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万物俱寂的景物,也格外的漂亮。花园里处处都是白雪,雪地上走着的人也不出声,两个美人眉目如画,实在如在画中。
可是,人心未必随景物而静,所以,人会破坏这美好的画卷。
沈焕拍着椅子叫道:“快走,快走,你磨磨蹭蹭,莫不是断腿了么!”
白渊加紧步子,很快走近了一座亭子,将沈焕放了下来。
沈焕笑意盈盈道:“锦茹姑娘,便是这里了。”
梅花怒放的情景,不难想象,鼻尖的花香,总能叫人心情大好。
谭燕笑道:“果然是很漂亮,这一院的梅花,倒叫人自惭形秽了。”
沈焕道:“不,它们只是陪衬。今年的梅花开的实在是晚,早些时候我还奇怪,原来竟是在等锦茹姑娘来,才大献殷勤。”
世上的男人,不管品性好坏,身份如何,总是会说一些甜言蜜语。至于多少,那也是品性,至于真假,当然也是品性。但是,总归是有的,所以才是男人。
谭燕笑道:“沈公子谬赞了!”
赵环燕看着梅花,心情大好,她实在是比世上好多人都要乐观。
这时候,沈焕向白渊使了个眼色。之后,白渊向赵环燕道:“前面还有一处景,只是少主他不便前去。不如我陪姑娘去看看,让锦茹姑娘陪着少主,如何?”
赵环燕是不愿意离开的,但是谭燕却道:“妹妹,你便去吧!”
赵环燕一愣,点了点头便跟着白渊离开了。
走了一程,赵环燕突然道:“白渊,都已经这么远了,何必再走呢?”
白渊回头道:“姑娘何出此言?”
赵环燕笑道:“听说你剑法高明,没想到装糊涂的本事,也是不落人后啊!”
白渊对于赵环燕道的坦率,却显得无所适从。
赵环燕道:“唐姐姐说过,剑在鞘中断,何必出鞘。这句话,你倒是做到了,所以还想装糊涂?”
白渊叹息道:“可是你也看到了,剑的确出鞘了,而且是把断剑。”
赵环燕笑道:“其实无所谓的,毕竟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有的人天生就很洒脱,有的人会因为自己的处境而郁郁寡欢。其实出身么,不就是个来历么!”
白渊看了看赵环燕道:“这位姑娘,敢问你,出身如何?”
直接去问一个人的出身,这于情于理都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但是白渊,却还是问了出来。
赵环燕道:“算是很不错了。”
白渊道:“那你,就不能理解我的难处。”
赵环燕发出一声从心底而来的笑,不欢不痛,只像是一种叹息,很让人感同身受。
白渊一愣,一个出身很好的人,难道真的能够理解自己嘛!
其实,赵环燕想起了张世白。不管现在她怨不怨,痛不痛,或者是否怀念,都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张世白这个人,将长时间的,留在心里。
二人沉默了一会,白渊突然道:“那位唐姑娘,真的名花有主了么?”
赵环燕点了点头道:“没错。”
白渊怅然若失道:“那个人,是谁?”
赵环燕当然不会说出来,于是笑道:“你可不要套我的话,我可是守口很严的,不如你自己去问她吧!总之,那是一个让人永远不想和他比较的男人。”
白渊点了点头道:“我明白,看来,那一定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我不做比较,但是如果你说的那个人和我一样的处境,他会怎么样?”
赵环燕摇头道:“这是无法比较的事情,但是他充满了智慧。忘恩负义的事情他不做,辜负本心的事情他也不做。当然,他未必能做的很好,但是一定做到令人惊叹,令人说不出不好。”
说完,赵环燕失去了兴趣,信步在园子里散步。
白渊反复咀嚼之后,叹一口气道:“真丈夫该做这样的事情,但是,活着,却很难不苟同凡情。”
所谓凡情,未必都是不好,世间纵然有很多沾染情字的东西变得很不好,可是没有情,那一定更不好。凡情,可以包括人情世故,贪欲色心,但是恩义爱情,才真的令世间精彩。“苟同”一说,只是白渊出于无奈,出于自己不能忘恩负义,只能辜负自己本心的无奈。
苏寒和宋彦秋,自己做好了准备,等唐絮那边探到了消息,立刻就可以动手了。但是,这个过程可能会比较漫长,因为唐絮进入拂云山庄探听消息,那是非常不容易的。林晓航说,人就在拂云山庄,可是到底在哪里,他们没有丝毫的头绪。
林间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宋彦秋立刻站起来,捏紧铜棍。
这时,一个书生走了过来道:“在下韩庆,见过二位。”
宋彦秋一愣道:“好哇,原来是你,正愁找不到你这个乱臣贼子,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韩庆笑道:“宋大侠莫慌,以二位的武功,在下不过是瓮中之鳖,所以,还请二位耐心,听我说完。”
苏寒捏着刀柄道:“你还是听一听我这把刀怎么说吧!”五⑧16○.
韩庆打开扇子,摇着头道:“不,你一定要听我的,因为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将会给你们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苏寒和宋彦秋弄不明白韩庆为什么这个时候主动送上门来,他实在是有恃无恐。他真的是一个人,因为他们两个人,没有察觉周围有任何人。
韩庆笑道:“二位不用戒备,我只是一个人而已。再说了,你们京卫军这么多的人,我们这么点人就算都来了,还是个死。一个不怕死都要来的人,你们应该听一听他的理由,对吗?”
宋彦秋和苏寒对视一眼,宋彦秋道:“那你就快说,不说的话,以后未必有机会了。”
韩庆正色道:“立刻想办法,将霍铮救出来,带上他,立刻赶往京城。如果不能够在敌人动手之前拆穿阴谋,万事皆休。”
阴谋,不知道是什么阴谋,但是一定有阴谋,这是苏寒和宋彦秋的共识。
韩庆继续道:“霍铮还没死,可是他已经离死不远了。如果敌人一来,到时候整个拂云山庄都会灰飞烟灭,我们再也没有机会知道,到底是谁勾结红衣贼,灭杀了龙骧卫。”
宋彦秋和韩庆大惊,这韩庆好像无所不知,但是到底是不是真实,这还很难说。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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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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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