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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左梦庚不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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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离别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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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流光阴荏苒,转眼间,左梦庚一行人返回京城已经一月。这一月,卢象升与洪承畴二人各自主动出击,斩获不小。 捷报如同雪花一般,从宣府、蓟州两地飞往京城。 刹那间,几乎整个京城,都处于一种极大的欢庆,处处鞭炮齐鸣,锣鼓喧嚣。 处处洋溢着喜庆。 这日刚过正午时分,左梦庚穿着一件单衣,翘着二郎腿端坐在自家客厅。疯驴子、侯杰、傅玄等人依照次序,分两立两侧坐立。 疯驴子是个急脾气,刚坐定,就迫不及地发问道:“将军,这都一月了,兵部到底啥意思,这堪文为何还不下来?” 左梦庚也是心急,但心知这事儿急切不得,只得安慰道:“再等等吧,这事儿估计也快了。” “我看,他们故意拖着,就是想要好处。”杨有财满脸无奈,试探性地提议道,“将军,要不,咱也给他们送些银子去。花花轿子众人抬,咱抬人家,人家也就抬咱了。” 左梦庚一拍脑门:“是这个理儿。这事儿你去处理,早日解决,早日领了赏回江陵。” “是。”杨有财领诺而出。 众人对视一笑,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好一会儿,傅玄才道:“将军,您让找的那个西洋鬼子,我找来了,他还嚷嚷着要见你。” “怎么不早说?” “前些日子,我们看你在床上养病,就不敢打扰。” “快快...请过来让我看看。”左梦庚满脸急切。 对于这位来自南欧的传教士以及火炮专家,左梦庚早有结识之意,如今逮着机会,就算是绑也得绑到江陵去。 左梦庚话音落,靠近门边的郭老四领了命令,几步迈步,不一会儿就带着一人返回。 只见那人约莫四十五六岁,身材高大,金发碧眼,高鼻梁,圆帽黑鞋,着一身十二纽扣的青色夏布襕衫,正是西洋传教士汤若望。 汤若望万历二十年来华,距今已经三十多年时间。期间,他四处传教,还与徐光启一起编撰《崇祯历书》,深受崇祯皇帝赞赏。 他一步踏入,先在大厅内扫视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在左梦庚身上,带着些口音问道:“将军,你把握,绑到这里来,到底要做甚么?” “哟,这洋鬼子汉话说得还不错哩。”一直未开口的郝摇旗惊呼出声。 “哈哈哈...”其余几人皆是大笑出声,全都用看好戏的目光,看向汤若望。 汤若望一张脸憋得涨红,他气愤地剜了眼几人,咬牙道:“将军,你的人太没有礼貌了,这就是天朝上国的待客之道么。” 左梦庚挥手示意众人安静,随即又迎上汤若望的目光,说道:“汤先生,我知道你们来自科隆的传教士,咱中国佛、道传承上千年,你们的主儿,来这儿怕是不好使吧。” 汤若望听得一呆,暗忖道:这人好灵通的消息,竟然知道我来自科隆。我可从未说过家乡的名字,这人又是从何得来? 难不成,他还去过科隆? 想到这儿,汤若望神色一凛,语气也变得恭敬几分:“世人皆苦,我们的主是所有人的主,自然要来派我来,拯救苦难中的人,” 左梦庚饶有兴趣地问:“那你说说,是你们的主大,还是皇帝大?” “当然是主...”汤若望脱口而出,忽然瞧见几人目光,于是又赶忙改口,“这人间归皇帝管,但天上归万能的主管。” “二人不分大小。” “万能?” “没错,主就是万能的。只要将军信仰耶稣,耶稣就会护佑将军。”汤若望拍着胸膛,面容含笑,信誓旦旦地说道。 跟我还传起道来了? 左梦庚一愣,随后脑海一转,眼中掠过一丝狡黠,笑道:“你说你们的主是万能的,咱若是驳出你们的主不是万能的,你就得跟咱走。” “请讲!” “你们的主肯定不能造一块,他自己也搬不动的石头。” 这有何难。 汤若望心中一阵鄙夷,自以为稳操胜券,但当他准备反驳时,整个人都呆愣住了:“什么东西?造一块自己也搬不动的石头?” 一旁的疯驴子与傅玄几人也大笑起来。 这就叫做两头堵,你能造出来,却搬不动,那就说明你并不是万能的。你造不出这样的石头来,那更说明你不是万能的。 汤若望抓耳挠腮,许久,才唯唯诺诺道:“不...算,你就是在耍流氓,主都搬不动的石头,根本不存在。” “不存在,主就不能造了么?”左梦庚站起身子,讥讽一笑,“那看来,你们的主也不是你吹的那样全能啊。” 汤若望还待再说,左梦庚却是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打断道:“行了,你下去吧。去与不去,全看你自己,你真的是你主的虔诚信徒,就该遵循主的指引。” 主的指引? 汤若望两眼迷茫,颤颤巍巍地看向左梦庚。二人此前素未谋面,他却能一眼找出自己,还对自己如此熟悉,难不成这就是主的指引? 没错,肯定是的。 他肯定是得到了主的神示,他在大明颇有势力,若是能与他一起传道,必定能事办功倍。 一念及此,汤若望喜上眉梢,笑着对准左梦庚一弯腰,说道:“既然是主的指引,我自然会紧紧追寻主的。” 左梦庚一笑,示意他先回去休息。 紧接着,左梦庚开始军议。 主要讨论的事情有三件。 第一件,关于三百伤兵的去留问题。这三百伤兵,大多数手脚有残疾,日后怕是不能再上战场了,虽然左梦庚会给他们一笔钱财。 但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气氛沉闷了片刻,侯杰提议道:“既然他们不能再上战场,不如就选拔其中老卒,担任军中教习。剩余的,再另谋出路。” 疯驴子拍掌道:“这个法子好,正好又要补充新兵员,正让让老兵给他们训训。” 话音落,所有人皆是转动目光,瞧向首位上的左梦庚。 低头沉吟了片刻,左梦庚当即拍板:“那好,选拔五十人出来,充入军队,每月军饷的待遇,比此前高上半级。” “剩下二百五十人,每人分上三亩地,若是还有困难,再行解决。” 众人听罢,纷纷叫好。 紧接着,就是第二件事情,购买生铁,鸟铳,铠甲。根据左梦庚的预算,他最多拿出八千两银子来,这钱买的生铁,勉强能够打造两千副的铠甲。 再加上从建奴身上扒拉下来的。 整个长宁军,着甲几率几乎可以做到全覆盖。 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如何给中下级军官洗脑,让他们紧紧环绕在自己身侧。左梦庚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由侯杰与傅玄共同操办。 侯杰虽然浪荡了些,但也识得不少字。 傅玄更不必说,初来乍到,无尺寸之功,各家兵马划分完毕,左梦庚也不敢贸然拔擢。 于是,新兵的训练,中下军官的思想建设就交给了二人。 不单独派遣傅玄,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把这些老兵油子耍滑头。有侯杰在,这些中下军官自是不敢太过过分。 当然,左梦庚还存了一份私心。 侯杰此次斩首六级,功劳不小,他就动了再把他往上提一提的心思。这次新兵训练,与抓权中下军官,正是他大展身手的机会。 议罢,傅玄起身,对准周遭众人一拜,恭敬道:“傅某一介文弱书生,无尺寸之功,竟与诸位将军同坐,玄深感羞愧...” 左梦庚忙打断他:“青主不必妄自菲薄,咱这队伍,正是多需些你这样的读书人。你若是有什么同窗故旧,尽管招来,咱肯定亏不了他。” 他的队伍,大多数都是大老粗,打天下用他们。但治理地方,还得找些文化人才行。 傅玄深感责任重大,硬着扛了下来,他抬起头,正色道:“只要将军信任傅玄,傅玄必不负将军的托付,同将军打出个郎朗乾坤。” “对,打出个郎朗乾坤,还天下一个太平。”疯驴子咬牙切齿,拍桌叫道:“这世道乱了这么久,也时候该平一平了!” 三两句一出口,顿时群情激愤,场面一下热烈起来。 一行人讨论到晚饭时分,直至肚子饿得咕咕叫,这才散去。左梦庚正待小憩一会儿,忽然踏来一阵脚步声,他皱着眉头睁开双眼。 “你怎么回来了?” 来人正是在贺人龙军中的戴力。 此时他头发凌乱,面庞黝黑,身上的粗布麻衣脏乱不堪,隐隐散发出一股刺鼻气味。唯独一双眼眸,神采奕奕,透着一丝的神采。 见到左梦庚,戴力先是行上一礼。左梦庚虚手一抬,示意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阿济格的事情,处理好了?” “回将军,现在建奴已经开始退兵,阿济格也在返回京城的路上。”戴力眉毛一弯,眉飞色舞道,“这下,建奴得狠狠出上一大笔血了。” 左梦庚暗自为阿济格默哀几秒,又问道:“那孔有德的那个侄子呢?” “将军说的是孔冲?” “对,就是他。” “他攻城不利,又折损了阿济格,就是回了辽东也讨不上什么好。”戴力笑着开口回道,“所以,小的也就没怎么管这小子的死活。” 左梦庚想想也是,对孔冲这样的小虾米,他本来是不关心的。但奈何,他那个大汉奸的叔叔,却是恨得他牙齿发痒。 思索了片刻,左梦庚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倒不如,让皇太极拿孔有德前来叫换阿济格。虽然二人之间颇有不合,但孔友德到底是汉人。 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一条狗而已。 主人是不会考虑狗的死活的。 若是他换,则伤了汉军旗将领的心;若是他不换,下边的旗主老爷,也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保不准,就是一场汉满之间的大火拼。 一侧的戴力见左梦庚迟迟不说话,还自当他是不满意,忙将脑袋埋低,一双手不安地搓动膝盖。 沉默了半晌,左梦庚忽然回神问:“你吃饭了吗?” “没...呢” “那咱先去吃饭,有什么事情吃过饭再说。” ... 天色渐晚,月色朦胧。 位于灯市街内的侯恂府邸中,灯火如昼,人潮汹涌。一名名身穿绯红质地白褶衣裙的侍女,笑容洋溢,手捧着珍馐佳肴,有序进入膳厅之中。 膳厅内,桌上菜肴琳琅满目,香味弥漫。 屋内一共坐着两人。 首位上坐着的,自然是侯恂,在他的对边,则是坐着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年。 只见那人高个头,五官端正,着一身玄色武士服,腰悬黑色熊纹丝带,足蹬黑色皮靴,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个凛冽之感。 正是打左梦庚府邸内出来的侯杰。 此前,侯恂一连邀请了左梦庚数日,左梦庚皆已有伤在身推脱。无奈,他只得将目标转移到侯杰身上,再怎么说,这也是一家人。 打断骨头,连着筋呢。 侯恂看着侯杰,端详片刻,忍不住赞叹道:“像,真像,与三弟年轻的时候真像,那时候他也是与你一样,倔得很。” 侯杰冷漠回道:“阁老谬赞了,小子一介粗鄙武夫,怕是不敢与你口中之人相比。” 侯恂一开口,就被这一戗顿时脸色微变,但多年的养气功夫早让他荣辱不惊,他略微一笑,迅速将话题引开:“对了,明珠还好吗?” “好。” “听说,他给梦庚生下一对龙凤胎?” “对。” 不管侯恂说些什么,侯杰都只是冷冷蹦出一个字。说实在的,他现在都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非要来赴这个宴呢? “我还听说,左梦庚又娶了曹文昭将军的侄女?”侯恂却是不恼,继续发问。 “如果侯阁老只是问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那请恕小子失礼了,告辞!”侯杰说着,拔腿就要往外出走。 “且慢!”侯恂挥手叫住侯杰,声音提高几度,“你觉得,光靠你姐姐的身份,日后能不能让让她坐稳,左家主母的身份?” “你是侯家的人,这一点,你永远也改变不了。” “如果有什么困难,你可以来找我。” 侯杰面容罕见的露出一丝挣扎,一咬牙,迈步走出了膳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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