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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凉州总裁,我发起汉末贸易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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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偷?我怎么会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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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序拿在手里一端详,好家伙,这真是栩栩如生啊,连双眼皮都给自己刻出来了。 “我还活着,这是谁给我刻的木像啊?还用上了颜料,多奢侈啊!”刘序双手托着二尺长的木像,真有些哭笑不得。 阿狗是个办事周全的人,立刻说: “我问过了,是一个匈奴人,二十五岁。据说祖上也是汉人,祖传的木工手艺。百年前被匈奴掳去,现在又流落到了祖厉县。” 刘序笑了笑,从木雕身上揭下一层衣服来。别说,剪裁得还很合身,跟自己身上这一套很相像。 “那么,这个衣料,又是谁做的?” 阿狗笑了笑:“是那匈奴人的老婆,是正宗的匈奴女人。两口子挖地不行,搞这些神神鬼鬼挺在行。” 说着,从袖筒里一摸,拿出来一个小号的木雕来:“看,给我也搞了个木像,就站在你的木像身旁,也受了些香火。我看着喜欢,准备留着自己用。” 刘序伸出手来,讨要似的说:“再还有吗?” 阿狗笑了笑,摇了摇头。 “你把人家怎么了?可别吓着了,这是人才啊!”刘序说着,催马向着河边走去。 阿狗调转马头,紧紧跟上:“没有的。我让他们好好干活,不干了滚蛋。” “走吧,我想看看河滩上的地。” 清凉山上,在汉武帝西巡时期就修了一条道路,三匹马可以并排通过,一直延伸到关川河四十里外。 山上,还建有烽火台,瞭望塔,与远处黑虎山上的烽火台遥遥相望。 还是早春,清凉山上密密匝匝的高大树木,都只是垂下筋脉交错的影子。 坐骑驮着刘序,一上了清凉山,刘序便俯视向关川河,一副全新的画面在眼前展开了。 原先沟渠纵横、蓬草遍地的长缓坡,如今是平平整整的地块。每一块大约三亩左右。 地块与地块之间,地埂隆起。在地埂子之间,已经挖出了深约一米,宽约一米的沟渠。 眼前的这些地里,已经没有一个人,只有抛洒肥土的百姓留下的稀稀拉拉的脚印。 阿狗在马背上,指向树木遮蔽的南面,说:“大人,这里的活干完了,他们都转移到上游了!” 刘序点了点头。他听到上游传来的干活人的吆喝了,那是劳动号子,在风里隐隐约约。 在青石板铺成的古老山路上,马蹄嗒嗒地跑了一刻钟,果然看到了大队的人马,看到了阳光下舞动的钁头、铁锨。 在清凉山根下,一排儿十来间厨房,都在冒着炊烟。 灶房里打下手的几个人,正在把从下游拖来的晒干了的柴草,抱到门前的空地上,用来烧饭。 “阿狗,我家的那些粮食,早就吃完了吧?” “吃完了。现在,张家坞堡送来的粮食,也吃掉了一些,还剩下一万斤。”阿狗又笑着说,“张绣偷来的一万斤,倒是还没有动。” 刘序从袖筒中拿出绘制的图纸来,现在看来,工程快结束了。 再往前挖,是一座小山,也是本次垦荒的终点。惊蛰快到了,再挖不动了,也不能挖了。 人多了,果然力量大。干起活来,像是一群蝗虫,河滩边的荒草地,就被这5000多人十天光景垦干净了。 当然,5000多人中,至少有300多个孩子,稍大一些的都在抱着大土块、蓬蓬草帮忙,小一些的正在用尿尿和泥建房子。 河风吹着孩子们披散在肩上的长发,浮土也不时地迷住他们的眼睛。一个个都是光着身子,蹭了一身的泥土,一看就是女娲抟土捏造的后人。 孩子们的光景,让刘序再一次想起自己在后世的扶贫工作。干了7年的扶贫,还没有见过这样赤贫的、穿不起衣服的人群。尤其是孩子们的境况,让刘序感到眼里进了沙子。 阿狗感到刘序的神情有些异常,关切地说: “大人,你摊上这么一大群人,还要搞个衣食无忧。依我看,简直没法弄。5000个人,一天就得5000斤粮食。就算是那些头面人物把粮食运来,又能维持多久?天下这么多穷人,你又不是那……什么佛陀,哪里能顾得过来啊?” 刘序转过头来,看着阿狗:“要不,咱们不管了?确实破烦,破烦死了!我现在拥有的粮食,完全可以躺着吃了。” 阿狗苦笑了一下:“大人,要是半个月之前,你这样说,我无话可说。但在这半个月来,我感到你就是在为这些饥民们而活,像是中了邪一样。” 刘序也是觉得有些头大,下了马,坐在山上的一个凉亭里,接过阿狗递过来的祖厉葡萄酒,喝了一口。 躺平吗?躺平多好啊! 像张绣一样,做一个吃喝玩乐嫖的傻公子,光是城里那些花容雪肤的月氏女孩,就能把腰子榨干,好处多着呢。 但是,做不到。 7年的扶贫生涯,让自己就见不得一个穷苦破烂的世界,就算明年不是公元184年,哪怕在这祖厉县活一天,就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山路上,又是一阵马蹄声响起,越来越清晰,接着就有一匹快马从密集的树木后转了过来。 是张济。 刘序的眼角余光早就注意到张济了,但他还是望着山下劳作的人们,看着南面的那个小山丘,庆幸在夏季洪水来临时,小山丘完全可以阻挡洪水翻上岸来,免得损伤他的庄稼。 眼前已经完成垦荒的土地,不下于万亩,平摊到5000个人身上,每人只有两亩。 要是种麦子、豌豆、扁豆,收获的粮食只能吃个半饱,但要是种土豆、玉米的话,就能吃个撑饱,还能卖出去一些赚钱花。 “刘县丞,张绣的一条腿已经被我打断了。”张济下了马,来到凉亭里,坐在刘序面前,面沉似水。 按照往常,刘序一定会站起身来,主动地打招呼,但今天,他不会。 因为,他料到张济是算账的,自己的翅膀也硬了些。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以前只是喜欢打断家奴的腿,怎么舍得打绣儿了?”刘序瞥了一眼张济,说。 张济的相貌,在二十年前一定是俊美的,所以现在看起来,也是皮肤白皙,浓眉大眼。人届中年,眸子依然多情,风骚起来比他侄子还要五光十色。 但他毕竟是张家坞堡的主人,在凉州地界是个响当当的风云人物,所以多情只针对漂亮姑娘。 刘序反常的冷漠,让张济有些摸不着头脑,稳了稳神,看在李傕的面上,他从容地说: “这几天给我家做厨子,真是辛苦你了。好厨子不离一把盐,你也知道伤口上撒盐的道理。为什么要趁着丧事,偷我家一万斤麦子?” 刘序看了张济一眼,疑惑地说: “偷?我怎么会偷呢?我只是接收了绣儿赠给我的粮食。张叔你看,这不是有字据吗?” 说着,他从袖筒里掏出一张纸条来。 做兄弟的,张绣果真给他写了一张赠粮的单子,黑纸白字,平平展展地摊放在桌面上。 张济白皙的面庞,一下子胀红了,气鼓鼓地看了刘序半晌,说:“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绣儿又不是傻子,好端端地赠什么粮食?” 刘序又从袖筒里拿出一张字据来,却是写着赠给张绣三百斤精盐的事。 张济拿起字据来,看着末尾张绣和刘序两个人的签名,脸上一阵错愕,又讥笑地把字据丢在桌子上,说: “还不是拿我儿张绣当猴子耍?三百斤精盐,可不是有了钱就能买到的。别说你的县长哥哥,就是李傕,也未必能搞得到。” 刘序认真地叠起字据来,笑着说:“你既然不要,我就权当是绣儿赠给我的。” 张济一把按住刘序的手,急切地说:“当然要,哪里能不要呢。啥时候给?” 刘序推开张济的手,指了指山下劳作的人们,说: “张叔你稍等,马上就是惊蛰了,等我浇好地了,得空了就给你去搞精盐。那可是白生生儿的精盐。你们家的那是什么盐嘛,看起来跟黄板牙一样” 张济被刘序说得有些恶心,嘴角不经意地抽了抽。等着刘序说完,他马上说: “序儿,你最近的确让人难以捉摸。要是这次真能搞来白花花的精盐,我一定跟你合作,咱们干一票大的。” “你想得美!”刘序站起身来,“告诉你,竞争很激烈的。凉州的韩从事,武威的督军从事,金城太守府的主簿,还有一些胡商,都还在这祖厉县待着,好处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得了。” 说完,也不等张济再啰嗦,刘序上了马,引着阿狗又骑马向前走了。 “序儿,你别哄我了。浇地,浇地,你拿什么浇地?”身后,张济的语气里充满着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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