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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重生是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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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神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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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火绫开了先例,不少族部都来求请,力争让自己族少裁一点。就连与甜悦最亲近的璧和瑺落,都道是单给火绫网开一面,处事不公。 “不若,就完全放开,让大家按照自己意愿,选择出路。赏银再加…”绛望着窗外,喃喃道。 甜悦心有不安:“妹妹这是要…赌一把?” 赌?绛内心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字眼:“是。我赌他们,是想要一天到晚在外面打打杀杀,恃强逞凶,还是回家和亲人团聚,过安稳平淡的生活。” “我赌他们,内心最后一份向往!”绛忽然起身。 甜悦惘然。在她看来,绛这只是因问题棘手,突如其来的情绪。 “允许他们购置房产,土地,不许阻挠经营!…”绛自语中转身,就当着甜悦的面,搬起那枚沉重的玉玺,蘸满了沉海砂,重重落下… 不过半天,满城轰动。只因为给的钱数实在诱人。愿行者不计其数。以馈、影椤、还有擎阳王族的人最多。控同火绫火砾三族都因为刚生变故,多在观望。 绛独坐宫中露出笑容,吩咐凡有提请的都予以兑现。 还担心无人肯应。究竟大家心底,还是祈求安宁的…赌赢了,赌赢了。梦想中的功成身退,和流帆携手而归的憧憬,掀开了一道曙光。 “妹妹!”正想着这些,甜悦横冲直闯着进来。扑倒在脚边:“妹妹要是看我哪里不好,直接处置就是了!…” 军中沸反盈天,甜悦竟是先撑不住的那个。绛扶了一把,一向稳重端庄的她现在也拒不起身。 退伍请返的人越来越多。绛金口一开,都成群结队的去领钱。国库监守官员一个个汗如雨滴,三番五次派人上报。从下往上,从上到下,六神无主。从分出去的第一份钱开始,国库库银就如决堤洪水般流出去。府库官员因为害怕临时叫停,结果导致了后来的军士闹事。奔走相告,争先恐后,如是往复,越积越多,宫禁几乎不能维持… 绛抿嘴一笑:“那还宫禁什么?放他们进来就是了。” 甜悦瞪大双眼,哑然失色。 绛低身拿出手帕来沾下甜悦额角的汗珠,拉她起身。这时彤骏也着急似火的进来,不顾珊瑚珀玥阻拦,直闯寝殿内围。 原来宫禁已被突破,闯进来的人不认识路,东游西蹿,有些跑到这边来了。 彤骏是从军队被驱逐出去的,他们原就有成见,根本不想服管。彤骏的守卫圈越缩越小,无奈前来。 “满口污言秽语,吵吵嚷嚷,我想先护送您和长公主出去…”他无奈道。 绛低眉轻笑:“污言秽语?有意思…” “呃…不是对您…”彤骏小声解释。 绛径直走出去,没有带任何人。珊瑚珀玥惊呼中狂奔:“陛下!…” 女皇一身便服出现,众人大惊。他们原也不是为了冲撞寝殿而来,赶紧放下手中兵器行礼拜见。 “这里是我的寝宫,你们外驻兵将,私闯可以谋反论。怪不得彤骏将军生气。”绛微笑言道。 “都往后退!”彤骏厉呵。身边军士挺起了腰。 这里人满为患,前排的只好向后硬挤,慢慢退出寝宫范围。 绛从容:“帝国成平,兵多无用武之地了。我想你们与其苦闷在军营里,不如出去谋别的出路。你们今天来此,是愿意响应我?” “是是,愿意愿意…”众人急切点头:“我们是迷了路…不敢搅扰到女皇陛下…” 绛微笑:“那就好。你们从前为国上阵,我自不会亏待你们。” 一行人边应边退。 绛转身,命彤骏给他们带路:“你亲自去,传我的话,让府库官员务必全部仔细登记,足额供给银钱。” 彤骏微微皱眉,点头称是。刚才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因仰仗他带路,也都规矩起来。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 ** 再回到内寝,绛一抹清淡的雅笑。拉着甜悦的手一同坐:“第一次看到姐姐这样慌张。我怎么可能害姐姐?话也太重了。” 觉得口干。 “去拿姐姐爱喝的冰梅饮。给我也来一碗…”绛吩咐珊瑚珀玥去准备,邀甜悦留下一起用午膳:“姐姐心情这么低,宣几个乐师来奏点欢快的音乐?” 甜悦半点兴致都没有,摇头拒绝。 不一会儿菜品都备齐了,甜就只喝了那杯冰梅。酸甜清凉下腹,终于肯说话:“我这么多年执掌内务,什么时候缺了东西不是找我?但凡有半点错处,早就万劫不复了。像今天这样,随便被擎阳王他们揪到点把柄,以后恐怕连族人都要受累…” 绛听着,把一些好吃的往她面前推。 “他这些年都怎样针对我,你不是不知道!”甜悦眼中充满了愤慨的热泪。 话音未落,宫人来报,说是擎阳王到了。 “快请进来。”绛允准不久,擎阳王就入内笑着落座。 他面前也摆上了和甜悦一模一样的冰梅饮,还有餐具。 酸甜入口,擎阳王皱眉:“怎么你们还这么悠闲?外面可都乱套了。” 甜悦谨慎不敢随便应答,绛不以为然,继续享受美食:“这有什么。人多乱了一点,你要是嫌吵,咱们点些曲乐歌舞。” 擎阳王笑:“我说的可不是这个。” 他看了一眼甜悦,甜悦仍没有任何表态。 “怎么你们都不管?”擎阳王诧异道:“我那里抓到一大批的人,拿了钱继续混在军营里。还鼓动其他的人不拿白不拿。” “啊!有这事?真没想到。”绛故作吃惊:“他们都说是要返乡营生的。” 擎阳王哂笑:“这种事情只凭嘴说?你也不为大姐考虑,之后钱人对不上怎么办。” 正如绛所料,他借由此事要求停止部队解散。 “哎!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人心竟然是这样…”绛眼神伤:“既然又回军营去了,这事情按违反军纪处理。以后安心服役,不许再念其它。” 越想越生气,绛愠怒闷声:“哼,这可算是窃取朝廷的钱,该当何罪?” 擎阳王见目的达到,就迎合着绛的口气,慷慨激昂道:“放心,我一定严加惩治,并且把钱全数追回来!” 和甜悦简单谈了几句交接事宜,擎阳王就走了。走前喝光了他的冰梅饮。 望着他的背影,绛笑:“你看,责任推出去啦?” “你…哎?”甜悦如梦方醒,又阵阵后怕。望着绛俏皮的鬼脸,点点她的额头:“这也太冒险了!你就不怕军队真的散了国库搬空么?” 绛挑挑眉毛,神秘一笑。 “果真都是你盘算好的?”甜悦追问不放,一定要绛说出缘故。 绛平静:“现在国库充盈,赖多年各族贡献累积。历年来属姐姐的部族交的最多。姐姐部族专司商贾,但朝中佣兵者为尊。商贾不兴,国强民不殷。部族之间只知好勇斗狠,勾心斗角,王族内部拉帮结派相互仇视…这一切,是时候有个完结。” 甜悦惊愕中静听。 “形势发展到现在,各种势力纷争纠缠在了一起。相互制衡,互不相让。谁都筋疲力尽了…姐姐,我其实也想问你,问问瑺落,问问赋,问问璧,还有表面上玩世不恭的岩屈,是不是这样?”绛很认真。 甜悦望着她如火般明亮的目光,心生一丝恐惧。 终于,在无尽的无奈中,她轻点点头。承认绛所言不虚。 绛松心:“我行此计,就是想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有个机会让他们松懈,他们愿不愿意。起初我以为,只要有两成人思变,就不算枉费心思!果然…果然…” 看上去她很满意。甜悦提醒:“不还有许多冒领?” “人心是贪。贪心不足,等挨了棍子,就知道错了。”绛露出调皮的笑容。 甜悦不知。她的思绪被拉回到了临海,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跟着那笙,占据茶楼里最好的“观景”座位,只为了看人挨打… ** “妹妹?妹妹?”甜悦的手在绛面前摇。 绛回神。 “妹妹在笑什么?”甜悦感到好奇:“如今这样可是大动朝纲国体。国师那里…” 提及耘烸,绛立刻变了脸色:“这便是最后的决定了。不复商议。” “你们之间…”甜悦局促。看得出绛是真的恼怒。明明前不久还对国师百般维护。 想来想去,也只是裁军之事上二人有所分歧。之前已经听说耘烸几次立等求见未宣,却不知是什么,让绛生气至今。 绛忽然扬起笑容:“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这里有所改变?不然早就留在碧落海,说不定还能遇到一个可心人,终生相依相伴。” “遇到?”甜悦笑:“妹妹尽乱说。依着我,除了海皇谁也配不上妹妹。” “哼…”绛故弄玄虚,嘴角却不经意露出一丝笑容。甜悦看在眼中。 “哦对了,这几天我还在思量一件事。”甜悦道:“妹妹这里…” “姐姐但说无妨。” 甜悦斜向前靠:“妹妹都不觉得担忧嘛?先是裁军之事,莫名其妙的传出去了…再之后控来这里说了几句重话,转眼又传了出去…” 绛眼珠晃:“姐姐是说我这里有贼?” “妹妹…” “就怪我们两个说话不防备吧。现在就这样开着门,在外面还不是随便听见?”绛轻笑笑:“我在这里的一言一行,都不惧说给天下人知。” “是,妹妹坦荡。可这…”甜悦四处张望。 绛又笑道:“姐姐看什么?我近身都是姐姐的人。需要怀疑?” 珊瑚珀玥站在附近侍奉,低头不知所措。 “我当然不是说她们…我…”甜悦心里想着,那几天这里有彤翎时常出入。又不好直接指名。左右为难。 说话彤骏归来复命,踏入这里。恭身在帷帐前下拜。 “辛苦了。”绛恕起身。随后这里面进入死寂般沉静。 彤骏默立一旁,显然欲语还休。 不久绛笑道:“怎么这么多天了,都不见你妹妹彤翎来?说好要常来的。” 彤骏低头:“妹妹…谢陛下关爱。妹妹她究竟不是这里人,频繁出入宫禁…嗯…” “唉…果然是上次受了委屈,不开心了吧?”绛叹。 “哦不不…” 绛不等他解释,转身对珊瑚吩咐道:“把我那串碧海珠串去拿给她。上次她来说过喜欢,我本来想送结果忘了。” “哎…”彤骏不及说话,珊瑚就走了。 “有件事我还没问你。”绛笑对着彤骏道:“这次裁军,赏资丰厚。你负责的禁卫军中可有人想离开?待遇相同。” 彤骏急切中单膝触地,终于能说话:“陛下圣决。只是我等都已经立誓终生效忠陛下一人。死而后已。” “干嘛说的这么…”绛仍不适应彤骏总是嘴边挂着死字。 “既然这样,我也不能亏待你们。刚才出去,我见那些人对你们多有轻视之态。才问过甜悦姐,原来宫禁中资饷远不及军中。我决定给你们加一倍,让你们以后能理直气壮面对那些人。”绛道。 彤骏惊。忘了谢恩。 “真是,你也不早说。白受了这么长时间委屈。你家家教那样严,你在军中降了格,回去也不好交代吧?”绛问。 彤骏直摇头:“陛下!我们…命都是陛下所救!哪里…哪里会…” 绛笑着摇摇头。 甜悦看在眼里,庆幸刚才没有说出什么,自讨没趣。 ** 一场轰轰烈烈,馈族的军队消耗了近四成;擎阳王三成;影椤号称不关心,拒不说出自己族的数字。国库燃烬七成。许多府库官递交员呈册的时候手都打哆嗦。只等核对完的数字绛亲自盖了玺印才能睡踏实。 对着这一团糟,耘烸原本想说些什么。不过这段时日他明显的感觉到了绛对他态度改变,又木已成舟,想想作罢。 军营里四处伤员哀嚎。凡是领了银钱又偷偷返回的,全部挨了重责。因为太多,行刑都不是一天可以完成。以为法不责众抱有侥幸,结果怨声四起,斗志消弭。 擎阳王和影椤站在高处,俯视萧条的大营。神情憎恨。 “是你又被她算计了!”影椤急道:“依我说就沉住气不去她那里要人,任她把国库耗干,看最后是谁着急。” 擎阳王面色凝重:“你知道什么。千金易得,一将难求。不过,经由此事,我族军队仍有七成赤胆忠心跟着我,我甚欣慰。其余原本就不归心,走就走了。” “呵呵,你高兴就好。”影椤转身弯起眼角:“再告诉你个消息。国库告急,各处都削减开支,只有你那好灾星的亲卫队,月饷翻倍。甜悦大笔一挥,令行无阻。” “什么?!”擎阳王血气上涌:“那比我们的作战部队都高了!我决不允许!” “那是别人宫闱内仕,你怎么阻止?”影椤哼了一声。 擎阳王狂怒:“这群乌合之众,他们凭什么?!” 彤骏的人原本为馈族所不容,遭到众人蔑视。本以为只是捡回条命,现在竟爬到所有人头上了。还是在这样的时候。这比受惩还动摇军心。 擎阳王辗转一夜未眠,越想越觉怒不可遏。第二天以彤骏等军衔低等为由,当堂直谏绛给身边人饷银过多,造成军中将士不平。 绛认真听完,随即点头,称彤骏等日夜守护皇宫辛苦,不能游戏享乐,于是提升了爵衔,亦可使资俸名正言顺,激得擎阳王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绛还不失时机回补一句:“多亏你提醒我。” “噗…”赋已经不能忍笑,身体在朝堂之上歪歪斜斜。岩屈还碰了他一脚。裁军之事对他们几族无甚影响,这几天只看热闹。 擎阳王一回驻地就掀翻了帅案。除了影椤,无人敢近。 “别砸了。”影椤反说风凉话。 擎阳王一把揪起影椤衣领,推在墙上:“连你也要帮着她气我?!” 影椤双脚悬空,好在他习以为常,面不改色:“早就说过你这样不行。偏不听。” 擎阳王感到受了莫大羞辱,怒不可遏,抬手重击,将影椤打翻在地。 这里是营地,外面守卫听到动静纷纷闯入。虽都是擎阳王的人,平时也知道他与影椤关系亲厚。看到眼前一幕大惊失色。 “滚!”擎阳王怒吼。 一众人战战兢兢地退出去。影椤擦拭破裂的唇边,又轻轻笑了两声。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 “你现在怎么这么弱?”擎阳王冷静下来,望着影椤的弱不禁风。 “哼,还不倒点水给我?”影椤瘫坐在上,没有力气站起来:“什么一个月不碰我,是狗说的!” 擎阳王盛怒之下什么都忘了,忙把影椤抱上桌放平,调治外伤。他这些年身体越发差了,虚有其表。内里根基全无。 一个年轻军士探头进来,见帅案上插着刀。以为影椤遭遇不测。 不一会儿,营地里流言四起。王妃慌忙赶到的时候,二人依旧在争吵。擎阳王抡手,还以为是要打影椤。 王妃是馈族的人,力量刚猛。当即出手阻拦:“阿擎!你怎么这样对待五弟!” 擎阳王与她角力片刻,竟也没捞到好处。 两条手臂横在眼前,影椤看在眼里。无奈笑道:“皇嫂来了啊?” 王妃性格直率爽朗,军营里又都穿着武装。她也因裁军之事烦心不已,三两句话说开,又回到自己族中理事。 “呵呵,阿擎…”影椤回味王妃刚才在这里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中,对擎阳王蔑视,藏也藏不住。 她还叫着与自己同样亲昵的称呼。 女人阿… 万事怕比较。可这比较的念头一但开始便根本收不住。擎阳王对她比对自己温柔,至少不会不分青红皂白… “哎,起来。”经过刚才那一阵,擎阳王声音都变了。些微柔和。 影椤撇撇嘴,没有动:“你跟她,说是逢场作戏,现在这是假戏真做了?” 擎阳王脸上一阵辣红,又笑:“吃醋了?” 影椤倔强摇摇头,拒绝了擎阳王来扶,自己起身。 “她对我,确实不错…”擎阳王笑笑:“她不对你也很好?看刚才,都为了你跟我动手了。” 确实无话可说。 “没事。她很爱你。”影椤忽然大笑:“等弄掉你那灾星,我会劝她,离开你。” 转身离去。擎阳王拦住他:“你要干什么?” “哼。”影椤冷笑:“你不用管。” ** 再过两天,就是一年一度的王室圣典,圣泉沐。 每年这时候,圣泉开放,王室贵族上神庙圣顶齐聚。大祭司落颜,要为长到年龄的孩子们发放圣水。从此,正式成为帝国拥有神祝的人。 不同等级的贵族后代所得到圣水分量是不同的。当年绛就是在这个时候弄黑了圣水,被识破非王族后裔的身份。 如今众王族齐聚皇城,圣泉沐的规模更隆重。流帆作为礼乐司首座,须亲临献奏。其他没有名号的乐人,诸如灵韵,都不能至此。 高处奏乐也有好处,远远能看到绛。 “怎么还不过去?是要我亲自下帖请你吗?”仪式尚未开始,竭出现在流帆身后。 流帆忙放下手里的琴:“拜见四公主。” 竭笑:“看来是有人把你保护的太好了。都懒得往族人那里去。” 就如特有所指。流帆沉着低头:“四公主恕罪!最近…实在是忙于各种庆典,没能及时准备礼见。” “最近确实各种庆典多。中间还有长公主册封…你是辛苦了。”竭轻拍了一下流帆肩膀,弄得他浑身不自在:“等过了这个圣泉沐,会有很长闲暇时间。不急…” 说完这番话,竭就走开了。这里王公显贵多得是,多不会在他这里停留。庆典有专门的音乐曲谱,流帆都能轻松驾驭。仪式一开始,众人坐定,他的眼睛,就只需要跟随绛一人。 起初一切顺利。直到影椤,当众拿出了绛在泉先刻写的牌子。全众哗然。 大祭司落颜,戴着遮面,看不出丝毫表情。 女皇战时向帝国透露军事机密致败而后登位,于情于理,与国与法,都说不通。 “想当初先帝在时,我等共通见证,天机所现,一统云荒。到后来,云荒之战落败,陛下君临,举行国丧,奈何天机随先帝在天之灵同去…我当时诧异,但是从不怀疑,陛下是天选之主,天火印为证!可如今…”影椤转着手里的牌子:“我实在大惑不解!求请陛下,给个答复!” 擎阳王嘴角抽搐。 甜悦始料未及,不安中摆首轻问:“妹妹?…” 影椤见绛不语,又道:“实不相瞒,此物在我手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我不肯相信,天选之主,会做出叛国之事!我宁可相信是有人构陷陛下!然而如今,军队在陛下一意孤行之下几乎瓦解,国库抽空。怎都不像是圣主所为!陛下!祭司大人!我这一片真心可供神明照鉴!敢情解惑!” 时辰到了。圣光照下。 落颜起身:“先容我主持,分发圣水。不可延误。” 影椤等人让开道,落颜离去之前,看了绛一眼。 ** 气氛凝滞。有子孙后裔前来的显贵们跟随落颜离去,其余的人仍聚在这里。 影椤笑中带着肃穆:“女皇大人!这里是帝国神圣地,圣光之中但凡敢有虚言者,立遭天谴神罚。请问陛下,可敢走入这圣光下,回答我的问题吗?” “我无意犯上作乱!手中拿的东西不是栽赃!我先入圣光,以证此言!”影椤说话大概从来没有这样中气十足过。今天像是变了个人。 点点金光泻下,停驻在影椤身上。毫发无伤。 围观者中有人发出惊叫。 “陛下?”影椤微微露笑,再度恭请。 绛走下王座,慢慢移向那圣光。 礼乐声来。赋向上看了一眼,轻笑道:“怎么今天乐师这奏乐,乱七八糟的。” 其余人不曾变动。瑺落和璧紧靠着甜悦,心中五味杂陈。 绛走入圣光,看了一眼影椤手中之物:“不错。确实出自我手。” “啊!”人群骚动。惊望着绛。通敌,叛国…多少年前,她就在此现形,被指认为不详灾星。没想到时至今日,这场景竟然要再现一遍。 甜悦呆立,如临大敌。 “但并非我将此物交给了他们的国主真岚。至于怎么落到他手里的,我也不知道。”绛从容作答。 圣光点点,也不曾在她身上燃烧。 甜悦刚才几近昏厥,现在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事出有因,不能怪陛下!” 竟然没有反应!影椤吃了一惊。 绛也大胆了一点,昂首挺胸:“我行裁军之事,一切国之大计考虑。不为其它!” 圣光璀璨,映照她坚定的眼神。 擎阳王上前:“不是最好。陛下勿怪。当初阿椤得了这牌子,第一时间来找的我。实不相瞒此物是阿椤族中犯错之人拿回来邀功请赏的。但陛下是天选之主,商议之下选择相信陛下而不听谗言。才一直拖到今日。” 此时落颜引过圣水归来。 擎阳王心思一动:“我看此事不必计较许多。陛下施政之风,我等愿意跟从。只要…祭司大人!当初是您以天火印指引长公主南下寻天命之主回归。只要您在这圣光中,在对大家交代一声便是。从此无论什么疑虑,皆可消除!” 落颜并不想理会他。 “您只需说一句,从未枉负神明之托!”擎阳王无心,却见落颜脸色突变,身形似乎也摇晃了一下。 甜悦上前请道:“祭司大人!当初为了补救国运,你亲自授我天火印去将陛下寻回。事关陛下英明,就请您再交代一句吧!” 擎阳王看出落颜有心推拒:“怎么,祭司大人如此为难?”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落颜身上。 擎阳王按捺心中激荡。如果她未能通过测验,那绛天选之主的身份亦不能确立。 落颜将目光投向了耘烸。而耘烸却持重不语。 “我…多少年为神祭,终生皆为神仆。何须以此立誓。”她这苍白的一句,反而坚定了擎阳王信念。 “祭司大人?”擎阳王身躯挡在旁边的路上,她若移步,只能向前。 或许天命将至。落颜望着绛的面容,一步步走近:“我…” 众人屏息。 “神尊在上,我一生,不枉你之重托!”说完,她便闭上了眼睛。 话音刚落,圣光中似乎起了一个红点。如天火降临。 “啊!那是…”人群惊呼散开。 绛心中一片空白:“不…祭司大人?不…” 红点落在了落颜身上,但最终没有形成火焰。 圣光淡去,仪式完结。流帆曲罢,望着遥远的祭坛,两手颤抖着离开琴弦:天呐…绛,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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