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梦庚的位置距离建奴还有五六里地距离,因此他并未全速冲刺,而是压抑着速度,准备将速度压缩到最后几百米爆发。
就在他们奔驰之时,天色略微暗淡,村内的建奴醉意熏熏,端坐火堆,张开大手搂抱着身边的女人,做出各种不堪入目的淫邪动作。
只见一名建奴头目模样的男子,赤裸上身,来回在周围转动目光。
他唤做巴鲁恩,乃是正红旗的一名牛录章京,统领手下三百牛录。
他转动着淫邪的目光,一把抱住一名约莫十来岁的少女,大手一扯,少女白腻腻的肌肤一下暴露在空气中。
“啊!”少女忙捂住胸口,惊慌失措的大声尖叫。
从她的样貌与仅存的绮罗来看,应当是那个大财主家的女儿。
巴鲁恩瞧见少女惊呼失措的表情,又闻到热气腾腾的香肉,顿时满脸邪笑,享受地将满是胡茬的脸,埋入到少女白嫩水润的肌肤上。
粗壮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又粗又长的呼吸膈得少女生疼,白嫩肌肤上,淤青密布。
少女拼命摆动玉手,晶莹的泪珠不停自脸颊滑落:“不要...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我可以让我爹给钱,给你很多很多的钱。”
二人语言不通,巴鲁恩此时腹部腾起热气,两眼充血,直接当着众多男男女女的面做出各种不堪入目的动作
好似要将连日来的怨气,通通发泄出来。
众人的建奴挥舞手臂,张大嘴巴大声呼喊,口中发出“呜呜呜”的怪叫。
至于被虏来的百姓,通通低垂脑袋,捂住双眼,不敢去看此等惨状。
少女瞪大双眼,发出撕心裂肺地吼叫,巴鲁恩闻声,就如同受到某种邀请一般,大笑着看向挣扎的少女。
一阵阵撕裂感传遍全身,少女嗓子喊得沙哑,浑身香汗淋漓云鬓半松,犹如死人一般躺在泥地上,一脸绝望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踏踏踏...”
就在巴鲁恩征伐之时,村外忽然响起马蹄踏声。
疯驴子身披铁甲,骑黑鬃马,横雁翎刀,一马当先冲入村落,迎面劈砍上一名衣衫不整的建奴。
连颈带肩,将建奴砍成两半。
那建奴来不及反应,发出一声惨叫,顿时殒命当场。
刺鼻的血腥味与惨叫声瞬间将村内的建奴惊醒,他们手忙脚乱,一边穿戴铠甲,一边满是惊恐地看向突然出现的明军。
他们明白,为何明军还会有如此大规模的骑兵,在外边游荡。
左梦庚只是胡乱一扫眼前的场景,顿时血涌脑门,气满胸襟,高举手中钢刀大吼道:“一个活口不留,在给我宰了这帮畜生。”
吼罢,双腿一夹马腹,冲着巴鲁恩冲刺过去。
借助战马的速度,顺势挥落长刀,刀风凛冽,吓得巴鲁恩立马弃了少女,光溜着身子在地上翻滚躲避。
一击不成,左梦庚心中气恼,催促战马继续往前追击。
巴鲁恩慌忙逃窜,逃跑路上,胡乱摸了把钢刀,一个跳跃跃到一处死角,微寒着眼眸观察起左梦庚的神色打扮。
他第一眼瞧出左梦庚就是这伙军队的首领,只要把他擒住,此战就算赢了。
不过,他身后还跟着七八名孔武有力的家丁,这倒是让巴鲁恩犯起难来。
以一敌八,他全盛时期都不太行,更何况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就在他愣神之时,左梦庚领着人靠拢上来,下了战马,将巴鲁恩团团围住。
七八把钢刀一齐拔出,齐刷刷对准巴鲁恩。
他脸色一白,吞咽了一口唾沫,艰难说道:“汉狗,有本事别以多欺少,敢和你爷爷一对一吗?”
左梦庚没听懂,但还是点点头,巴鲁恩瞬间一喜,结果接下来的场景瞬间让他满脸绝望。
只见左梦庚往后一退,将家丁护至身前,低喝道:“动手!”
话音落,七八把钢刀一齐往前劈砍,巴鲁恩高举钢刀格挡,只听得“哐当”一声,他粗重的手臂只觉有千斤巨力传来。
震得他双臂发麻。
不待他喘口气,一名家丁抬脚一踢,正中巴鲁恩的胸口。
巴鲁恩身形猛然倒退,直至倚靠在一堵土墙上方才止住身形。
抬起脑袋时,脸上布满惊骇。
几名家丁一看,挥舞钢刀一拥而上。
巴鲁恩再度挥刀格挡,几招过后,背后一个不察,留下一道长约五六寸,深三四寸的深形伤口。
殷红的鲜血,汨汨地往外跳动,顺着后背流淌,染红了他仅剩的一条裤衩。
火辣辣的疼痛,夹杂着失血的冰凉,冲击着巴鲁恩的心理防线。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上一次中刀,还是他只是一个小马甲的时候。几年来的声色犬马,淫荡腐朽的生活,早已将他的斗志消磨殆尽。
他不敢搏命,于是一手捂住伤口,脚步不住往后退去。
几名家丁凶神恶煞,冷冽着嘴,一同靠拢,最终将巴鲁恩逼到一处损坏的墙角。
数道不同情绪的目光相互交织,巴鲁恩苦着脸,冲左梦庚哀求道:“我…我愿意投降,只要将军能饶我一命,巴鲁恩日后一定奉将军为主人。”
左梦庚将一切尽收眼底,并掌为刀,猛然往下一斩。
几名家丁会意,高高举起手中的长刀,狠辣地劈砍下去,骤如疾风,以极快的速度落到巴鲁恩的身上。
巴鲁恩惨叫几声,随后没了动静。
一人顺势捡起他的腰牌,见腰牌用料讲究,做工精致,忍不住惊叹道:“哟,这还是个大官儿呢,这腰牌比起咱的可好看多了。”
左梦庚被吸引注意,顺势一看。
鎏金的牙牌上,雕刻着奇异铭文,虽然他看不懂上边文字,但应该不凡就是。
左梦庚微微颔首,命人把人头和腰牌一起收好,以作来日报功。
解决完巴鲁恩,左梦庚顺势回转,在家丁的护卫下加入到混战之中。
刚一走下土坡,迎面就正巧遇上两名手持长矛的建奴。
二人扫了眼左梦庚的衣物,脸色泛起笑容,一齐往前一刺,直刺左梦庚的面门。
枪风猛烈,迅捷如雷,左梦庚一个蹲身轻轻躲避。
两名建奴见状,压低枪头,对准身下的左梦庚又是一刺。左梦庚后撤两步,脚掌重重一踏,死死踩住两根长矛。
不待两名建奴反应,他高举大刀,棱着眼珠重重挥向枪杆。
“咔嚓!”
一声脆响泛起,长枪应声而断,两名建奴没了支撑,顺势往后倾倒。
左梦庚脚掌猛然一蹬,提刀上前,往一人脖颈一拉。
一道血线在空中绽放开来。
另外一人看得心惊,一咬牙,抄紧拳头,对准左梦庚胸口就是一拳。“哐!”虽然隔着铠甲,但那建奴的全力一击,依旧疼得左梦庚龇牙咧嘴。
心中戾气暴涨,左梦庚一把揪住建奴的长辫,“啊”的大叫一声,然后一刀捅进他的心窝。
钢刀势不可挡立马从他的后背透射出来。
建奴疼得五官扭曲,张大嘴巴大声惨叫,同时一双手掌死死握住刀身,试图将钢刀拔出。
左梦庚狰狞面容,扭动刀把,顺着建奴的心窝转圈。
建奴嘶吼着挣扎两下,低垂脑袋,彻底没了动静。
左梦庚长松口气,一把抽出带血钢刀,插在原地上支撑着发颤的身子。
深吸好几口气之后,胸闷感与心悸感才逐渐消散一些。他现在总算是适应杀人的感觉,不像第一次杀人,差点呕吐出来。
如今,他只有激动,那种浑身血液都在沸腾与燃烧的激动。休整片刻,他一手撑住膝盖,低垂着脑袋扫视起周围战局。
在疯驴子的围攻下,八九十建奴仅剩下不到二十余,同时还在以极快的速度降低。两方人马拥堵在一片村落的广场前,手中的钢刀砍得震山响。
金属碰撞声,喊叫声,叫骂声,怒吼声,交织成一片。
尸横遍野,血流成渠,场面之惨烈,前所未有。
疯子子一马当先,鲜血汇聚成水柱,顺着他的衣摆处往下滑落,每走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血印。
对面的建奴瞧见,身体发颤,缩成一团,脚步不住地往身后退去。
疯驴子咧嘴一笑,纵横整张面颊的刀疤顺势抖动,再配合着浑身的血气,犹如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鬼一般。
不待建奴反应,他双手握刀,脚掌往前一踏,重重射向靠前的一名建奴。
刀光闪烁,吓得建奴眼皮一跳,扭曲着面庞疯狂往后倒退,奈何身后有人抵住去路,他进退两难,只得举刀迎上疯驴子。
“哐当。”
两刀对碰,幽邃的刀身瞬间发出痛苦的悲鸣。
建奴震得双臂发麻,抬起脑袋,满脸惊恐地看向疯驴子。
他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汉人臂力如此惊人,只一击,就让他瞧出二人之间的差距。
正待他愣神,疯驴子高举长刀,重重挥落。
建奴瞬间惊醒,忙双手举刀横挡胸前,伴随着一声脆响,建奴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疯驴子狰狞面容,双手死命往下压制。
建奴则是拼命使出全身气力,拼命高举双刀格挡,一张面庞憋得涨红,额头上布满浓密的汗珠。
紧接着,他眼睁睁地看着疯驴子的长刀一步步往下滑落,落在他的肩头,然后嵌入到血肉之中。
“啊...”一声惨叫泛起,建奴的肩膀血肉模糊,疼得他瞪圆圆珠,拼命想要将长刀掠起。
尝试数下,长刀非但没有上挪,反而是半个刀身没入到他的肩膀。
身后的建奴看见这景象,吞咽了一口唾沫,满脸惶恐。
疯驴子狰狞着面庞,“啊”的大叫一声,双臂猛然往下发力,刀下建奴连颈带肩,被削落在地。鲜血、内脏,洒了一地。
一些军士看得这场景,只觉胃部翻滚,差点呕吐出声。
疯驴子却是狞笑一声,高举大刀,大踏步往前怒吼道:“兄弟们,给老子剁碎了这帮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生!!”
刹那间,百来人的队伍一同拥挤着往前。
建奴的队伍中,一名少年大吼一声,握住钢刀主动窜了出来。
疯驴子看着少年眼中的杀气,不免暗暗称奇。
总算是了个有血性的少年了。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哈朗。
他知晓要想有活路,就得拿下眼前这名将领,否则只有死路一条。他阴翳着面庞扫了眼周围环境,脚尖往地里一插,扬起一阵飞尘。
疯驴子只觉眼前一疼,视线模糊,慌忙地往身后倒退。
哈朗双手握刀,一刀直取疯驴子的脖颈。
尚不及疯驴子身前,几名长宁军士兵蓦然靠在主将周围,乱刀迎上,哈朗一咬牙,硬扛着钢刀直取疯驴子。
“噗呲...噗嗤。”
几刀落在哈朗身上,疼得他喷吐出一口鲜血。
就在这间隙,疯驴子视线恢复不少,抬腿往前一踹,正中哈朗的胸口。
哈朗“哇”的怪叫一声,趔趄着在跌倒在地。
几名长宁军士兵顿时围拢上来,作势就要乱刀将其砍死。
“不要...不要杀他!”倏地,一道惊恐到极致的声音泛起,众人回头望去,就瞧见一名背着孩童的妇人,连滚带爬地扑入到哈朗身前。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此前哈朗搭救的王月。
此时,她后背挂着孩童,扑倒在满脸是血的哈朗身上,哭得梨花带雨:“别死,别死...,我求求你,别死。”
说着,她又扬起脑袋,对准几名军士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
一名军士扯着脖子,大声咆哮道:“你这老娘们,被这建奴下了迷魂汤不成?还帮他求起情来了?”
王月没有答话,一旁的军士嘿嘿怪笑道:“老子当了这么多年兵,还头一次见到这怪事,有趣,真他娘的有趣。”
听到周围的议论,王月哭喊着求饶,同时一双玉手死死按住哈朗的伤口,任由黏糊糊的血液打湿双手。
她看着哈朗愈发惨白的面容,六神无主,一颗心疼得发颤。
要…要死了么?总算是能回家,好好休息了。
感受到愈发冰冷的身躯,疲倦犹如潮水一般,朝哈朗席卷而来。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白山黑水之间的家中小院。
他推开家门,一名端庄的妇人正做好饭菜,笑吟吟地等候他回家。
“回家...回家。”他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一脸解脱,口中低喃出声。
在他快要失去意识之前,忽然在耳边起一声道威严声音:“怎么回事?!”
随后此前围攻他的士兵恭敬答道:“这女人非抱着建奴不让杀,我们也不好硬上。”
王月的声音骤然响起:“将军我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他是个好人,他不是坏人。”
那道威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算了,给这家伙止一止血吧,能不能活下来,就全看这小子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