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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重生是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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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发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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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摹在朦胧间,偶觉有人翻动他的手指。睁眼是治修。恍惚了一刻,才记起他今日是来施药的。 “我…睡着了?”苏摹含糊不清。最近一些时日,确实感到格外嗜睡。 “海皇,是…”治修看到苏摹醒来,小心翼翼的左顾右盼。 苏摹眯眼,这寝殿里又无第三个人:“你说话这么小声干什么?” 治修凝神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上手将他的胳膊置平,小心固定在床边。 “干什么?”苏摹偶感胳膊遭到捆缚。 “海皇!…”治修冲他摇摇头,祈求的眼神希望苏摹相信他。 苏摹没动。眼见他拿出银针,逐渐穿透腕部。开始觉得刺痛,后来便麻木了。 手指伤处的戒指已经被治修揭掉,露出乌黑的伤口。那伤口上的黑晕好像有生命,随着水纹微微摆动。不易察觉。 治修唉声摇头:“海皇伤口上附着的是魔气,一直伺机入侵。幸而是海皇血脉还有龙神之力护体才没有得逞。不彻底除去,后患无穷。” 苏摹被他这一番话点醒:“怪不得有时感觉它会长大。那个国君,果然是有大问题。他入了魔,绛显然事先不知此事…” “海皇先请勿言,这东西像蛰伏的生命,我怕声音太大会将它惊醒。为今之计唯有动刀彻底切除,再用黛荀迅速复原肌理,可保海皇无虞。”治修轻声道。 苏摹一听:“黛荀不易得。虽然绛送了许多,既然创口不大动刀切除就是了,不必浪费黛荀。” 治修接连摇头:“魔气无根,一旦移除,短时间内就会继续往新的创口上附着。不能给半点机会。我已经有万全之策,海皇稍歇,交给我就是。” “好。”苏摹点头,遂躺在床上,不予过问。 治修知道苏摹这是十分信任他,心中尤为鼓舞。他拿出准备好的药倒在苏摹手上,原本跃跃欲试的创口忽然萎靡不振,仿佛受到震慑。 他技法纯熟,刀口贴着皮肉,即使有黛荀遮盖,依然从容稳健,循序有方。 苏摹起初在看,后来干脆闭上眼睛。面容平和。只在刀尖触骨的时候,才在激烈刺痛中抖擞眉头。 治修刀口微偏,停下观望一阵。过了一会儿,再将刀口一斜,稳稳削下一片肉来。 有团黑色跑出,遇到紫荧荧的黛荀,被束缚吞噬。 治修继续。对准那些腐蚀更深的区域下手。这次苏摹毫无异动。 到最后,他换了一把铲形刀具,压低双手,贴着骨骼将那片黑色的肌肤全部铲除。 只用了一遍绝不返工。 “完成了!”治修放下刀,那团紫荧色刚好耗尽。 苏摹睁开眼睛,看到创口处已经被浅嫩的新肉覆盖。并没有露出白骨。 “海皇?”治修看苏摹神态安然,放心取出被杵碾成泥的黛荀叶子,敷在伤口上包扎好:“这东西能试图干扰心智,能使人嗜睡。不过现在除去了,海皇无忧。” 苏摹点头。 “只需一夜就可以完全复原,最好能安静休息。”治修将苏摹的手解缚离去。 一觉醒来,敷用的黛荀残叶全部脱落,飘散在水间。右手完好。苏摹握一握拳,力量不受丝毫影响,果真神奇。 ** 不知道。总觉得缺些什么,难以言喻…苏摹这句话,像一声“叮”,响彻白璎心间。 已是深夜,她猛坐起身,回想起当时苏摹叩击心门时的困惑:他会不会… 抬头望凄冷的残月,无法入眠。可偏偏眼下无人可诉。十分无奈下,不抱任何希望的轻敲了敲红鸢家的大门。 声音很小,可她还是出现了。 “阿璎?”红鸢只潦草披了一件外袍,站在寒风中萧瑟。把她招呼进屋内,递上一杯白气腾腾的热茶,关切的问她怎么了。 白璎将前天的事一说,又说出自己困惑:“他好像完全不知感情为何物,还问我想不想看已成俊男的流帆…这根本不合常理。” 她请红鸢帮忙想一想,苏摹还有没有什么异常或是有“缺失”的言行举止。 红鸢扶面思索:“嗯…这,这我怎么看得出。其实我一直觉得他对你有那么几分…有那么几分旧情。” “真的?”白璎眼亮,可不一会儿又黯淡下来:“可据我看,他待我就像是个故友。虽友善,没有那么不可或缺…” 红鸢看到她失落:“嗯…啊…感情需要催化,你们就差那么一点…所以我让你说要离开临海去镜城,激他一下,偏你心软的连这都不肯。真是…” “是我觉得我不该贪。”白璎摇头皱眉:“也许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会选择爱上我。” 红鸢叹:“阿璎啊,你这样善良的为别人考虑。只知道苦自己。” 白璎一阵无所适从,忽觉少了什么:“哎?治修呢?不在?” 红鸢一笑:“他回泉先去了。要不然今晚咱俩一起睡?正好说话解闷。” 居然有这么巧的事。白璎称意点点头。一番梳洗,松衣,觉得红鸢也心事重重。 “阿璎?你…听说过鲛人血入药?”她终于问。 白璎诧异,红鸢将治修以自己血液为丸的事告诉了她。 她又拿出了那瓶药,打开闻到的全是药草芬芳,完全没有血腥气。隐瞒的真好… “也许那晚不该翻他的书,逼他告诉我…现在吃也不是,不吃就白费他心血了。”红鸢举起那瓶药,想到是治修的血所化,心有不忍。 这药也不会在别人身上起效。 白璎唉声:“做这药,一次要用多少血?” 红鸢落下泪来:“我不知道!呜…” “红鸢姐…” “他一次只配一小瓶。总说让我按时日吃,吃完再续。我也奇怪,怎么他每次制作一定数量,还数着日子…”红鸢啜泣声。 白璎安慰道:“那不正说明他有控制血液用量,没有伤害身体吗?我看他在意保养,是想跟你长长久久在一起的。” “但愿…”红鸢确实那晚趁治修睡着曾悄悄探试脉搏,所幸并无不妥。 ** 刚安歇,外面门响。没想到治修会连夜赶回来。两人忙起床。 “不知道你回来,打扰了…”白璎站在门前轻声抱歉。 “没事,我也是临时决定赶回来。你们难得一聚,好好说会儿话。”治修十分大方的让出房间,微笑自往配药室去休息。 “嗯…治修!”白璎急追:“有件事情,能否请你帮个忙?” 治修停下脚步,回望着她。 白璎有一丝为难:“我能否,见见你们那位肆师大人?” 治修迟疑:“这…肆师大人,并不会听我召唤。她是龙神侍者,只有泉先大事才会主动过问。要说召唤,只有海皇…” “可事关海皇,难道不算是泉先大事么?”白璎锲而不舍。 红鸢知白璎迫切,上前道:“阿璎怀疑海皇是神识不全,才记忆毫无缺失之下还与她这样不亲不疏。” 治修受到提醒。确实,这方面的缺失不能凭医理诊断。需肆师溟火才行。 “我不能保证,但也许去龙洞附近守候能见到她。那里是泉先禁地,平时不能…呃…不过事关海皇,如果你们能帮忙的话,我愿意带路闯一闯…” 治修的意思,是希望借助她们的法术,帮自己避过泉先卫戍的耳目。 事情竟然向着私闯禁地方向发展。连白璎都心中一激。 “那我同去,如果真有什么事,就是我下了药骗你去的,免于追究。”红鸢道。 治修一声嗤笑,当着白璎不好意思,但仍轻声念道:“对付我你不用下药…” 咳…一阵诡异的气氛。大家相互躲避。最后红鸢道:“先不说笑话了。我们俩怎么说都是客,就算被发现,也不太会为难我们。” “就算要为难…”红鸢又望向白璎:“我倒要看看他打算怎样治我们阿璎的罪!” 白璎低头无话。 ** 数日后,他们如愿以偿的在龙洞前见到了溟火。 溟火先惊。知道是治修引外人来,面带愠怒。但白璎上前陈述事因,她便平静下来,带他们去个幽静之所详谈。 “我曾查探过海皇神识,并无缺失。”溟火如此言说。 红鸢觉得不对劲:“那肆师大人何故查探海皇神识?是否也觉不妥?” 溟火对红鸢并无白璎那般耐心,透过半边遮面,斜眼而视,怒道:“我身为泉先龙神之侍,海皇血脉归来当然要验断是否。” 红鸢惊退两步,回到治修身边:“泉先肆师,我并无意质疑…” 溟火的目光回到白璎身上,见她一言不发:“你们走吧!这里是泉先禁地,更不许外族人踏入。我知你们并无恶意才留你们至此,道出此事。” 这已经算是最轻柔的逐客令了。还好她不追究治修,三人只好在监督下悻悻而去。 红鸢经过溟火面前的时候,溟火法杖发出了微弱的光。 “嗯?”溟火起了疑心。 红鸢大方停下来问:“肆师大人,是有何不妥么?” “我的法杖能感应鲛人生命的流逝,怎么你…”溟火望了红鸢一会儿,见她心无旁骛:“没事,你去吧。” 红鸢惴惴不安离开龙洞,白璎就在前方等着她:“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不过…”红鸢小声将溟火的话复述给白璎听。 白璎也是一知半解:“不过她既然说无事,也没什么好悬心的。说不定弄错了。” 红鸢淡淡一笑,趁还背着治修:“也许,是发现我就要死了。” “别胡说!”白璎恨不能及早捂住她的嘴,看治修还走在前面:“姐姐风华正茂,怎么就和那个字联系在一起了?” “哈哈,别人就罢了,咱俩之间怎么自欺欺人?”红鸢小心避忌着:“我现看上去的风华正茂是怎么来的,你还不知道?” 白璎心情一早就跌入谷底。 “也好。以后那驻颜药,我就按时按量的吃。吃到几时算几时。最后的日子都能容貌美好的出现在他面前,我亦无憾。”红鸢意味深长看着她:“阿璎,那你呢?” “我?”白璎勉强的笑笑:“没什么。那就说明他身体无恙,只是这次不会选我。我也欣然接受。” “你…”红鸢知道她又在言不由衷。 “海皇。”惊闻前方治修的声音,竟是苏摹来了。他着一身青靛常服,恕免了治修拜礼,很快看向这边。 “你怎么来了?”苏摹诧异中,微笑望着白璎。她来竟没人让他知道。 红鸢率先上前致意:“海皇,因治修叫我去药庐闲游两天,就顺便带上了阿璎。不敢搅扰,没想到在这儿遇见海皇。我们这正要告辞。” 说完,笑意盈盈的拉着白璎的手,经过苏摹面前。不多时,手里一紧,压低声音:“不许回头看!等他先看你。” 白璎紧张,脸颊泛红,犹豫着低声问:“我不回头,怎么知道他看没看我?” 焦灼之下,旁边的治修忽一转身:“海皇,先日吩咐的擂台比武所需疗外伤药材已经都备好了,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好。没有了。辛苦…”是苏摹的声音。 治修回身,轻轻笑道:“看了。” 三人一路同行,白璎不禁自喜。治修又道:“应该是好奇白王这次来泉先,怎么不告诉他。” 红鸢得意的笑:“哼,不是没所谓咱们阿璎么?那不告诉他不是也很正常。” 白璎趁这空当悄悄回头看,苏摹已经没在原地了。 ** 萧栩羽顺利进入镜城。为了不引人注目,没有骑马,穿着朴素的衣服,坐一小车轿,在接引人的安排下,从最不起眼的偏门进入皇宫。 镜城的官员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处处冷落。知道见了真岚,才有所心安。 真岚很高兴。暂时放弃了日夜陪伴他的奏折,去他专属的那片小天地里设宴款待:“觉得这里怎么样?” 萧栩羽潦草的看,觉得无甚特别。他从一进镜城就觉束手束脚,想起飞廉的话,所言不虚,更见真岚如此天家风范,小心道:“陛下…湖光山石一类的景致,我,实在不懂欣赏。” 不想真岚却笑了:“哈哈哈,没想让你欣赏。这里落成,还没接见几个人,也就是西京来过这里。” “哦,还有飞廉!”真岚差点把他忘了:“唉,我最近这脑袋里,每天大小烦恼三五十件的转,根本没有心思布风置景了。这里只是宫人日常清理维持。你觉得还应该添置点什么?” 萧栩羽左右望望:“这我实在是不懂。陛下如果有什么其它烦难说出来,也许我还能相助一两件。” “哈哈哈哈…”真岚爽朗的笑。萧栩羽真特别对他胃口。他知道萧栩羽因他这一身帝王装束而惧上少言,酒足宴过,亲自带着他四处游逛。 人们这才开始注意了萧栩羽。这个年纪轻轻衣着简朴的边城小官。 真岚一直带着他登上镜城至高点,俯瞰云荒版图:“那依你之见,这件事情何解呢?哎,除了加赋。刚才原因我已经说过了。” 朝廷开支紧缩,关于加赋的呼声越来越多。重压之下,兴许也不得不让步。可真岚总觉得还可以最后一试。希望在眼前的萧栩羽身上。 萧栩羽对着偌大疆土沉思:“其实,我同意西京大将军的见解。战后重建花费所需应该全由战败一方承担。这笔财富,实应追讨。” “唉,你也来数落我。我且不说当时议和情形,就说现在,人家已经离开,连大司命都找不到方位,何谈追讨?”真岚摇头。 “我看那位女王为泉先郡主时,与海皇关系十分紧密。这一去不可能就此杳无音信。飞廉在临海,与左权使常有往来,一定能打听到。伏波既已称臣,我们可以御赐国玺之名,潜使递玺时索要。”萧栩羽回答的十分认真。 嗯?真岚忽一时觉得豁然开朗,萧栩羽果然不是信口开河之辈。可派谁去呢?他凝视着眼前人。 ** “哪里来的妖人蛊惑陛下!这地方,是他可以进来的嘛?!”忽传来大司命的声音,伴随着御林侍卫整齐有力的脚步。 转角相遇,大司命气喘吁吁,怒指萧栩羽:“给我捉拿那个妖人!” 萧栩羽情急之下躲在真岚身后求护。 “咳咳!外臣不可以接触陛下圣体!拉开他!快拉开他!”大司命声嘶力竭。 的确按照旧时宫规,外臣沾一脚通往镜塔门槛的阶梯都算犯忌。 一队人赶到,亮出武器。真岚把萧栩羽藏到背后,气氛剑拔弩张。 侍卫还没明白状况就莫名其妙的和真岚敌对起来,刀剑相向,愣神片刻,赶紧丢下兵器俯身下拜。 大司命着急忙慌跟过来,差点在门前摔一跤。两眼直盯萧栩羽。 萧栩羽只规规矩矩站在真岚身后。 “哪里来的什么妖人?这位是临海城监察使萧栩羽萧大人。大司命年事已高,刚才我们特意避开了司命台,不想打扰大司命休息。嗯,现在来也正好。我正要为伏波国女皇找块做国玺的材料,一起吧?”真岚笑着遣退追上来的侍卫。 哪知大司命还不肯放过萧栩羽,伸出权杖:“你!给我出来!” 萧栩羽惊。不知自己为何要被如此针对。 真岚回身看了他一眼,笑笑:“没事。大司命没有恶意。” 萧栩羽只好依从,从真岚身后走出。 “跪下!”大司命怒气冲冲,地面被他敲的震天响。 萧栩羽与真岚对视,真岚点头,终也如了大司命的意,在他面前小心的双膝触地。 大司命开始闭目念咒语,用权杖在萧栩羽周身绕了一圈又一圈。萧栩羽只见无数光点散落在自己身上,不知何用。 “嗯?”大司命施法完毕,看看地上的萧栩羽,摇头离去。 “好了,没事了。”真岚笑着伸来一只手扶他起身:“大司命有了年纪,疑神疑鬼,对我都是这样。让他查验一遍去去疑心病就好。” 刚安抚了萧栩羽,又听大司命在前面念:“那伏波国,已经称臣,陛下您充其量称她为伏波国国主。女皇乃至“陛下”,都不是她可用的词。” 真岚轻笑,不予置评。 来到一处高阁,龙木柜里放着一排未经雕琢的上好玉石,真岚刚要伸手,就听大司命在一旁嚎叫:“那些玉石只可做成空桑君王国玺,只能给陛下或者陛下的子孙使用!” 真岚朝萧栩羽摆摆手,让他不要做声。大司命就由自己应付。 另一边多宝格上也有一排玉石,这次真岚还没伸手,大司命就开始呐喊:“这一整柜都是只有皇后可用的。请陛下为将来的皇后考虑吧!” 这次真岚不听了,向上张望:“我听说伏波以绿色为尊,深绿为皇家可用。这正好有一块深绿色的。萧大人,帮我拿下来。” 萧栩羽从命,还好大司命没有继续阻挠。 这玉石很沉。质地温润。萧栩羽小心将它握在手里,静等真岚吩咐。 “你就当是我给自己重铸了一个,这么小气干嘛?萧大人,我先委派你一个差事…”真岚转身吩咐:“帮忙监造这颗国玺,不能出差错呀。” 萧栩羽谨慎领命:“是。刻印字样,烦请陛下明示。” 真岚沉思状:“嗯…不知伏波国君刻玺是否加刻尊号。” “她一个番邦之主怎么配有尊号!”这两字立刻招来大司命不满。 “或者“天命神授”字样…”真岚继续畅想。 大司命急的气短:“她怎么可用“天命”字号!她这属于“上命!上命”!” 萧栩羽闷声看着两人。感到现在自己多说一句,就能引起争吵。 “你这样,就用“神授伏波国女皇绛”。刚好八个字。记下了?”真岚对萧栩羽道。 萧栩羽点头。 “现用纸笔写下来。这等玉石也只有这么一块,可别出岔子。”真岚用心吩咐。 大司命还在一旁咂嘴。 真岚的决定并没有全随他心意,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好了大司命,事情已定。早些休息。午后想用些什么?我这就吩咐厨房弄了给你送去…”真岚三言两语哄大司命出走。 大司命颤颤巍巍的背影,终于消失此中。 ** 真岚回归,萧栩羽敬立一旁致礼。 “哈哈,怎么?”这里无人,真岚邀他同座。 萧栩羽道:“陛下驭下智慧,令人敬服。” “哈哈哈哈,我还正想说呢,大司命现在上了年纪,说话做事颠三倒四,不是存心针对你。可别见怪呀。”真岚笑。 萧栩羽颔首:“不敢。” “好啦。我现在有重要事问你,等国玺铸成,出使伏波,你敢不敢去?”真岚凝视。 萧栩羽知道此任重大,需深思熟虑。 “你要是去,我有机要大事嘱咐。”真岚又道。 现在可不是犹豫怯懦的时候,萧栩羽低身:“办法是我提出来的。陛下如果没有合适人选,那么我责无旁贷。” “哈哈,好。刚才大司命对那边的态度,你也看见了。他是不知议和内情。其实,论伏波的军队国力,恐云荒远远不及。绛托称臣之名去,其实是为了弹压整个王室,维持三方祥和的…”真岚将伏波战败始末,原原本本的告知:“你可不能以上国之使的身份傲慢自居,那样只会为自己招致杀身之祸!” 真岚又笑:“我可不想丧失你这栋梁之才呀!” 萧栩羽谨慎点头。 真岚又试探:“怎么样?还敢去?” 萧栩羽被这一问,反激出壮志雄心:“敢!” “哦?”真岚见他如此胸有成竹:“你这是已经有主意了?几分把握?” 萧栩羽起身:“陛下,把握不敢夸口,但事已迫在眉睫。我此行就算拼死,也要将原本该我们得的讨回来,且不能失了王室体统威严。陛下现可将重建城池的费用全部划拨出来,弥补上下财政不足。” 怎还用得上“拼死”二字。真岚顾虑:“我的抚民诏书已下,许诺修建城池,以慰百姓战乱流离之苦。你此去万一不成…” 萧栩羽立道:“那我请任重建地方事。钱如果要的来重建,如果要不来,那就是办事不利,客死异乡。陛下于国于民可以交代,而于陛下,无非少了一个庸碌无能之徒,无甚损失!” “你怎么忽然这么…”真岚咋舌。 萧栩羽笑:“不敢欺瞒陛下。之前有幸见过女皇绛一面,知她在海皇那里饱受厚待,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胸襟。我不甘落后。能亲呈玉玺,也是慰藉!” “哈哈哈,真的?”真岚执眼相看。 “是!”萧栩羽志在必得。 “那我赐你佩剑印信,钦派你前往,为你配备御林军护送。前方官吏,任你调用!”真岚道。 萧栩羽即刻拜上:“愿为陛下分忧!” 好像瞬间大事将成。真岚畅然:“真是没想到!此去若成,我必让你不虚此行!” ** 两人并肩走下镜塔,有说有笑。 “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想听听你的见解。”真岚看似闲谈:“前线事你也都知道了。我曾答应左权使炎汐,在海边立碑纪念泉先战死的将士,换泉先赦免玄王战时之失。结果…最近又有人提起立碑一事,认为该取消以节省开支。你说我是否仍旧照行?” “应该。”萧栩羽当即回答:“立此碑是巩固同盟一要义,并不单为玄王之故。” “嗯…”真岚皱眉细思:“其实,我近日还得到一个消息,伏波国秘密潜使往泉先,意图通好结盟。” 萧栩羽知道真岚有意试他见识,仔细思索一番回道:“不知此消息来源,但有种试探陛下态度的意味;如果是伏波国前来散播,那更是有意离间我们同盟关系。” 真岚沉思。 “以海皇和女皇绛的紧密,此是常情。不过…伏波已对我称臣,与他们结盟等于自降身份,泉先长老们,怎么都不会同意吧?我认为肯定是先潜使通好,然后有意歪派。”萧栩羽道。 真岚点头。 “陛下,既然他们动歪心思,那我们应与还击。单纯立碑还不足够,应再将新城更名,纪念此一战事。另外,当做警醒。” “改什么名?” “嗯…”萧栩羽一番熟思后:“盟城。” “盟城?由他们出资,还取名盟城,你真是…”真岚笑。 ** 翌日,真岚亲自送行,皇宫正门大开。两旁队伍分列,齐候萧栩羽。 萧栩羽一身皇差装束,站在门前,见有人牵来宫廷御马:“陛下,这我可不敢…” “有什么不敢。你是代表我去的。”真岚亲自递上了缰绳,见他面色紧张,悄声问了一句:“会吧?” 萧栩羽脸微红:“会…” 翻身上马。与队缓缓走出宫门。迎着朝阳,一个微不足道的边城小吏,从此发迹,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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