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姐，咱别来了，胜利的代价也太大了。
因为某些心理阴影，他老老实实开始给她弹琴，惹不起，这位佬真的惹不起。
但是这次什么都没有发生，暗淡的日光流转，美丽的少女宁静地注视着他拨动琴弦，轻盈的乐声流淌，星辰吟唱，玫瑰生长，她的眼中只剩下阮燕。
很快如同上次一般，乐曲结束，短暂的春天也落下了山脚，她提起鲜红的裙子起身致意。
“谢谢，我又得走了，但是以后我可以常来，在我们的死亡到来之前。”
等等，等等，他张嘴，却忘记了自己本来的话，因为这次她说的是我们，就好像，他们应该是同类一般。
“安——”
他忍不住叫了她的名字。
少女在门前回头，目光沉静而悲伤，和曾经的疯狂完全不同。
“你也别去了，好吗？”
“呵……我很讨厌这个也字。”
她没有停顿，吱呀一下打开了厚重的木门，
“阮燕，那就来阻止我，而不是乞求我……虽然你打不过我，但是我其实很乐意以这样的形态在现实和你重逢。”
门轻轻被她关上了，他赶紧心情沉重地追了上去，似乎没疯的安吉莉卡要去做什么，权杖爆发是她有意为之？或者刚才那个她直接是卡俄斯？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超出了他曾经设想的真相。
他推开门，没想到直接面对了一片电闪雷鸣的混沌风暴，被泼到脸上的冰雨整冷静了一些，很难想象小屋中的安宁祥和背面是如此灾难的场景，他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投身而入，团战睡大觉可是消极游戏。
……
他发现了很大的一点不同，这次安吉莉卡是阿里塔阵营，第一个完成的任务就应该提醒了自己。
所以什么意思，阿里塔主动要让权杖爆发？还是此阿里塔非彼阿里塔？
他的脑子里乱成糨糊，他挣扎着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红裙，看到了被掐着脖子一脸不可置信的黑袍神官，看到了已经被打出了败者保护的微米和旁边不知是死是活的西莉可拉。
“嗯……重逢来得何其之快，洛时。”
注意到他的醒来，安吉莉卡眨了眨漂亮的水蓝色眼睛，对他ink了一下。
“警告，您正在被？？？？（完全态）注视，理智-10”
“警告，卡俄斯阵营倾向上升30%，阿里塔阵营倾向降低20%”
“什么情况，燕子？”
“我不知道，但是大哥您要gg了。”
“我觉得还能抢救一下……”神官的兜帽早已脱落，看着已经从迷失中醒来的洛时，他年轻又完美到不似人类的面容同样给了他一个ink。
咦～阮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左边，掏尸体，他身上有权杖二的气息，扔给我，或者你想试试能不能打开也行，我其实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打开。”
阮燕只想躺回去了，混沌之书虽然豁免了很多伤害，安吉莉卡也根本没有主动攻击过自己，后台记录空空荡荡，所以为什么要帮大哥打大魔王呢？
“哎，喜欢和美少女贴贴也得有限度吧，她可是神降者，卡俄斯的部分人性，你真的以为她能放你去学概率论而不是把你吃干抹净？”
谢谢，已经被吃干抹净一回了，还tm不是美少女版本的限制级。
“你看，卡俄斯有什么好的，理智常年二三十蹦迪天天幻听幻视把老虎看成猫派把粪便看成巧克力，自行车打个铃你还因为水库炸了。”
莫海的声音仿佛恶魔低语在他脑子中继续响起：
“而且，把3看成5，乘号看成句号，属于看成并集，完型崩溃什么的毛毛雨了………”
卧槽！谁要和病娇美少女贴贴成为神经病！我tm还要回家考研。
干劲十足的阮燕瞬间一个激灵支撑自己起身，很快注意到了已经散落到西莉可拉身边的黑匣子，原来权杖在这里。
他不假思索奋力伸手抓向那个匣子。
然后仿佛被百公斤沙袋从后面砸了一下，好不狼狈再次以一个充满希望的姿势摔在了西莉可拉身上。
然后狠狠咳出了一大口血。
“您遭遇了30点物理穿透伤害。”
很好，血条再次见红。
他视线有些发黑，感觉仿佛扛着三袋大米，动弹不得。
“别用那个，洛时，那是以灵魂为燃料的权杖。”
阮燕没有听，他用尽了全部的意志想要移动自己被压在地上的手，因为很近了，已经很近了，身下西莉可拉的生命体征没有欺骗自己，只要自己拿起权杖，就可以……
就可以改变所有人命运以及铭和的命运吗？
他咬牙忍耐着肌肉的酸痛，仍然妄想去抓住它。
而莫海趁着她镇压阮燕的一瞬间注意力转移，爆开了强烈的白色光圈，这是这个神官和自己所剩下的理智之和所做出的最后反抗，他也成功挣脱了，然后他伸手想直接隔空取走这个匣子。
同为权杖，安吉莉卡是无法操作另一个权杖的，但是他能做到，他能以任何人为媒介，开启第二次大血祭。
反正目前因为安吉莉卡制造的空白源质已经足够多了。
阮燕没有思考为什么压制力一下子消失了，他用已经爆裂了数不清毛细血管有些血淋淋的手在莫海之前抓住了匣子。
“您获得了剧情临时装备：塔斯鲁姆
装备要求：混沌种群/超越种群
智力+500
精神+500
终结之刻：
开枪造成400%攻击力物理穿透伤害，对卡俄斯神性100%特攻，对混沌种群200%特攻，攻击附带必中（无视物质障碍与场域干扰，无视闪避与护盾）效果
消耗：10点理智/500点技能值
致明日：
装备者源质上限每分钟减少10%，理智上限每分钟减少10%，解除装备后理智上限恢复至装备前，同时回复剩余理智的50%。
增加命运：深海哀歌（命运：弗莫尔拥有者好感度大幅度下降，卡俄斯阵营好感度小幅度下降。）
”
还能行，所以给我装备啊啊啊！
他紧紧抓住了手中乌漆麻黑的方块，金色的纹路瞬间在其表面上绽放，它在自己手中变成了那件自己熟悉的手枪。
怀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他把枪口对准了安吉莉卡。
今天也是对着美少女痛下杀手的一天，但是考研人的心冰冷如铁，璀璨的光的子弹瞬息自塔斯鲁姆的枪管中射出，跨越空间与时间，直接命中了红裙少女的胸口。
指哪打哪的必中的手感真好，没有后坐力也是真的顶。
“理智-10，警告，理智损耗过多，精神判定进行中。”
“警告，？？？？对你进行了感官共享，理智判定中，当前理智：61+61”
“精神判定失败，您即将进入迷失状态。”
“理智判定通过，您豁免了对方技能。”
他恍惚间看着她带着胸口巨大的洞穿朝着自己走来，莫海一动不动因为理智原因在旁边装死中，嗯，旁边西莉可拉也在装死，这些队友真是够了，全在憋大招是吧。
“那你把枪给我我就起啊，而且她关注点明显全在你身上。”
“怎么信号不良……你要迷失了？”
莫海的声音似乎自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他甚至听不太清。
而滚烫的鲜血顺着她的胸口流下，她用满是鲜血的手抓住了还在僵硬拿着枪的自己的手，何其滚烫，比游戏开始那天更加滚烫。
他甚至能通过她的手感受到她的心跳脉搏——明明自己应该洞穿了她的心脏。
“所以感受到了吗？卡俄斯的心跳……神的脉搏。”
她缓慢又坚定一点点掰开自己的手，但是阮燕此时已经无从掌控这具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取下手中塔斯鲁姆，枪重新变成了黑色普通小方块。
所以理智是很讨厌的设定，真的，爽不了一枪。
“你……已经……”
“很想和你分享这有多疼，但是你不愿意，那可真是没办法。不过是的，我已经成为了祂，登神已经结束了。”
阮燕注视着她仍然温和不见痛苦的表情，陷入了昏迷。
但是他听到了她传递给他意识的另一个声音：“不要相信卡俄斯，不要接触圣杯，很多人看着这里，要小心。”
……
“后来呢？”
鸽子拍了拍翅膀，落在了他旁边。
“不知道啊。”
一人一鸽看向了贯穿到地心的巨大伤口。
“这怎么办？”
“办法交给阿里塔去想，你只管谈恋爱。”
“怎么感觉你看了不少地球作品？”
“嘿，过奖。”
鸽子蹦蹦跳跳绕着阮燕转了两圈，
“看上去不赖，混沌之书可稀罕了，你看这深渊有什么好的，跟着卡俄斯输出无脑倍率高。咳咳，咳咳，嗯，继续加油，深渊欢迎你。”
阮燕没好气白了鸽子一眼。
所以做到了吗？
“不如真的好好想想，混沌是很好的选择。”
阮燕摇摇头。
“那么去记忆吧……燕子，祂绝对中立，也绝对自由，祂什么也不剩，只剩苦涩的自由。”
“所以为什么不要我来深渊？”
鸽子沉默了一会儿。
“因为太痛苦了。一个神死去的国度，只有在天平上付出与神相等的人才能继续前行下去。”
“我不喜欢满门忠烈……孩子，牺牲不是为了牺牲，它是为了你能飞出这样的泥潭，飞向蓝天，成为在阳光下遨游的快乐鸽子，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拿起剑。”
他认真盯着鸽子。
“你认真的？你知道我真的会考虑你的意见的。”
“我是认真的。”
“孩子，你应该知道他是现在的深渊。”
鸽子语重心长继续劝到：
“那种不要命的卷王，你真的喜欢？而且你来深渊，这儿遍地卷王，你卷得动他？卷不动，你要一辈子活在自己的阴影下？”
阮燕打了个寒颤，想起来了糟糕的概率论小课堂。
太可怕了。
没办法了，那选择只剩一个了，这卡俄斯也是个卷王和究极混沌乐子人的聚集地，他是万万不想的。
所以选记忆吗？
………
伊斯特看着缓步在灵子空间中向自己走来的红裙少女，有些恐惧，又有些兴奋。
她没有靠他太近，只是扔给他了一件存储器。
“你要的权杖四性能数据。我得找个地方睡一觉，困死了。”
“好的，我会帮你安排的，谢谢你。”
“星火那个执行官在哪里，我还是先去喝杯茶再休息，这权杖的负担实在太重了。”
老王一脸木然看着剧情走向，莫海的任务暂时是失败了，虽然微米已经退出了游戏，他的任务最后还是成功了，他以单人2k4的积分来到了新的榜一，而随着伊斯特带着那位红裙少女，那位神降者的启程，小花这边即将躺着收获一千积分，双方积分收益相同，对面还下线了第三人，己方似乎稳了，五打三优势在我。
但是莫海和阮燕的情况可以说现在还是未知，两人都开始睡大觉随机自回去了，而且阮燕的个人支线2也得等待他苏醒进行重新判定，这次他使用的卡俄斯系列武器进入的迷失状态，醒来是什么阵营真的不好说了。
另外阿里塔的女高中生也太能打了一些，在抱富婆大腿上，阮燕无人能敌。
废柴高中生也是有用的，老王看着剧本，有些无聊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