 终于,老妪赶至古井之前。 井边早已聚满了百姓,正伸长了脖子,好奇地打量着已然恢复原貌的井口。 “真变回来了!” “道长真厉害啊。” “这下子可以放心喝水了。” 一听这话,老妪登时一惊的快步走到井边,见里面果真再无半分奇异。 她当即朝着旁边镇民问道: “这口井发生什么了?为何一点奇异都无?” 镇民们不解道: “大娘你不知道吗?” “前不久才来了一位活神仙给这口井里的邪祟压了下去呢!” 活神仙?还前不久才给压了下去? 这是什么压下去?这怕是被他抢先一步拿走了吧! “你们可知哪人去了何处?” 镇民们纷纷摇头道: “道长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们哪里知道。” 不等老妪色变,便是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道: “可是寒秋宫的道友?” 她倏然回首,只见一名中年汉子正上下打量着她。 见她目光投来,汉子当即含笑拱手: “在下是北隗宗出身,名曾大牛,见过道友了。” 老妪不停打量着对方,最后,慢慢走到了他身前问道: “曾大牛?这不是你的本名吧?” 汉子低头笑道: “我的确叫曾大牛,不过仙子要问的,肯定是我昔年的名字吧。昔年的话,我叫魏青峦。” 此话一出,就连哪端坐在凤钗之上的虚影都不由得看了对方一眼。 魏青峦,北隗宗祖师亲传,亦是北地四宗天骄之首。 自被祖师破格收入门下,便隐于北隗宗枢密阁内,一连整整十三载未曾出世。 久到宗门弟子几近忘记此人存在之时,他却翩然出关,携一门自创的《地脉灵枢秘术》重现世间。 比不了儒家的堪天舆地。 但分金走穴,赶山驱水不在话下。 此类神通并非绝无仅有,纵使其间处处透着惊才绝艳的巧思,在诸多前辈的竭心工造面前,亦算不得登峰造极。 毕竟哪是一个辉煌无比的大世,是一个时代在大劫来临前最后的绝唱。 可问题是,这是出自一个刚入修行不过十三年的年轻人之手! 甚至这还不是定论! 故而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惊觉此子必成大器! 可以说,他绝对是哪个时代里,年轻一代中最顶流的人物之一。 故而老妪再三端详下,都还是忍不住厉声追问: “你当真是那个魏青峦?!” “若仙子所指是北隗宗那位的话”汉子语气平和,坦然应道,“正是在下。” “仙子”二字与这轻描淡写的口吻,瞬间刺痛了老妪,她忍不住讥诮道: “既这般显赫,为何不直接亮明身份,偏要拿个"曾大牛"出来搪塞?” 曾大牛——或者说魏青峦,闻言拱手,笑意不减: “父母赐,不敢忘。” 此言一出,老妪如遭重击,道心几乎失衡。 她自认仍是昔年的寒秋宫彤云仙子,而非眼前这人老珠黄的乡野老妪。可这副衰朽皮囊带来的自惭形秽,早已如跗骨之蛆,令她处处介怀,时时留意。 而对方这句轻描淡写的“父母赐,不敢忘”,可以说是直刺道心! 赶在真要崩溃之前,一个清冷的声音直接落下: “徒儿,莫要多想,你今后的路还长着呢!” 这才将老妪从道心崩溃的边缘给拉了回来。 如此异变,先让曾大牛一愣,随即,便是无奈苦笑。 怎么差点就结仇了 摇摇头后,他又对着哪声音传来的方向拱手道: “曾大牛,见过寒秋宫主!” 寒秋宫没有道家跟脚,所以对宫的称谓没有什么限制。 但这不代表寒秋宫就是什么小猫小狗了。 “老宗主可好?” “祖师甚好。” 说罢,曾大牛的目光便锁定了那枚凤钗。 犹豫片刻后说道: “宫主的近况似乎” 他看不见哪端坐凤钗上的小小虚影,但他大概猜得到,这位大名鼎鼎的寒秋宫宫主应该跻身于这小小凤钗之上。 端坐凤钗之上的小小身影好笑道: “我还不至于让你一个晚辈担心。” 曾大牛急忙拱手道歉: “晚辈失礼!” “无妨,不过你也是追着万世来的?” 曾大牛赶紧摆手道: “非也,非也,甚至若非是宫主开口,我都不能确定这边和万世有关,我只是听闻此间出了邪事,想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所致。” “诚然此前有过能得则得的心思,可如今,既然您说是万世,那晚辈就绝无丝毫念头了!” 那虚幻的身影继续笑道: “不用这么紧张,我和你们北隗宗又没什么仇怨,万世也不是我寒秋宫的。你我之间,都只是求宝者而已。” 曾大牛本想开口解释,却又听见老妪不忿说道: “师尊,现在说这些真的太晚了,听那些凡人的话说,不管里面的是不是万世,怕是都已经被先来一步的那个家伙拿走了!” 岂料此话一出,曾大牛却断然否定道: “没有,绝对没有,我虽看不明白这阵势为何,但我可断言被压住的宝贝定然还在此间!” 他指向四周山水说道: “因为山水地势没变!在这般光景下还能自行显异之物,必是重宝。而重宝若动,必然牵连地脉!既然地脉没变,那就说明这宝物真的只是被哪人压了下去。”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又是无比惆怅道: “可,我完全看不懂哪人究竟是布了个什么阵。” 论及斗法,他或许比不得旁余。 可堪舆地脉以及阵法之道,是他拿手好戏。 他没有自大到觉得能够看破天下阵法,但也从没想过会有一天连人布的什么阵都看不懂。 不,这甚至不能说是看不懂布了什么阵,而应该说,他愣是没看出这是个阵来! 就像是一个数学家居然没发现对方写的是个公式。 但既然那口井真被压下去了,那就说明这的确是个阵。 他看不懂,那就是他本事不够。 想到此处,曾大牛不由得自嘲笑道: “此前我一直自诩堪舆之术,阵法之道皆已登堂入室,可如今当头棒喝,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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