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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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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京城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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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漆黑的皇城像一头巨大的猛虎匍卧在地平线上。内城西北角的一座宅院内,星光点点。一个面目清瘦,颚下三缕长须的男子闭目端坐于正堂之上。 身后墙上挂着一幅活灵活现的猛虎下山图,画工精湛,画中虎凶相毕露,欲择人而噬,更衬托出大堂的阴郁之气。 门外响起有节奏的三长一短敲门声,清瘦男子一挥手,门就向两边打开,一个侍卫打扮的人闪身进入内堂,双手抱拳单膝下跪。 “参见大统领”。 “免礼”。 “谢大统领”。 侍卫男子起身站立回话:“据查,玄水郡玄水组三人执行任务数日未归,副统领王希鹤的妻子和幼儿失去踪迹,去向不明。 “定国公府没发现异常,国公府小公爷三日前去过无量山游玩,回来之后未再出府门半步。” 被称为大统领的男子忽然插话问了一句:“失踪的三人是不是也在三日前失踪?” “是,大统领怀疑这两者有所关联。” “关联?我敢肯定就是那位小公爷搞的鬼,这么些年过去了,到底还是让他羽翼变得丰满,现在都敢向本统领挑衅了。传我令,与这三人所有关系全部切割干净。” 侍卫男子皱眉:“不用这样小题大做吧?我暗卫司什么时候怕过别人。” 大统领闻言面色肃然凝视着侍卫男子,看的后者汗毛直竖冷汗涟涟,连忙自扇耳光。 “属下不该质疑大统领,属下多嘴,该打。” 大统领叹了口气说:“行了,魏山你是我一手提拔的,跟随我多年,今天我就破例跟你说说其中的门道。” “有些事能做不能说,有些事能说不能做。朝堂博弈本就有潜规则存在,如果一落下风就喊打喊杀,最终一定会被群起攻之,死无葬身之地。 只要大家在同一个锅里吃饭,就必须维持规则正常运转。不守规矩的下场,就是被踢出局,皇家也不例外,而且皇家更要守规矩,否则…” 说到这里,大统领突然闭口不语。魏山颇为知趣,抱拳深深行了一礼。 “谢大统领教导,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 魏山躬身一直退到门口,才转身走出,回身轻轻关好门户。偌大的厅堂只剩大统领一人,在忽明忽暗的灯烛照耀下沉思。 皇城御书房,皇子秦风正与当今圣上秦浩坤对弈,临近中盘,秦风拈起一枚黑子。 “父皇,最近朝野上下人心浮动,暗流滚滚,不知父皇可有对策。” 秦浩坤头都没抬:“皇儿有什么建议吗? “一动不如一静,我想父皇在朝会当众吐血示弱,目的是要“引蛇出洞”,父皇是想要一劳永逸吗?” 秦浩坤投子入盅,哑然失笑。 “这世上哪来的一劳永逸。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变的永远只有变化。 “父皇只想着临死之前,再替你收官一局。让你顺利接位,然后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不会的,父皇一定会长命百岁。”秦风面露关切之色。 “长命百岁?呵呵,普通人哪来的长命百岁,就是仙人也不是长生不死的,只是功法加丹药之类的功效罢了。 “人一旦踏入仙途,不努力上进,到最后也不过是一捧黄土,毕竟天威不可逆!” “其实为父真的命不久矣,朝堂吐血也不是做戏,那些大臣们可聪明着那! “不过,我用了一颗珍藏的“延寿丹”,可以再拖延个三、五年,最后再扶你一程,之后我也能安心的去了,九泉之下见了列祖列宗也有个交代!” 秦风眼含热泪:“父皇你为儿如此殚精竭虑,儿又怎能忍心让父亲操劳?我们皇室不是还有上界仙人指派的供奉坐镇吗?” “唉,我儿,你还是没长大啊!你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任何外力都只是辅助,只有自身足够强大才行。 “没有足够的实力,给你富贵你也承受不住,强行接纳就是取死之道。风儿,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记住了,儿一定至死不忘。” “好,那我们就说说这个供奉,他来到皇宫驻守,不过是完成仙门里交给他的一项任务。 “十年一轮换,期满后自有人接替,所以不到王朝灭国之难时,他是不会出手的。” “除此之外,他还担负为仙门发掘人才,寻找资源的其他任务。大多数时候也不在宫内,只身在外逍遥。 “我们之间凭一方玉印联系,这玉印叫子母印,只要催动他立刻就能感应到,千里之外也可瞬息而至。” “催动功法是我们皇家独门功法“灵虚功”,此法万不可外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切记,不到十万火急时刻,不要让供奉出手。否则,上界的人也会责怪我们办事不力,不足以担当大任。秦浩坤语重心长的交待。” “明白了,自家事要靠自己去解决。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二叔一直以来军功显赫,也没有野心,正是我们的一大助力。 “不知父皇为何会执意要,要,要如此对待他们。”秦风好容易把话说圆了,不禁摸了一把额头冷汗。 “嘁”,铲除就铲除,不用粉饰。你我父子俩今日秉烛夜谈,畅所欲言便是。” “怎么说呢!我和你阿叔其实没有私人恩怨。小时候我们关系还特别好。 “只是我能登上皇位,是祖上有人在上界“灵虚门”里担任长老之职,因为他的推举,才力排众议让我上位,而我在人间界就代表了他的利益。 “其它的人看重的是你阿叔秦浩天的军事才能,一旦王朝有什么变故,他们会立即跳出来推你阿叔上位。 “到时你可就不能顺利接掌皇位了。而人一旦失势,那些我们这一脉得罪过的人,会一拥而上把你撕得粉碎,这就是我决心要这么做的原因。” “风儿,我知你本性淳良。可人与人之间的争斗就是这么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能心存侥幸。 “我已经传旨,让你阿叔家的那小子,十日后到国子监读书。这一次,看看你这个阿叔如何应对吧!” 定国公府此时正门大开,门口设有香案,院子乌拉拉跪着一群人。 一位公公手举黄色圣旨,尖利的声音响起。 “定国公秦浩天听旨,秦伟已年方十六,按王朝律,当进入国子监求学。接旨后,务必于十日内到国子监报到,过时不到,即按抗旨处置。钦此。国公爷,接旨谢恩吧!” 秦浩天听完圣旨,一时想的出神,跪在那里没有反应,到是秦伟在后面扯了扯父亲的衣裳,秦浩天才回过神来,赶忙上前接下圣旨。公公笑眯眯的说:“公爷,咱家还要回去复命,这就告辞了。” “嗯,请便”。看到公爷没有任何表示,公公们都有些失望,都苦着一张脸向府外走去。 “且慢”,秦伟上前叫住三位公公。 “几位远道而来,府内已略备薄酒,给公公们洗尘。还望几位赏个脸吧!” 闻听此言,三人立时喜出望外,心想总算有个识趣的来了,否则爷们这一趟八百里加急,还得倒贴。 难怪宫里那帮人精,没人来抢这个差事,原来是这么回事。想来国公府的宴饮差不了,没赏钱吃顿好的也过过嘴瘾,回去也好吹嘘,咱家也吃过山珍海味了。 来到偏厅,在偏房与三人分主次坐下。秦伟手腕一抖,拿出壹千两的银票往三人面前一递,宣旨的公公顿时两眼放光。 大手笔啊,不愧是国公府,一出手就是千两银子。三人一对眼色躬身接过,喜笑颜开。 “谢小公爷的赏。” “别介,几位请起。你们是宫里出来的人,不该如此。” 秦伟上前扶起三位公公,就听着他不停的哀声叹气。 “本人自小就没有离开过玄水郡,现在即将前往京城求学,三位久居京城,不知京城风土人情如何?开销大不大?日常生活中可有什么忌讳?不知三位能教我否?” 三人顿时眉飞色舞,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秦伟连忙摆手:“酒菜已备好,请三位入席。不着急,咱们边吃边聊。” 席间,三人頻頻碰杯,你来我往,吃喝的好不尽兴。秦伟坐在旁边,笑眯眯的听他们说着京城各种消息和一些市井传闻,不时举杯与之饮上一杯,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暗。 “请见谅,三位是皇宫中人,所以不能在府中留宿。我在这城中最好的客栈订好了房间,三位旅途劳顿,还是早点安歇吧!” 三人听了,都对小公爷竖起大拇指。为首宣旨的说:“我当差这么多年,从没有一个人像小公爷这样体恤我们这些残缺之人。” “诸位这么说就是折杀我了,大家都是爹生父母养,如果不是实在过不下去日子,谁会愿意做这等差事,哪个不想堂堂正正,体体面面的做人。” “哎呦喂”,我的小公爷,您这话可说到我们心坎里去了。就凭今天这句话,日后小公爷但凡有吩咐,我们一定会尽力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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