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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重生是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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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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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摹和治修回到居处,溟火现身。听说这一晚的事,默然不语。她隔窗望向天边那一点柔和的晨曦:“海皇先休息吧。有什么事,天亮再说。” 刚要安寝,又听见敲门声。治修忙去开门:“红鸢?” 知道红鸢这次不是找他而来。因为找他并不走这个门。果然她是来找苏摹。看神情十分紧张。 “海皇!红鸢有句话想向你问个明白!你和阿璎…”红鸢眼带悲伤:“你何苦非要这样把阿璎这样推出去,逼她做不愿意的选择?!” 治修惊。没想到红鸢一上门就开始质问。 苏摹回思状,仍旧不认为自己言行有任何不妥:“去陪伴真岚是她自己做的决定,也确实对局势有益。” “你…”红鸢语塞。时常听西京抱怨还不信,现下真领教了苏摹的不近人情。 平静一刻,苏摹道:“赤王还有什么别的事么?” 红鸢此是乘怒而来,并没有事先告诉治修,治修这时不禁捏一把汗。躲在苏摹后面悄悄对红鸢摇头。示意她不要对着海皇的耐心发起挑战… 以她的身份,红鸢也知恐怕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但还是极度难过:“海皇,我今日来只是想提醒,不只阿璎,也请您不要让自己终生抱憾!打搅,告辞!” 来去匆匆。 治修事后为红鸢唐突告罪,苏摹淡笑:“没事。回去谢过她好意。” 治修心宽告退。溟火却在一旁望着冷漠的苏摹,陷入隐忧。 “肆师?”苏摹露笑:“干嘛这样看着我?” 溟火凝望苏摹:“海皇,好像在刻意冷落她?” 苏摹随性摇头:“谁?白璎?并没有。” “海皇…” 谈及她,苏摹毫不避讳:“这件事情,我都已经和她说清楚。她如今这样,也是自己想通,何必捉着不放?” 溟火十分不解:“海皇,都是怎么跟她说的?” 苏摹淡漠一笑:“这…要如何对肆师言说?” 溟火一阵疑难神色低头:“我无意干涉海皇心中所想。然而…” “我不明白你们一个个都是怎么了?明明当下最危急的是真岚,有人暗中助其促成为新的傀儡。却都在关心我怎么对白璎?”苏摹道:“今天这婢女死了,明天还会有新尝试的。敌暗我明,已应对力不从心。” 溟火沉默,深望着苏摹眼眸:“海皇说的是…” 晨风将一串熟悉的旋律送到窗前。苏摹听闻沉吟道:“是乐师所做的《司命》。” 自上次之事后,大司命搬离了司命台。真岚为打消苏摹疑虑,特命安排到这附近。意在不惧为人监督。现在苏摹望着窗外黯淡:“乐师…流帆…我还记得初识他时,觉得俊逸超脱,一曲天平,惊世骇俗。以为他此生只肯与琴音相伴,没曾想如今…” 听到“天平”二字,溟火恍然出神。 “肆师?”苏摹奇怪,盯着溟火看:“肆师在想什么?” “我…”溟火轻柔抚过自己脸颊,好像在掩饰一丝不一样的情感。不过她转眼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海皇,难道觉得乐师不该去追寻心中所属?” 苏摹摇头:“我只是觉得,情爱奈何使人失智?他明明知道绛的身份处境…炎汐只看到我偏袒,不见他这一去,险象环生。只要踏错一步,如此大才…” 溟火见他尚识惜才,尝试启发:“其实海皇,情感虽是发自内心,却也寄于记忆中。乐师此行,便是追忆过往,发乎本性。海皇何不尝试重温过去的记忆?” 苏摹回忆往事,只淡淡一笑:“我这里不属于我的记忆太多。根本尝不出丝毫温情。肆师若能窥探我心,便知此言不虚。” 溟火无以言说,然依旧凝望着他:“我相信海皇终会走出困惑。” 苏摹觉得这话有些意思:“肆师是在说什么?” “时候不早了,海皇请休息吧…”溟火就此消失在光影中。 ** 此后几日都不见白璎。苏摹这方在寻找那按照襄助破坏神的人,也不得法。治修书里学来的本事无用武之地,渐渐也意识到,此人本领非凡。 一时间,一筹莫展。 正商量对策,只见真岚和红鸢拿着一张纸条心急火燎前来,问白璎这些天有无异样。 苏摹根本没有见到过她。问遍宫中巡逻守卫,只有人在藏书阁附近看到过她的身影。字条上没有抬头,只有“愿君永勿念”几个字。 红鸢问:“你们这几天都没有人见过阿璎?” “我见过一次。”治修道:“散的第二日,她来找我问是否确认破坏神栖身镜塔。” 真岚上前一步:“你怎么回答的?” “我自如实说是…” 时下黄昏,治修话音刚落,就见镜塔通体闪烁耀眼的白光。 不好!众人极有默契的往镜塔赶,溟火也现身,随同苏摹一道。 镜塔被封闭,这一路都没有人。一路狂奔,寒风呼啸。苏摹见溟火神色凝重,半道中问:“此是为何,肆师可知道?” 然而溟火并不回答。 一行人上高处,晚风凄寒。只听到白璎的回声伴着风声,成片成段,飘荡此间。 “幽冥之神…感谢你,我在这世间最后的心愿已经达成…” “我是后土的持有者白璎…祭我此身,不问来世,请与我在幽冥之门相见!…”这仿佛是白璎站高处的呐喊。走近,果然见她正举着后土戒指。四处都是后土力量发出的强光。 这是她部下的法阵。法阵里疾风飞旋,扩向四方。白璎合上双目,身体飞升。没有向地面看。 “阿璎!白璎!” 众人一同疾呼,然无济于事。风力太大,人发出的声音都在吹拂中四散。 白璎的身体已几乎透明。后土的强光穿透,外泄,慢慢洒下镜塔间。真岚看明白,这是白璎打算留下后土的力量封印整个镜塔。等到法阵运转完,她就会从这世上,永远的消失不见。 “怎么停止法阵!”苏摹已经祭出龙神之力,但根本融不进那里面。白璎的身体轻飘下坠,已在疾风摇曳中变淡。 “怎么!…”与外力碰触,法阵边缘形成外扩的光环。将所有人击散。 溟火急用身体挡住苏摹:“海皇避开!请让我来!” 苏摹不知溟火意欲何为,只见她双手将自己的红晶祭在头顶,口中默念:“瀚海虚无,唯冥与幻…” 再就都是听不懂的语言。 红晶里泻出一抹红沙似的云朵,如血液殷红。被卷入那法阵中,顷刻冲散了。 疾风逆转。白璎的身体回落。后土洒下的光辉,逐渐又回到戒指里。这里的一切如时光倒流一向,顷刻恢复平常。 白璎静静地躺在法阵中央。真岚看懵。大家一起冲上前。只苏摹发觉溟火身形摇晃,第一时间扶住了她:“肆师!” 溟火体力不支,搀扶下仍倾斜着缓缓跌在地上,嘴唇苍白,对苏摹微微露笑:“海皇…莫要惊慌…我…刚才…我只是…使用了不属于我的力量…” “那会怎样?”苏摹发现没有办法帮助她。 溟火吃力维持身形,但依然保持笑容:“我也…不知道…也许…” 冥幻的力量?苏摹猜测,不便在此言说。 治修随红鸢一起刚到白璎身边,又见这里溟火倒下了。一瞬间大惊失色。红鸢和真岚望着一远一近,一红一白,也惊得说不出话。 溟火望着地上白璎:“她应该没事。只是要等魂魄完全归体才会转醒。后土的力量也会保护她。” “那你…”苏摹没想到溟火竟然不惜自己生命危急。 溟火摇了摇头。 积蓄一会儿力量,她依旧笑对苏摹的容颜,手缓缓举起:“海皇啊…海皇…我说过,我相信你的意志不会为任何力量俘获。我…决不许将来,你有后悔终生的时刻…” 她的手终究没有碰触到苏摹。苏摹也不能领悟她当下的话。 溟火看出了苏摹的困惑:“海皇…实话说,乐师流帆的那曲天平,其实是他的御用乐师,专门为我而做。意在我的心中追忆,能伴岁月永恒…” 他…苏摹瞳孔震颤。 “从未流传于世。没想到啊…几千年过去了,世还能有人奏响此曲。我当时有感,尚未告诉海皇…”溟火像是在交代遗言。 苏摹紧急:“肆师!” 溟火露笑:“海皇…我在那时就预感到,也许这是定数,我这一天就要到来…我…毕竟…其实那时她也曾说过,这世上其实没有什么是无穷无尽的。如果有人能拥有就会发现,无论什么,无尽的最后,都只是冰冷…” 苏摹微怔。 ** 一众人下了镜塔,回到住处。苏摹一直将那红晶拿在手里。红晶的一角,破损了。 四面团座,大家都不敢说话。白璎被平放在闲置的床上。 终于治修出现,脸带神采:“海皇!肆师应当无事…” 苏摹喜出望外:“你确定?” 治修点头:“确定。不过灵力大损,需要长时间休养。” 苏摹立刻起身去探望。 红鸢松心由衷感叹:“还好…” 真岚与她一同起身,见苏摹行迹匆匆,便问治修道:“是否方便我们进去问候?” 他当时在场,也被溟火举动深深震撼。治修点头:“当然可以。” “阿璎!”西京的嗓门在外嘹亮。未见其人,已闻其声。外面议论已经人声鼎沸,他一路疾驰,特意为白璎来。 驻足等他入内,真岚向他详述当时情形,并展示了白璎从藏书阁拿走的法阵图笈。叮嘱他肆师尚在内休息,要小声。 白璎呼吸平坦。手上戒指熠熠生辉。西京看过,终于放心。又随真岚去了另一方,开门正见溟火用劫后余生的目光望着苏摹,与他说话。 只能暂时离远一些。西京低声问:“阿璎为何要用这么极端的方法?” “因为只有灵魂,能盘附幽冥之门。”真岚小声慨叹:“我这些天应当察觉的…” “要这样不计后果,还不是因为…”西京望向苏摹,心里难不含怨:“无论她怎么,终究骗不过自己。她是不会甘心的。” 她刚才差点就散了一身灵识,只为躯体能承载后土封印镜塔。灵魂前往幽冥之境,大概只是为了弄个明白。给自己最后一个交代。 “海皇!…” 忽听到溟火急促说话:“此路途对于鲛人来说也过于凶险。况且那里时空与外界并不重合,你以为停留须臾,或已经年未归。万一到时候他已经…” 她看到西京真岚在,似有忌惮。欲言又止。 “肆师刚才不是说,也许是破局之举?还告知我路径…” 是苏摹。今日白璎举动好似对他有所触动。忽然改变主意,想往幽冥之境走一趟。 西京态度依旧不忿。为避免争吵,真岚急伸手将他拉回。 溟火摇头,低声回答:“我是见海皇心意已定。我若不说,海皇便会找更危险的方法达成目的…那还不如我说了…” 溟火当真识他脾性。苏摹笑。 “海皇!海皇敬请三思!那实是条无归之路。一旦进入,无法回头!且无论什么人,去到幽冥地界,会灵力骤减。万一碰到什么,保命都难。如果不能从那里回来,其实与死无异,与全局无补!真要冒这样大的风险吗?”治修禀上。 溟火惊异的眼神望向他。没料到他竟也知道的这样清楚。 “我忽然很想会这冥幻女神一会。”苏摹只这样回答。 溟火叹:“我这般一时半刻不能恢复,龙神又…海皇若走,恐怕…” 她再度语塞。提防的眼神看了真岚一眼。有些话,不必明说。 室内当场沉寂下来。真岚只若无其事站在门边。来了这么久,一直被冷落。 “哦,西京大将军和…真岚陛下…特意来向肆师大人致意。”治修补救。 真岚并不介意,微笑走上前:“泉先的肆师大人,感谢你今日奋不顾身援救白王幸免于难。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尽管提…” 望着他谦卑的神态,溟火勉强笑着点头。 “苏摹?…”真岚向苏摹使眼色,示意希望他跟过来。随后告辞。苏摹见溟火尚且虚弱,没有立即动身。 ** 时至晚间,苏摹才独自前去。真岚和西京一直在等。与座的还有红鸢。 苏摹一笑,淡定自若走上前。 真岚开门见山:“我跟西京商议,你既然要去,就带上她一起吧。” 她自然是指白璎。 苏摹瞥了一眼:“我带什么人,要经由你们商定?” 西京当场出一口大气,哼了一声。 真岚拦下,叹了一口气:“那不是一直等你不来?” 一阵静谧。 “阿璎一直在为整件事情自责。不惜性命找破局之法。既然你已决定冒险,那带上阿璎一起。帮她完成念想,也让她能帮你。” “哼哼…”传来苏摹的嬉笑声:“我不需要帮忙。” “海皇也不必如此自负!”西京不满道。 真岚纳闷,苏摹为什么总不愿配合:“你这副样子,到底是我要被附了,还是你要被附?” 红鸢不说话。 “肆师所说的秘径是在最深邃的海底。非鲛人不可渡过。况且你们不也听到了?那是一条“不归”的道路。你们肯让白璎去?”苏摹说着话,目光落到西京身上。这番话就是特意说给他听的。 西京更暴躁起来:“难道你认为今天阿璎所选的,就是“有归”的路吗?!” 真岚按下他:“我隐约听见你们说“此去亦或经年”。你觉得她会安心的等?” 不过下水至于深海,确实是个问题。他思考了一会儿:“那如果借用避水珠,可以吗?” 苏摹眉头一动,虽没有立刻回答。 真岚心领神会,故作笑容:“你就带她去吧。我这里也需要施展手脚…不是我翻旧账,其实上次大司命也差点得手了。要不是你们肆师…” “上次要不是肆师中途出手,面对破坏神,他应该早已遇害了。”苏摹打断他。 “好好好,你说的是。”真岚并不争辩。连带对西京也摇摇头。 等西京心平气和,他才言归正传:“你走后,我会日夜坚守,保泉先不被乘人之危。” 苏摹又是一笑。 ** 一辆马车连夜离开了镜城。最终还是说定分头行动了。 白璎三天之后才醒来,此时已经离开镜城很远。这儿是个很清净的客栈,他们在楼上最好的房间安歇。 时是午后,苏摹正斜躺在房间另一端,在窗下捧着一本书。阳光倾泻在身上,他在微微犯困。书册眼看要从手中滑落了。 眉间一点红印,超越世间所有所谓俊美姿容…白璎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想些什么?这里难道…究竟是真是幻? 长久不动,身体僵硬了。稍一活动嘎嘎作响,苏摹被惊醒,打破了刚才的恬静。 白璎心跳怦然,尚不知要说什么话,只见苏摹起身轻笑:“你并没有死。肆师在最后关头救了你…” 得救…白璎看不懂他这样的笑容。怎么像是在嘲笑? 苏摹为她倒了一杯清水放在面前:“我去让人送些吃的上来。” “苏…”白璎刚要叫,苏摹已经开门走了。 顺着房间看,这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套间,清新雅致。只能供睡觉用。苏摹的一些东西摆在枕旁。 门吱呀一声,他很快就回来了。手里举着个托盘。 白璎心中一暖:“怎么…怎么你亲自来…” 苏摹淡淡一笑:“他们店这几日爆满。我懒得等候了。” 短短两句话,勾的白璎心中情思蠢蠢欲动,然而表面只好压抑着,让自己看上去别那样不争气的迫不及待。 吃些东西,身体回暖。白璎见苏摹正在目不转睛望着她,两颊微热:“你…是不是有些东西要告诉我?” “哈,难道不是该你有东西告诉我么?”苏摹笑:“你以为封印镜塔就万事大吉了?” 白璎一噎,就该知道刚才苏摹是嘲笑她。 门又吱呀一声,刚才苏摹进来门只半掩着,店小二事急,不敲就进来了:“客官!您的汤!让您久候,请慢用…” 摆下一坛状小瓮,两个碗。打开冒着热气,香气四溢。 “汤?”苏摹怪异:“不是你们的招牌“忘忧”吗?” 原来苏摹误以为忘忧是酒的名字。 小二笑:“是不少人这么以为。刚才想找您问,可是您已经不在楼下了。这汤是我们店主祖传的秘方调的,比酿酒可要费工夫。如果您要酒…” 白璎闻着香气扑鼻,心情大好:“不用,就留下吧。” 还给了赏钱。小二高兴的走开。 白璎乘了两碗:“你真是,大白天,喝什么酒?” “酒舒筋活血,再说我看你也喜欢喝…”苏摹捧过一碗:“你千里迢迢送去镜城一壶好酒,我正打算还你一壶。” “忘忧”,多么诗意的名字。喝下去五脏和暖,只可惜眼前的人是怎么都忘不了的忧愁。 白璎无话:“挺好喝的。” 苏摹摇晃手指,丝线将门关严。趁着品汤的空当,轻拍拍手:“好了。你赢了。我答应一起去找那个冥幻女神。” “嗯?”白璎奇异。这一觉醒来,苏摹大变样。 “去幽冥之境,还有别的办法。你再住几天养精蓄锐。等过了这个客栈,一直到临海,就没有什么好地方歇脚了。” 住几天…好像是在怜惜她。然而白璎鬼使神差:“还是抓紧时间!我没什么问题…” 说完微怔。 苏摹全然不顾,立刻就答:“好!那我们尽快上路。先回泉先腹地,我要先带肆师回去休养,交代事情。你向那笙借避水珠。这是必需之物。然后安置那笙…” “那笙…可以先住到我那里。”白璎只好跟上他。 苏摹干脆地点头许可。 听到溟火,白璎表现出担心:“你们的肆师大人,真的没关系吗?我…” 苏摹只简短回答:“无妨。” 白璎眉间攒起心事:“我…抱歉,那天晚上,我偷听了一点你们的对话。我…我其实想问你,你那夜说乐师流帆为无果之情化生是失智,那像肆师这样的人,经历几千载超脱凡尘,你也认为是失智吗?” 苏摹猝不及防,陷入沉思。 “我只觉得,我竟比你更能体会她的心情。”白璎凝望着他。 时间慢慢地过去。苏摹望着白璎,这个他很熟悉,却仿佛又淡忘了的人。慢慢闭上眼睛,将手与白璎的交叠。不知为何。 白璎心跳怦然。 然而,还是什么都感觉不到。苏摹只感到,她一个人为了这件事情这么拼命,深受震感。自觉不能听之任之。有时候在绛身上,也有同样的情感。 难以割舍吗?根本不会。不会像是流帆一样,明明可以睥睨世间,却为了跑去身边相伴,什么都不顾。 苏摹开口:“你那么迫切想见冥幻,不惜一死表达诚意?” “如果这真的是个错误,那我只希望,为这错误付出代价的人是我。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么?”白璎还抱着一丝希望。 苏摹将手抽离。他一直以来的淡漠。如这尘世中的一草一木,都入不了他的眼。然这次,却肯为白璎的话语停留了:“那我们一起去看看,冥幻的目的,究竟为何?” “什么?” 苏摹一笑。 相约无话。就这样各自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踏上路程,一路去往泉先。 ** 惊闻海皇带着白璎回来,一众人挤来看。然苏摹谁都不理会,只召见炎汐,将幽冥之行详尽告知。并让他转告那笙,需借避水珠来用。 那笙听说是白璎,想都不想就答应了。难得她没有四处乱跑,苏摹也罕见对她露出笑容:“要辛苦你们分别一阵子。” 能住白璎的家,那笙高兴的几乎手舞足蹈。根本看不出要和炎夕分别的顾虑。她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之后如何逛临海城,如何在绿漪那边尽兴。 到白璎家,炎汐看着她那急不可耐的样子,小声对苏摹抱怨:“这哪里是辛苦她?分明是辛苦我…” “你就当收收心。”苏摹反呛。 白璎笑挽着那笙的手:“不用拘谨,当是自己家就可以了。左权使也可以常来。” 那笙跟随她的步伐。 “你不能常驻在这。”苏摹好似总要故意跟人唱反调:“泉先需你来主持大局。虽然有西京的承诺,但日久难免生变。你要能临机决断!” “是!”炎汐毫不犹豫地回复。 远处白璎带着那笙四处交代生活琐碎,炎汐则同苏摹于大门处站在一起:“海皇大约离去多少时日?” 苏摹淡笑:“这不保准了。等肆师休养好,她可能告诉你。” “这…”炎汐脸上不安。 “我早已经说过了炎汐。我不在,你要主持大局。你应该懂我的意思…”苏摹这样说话,能把炎汐惊的神情恍惚。 “海皇…” 而房子另一边却在这时传来欢笑声。仿佛跟他们这里根本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有什么事情能这么好笑?”苏摹一路好奇向她们走去。 只见那笙鬼头鬼脑要把白璎拉到房间角落,将避水珠放在她手里,然后附耳说话。 白璎听着听着,就脸红心跳起来。 “一定管用的!”那笙再三保证:“你一定试试!” 一定是那…炎汐叹了一口气走进来:“那笙!你再跳还以为地震了!” 他借口把那笙支开,对白璎摇头道:“白王,千万别信她的。水中渡气只可勉强维持呼吸,在深海中抛离避水珠会立刻致命!我当时化生并不是只是因为她溺水…避水珠千万要牢牢挂在身上,不可玩火。” 竟然一瞬间被揭穿了说的是什么,白璎羞怯的满面赤红。只短短地嗯了一声。 炎汐自知唐突,然是无奈之举。 “白璎!”苏摹在房门前一声唤,他俩立刻像是做贼被抓一样惊叫分开。苏摹奇怪的看着他们。 “怎么?有什么事?”白璎在强颜欢笑。 苏摹接过了她手中的避水珠:“这避水珠是你在深海赖以生存之本。那里情况陌生,为了防止避水珠掉落遇险,需要用术法将它封在你的咽部。” “好。”白璎怕再提起难为情的前事,立刻点头。她按照苏摹示意,稍稍松散衣领。那颗避光珠从里面滑出来,折射日光光辉,十分晃眼。 “我…当首饰佩戴的。”白璎笑了笑,堂而皇之将避光珠取下,收在自己首饰盒里。转身让苏摹施法将避水珠化入她颈间。 又见到这颗珠…苏摹眼光滞留在那刚开合过的首饰盒。 如果说过去已成虚无,可这东西明明是属于他的。她还在佩戴着… “苏摹?”传来白璎轻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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