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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凉州总裁,我发起汉末贸易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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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来来来,不能浪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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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山路,一直走到南面的小山丘上。 在几棵老榆树下,刘序下了马,坐在地上休息。 “阿狗,解气不?你就说解气不?张济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刘序甩着马鞭子,快活得哈哈大笑。 这么多年来,自己大哥刘隽,活得多么窝囊啊,完全就是个傀儡。全县三分之二的土地,就在张家。五分之二的人口,也在张家。 要是不把张家吃倒,自己怎么能在这祖厉县立足? 阿狗也在一旁蹲下来,笑着说:“他说打断了张绣的腿,你是不是给你兄弟报仇呢?” “别听他胡说。他怎么会打断张绣的腿呢。他怎么会舍得!” 阿狗听了,倒是担心刘序弄不出来精盐来。张济今天是在压着火,但要真是让他感觉上了当,就算是看着李傕的面上,后果一定是很不好的。 太阳已到正午时分了,干活的饥民们都收起了工具,乌泱泱地围在厨房的周围。 刘序挠了挠头皮,将思维马上切换到面前的土地上。 怎么种?种什么?能收获多少?这才是一个扶贫工作者应该考虑的事。 至于韩遂、张济等人,不过是一些吸血鬼,想在自己身上占一些便宜。 关川河水川流不息,河面距离垦荒地的垂直距离有两米多高。望着初春时节清澈的河水,这要是引上来,顺着沟渠流到每一块地里,粮食的丰收岂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大人,这么一万亩地,沟渠都挖好了,你真的有办法浇地吗?” “哪能没办法呢?”刘序站起身来,怀中的木像滑落在了地上。 他俯身捡起木像,摩挲着栩栩如生的雕像面部,拳头捏得嘎巴巴响:“阿狗,我先去府里准备。饭后,你让做木工的那个匈奴人,带着他的老婆来。” 阿狗笑了,在刘序面前越来越放松了:“大人,你究竟是要那汉子,还是要他的老婆?” 刘序上了马,认真地说:“我要浇地。” 城南,将军馆。 韩遂跪坐在榻前,吃着刘宅里刚刚送来的饭食,是很寻常的汤饼。 张济对面而坐,叹了一口气,惹得韩遂捋着胡须笑了:“世兄,我让你别去,还不是白跑了一趟?” 张济点了点头,看着韩遂面前的碧油油的小瓷碗,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愠怒:“这孩子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刚才跟他说,让他好好地跟你合作,一起制作这什么冰……这是什么啊?” 韩遂摇了摇头,小心地托起小瓷碗,感激地说:“我也不认识。多谢张兄为我说话。我不急,我慢慢儿地等。他究竟是怎么说的?” 张济垂下头来,气呼呼地说:“他说,韩从事他想得美。武威的督军从事,金城太守府的主簿,还有一些胡商,都还在这祖厉县待着,好处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得了。” 韩遂放下小瓷碗来,淡淡一笑,并没有像张济想的那样上火生气,反倒是拿起筷子,说: “是这个道理。生意嘛,就是好处大家沾。我有这个心理准备,就等着他闲下来跟我谈。来来来,吃饭。做生意,是不能动气滴!” 张济拿起筷子来,看着碗里没啥色泽的汤饼,说:“堂堂凉州韩家,这种饭食,你能吃得下?” 韩遂不但吃得下,而且还狼吞虎咽。由于饭食是在刘宅里做好的,一路上带来,温度刚刚好,他三下两下就吃了个精光。 “哐当!” 韩遂把碗放在一边,叫道,“再来一碗!” 张济吃了一口,嗍着筷子,不想吃第二口了。 自家的丧事,虽说已经完了两天了,但下剩的吃食还有,都是刘序亲手炖的肉,亲手做的肉丸子,都吊在水井里冷藏着,省着吃,还能凑合四五天。 也是啊,这四五天之后怎么办呢?口味都被刘序给惯坏了,现在吃别的食物,感觉就是在遭罪。 “世兄你还是太娇气了。像我们做生意的,有时候出门,还有断顿的时候。所以,韩家人的胃口,虽说很挑食,但也得看情况。有时候,还得住在平民家里,那些猪食一样的饭食,我也吃过好几回呢!” 韩遂的第二碗饭,已经吃下去了一半了,眉飞色舞地给张济讲解起了野外生存之道。 张济的筷子,在碗里捣了又捣,到底还是放下筷子,不想吃了。 “来来来,不能浪费啊!”韩遂吃完了,接过张济的饭碗来,倒在自己碗里,像个三天没见过五谷的饿鬼。 在祖厉县没几天,韩遂已经养成了一日三餐的习惯,完全是按照刘序的生活节奏来的。 张济本来是想让韩遂早一点离开祖厉县的,没想到韩遂吃苦精神这么强,脸皮也是出乎意料的厚,丝毫不把刘序的冷遇放在心上。 张家和韩家,以前都是世交层面的交往,没有在利益方面有过往来,尤其是在生意方面。 祖厉县是张家的势力范围,很多东西都是姓张的。 刘序拿出来的冰块一样的东西,张济已经尝了一粒,感觉好极了。 他知道,这种东西,要是让刘序按着自己的心意去制作,就能在洛阳城里结交权贵。 那些穷奢极欲的豪强,就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多有排面啊!越贵越抢手。便宜了,反倒显不出身份。 张济就指着冰块一样的玩意儿挣家业、走上层路子,哪想到韩遂等一帮子,也都盯着了。 前面,他去清凉山上寻找刘序,就想借着刘序偷粮食的把柄,逼着刘序就范,哪想到,刘序早就跟张绣写好了字据,把事情办得滴水不漏。 不但如此,又抛出了一个三百斤精盐的诱饵来,让张济一时间方寸大乱,不但忘了谈冰块的事情,就连被刘序怼了之后,都忘了还嘴。 又是甜丝丝的冰块,又是精盐,张济越来越认识到,刘序恐怕不是自己能拿捏的了。 要是这个刘序像刘隽一样,有官瘾,有求着自己的地方,那该多好啊! 不,他非但没有求着自己,反倒是把手伸进了张家坞堡,已经掏走了三万多斤麦子了。 辞别了韩遂,张济打马出了城门,心事重重地来到了关川河边。 河风吹来,他逆流望向南面,只见原本是杂草丛生、崎岖不平的河滩,现在一马平川,被分割成了方方正正的地块,俨然是一片肥沃的庄稼地了。 在视线的尽头,一些破衣烂衫的百姓,躺在正午温暖的阳光下,钁头、铁锨乱纷纷地插在地上,看起来在午睡,真是一群苦命鬼啊! 关川河水,永不止息地在向着黄河奔流。张济在马上观察了片刻,想起刘序说的引河水浇地,不由得笑了。 “人以类聚。刘序放着韩遂不结交,跟这些烂命汉混在一起,他能有什么出息?说到底,只是个好厨子而已。那些冰块,指不定是从西域胡商那里弄来的。至于盐,更是扯淡,只有湟中西海一带才有。” 张济想通了,心情顿时舒畅了。 惊蛰眼看着就到了,他准备再过半个月,就向刘序催要三百斤精盐。 这祖厉县,从来都是姓张的,也从来没有人敢耍笑自己。这个口子不能开! 至于韩遂嘛,恐怕迟早得灰溜溜地自己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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