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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皇,重生是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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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疗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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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海城连降大雨,潮湿闷热,十分不利伤势恢复。萧栩羽刚换了药,平卧在床,甚至呼吸都显得困难。 他的病情反反复复。之前辗转盟城与临海,长时间刑囚,身心受创。若不是有湘的鲛螭骨及时吊命,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现在卧病,时而清醒,时而昏厥。偶然咯血,咽喉腥甜,吃什么都没有滋味。 飞廉命人弄来了冰块,守在一旁。听到他迷糊惊悸中喊了一声“湘”,急忙叫醒。 “下雨了…”萧栩羽望着窗外,陷入担心:“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躲雨…” “她躲什么雨?!”飞廉试了试萧栩羽滚烫的额头:“唉。你现在是彻底糊涂了,我跟你说不清。醒来不如吃点东西。你总这样躺着不好,试试坐起来?” 好几个人帮忙,萧栩羽也数次不成。伤口痛楚难忍,膝以下全无用处。仅有的力气耗尽也只能瘫靠在一叠山一样高的软枕上。 飞廉暗叹,喂给他一点吃食。 萧栩羽神情涣散,看都没有看:“我这样,会拖累她一生…” “哎你,怎么又开始了…”飞廉放下匙碗:“不是说过了么?你这腿我们有方能治。得等你身体养强壮一点…快点,趁热。” 萧栩羽酸楚中摇头:“哪有这样的道理。她为了我身负重伤,我把她扔出去不管。” “哎哎,你醒醒。人家在翠漪阁…” “她需要大夫!”萧栩羽直犯急。 飞廉绕一绕脑袋:“唉,人家也请了大夫啊。你能不能不要乱担心?” 萧栩羽心绪极差,总感觉湘出事了:“我读了些鲛人取鲛螭骨的记载,多少毙命。” “是谁乱拿东西给你看啊?”飞廉一拍大腿在屋里骂。 “我这都几天没见到她了。你不要装腔作势,告诉我湘现在到底怎么了!你到底有没有消息?”萧栩羽激动上来。 飞廉瞪大眼睛:“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湘不是一般人。况且,她的伤口已经经过疗伤圣手给医治,我都未必找的到比那好的大夫。能不能别疑神疑鬼。” 每天听他重复这些信誓旦旦的保证,萧栩羽能多几分心安。 “再说人家现在也需要休息。大夫让卧床,我能强拉了来给你看?你不安分养伤,到时候你好不了湘找我要人,我怎么交代?”飞廉口里骂,手上又端起汤碗递到萧栩羽面前。 萧栩羽看着那浅浅的汤汁:“你不懂。这是她族人的痛苦。张扬出去,可能会让她以后无立足之地!她如此待我,我根本无法报答。” 飞廉轻叹一声。 雨更紧了。 飞廉看看外面天起身:“我还有些公务,过半天再来。你好好休息,别整天想东想西。” 刚走没几步,他又转回来:“哎,绿漪每天都会来报湘情形,要不然今天让她直接来找你?免得我说的你不信。” 萧栩羽瞧瞧自己:“我这蓬头垢面,还是算了吧…再说你若真想骗我,会不串通?” “嘿…”飞廉摇头。闷哼了一声走了。然而不到一个时辰,他又兴高采烈的跑回来。 不用问,是镜城的好消息。 “陛下问你身体怎么样,还赐了好多好药…”飞廉迫不及待,把一瓶瓶一罐罐摆在他床前:“嘱咐要你好生休养,以便日后“升赏重用”…这是要给你补偿啊。萧兄弟,你发迹的时刻到了!” 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确实轻松许多。然而萧栩羽的笑容淡淡的。只问:“有湘的消息么?” “你…”飞廉知道他心灰意冷:“绿漪刚来过,已经好多了。也许明天能见…” ** 一朵幽暗的彼岸花飘荡眼前。苏摹缓缓将眼睛睁开:“呵,回来了?” 他已经这样躺了许多天。期间只有炎汐那笙能偶尔入见。刚才那一下,仿佛沉眠了几个世纪的冰川裂开了。惊为天人。 绛神情凝重,坐在床前,碰触到苏摹挡在额上的长发:“偏趁我不在干那惊天动地的大事,怎就不提前开口让我帮你?” 苏摹两眼微闭,并不回答:“你的事都处理好了?” “嗯…”绛浅浅回应。感应到苏摹千疮百孔的躯体:“你…” “治修在用药,已经有所好转。”苏摹故意含糊作答。绛知道是故意不让她掺和进来。 玉床旁边,有条黑色蒙布。打开黑布看,是破坏神的一部分残缺。苏摹这样,会使它无法对外滋扰。不过代价也是惨重的。为了俘获这一片灵体,海皇金身在激战中重创。灵力溢散。他还要分出一部分,将那残缺镇在这里… “即使这样,也不等我一起?”绛心不解。苏摹这样,稍有不慎,就会步入世上最漫长又痛苦的死亡。每一刻,都痛苦难熬。 “你还是安心过些正常人的日子,少接触这些…”说着,苏摹慵懒地翻了个身,勾动睫毛微笑:“我这不是已经挺过了?不觉得怎么样。倒是你,杀几个人而已,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我折回去找流帆的徒弟灵韵。结果人没找到,却在人群里看了场杀城主的好戏…”绛说起了经过盟城上空,发现城里聚集了庞大人群。 原来自萧栩羽事平,这些曾经陷害过他的盟城官员相继获罪。城主首当其冲。因为是御令处斩,排场非凡。引了上万的人围观。 百姓们还当场振臂高呼,要求还回萧大人… 苏摹笑:“真岚动作倒是快。你回来看过流帆了?” “治修在帮忙擦药沐身。看上去真的好多了。”绛怀揣心事,说话带有祈求的音调:“事到如今,只好先赖在你这里…” “哈哈哈哈…”苏摹笑着,闭上了眼睛。 “海皇…”绛注视苏摹:“我杀耘烸的时候,他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哦?”苏摹似有兴趣。 绛回顾:“他说“以为感情也可以四处拆补,你和你娘亲一样。一成不变”…” “不必相信他。”苏摹打断:“你们两个我都见过了,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绛笑,感受到刻意的维护:“我不是在意我。你听他这句话,感情四处拆补…拆补,她干过这事?” 苏摹沉默。 “海皇…我想,探一探你的神识…”绛低声询问。 苏摹面目沉静。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 绛以为默认。于是小心地将手指按在了他额上。 “不必了!”苏摹忽然抓去她的手,放在一边:“你以后安心待在泉先,不必掺杂在这些事里面。” ** 苏摹执意不肯,绛只好离去。回到流帆身边,把耘烸的眼睛给了他。那双眼睛呈现神秘的灰色,和鲛人眼珠的晶莹完全不同。 流帆望着镜中自己,几乎不敢辨认。 由于肌肤新鲜生长,他全身上下甚至脸部,都布满大片青褐色的斑纹。之前掉尽了头发,现在长出了短短的一层,衬托圆溜溜的脑袋…再加一双不属于自己的眼,简直不像个鲛人。 绛把流帆从镜前推走:“别看了。过段时间都会长好,一分不漏……我把你的东西带回来了,看看有没有缺?” 流帆打开包袱看,不见了古藤幻心琴,还有绛那块红晶… “哎,灵韵这个小东西…”流帆摇头:“拿走红晶,看来他是决心离开帝国。也怪不得你找不到他…” “确定?我在盟城附近也找过。按说不会跑很远。”绛猜想。 流帆仰望:“一起禁足礼乐司的时候,他就在想脱离帝国的事。那时候还想方设法说动我一起…” “哈哈…”绛笑:“你们,还计划出逃?” “是他,是他计划而已…”流帆忙摆手,回想从前:“唉,我,现在看来我也该有此一报。想当初我出师,就是不辞而别的…” 流帆感慨:“我教他的东西,应该足够他在外面谋生。如此也不算是错过了…” 一转眼,发现绛在目不转睛的望着他。流帆忙低头望望自身:“在看什么?是不是现在奇丑无比?” 倒下,觉得无比空虚。昔日的寝殿还依旧为绛留着。从前的珠帐,手放上去,成了星空一样的颜色,躺进去如同置身浩瀚银河。 数了一遍,确认该死的都死了。 “绛…”流帆靠在她耳边:“别想着那里了。但愿他们好自为之,接得住你的苦心安排。至于我的这些遭遇…我决定放下。你呢?” 流帆的脑袋,现在摸上去毛茸茸的。 绛主动靠过来,轻揽他入怀:“你这么大度?” “不是我大度。这事情已经有了了结,就不希望再被困扰。我从现在起只跟你想着来日,不念从前。” 没想到,流帆这么一两句话,竟然是把绛眉间的戾气催散了。哄得她直笑。 “海皇告诉过你我的身世?你知道了我是谁?不怕?”绛把流帆抱紧,一连串的发问。 流帆凝望她眸中动人的光:“我连为你死去都不怕了,还怕你做什么?” “倒也是…”绛忽然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傻。脸颊泛起两团红色的烟云。 流帆将头探出帐外看,这里没有一个人。可心脏狂跳,有掩耳盗铃的感觉。 “唔…晚上,想不想去我旧家?”他轻声问。 “嘻嘻。”绛一瞬间就知道他的意思。低头对着颈间一道肌肤愈合的纹线轻吻下去… ** 夜色弥漫。白璎独自走上望台,吹吹海风。听海浪来回涌动的声音。每次看到浪潮卷卷而来,就像热情的拥抱;然而刚到眼前又汹汹退去,好似逃之夭夭… 呵,那个人,自从接走绛,就又杳无音信了。 她喝了些酒,仰望夜空,繁星灿烂。让自己的嘴角挂上笑,再俯视远方平静的海面… 海面泛着光。如冷月泣泪。细听海风,都伴着鲛人动听的歌声。那张美貌的脸,又闯入心扉,偶然也出现在视野。 嗯…去!白璎气哼哼地挥挥手,扫空眼前酒气。影像也随风散了。 只是这次怎么这么真?白璎狐疑。刚才的幻影中仿佛带着他的灵识。绝错不了。 “苏摹?”白璎轻声唤。上次就是在她挥剑的时候忽然冒出来,弄得误伤。 “是你来了么?别闹!”白璎心怦怦然,酒也醒了大半。密切注意身边一切动静。 过去很久,终于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痴情之人,多可怜呐…呵呵呵呵…” 白璎意识到不是,警惕注视海面:“谁?” 海面上升起浓重的阴影:“我啊!我是你的寂寞,我是你的怨悔,我是你那被辜负的深情…这世间无处寄放的深情只有两种结局。一种被人遗忘化作尘埃飞散,另一种成为意志在世间所向披靡。你想要哪一种呢?” 白璎现出敌意:“怎么是你!…” “呵呵呵,你看看这是什么…”阴影里有一只干枯的手,上面滞留了几幽蓝,随风舞动,却怎么也逃不出。 白璎惊,她一眼就认了出来:“苏摹…” 得意的笑声在海面上飘荡。 “你不是被关在镜塔么,怎么出来的?”白璎难以置信。 “呵呵呵呵,这要问他啊…不自量力的后果…”那阴影逐渐幻化出一点真身,将那几抹轻蓝放在手里把玩。 “正愁怎么找你,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白璎亮出光剑,横的手上,后土之戒闪闪发光。 “你等等…”那声音虚无缥缈,亦真亦幻:“我能满足你一个最大的愿望…” “我不听!”白璎从望台之顶飞身,与之一直激战到广阔海面上。 祭出后土,直扑那阴影,海浪惊起,水面炸裂。却没有困住它… 巨响惊飞一行行海鸟。白璎观望四周,没有踪迹:“你把苏摹怎么了?!” 就在此时,阴影悄悄从身后接近了她… 后土有所感应,发出强光。白璎急转身,再次挥剑… 层层海浪,将她的身影包围。凌厉剑光,终将那团漆黑斩的粉碎…阴影散尽,月光几粒幽蓝掉落掌中。 黑烟消弭,夜色恢复纯净。白璎身躯缓缓降落,有浪花感应到海皇之力,自主涌上来,托住了她。 咦?白璎仔细看手掌,那是几片碎落的海皇金身…啊!苏摹,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夜静沉眠。苏摹偶然听到匆忙的脚步。 “白王!…”是炎汐的声音在后面紧追。 “白王!海皇他尚在休息…” 这声之后,苏摹恍恍惚惚间被人抓起身。眼前一片蒙白,几缕流光落下… “果真你…为什么偏偏就要一个人不声不响,去做世上最危险的事情?!…” 几声幽怨入耳,还伴有熟悉的体温…海皇金身的碎片几乎是一靠近苏摹就入体,为他恢复了不少精神。 缓缓睁开眼睛,只见炎汐追到了大门前:“白王!海皇他…” 眼前就是白璎自不必说。 很快那笙也赶到,看到这边情形,二话不说拽起炎汐往外拖:“哎呀,人家两个挺好的!你过来干什么?走走走走走走!快点儿!快!…” 很快就只剩他们两人。白璎轻轻托起苏摹的脸:“你这是…” 苏摹轻笑。虽然灵力得到修补,他身体尚且虚弱的很:“你这样是怎么进来的?外面除了炎汐,就没别人拦拦你?” 白璎现在确实一身锐气炸起,杀出重围一般。但声音却是柔的:“你快别说话了!弄成这样…先别动!…” 她用自己的力量替他尽力修补,期间苏摹一直无话。 “呼…呼…怎么还是…怎么还是不足?你们居然在海面上大战,我再去找…” 白璎急转身,手却苏摹紧紧扣住:“不必了。” 他沉静片刻,起身拉起那张蒙布给白璎看。将自己怎么对付破坏神的事情讲给她听。原来当夜一战,双方互有损伤…今天她遇到的,是破坏神残存的精神在收集残片。 白璎欣慰:“能帮你夺回来一些,也好…” “所以问题已然解决!”苏摹十分轻松,仿佛在炫耀一件新得的顽物。 白璎心里并不踏实。这和那红晶里显示的未来根本不同。事到如今,她知道不能再拖,将当日苏摹离去后,真岚告知自己在破坏神那里所看到的命运一事相告:“我恐怕事情,并非完结。” 结果苏摹对此反应平淡:“哦,他说的应该就是“天机”。” “天机?” “天机并不能完全预示未来。不必过分沉溺。”苏摹眼中有了精神:“你也许不知道,伏波决定进取云荒的时候,天机是显示了胜利的。” 白璎睁大眼睛。 “哈,不觉得可笑?一个神,为了昭示自己对子民的宠爱,将天机赐予他们,任欲望恣意膨胀,到招致反噬的地步…” 苏摹用手指弹了一下那光球,里面的东西死气沉沉,再用蒙布把它蒙上转身:“天机是可以改的。因为人的欲望随时变化。即使是宿命,只要有人付出代价,就能更改…” “你…”白璎听懂了,然仍然不能心安:“可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那淬心是我拿去给真岚的。我闯下的事,奈何代价都让你承担!” “哈哈哈哈哈…”苏摹纵声笑。 白璎诧异,像看到一个疯子:“你笑什么?” 苏摹仰首:“你不是救了我么?” 看着他这副躯体,白璎低落:“这算什么救…” “不是。你选择把淬心给了真岚,那不就是救了我么?不然现在被破坏神缠上的就是我,我都不觉得真岚能找到这种办法挽回局面。哈哈哈哈…”苏摹畅快地笑。 “你…你也别小看了真岚…”白璎这话脱口而出。 完了…到底在说什么?白璎说着话,脸颊发烫。而此时,苏摹也用奇怪的目光看过来。 “白璎…绛前几天来过,说…”苏摹想了许久,没有继续。 “她说什么?”白璎紧张的心砰砰跳。 苏摹摆摆手:“没什么。现在事情平息,你想不想多留一些时间?每次都来去匆匆的奔波,你好像从没在泉先好好游玩过。” 欲言又止。白璎心知,是又有事情被他藏起了。至于那天机里的预言,总觉得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改变。 ** 于是白璎在泉先留下来。 泉先的人对她很是好奇。即使她住的远,有水障间隔,也时长有人探头探脑来看。 因为金身大部分得到修补,苏摹的身体瞬间好转许多。少许残缺,靠治修的药物就能维持精神不散。他第二天,就出现在白璎下榻的门前。 白璎看见他衣衫整肃,腰间挂的龙佩显眼:“哎?起来了?好些了?” “嗯。”苏摹一脚踏入,如闯入心扉:“住在这里怎么样?” 白璎掩笑。在这里独自相处,正在想该说些什么。瞬间那笙也一头撞进来:“白璎姐姐!白璎姐姐…白…” 她没想到苏摹在。瞬间张大嘴。 苏摹转身,神色淡淡的:“你来做什么?” “我…”那笙刚才魂几乎被吓掉一半,捏紧手里的托盘壮胆:“我来给白璎姐姐送吃的啊!我…你…你把个人放这,让人自己去捞鱼还是喝海水啊?” 白璎默笑。然而苏摹听了这话,只浅浅哼了一声。 水门大开,成行的鲛人端着精美膳食进来。那是宫宴都没有的规格。 那笙缩脖,看一眼苏摹冷傲的脸,灰溜溜的低着头:“那,那…要不,我,我先走…” “不。你留下。”苏摹下令。 “你们两个吃饭,我搅合什么呀我…”那笙拔腿就跑,几乎跟要进门的治修撞个满怀。 “那笙夫人!…”治修停住她。 原来是在这里设宴小聚。苏摹背手:“怎么,没有人通知你?” 因为事发突然,不仅那笙没得到通知,绛也寻不到踪影。苏摹秘密将小宴设在这,是有意绕开长老们… 回报的鲛人当差不利,苏摹没有为难:“下去吧。” “说起来,乐师到了复诊的时候,一直也不见人。大概是在一起?”治修道。 湘也失踪多日了… “她,早就跟城主府那里了吧。”那笙酸溜溜地说道。 白璎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嘿嘿…”那笙得意地笑:“我早就看出来那个萧什么什么的,对湘姐姐有意思!” ** 这顿饭好无趣。那笙总是叽叽喳喳拉着白璎聊天。苏摹久等,也插不进话。感觉那笙是在故意因为他刚才的态度报复他。 炎汐这时候竟也不来。 “时间过得真快…过些天就是赏灯节。要不然一起去看看?”白璎主动发出邀请。 好不容易有他熟悉的话题:“织缪莊不是被查封了么?” “刚刚重新开放。信誓旦旦说要最后这几天就算日夜赶工,也要把灯会办起来…”白璎的回答中,喜不自胜。 “好。”苏摹答应的斩钉截铁。 那笙在背后偷偷看着他俩,默默发笑。 ** 宴散已经入夜。苏摹和治修同行去找绛和流帆两人。来到从前他们两个喜欢的青石台秘境,竟也扑了个空。 “这就奇了…”苏摹的瘾头被勾上来,又转道去了流帆家。 流帆家门底层虚掩,上方有微弱的光,但看不见人。 “人呢?”进了第一道门,感觉到异样。治修只默默随行。这时一阵熟悉的女子低声呜咽声,上方晃动。 “绛?”苏摹寻声望去,原来流帆这房子建的别有洞天。深处有一阶梯,蜿蜒而上。水中并不需要这些,远看以为只是悬饰。不料想,上面还有开阔地。 再次隐约听到绛的声音。苏摹轻笑:“怎么还哭了?”说完,就背着手划上去。 “海皇!…”治修惊觉不妥刚想拦阻,不过说晚了一步。 苏摹一到上层,就见绛白皙透光的背部一览无余。她双手反剪,被衣带绑在后腰,身体悬垂,不见双腿,脸倒悬在一本摊开在床的画册上。不知上面画的什么。 她神情忘我,对苏摹就在近侧全然不觉。衣裳飘洒一地,松动的发钗勾在发丝上。 治修满脸涨红,试图从后方将苏摹拉走。但手一松,苏摹又转到房间另一个方向。他柔韧的身体,迅速消失在拐角视野。 海皇…治修险些惊叫出声。 两耳充斥绛湿腻的娇喘声。“非礼勿视”四字在这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这边是房子的小窗。治修被迫同苏摹埋身在此。 向来时的门边看,发现亮光处躺着一本册子,看上去不像是泉先有的东西。 苏摹用丝线勾过来,扉页嫣红,打着伏波皇家印记。 呵,还带着御用之物…苏摹立刻翻开书页,一副副描画细致的春宫映入眼帘。里面的人物皆王室穿戴,每一张图都附上了文字注解。关键要领用描金的文字刻写,甚至还描述感觉… 书里多是女子在上驾驭的画片。男子多被蒙双眼。凌虐…画风猎奇。治修好奇探身过来,苏摹立刻不吝分享。 “这…”治修一阵心狂跳,僵在原地。 果然…绛随冥幻,也有这喜好…苏摹看的津津有味,仿佛偶然间被打开了认知之门。背景却全是绛被反制的叫声。挠的人满心发痒。治修将身体蜷缩,大气不敢喘。 听得出,他们十分忘我投入。窗口就在背后,苏摹干脆立起身向里看。 这个角度能看清了,绛是垂挂在流帆两肩…而那平时冷傲寡言的大乐师,现在颠鸾倒凤,忙的不亦乐乎… “我是不是,以后可以心安理得?”绛的声音从小窗飘出来。 流帆立刻回答:“是。女王陛下,对他们仁至义尽…” 这狭窄的空间,苏摹毫不避忌。然治修则几乎窒息。看样子,他也不必复诊了。该想想一会儿怎么脱身才是正经。且苏摹,完全没有想走的意思! 过了一阵,声音变小,后来鸦雀无声。 苏摹又探身上望,听到绛哭腔:“呜…欺负人…” 流帆十分得意:“怎么了,弄痛了?” “哪里学的这些野路子!”绛这句之后,另一本书也被抛到了地上:“你化生,身板纤细,偏那里那么粗壮干什么!哼…” “不好么…”流帆轻声。 绛没有回答。 过些时候,她又嗔怪:“好好地在礼乐司,原来整天都在研究这个…大!乐!师!” “女王陛下在自己寝殿也没少用功啊…”流帆转弯抹角地取笑。 又一阵缠绵悱恻。绛嘤嘤唧唧。与她平时完全不同。 “哎,说真的,刚才不好么?你要是觉得不好我还可以改…”流帆温柔的声音。 “你让我歇会儿。呼…哼!讨厌…”绛长舒一口气。 “这么害羞干什么?还不是你提议的?”流帆反击。 “那下次要照我的那本书来!诶?我那本哪里去了?…”绛跳下床,声音由远及近。治修惊把书合起来抱在胸前,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嘻,你先把书找到了再说吧。”流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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