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杨川北听着这句夫唱妇随，嘴角抽搐。
一时间甚至说不出来话来。
他们这是明晃晃地来他面前秀恩爱么？
徐清杳没有说话，默认杨谦白的说法。
他们本身就是一体的。
杨川北轻咳一声，“小叔叔你和杳杳慢慢逛，我去外面跟清欢迎宾。”
说着，他快步往外面走去，像是担心慢一点就要听到更加难受的话。
“他怎么看着好像很受伤的样子？”徐清杳疑惑。
杨谦白笑，“可能是看我们很幸福，他心脏受不了。”
说完又补充一句，“一般这种人，都是得到想要的，那种逆反心理很强，我们远这点。”
徐清杳煞有其事地点头。
要是杨川北听到后续两人的对话，估计要气得厥过去。
杨谦白真不是人啊！
不过，她就喜欢杨谦白不当人。
杨谦白带着徐清杳回到后面那栋专属他的地盘。
徐清杳说：“我当时看到还很好奇，到底是谁在这里住。”
“是我。”
杨谦白说，这地方原先是住在他的母亲，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慢慢地荒废了。
再到后来，他从美国回来，这地方就重新翻新，修缮，变成现在的样子。
不过杨谦白很少来这里，一般都是想母亲或者是想要放下仇恨的时候。
他就回来这里坐上一会儿，回想起母亲死在自己怀里的画面。
所有想要剔除恨意的心思都会消失殆尽。
本质上来说，杨谦白也是靠着仇恨活着的人。
他比徐清杳好一点，在于他很早就知道，他的目标方向，除了仇恨之外，还有其他的动力。
其中便是徐清杳。
依靠仇恨活着的人，其实真的很可悲。
一旦心软了，仇恨值降低，那么故事就会发生改变。
杨谦白不允许如此情况发生，他只能不断加强自己对杨家对杨老爷子的仇恨，以达到最佳效果。
好在，杨家和老爷子从来不会让他失望。
他们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会给他多几分恨意。
“我想进去看看，可以吗？”徐清杳问。
这里是杨谦白妈妈住过的地方，应该算是他的禁区。
杨谦白捏着她的手把玩，“既然带你过来，那就说明，是要让你进去看看的。”
“很早就想带你来这边了，不过一直找不到合理的机会。”
如今正是最好的机会。
杨谦白推开房门，却发现，杨老爷独自在里面，对着杨谦白母亲的牌位一脸神伤。
见到杨谦白来了，他才回神。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杨谦白居高临下，用睥睨众生的眼神，看向那个曾经也是如此的老者。
“我怎么会不来呢？不得看看我的侄子过得有多幸福吗？”
“你还是很恨我？”老爷子拄着拐杖起身，“我确实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恨我。”
“我怎么会不恨你呢？”杨谦白让徐清杳过去那边坐下等，徐清杳很听话走过去。
“当年，你说的每一句话，有一句话是真的吗？你对我母亲的承诺，有一句是实现的吗？”
杨谦白母亲不争不抢，可是他们还是容不下她。
“那不是我想的，我也身不由己。”杨老爷争辩道。
杨谦白冷笑几声，“你身不由己什么？是没有办法让医生来给她医治呢还是答应她，等她死后能回去故乡安葬最后还是被埋葬在你们杨家的陵园里？”
面对杨谦白的质问，杨老爷无法反驳。
确实，他对不起她。
“可我不是一直在补偿你吗？”
杨谦白实在是不懂他的脑回路，“你是在补偿我？你不是在用我当做鱼饵，让你的宝贝孙子更上一层楼吗？”
“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会让你眼睁睁，看着你杨家百年基业，到你这里消失。”
他眼里闪过嗜血，“你应该没有见过一个百年家族，轰然倒塌的场景。”
“那个场面，应该会很震撼才对。”
“杨谦白，你别忘了，你身上流着的血，一半也是杨家的！”杨老爷死死捏着拐杖，眼里怒火喷涌着。
“我会牢牢记住的，你放心。”杨谦白走到他身边，“别那么激动，等会你孙子订婚宴，你得发言呢。”
杨老爷拄着拐杖，趔趔趄趄地走出别墅。
徐清杳来到杨谦白身边，主动把人抱住。
“我没事。”杨谦白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上。
“我知道，但我就是想抱抱你。”
“杳杳，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的过往，是担心你会逃离我。”
徐清杳语气认真，“不会的，我不会的。”
她捧着他的脸，语气十分认真，“杨谦白，我再说一次，我爱你。”
“我爱你，所以我能接受你的一切模样，我们从根本上而言，就是一类人。我不会嫌弃你，也不会离开你的，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徐清杳看着他，她第一次在杨谦白的眼里，读出落寞。
她抬头，柔软的唇瓣靠近他的菲薄的唇瓣。
别墅的门开着，屋外阳光正好，投射到两人身上，形成一个圈。
在阳光的照射下，他们在肆意亲吻。
杨川北来找人，远远见到这一幕，愣在原地。
*
订婚宴进行到一半，徐清杳跟着杨谦白应酬那些来攀附他关系的商人。
一圈下来，脑子嗡嗡作响。
她是真的听不懂这些专业术语，明明她也是学过的。
看来真的是还给老师了。
“我困了。”徐清杳小声说，“你们讲的东西哦，真的很像是天书诶。”
“我记得你辅修也是经济学，怎么会觉得是天书？”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要是我真的学得那么牛，你觉得我会去当记者么？”
杨谦白未置一词。
“那我们现在就走？”
“可以走吗？”徐清杳蠢蠢欲动，心都已经飞回到澜庭和苑的床上了。
“当然可以，主角也不是我们。”即便是他们，她想也能。
“走吧，我真的很困很困。”徐清杳满眼都是红血丝，没有怎么休息好，眼底乌青被粉底液给盖住，看不太出来。
“好。”两人往门口走去，还没有走出去。
身后传来一道男声，喊住他们俩。
“谦白，那么着急离开吗？”
杨谦白和徐清杳同时回头，看向男人。
“好久不见啊。”他说。
杨谦白眼底闪过一瞬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