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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墨之热血江湖与博弈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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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回 救情郎尤女身死 破杀局公子获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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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安向之脱险之后,朝尤佩玉拱手作揖。 尤佩玉女扮男装本是图路上省事,免得招惹一些狂蜂浪蝶。没想到安向之不似易乔和尹九郎有江湖经历,竟看不出她是女子。 她心想:也好,便假意与他称兄道弟,且看他为人品行,是否真如传闻所言,是值得一嫁的好郎君。 于是她便作揖回礼道:“安公子客气,小弟尤锵锵。” ““君子至止,黻衣绣裳。佩玉将将,寿考不忘!”尤兄弟好名字!” 尤佩玉没想到安向之居然知道这首《终南》,更没想到即便如此他居然还是没猜出自己是谁。 “安公子见笑了。” “你我生死之交,我见尤兄弟也是同道中人,我们不必讲究什么虚辞俗礼,不若便以兄弟相称。” 安向之虽然平日里也是豪爽之人,喜欢结交志趣相投之人,但对尤佩玉却是有些感觉不一样。 只觉得她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与人交手时舞剑也煞是好看,不像很多学武之人那般粗俗,不觉便多了几分亲近之心。 “好,那便听安兄的。”尤佩玉只好顺着安向之的话,给他再次作揖。 “我家就在佑城,走,上我家喝酒去!”安向之却是一把拉住尤佩玉的手,便要往家走。 尤佩玉自觉男女授受不亲,不禁脸红到了脖子。幸而安向之一心想着回家报平安,并没注意。 听说安向之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安万礼喜出望外。 得知乃是易乔和尹九郎派人相救,于是放下心来。 见他领了一个年轻剑客同来,知他素喜结交朋友,并不以为意。 尤佩玉骤然见到未来家翁,有点紧张得不知所措,幸而安万礼并未曾多打听,只叫安向之好生招待,便去处理其他事务了。 “尤弟,你先喝口茶,今夜我们不醉无归,醉则同榻而眠,抵足谈心,岂非人生一大乐事?” 尤佩玉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我不会喝酒。” “公子这酒恐怕是喝不成了。”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推门而入,正是小六。 安向之大怒,顺手抓起一个茶杯便朝他扔了过去。 一向唯唯诺诺的小六,抬手便把茶杯稳稳地接住了。 “公子莫要生气,乖乖跟我走,可以少吃点苦头。” 尤佩玉见情形不对,便要拔剑保护安向之。 不料小六的身手很是了得,一个箭步上前便已到安向之身旁,短剑在喉,尤佩玉顿时无计可施。 小六道:“不想惊扰你爹,便悄悄地随我离去。你也不想他刚见你到家,又要送你出门吧?” 安向之无奈,只得听从。 尤佩玉投鼠忌器,又不放心安向之,便一路跟着。 家仆以为安向之带着尤佩玉和小六要去哪里玩乐,并未阻拦。 小六毫不忌讳地又将安向之带回原来关押的院子,之前那些被尤佩玉打伤的守卫看见他们回来,一点都不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他们必定要回来的。 安向之被关进了原来的房间,一起关的还有尤佩玉。 “尤弟,你又是何苦来哉!这下好了,今晚只能同塌而眠,抵足谈心了。” 尤佩玉见安向之被带走,一时慌了神,毕竟是少经世事,只想着要陪在他身边,倒没想过怎么脱身。 她定了定神,道: “安兄莫忧,我们大不了再冲出去一次,他们的武功不过如此,我能打赢一次,便能打赢第二次!” 安向之摇头道:“没用的,无论你救我多少次,他们都能找到我家,若找不到我,便会绑了我爹。我们总不能一辈子躲躲藏藏。”他开始明白易乔和尹九郎说的要彻底解决此事才救他的意思,难怪他们的防守这么稀松。 是夜,尤佩玉一直推脱不肯上床,安向之大笑道:“你我兄弟一场,同塌而眠又何妨?尤弟如此扭捏,莫非是个大姑娘不成?” 尤佩玉怕再推辞露出破绽,只好依言上床,头朝安向之脚下,和衣而睡。 安向之本来还想和她再聊一阵,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是今日太累,便也睡去了。 甲园。 易乔拿到尹九郎打探到的准确消息,得知各处种金人的具体关押位置,便将从邻近各处调遣来的人手归拢到一处,重新分配去各处救人。 尹九郎只派了常玖相助,已和阿荣分别带人出发了。 易乔关心安向之的安危,早已派人跟去佑城。 接到飞鸽传书的消息,得知他被尤佩玉救出来不到一日又被关回原处,连尤佩玉也一同被带回去了。 易乔便与尹九郎商议,一同回佑城救安向之。 佑城。 看守的人自然不是尹九郎的对手,本来此事是相当顺利的。 谁料那个叫小六的,看见是易乔和尹九郎光明正大来相救,猜想此事已经败露,便抱着鱼死网破的念头,冷不丁地抽出短剑,朝安向之刺去。 在安向之身旁的尤佩玉一声惊呼,想拔剑已是来不及,便冲了过去,用背替他挡了这一剑。易乔的毫芒细雨针和尹九郎的匕首也同时招呼到了小六的身上,可惜还是迟了一步,短剑刺入尤佩玉的背部,她轻轻哼了一声,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安向之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喊道:“尤弟!尤弟!” 尤佩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安兄……以后,不能陪你抵……抵足谈心了。”然后她用恳请的眼神望向易乔和尹九郎。 易乔没想到尤佩玉命薄缘浅,至死也没向心仪之人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明白尤佩玉的那个眼神的意思,便道:“你放心吧!” 尤佩玉余愿已了,头慢慢地垂了下去。 安向之与尤佩玉虽然只相识短短两日,却莫名有一种亲近的感觉,又一起经历了跌宕起伏的逃跑与被抓,已视为生死知己。如今眼睁睁看着尤佩玉为救自己而死,内心如千万刀割般又恨又痛,竟一时背过气去。 等他悠悠转醒之后,得知尤佩玉的尸首已被运走,便喊着要去送她最后一程。 易乔安抚道:“你心意她定然知道,只是她身份来历有些不便相告之处,不能为外人所知,所以也无法让你相送了。” 安向之知道各家各派都有自己的规矩,尤其像易乔和尹九郎这种背景复杂的人,背后的秘密太多,自己不好勉强,便独自神伤了几日。 尤诺没想到这个自小离经叛道的孙女不仅不顾家训门风,一个人偷偷跑去救未来夫婿,结果还搭上了性命。 当他看见尤佩玉的尸首时,他气得拿柱着的拐杖狠狠地戳了好几次地板。 幸而尤佩玉并未曾对别人暴露身份,总算保住了尤家的一点颜面,于是尤诺不久便宣称尤佩玉身患恶疾,芳华早逝了。 安万礼迟迟不见尤家再派人来商议婚事,以为尤诺对自己曾经投靠詹太师不满,便也不好意思主动再提。 后来听闻尤佩玉已死,正遂了安向之不愿娶之意,便也暂且不再提及此事。 安向之心中为痛失一个好兄弟耿耿于怀,知道自己终于不用再娶尤佩玉,却也高兴不起来。 直到多年以后,他重读《终南》,连读几遍“佩玉将将,寿考不忘!”,忽然想到尤佩玉和尤锵锵都姓尤,又想起和尤佩玉相处的种种情形,这才醒悟过来,知道自己曾拒婚之人,竟是自己视为知己的尤弟! 于是他忍不住做了一首诗寄托哀思: 缱绻双鸟花前鸣,百年孤人对月影。寂寂秋风知我意,遥寄千里送君听。 此事均已是后话。 且说易乔他们前后用了大半个月,除了许昀没有找到,其他种金人都已安全救出。于是便拿着各家报平安和向皇帝表忠心的信和尹九郎去找尤诺。 尤诺没想到这件事真的被这两个年轻人办成了,自己便落得个顺水人情,将信带进宫去,果然得到了贞吉皇帝的一番表彰。 易乔私下对尹九郎道:“此事若你拿去邀功,想必也能得到皇帝的褒奖,倒是便宜尤诺了。” “自古福祸相依,想要越大的福,便要吃越大的苦,我早看开了。”尹九郎在树上喝着小酒,似乎这些事都与自己毫无干系。 又过去了半个月,齐眺始终没有露面,蒙着黑巾的剚刃帮陆续被钜园派出去的弟子诛杀——或许他们其中的某个黑巾蒙面人便是齐眺也未可知。 平静与安宁的日子总算来临,一直紧绷的弦忽然松下来,易乔倒有些不习惯了。 “从江湖到朝堂,没想到乌谢尔的布局如此深远,幸而最终破解了“六合杀”的阴谋,伶仃索命之事总算告一段落了。只是不知齐眺是否还活着,还有什么诡计阴招。”易乔没有亲眼看见齐眺的尸体,始终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无影无踪了。 “不管什么诡计阴招,我们都不过是见招拆招。”阿荣边练剑边道。 “什么招啊招的?阿荣你又在说“急口令”了吗?”关柒影想起上次阿荣在新天寨说了一堆“不解”,觉得好笑。忽又想起令人憎恶的史沄,顿时脸上的笑容又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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