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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兽医,开局给朱标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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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另类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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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西边的天际烧起了晚霞。 屯户已经陆续收工回来了。 秋收到了尾声,他们终于可以缓一口气。 今天大家的情绪都很好,说话都带着笑容。 很多人到家首先拆了鸡笼子,村里凌乱的鸡叫声此起彼伏。 让许克生惊喜的是,周三柱赶着牛车来了。 “三叔,地里的活忙的怎么样了?” “都脱了粒,晒几天就可以上缴卫所了。” 周三柱看左右无人,才低声问道: “俺听说方主事受伤了。伤的很重吧?” 许克生点点头, “右腿断了,还是大腿骨,治好也是瘸子了。” 他详细说了前后经过。 当然,他略过了养狗的过程,这种事只能永远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我看村里人都很开心。” 周三柱忍不住一拍巴掌,喜笑颜开, “俺也开心!这就是报应!那就是头狼,还追着咬过俺!” 周三柱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断,“那你考试没问题了吧?” 许克生摇摇头, “不好说,我想去县城问问。现在不敢大意,谁知道县令是怎么想的。” 万一县令喜欢折腾人,提早知道还能想想法子。 周三柱点点头, “再过四五天俺就有空了,到时候陪你一起去县衙。” ~ 说着话,周三柱将带来的新粮、瓜果蔬菜、面饼都卸去了厨房。 “二郎,听说你治了一个贵人?” “是信国公府的小公子,打猎受了伤。” “听说腿也断了?” “是的,他是小腿骨。” “会瘸吗?”周三柱关切道。 “最近三个月他别乱跑,不会瘸的。” “他运气好啊,碰到你了。”周三柱感慨道。 他又低声问道: “老狗如果请你给他治,他肯定也不会瘸吧?。” “有很大希望不瘸,”许克生笑道,“但是他不敢,哭着喊着去看太医。” 周三柱大笑: “书上怎么说来,作孽的,都得死!” 许克生接口道, “自作孽,不可活!” 周三柱一拍巴掌: “对,就这句,村里的先生说过的。” ~ 两人开心地聊着天,董小旗来了。 许克生急忙迎了过去。 董小旗道: “主事受伤了,咱们千户所的人明天进城探望。” 许克生疑惑道: “我也要一起去?” “不用,”董小旗摇摇头,“大家凑份子,你也出一点,礼单上会将你的名字写上。” 许克生有些犹豫,这钱有必要出吗? 董小旗不清楚其中恩怨,大声劝道: “虽然主事不管卫所,但是百户对你不薄。再说了,这也不是钱的事。” 周三柱也劝道: “二郎,这钱得出。” “小旗说的是。”许克生爽快地答应了,“晚生该出多少?” “五文。” 许克生不由地笑了,原来出这点钱,现在一只小公鸡还需要三文呢。 从礼钱看的出来,这里没人在乎方主事了。 大家去这一趟,不过是看方百户的面子。 董小旗笑道: “俺出十文,总旗二十文,也就是个意思。” 许克生取了钱,给了小旗。 “咦?怎么给了俺……十一文?” “买两只小公鸡开荤。”许克生笑道。 今晚吃一只,明天周三柱带走一只。 董小旗美滋滋地收了钱: “行,等下给你送来。今天你叔在,咱就不给你杀了。” 他家里养了一些公鸡,本打算去集市卖的。现在基本上都被许克生给买了,省了他朝集市跑了。 周三柱开心地低声道: “方老狗彻底完了!去年他发高热,在城里养病。卫所也去探望了,小旗要出五十文。” ~ 周三柱杀鸡的功夫,一个屯户来请许克生出诊,牛蹄子受了伤。 许克生拿着医疗包跟着去了。 牛的问题不大,就是蹄尖上翘,用刀修一修就好了。 一炷香的时间,解决了问题。 许克生婉拒了屯户的留饭,拎着医疗包回家了。 村里炊烟袅袅,家家都飘出饭菜的香味。 许克生不时隔着篱笆和屯户打着招呼,不少人正在拆鸡笼子。 听到的都是轻快的声音,今晚家长的脾气都格外的好。 村子最大的变化是路上的鸡多了,鸡屎也多了。 ~ 周三柱也开始做饭了。 许克生走进厨房问道: “三叔,有个小旗叫史老大,您认识吗?” 周三柱朝灶里塞了一把麦秆, “认识啊。怎么了?” “刚才我和他打招呼,看他眼睛很红,像是哭过。” 周三柱猛拍大腿, “想起来了!听俺大哥说过,史老大有个小囡去年被黑狗咬了,伤的不重,但是被吓着了,没两个月就夭折了。” 许克生吃了一惊, “没想到那畜生还背着人命!” 周三柱冷哼一声, “被黑狗咬伤的可不少,单是俺知道的就有七八个。俺大哥就被狗咬过一口,幸好冬天衣服厚,没有咬透。” 看着灶里跳动的火焰,许克生不禁皱起了眉头。 黑狗如此凶恶,周三娘不知道的吗? 想到她轻声慢语的模样,实在无法和呲牙咧嘴的黑狗联系在一起。 ~ 夜色迷蒙,繁星满天。 皇宫。 谨身殿灯火通明。 朱元璋已经用过晚膳,开始批阅奏疏。 打开今天的锦衣卫奏报,他翻的很快,依然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蓝玉还在为爱马求医,那是陪伴他北征的战马。 方主事的事故也在其中: “吏部验封清吏司主事方秀清断股,太医院遣医士往诊。” 改写方主事命运的事故,只有这一句话。 朱元璋一扫而过,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刻意去看,一个六品官而已,还不足以引起帝王的关注。 翻到最后,他随手丢在了一边,没有让他感兴趣的内容。 他开始批阅奏疏。 第一本是太子朱标的,太子从洛阳过河前写了这封奏疏。 朱元璋直接翻到最后看了日期,推算了一番,太子至少过潼关了。 ~ 一轮弯月爬上了中天。 鼓楼方向隐约传来三声沉闷的鼓响。 夜深了。 朱元璋放下御笔,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揉揉酸涩干疼的眼睛,坐直僵硬的老腰。 他又拿起了一本奏疏,这是今晚最后一本。 看着标题,朱元璋愣了: “代虞部郎中王国用论韩国公冤事状” 李善长,大明开国元勋、韩国公,去年卷入胡惟庸案,涉嫌谋反被诛了三族。 竟然为他鸣冤? 这个王国用不怕死的吗? 朱元璋瞬间困意全无,缓缓打开奏疏,第一句就是: “善长与陛下同心……” 开篇明义,不认可李善长会谋反。 朱元璋面无表情,目光变得锐利, “……善长岂不知天下之不可幸取……” 奏疏再次点明,李善长没有反意。 幸好最后一句比较和缓: “今善长已死,言之无益,所愿陛下作戒将来耳。” 朱元璋掩卷沉思,他算到会有大臣为李善长喊冤,但是没想到这么快,才刚过去不到一年。 这份奏疏如果放出去,会如一声霹雳,惊天动地。 良久,他才将奏疏放在一旁,没有批一个字。 在太监的搀扶下,朱元璋吃力地站起身,该燕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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