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往往一个并不害怕鬼神的人,听惯了别人说得一些神乎其神的东西之后,就开始变得畏惧了。
林晓航算不上有多畏惧,但是他还是心里有些异样,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深吸一口气,林晓航放出神识去,突然想某处走了过去,也不管身后到底有没有什么鬼。
低微的墓碑,同样低微的坟堆,旁边坐着一个人,面前一张桌子上的琴弦还在微微的颤动,发出了一丝若隐若现的余音。
林晓航走了过去,看了看那张古琴突然道:“你要是再不现身,我一定把你的琴砸一个稀巴烂。”
这时,从一棵光秃秃的树后走出来一个人,白衣洁净如雪,气质如松,正是江桐。
江桐道:“林大人好雅兴,这深更半夜,没想到还能到这种地方一游。”
林晓航道:“你连弹琴都可以来,我难道不能来吗?”
江桐道:“林大人应该看得出来,我实在祭奠亡灵,可没有任何雅兴可言。”
林晓航道:“巧了,我也没有任何的雅兴,只不过是被琴声吸引,特地来瞧一瞧罢了。”
江桐道:“看来,在下应该像林大人道歉,是在下不合时宜的琴声,让林大人来了这种地方。”
林晓航道:“无妨,只是这里的鬼又会暗器又会装神弄鬼,让人有些烦呀!”
原来,纸人如果因风而起,必定是纸片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可是方才那纸人没有这种声音,必定是有高手故意扔了出来,用来吓唬林晓航。
江桐道:“其实早就应该知道,若换了别人或许可以,但是林大人那就一定不会奏效了。毕竟,林大人一进京城就敢得罪国师,这份胆气常人难以想象。”
林晓航道:“也没什么难以想象,只要你总是想我有一个后台坐在东宫里,日后会成为天下之主,就容易理解我为什么如此猖狂了。”
自己说自己猖狂,林晓航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
江桐道:“林大人自谦了。”
林晓航看了看墓碑上的字道:“江琴师半夜来这里祭奠,想来墓中人一定是对您很重要的一个亲人吧!”
江桐道:“亲人算不上,是一个知音,所以我才会半夜在这里大煞风景的弹琴。”
林晓航道:“原来如此,那是理所应当的,是我打扰你了。既然是知音,你应该弹奏一曲完整的曲子。只是不知道在下又没有福分,和你这位知音一起听您一曲神奏。”
一个人把自己和死人比,江桐觉得林晓航实在是一个怪人。
江桐坐了下来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弹奏一曲,只怕污了林大人的耳朵。”
林晓航道:“天籁之音,不管到了什么地方,依旧是出尘脱俗。”
于是江桐开始弹琴,林晓航安静的站在一边,虽然他未必听得懂乐曲,但是他听得很认真。
一曲终了之后,江桐道:“献丑了。”
林晓航道:“果然是天下第一的琴师,在下从琴声中听出来的也是天下第一。”
江桐道:“只怕林大人听到的,是苦悲和离愁,没有什么可以称第一的。”
林晓航道:“便是苦悲离愁,能奏出入木三分来,那也是天下第一。”
江桐默不作声,林晓航道:“刚才装神弄鬼的那位,你要是再不出来,可能真的会变成鬼。”
突然一个黑衣男子落地,站在林晓航身前道:“林大人年少却有一身好功夫,在下装神弄鬼,实则班门弄斧。”
林晓航看着这黑衣男子道:“是你?”
原来,这黑衣男子是林晓航前不久在华公子面前见过的。他和林晓航动过手,心里对林晓航的武功多少有点数。
这黑衣男子道:“在下江柯,见过林大人。”
林晓航看了看这二人道:“可是你们俩看起来并不是很像一对兄弟。”
江桐道:“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因为我们俩根本不是亲兄弟。”
林晓航道:“哦,原来你们只是同姓罢了。”
江桐道:“也不是,而是我们俩的关系,和林大人与太子很像,只是不同的是我们两个人行为习惯一点都不像,也不是拜在同一个师府门下,而是被同一个人收留养大,变成了姓江的两兄弟。”
林晓航道:“可是墓中人也姓江,你方才却说那不是你的亲人,是你的知己。”
江桐道:“这没有错,因为他本来就是我的知己,但他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所以不是亲人。林大人若说是亲人那也没错,只不过是一种说法罢了,在下认为他是我的知己,是因为他教我琴艺,更加懂得我的琴中意境。”
林晓航点了点头,他能明白江桐这种爱琴成痴的人,他将自己的恩同再造的恩人说成是知己,也算是符合他的为人了。
林晓航看了看江柯道:“你的武功很像是纯阳之功,我很佩服你,因为据我所知,纯阳的武功极其难练,没有大决心的人,不仅不能窥其门径,还可能走火入魔。”
江柯道:“比起林大人惊才绝艳,那实在是差了太远,不值一提。”
林晓航道:“各人境遇不同而已。我看你武功实在是高,天下之大哪里都可去得,何必委身为奴呢?”
江柯看了一眼江桐道:“此中有一些曲折,只怕不方便告诉林大人。”
江桐道:“江湖无过于恩仇,林大人虽不知其中原由,但也应该猜得出来。我二人今时今日不好告诉林大人真相,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那时候就当是讲一段故事,岂不是很有趣。”
林晓航点了点头道:“明白,不过华家势力太大,还是要小心为妙。我虽然不能主动去和华家交恶,但我很愿意帮忙,你们日后可以去找我。”
江桐有些好奇道:“林大人为何如此,我们须没有交情。”
林晓航道:“听弦歌而知雅意,我听了你对知己的一番演奏,还见了一根飞针,我怎么着也应该了解一些你们了。”
原来,林晓航虽然不懂得品鉴琴声到底有多么出色,可他听得懂江桐的心里那份孤傲。之前江柯从背后偷袭,实在没有用多大的力道,顶多是警告或者是吓唬,可见他不愿意伤人。所以,他认为这两个兄弟不是恶人,帮一帮,也还需要做什么坏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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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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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