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令秋低头望着怀中小妮子一副羞嗒嗒的模样,没能闹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见世子殿下无动于衷,连半月前说过接自己“出阁”的话都忘了,舒圆虽羞赧,但毕竟是红袖阁的花魁,自小也学过了如何取悦男儿,主动起身,两手提起裙摆,动作轻缓的跨坐在了陈令秋腿上。
“......”
陈令秋不敢动了。
非是他从一名浪荡世子从良,而是每次念头升起,气血便蒸腾如沸水,这种大锅烹自己的感觉委实是不好受。
微微抬眸一瞧,腿上的倾城女子小脸红润的能滴出血,贝齿轻咬着粉唇,眼帘低垂,连瞧都不敢瞧他。再斜下一睨,褶裙下玉藕般的白嫩小腿初露,雪色罗袜恰到好处的裹至脚踝。
只不过粉粉的秀气绫鞋未褪下,倒是瞧不见那只小巧蹂胰,有些可惜。
玉腿光洁,那么裙下...
对身体掌控越发如意的陈令秋细细感受一番后,发觉虽然舒圆裙摆下虽不是真空,但那绸缎小裤裤的布料也极少,玉腿光滑如丝,无比细腻。
看来这小妮子蓄谋已久。
见陈令秋直勾勾盯着她,舒圆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颤悠悠在腿上坐实,“殿下,奴儿自从来了王府之后,不知道为何心室时不时会疼上几下...殿下能不能帮奴儿瞧瞧...”
陈令秋眨了眨眼睛。
这是什么玩法...说道?
舒圆见陈令秋似乎不信,目光盈盈,声音颤栗:“殿下若是不信,那...那感受一番便知...”说着,小心的拉过他的手掌,轻缓的覆在了自己的左心室。
“!”
手心一软的陈令秋原本已经做好了气血上涌的准备,可等了片刻后,竟无半分沸腾的迹象。
什么情况?
难道一场生死之战,将火全泄完了?
不明所以的陈令秋等了片刻,丹田气海还是无虞后,为了试探出气血上涌的底线,五指如钩,轻轻抓了抓。
舒圆糯糯“呜~”了一声,又将身子贴近了些,使得陈令秋手心的绵绵触感愈发明显。
仍旧无虞。
看来之前的一场搏杀,的确让他体魄愈发坚挺,阴神阳神融合的也更加如意。
只不过胖团儿被压实,距离舒圆的心脏更近了一些后,陈令秋的确感觉到手心传来的微弱跳动有几分不对劲。
再细细感受一番,又询问了舒圆几句后,陈令秋眉心微蹙,右手顺时针揉了一圈儿:
“这样呢,还疼么?”
舒圆身子一颤,糯叽叽哼了几声,方才小声道:“好像没那么疼了...”
腿上娇艳欲滴的佳人轻咬唇儿,面色潮红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可陈令秋心中却没有丝毫旖旎,反倒是愈发感觉舒圆的胸膛跳动声不对劲,于是又逆时针揉了一圈。
“这样感觉如何?”
“呜呜好些,不疼了...殿下真厉害...”
“......以前也是这样么?南吕可曾替你瞧过?”
“是...奴儿像是自幼便如此,只不过没来王府前是偶尔才会疼...南吕姐姐倒是瞧过,但还是殿下的方法管用...”
陈令秋自动忽略了最后一句话,皱眉思索一番后,还未来得及开口给出诊断,
忽然,
“砰砰——”
寝房外传来叩门声,冯潇儿的轻音紧跟着响起:
“令秋,你在里面吗?”
王妃的声音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激得陈令秋心中仅存的一丝欲火也荡然无存。
他竟然忘了这位王妃此时正在铜雀楼二楼寝房休憩,想来是方才登楼时,冯潇儿注意到他上来了。
可二人眼下的姿势...
说是妙手回春的治病,有人信么?
眼见冯潇儿没得到回应便要推门而入,陈令秋急忙想要缩回右手起身。
可身上的舒圆像是并未听见敲门声,眼眸紧闭眉睫微颤,双手紧紧捂住他的右手,感受到身下的微微动作时,舒小妮子身子也跟着一颤,有些害怕的哼唧了一声,玉腿微拢抵住,像是还在等着心上人的临幸...治病。
吱呀——
听见开门声的陈令秋心中暗道一声完犊子了。
果不其然,房门被推开后,冯潇儿迈步走入,口中还在呼唤:“令秋...听秋姑娘说你夜里没有飧食,我特意拿了些糕点,还有今日的汤药你还未喝呢,我给你一并端上来了...”
汤药是姜漱亲手抓调的,而他昏迷这几日几乎都是冯潇儿亲自喂药,一勺一勺的汤药,带着愧疚,带着感激,带着...
陈令秋心中对此自然承情,可眼下怎么是时候...
冯潇儿进门之后,便一眼瞧见了案榻上一躺一倚坐的两人,只是角度的缘故,她只能望见舒圆的背影,倒也瞧不清被坐在身下的是什么人...
于是王妃便手中端着珍盘,心中带着几分狐疑忐忑绕了一圈来到侧面...
被舒小妮子坐在身下根本动弹不了的陈令秋,脑袋跟着冯潇儿的脚步一齐转动。
等那道倩影完整落入眼帘后,世子殿下挤出一抹笑脸喊了一声:
“潇娘,你听我狡辩...”
咣当——
药碗糕点洒落一地,玉制器碗与地面铺设的白玉莲花地龙相击,碎成点点琉璃。
直到这时,脸蛋红润的舒圆方才微微睁开眼眸,从方寸的余韵中回过神,一副迷茫的神色。
见身下的世子殿下正转头望向身侧,她也恢复了几分清醒,循着殿下的视线望了过去...顿时被吓了一跳,赶忙松开双手,从陈令秋的身上爬下来后,整理好衣襟,像是做错事一样埋低头不敢言语。
只是站了一会儿,舒圆忽然又想起来不对,连忙对着冯潇儿行礼,怯怯喊了一声冯夫人。
舒圆自然知道这是世子殿下的妗娘,即使是名义上的,那也是长辈,殿下的长辈就是她的长辈。
可她却在长辈面前干出这种事...说是殿下在帮她治病也没人信呀。
而且她本就出身不好,说好听些是花魁,说难听些便是风尘女子,若是再因此事在王妃面前落个不好的印象,那可怎么办...
欲哭无泣的舒圆,无比后悔自己方才的冒失举动。
冯潇儿则呆站在原地,脑中还在重复方才紧紧相贴的一幕,半响方才回过神,脸色不知是红是白,强稳心神,小声道了一句“打搅世子”后,转身便慌慌张张想逃离此地。
陈令秋心中暗暗叫苦,刚下软榻想上前解释一二,谁知冯潇儿忽然折返了回来,提起衣裙便蹲到汤药洒落的地方,用纤嫩双手拾起地上的狼藉。
身为王妃自然不必干这些小事,但冯潇儿大概是觉得自己弄脏了“别人家”的地方不说,又耽误了人家的好事,所以才...
埋低脑袋蹲在一片狼藉中的模样,瞧着心酸又苦涩。
陈令秋怕她伤着自己,快步走过去拉住冯潇儿的手臂:
“潇娘,并非你见到的那样,你听我说...”
冯潇儿手中动作一滞,抬头看着他,声音轻轻:“嗯,你说吧。”
“......”见对方不按套路出牌,陈令秋也是有些发蒙,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两人都一上一下那种姿势了,还能说什么?当真是仁心仁术、妙手治病?他自己都不信...
二人对视良久,还是冯潇儿率先开口:“世子为何要与本妃解释?身为藩王世子,三妻四妾本就平常,况且世子以前...”
冯潇儿默默看了他一眼,倒也没把话说的太难看,继续低头收拾狼藉。
见她连称呼都换回去了,陈令秋苦笑一声,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见到这一幕的舒圆也吓得赶忙过来帮忙收拾,只是刚拾了几块便被冯潇儿拦下了,见小姑娘止不住的自责,王妃反倒轻声宽慰了几句。
收拾拾起碎碗后,冯潇儿起身看着陈令秋,脸色苍白,语气却极为平静:“这些都是世子的...私事,本就无需向我解释什么。”
她本想冷漠的说完最后一句话便走,可话说出口时,语气却莫名带着几分委屈:
“毕竟本妃只是你名义上的...妗娘,并非真正的长辈,又有什么身份再去多说些什么呢?”
陈令秋还想再说什么,可冯潇儿已经轻轻挣脱开他的手臂。
转身之后,便快步离开,徒留房内的无措的二人和一地狼藉...
走出房门,等候在外头的荷香也听见了里边儿的动静,第一时间迎了上来,见冯潇儿手中拿着一手碎玉片,吓了一跳,赶忙过来想要接过。
“小姐,这是怎么了呀...快松手,等会儿扎着手了。”
谁知冯潇儿竟将手中的碎片握的死死的,任由荷香如何拉扯也不愿松手。
好在没有特别锋利的边角,倒也不会刺破手掌,荷香见她不肯松手,担心拉扯间伤着了,也不敢再用力,只是小心翼翼问了几句。
冯潇儿却是没有回答,轻轻摇头,语气低落:“收拾一下,我们回府...”
“回府?小姐,这大晚上的...”
冯潇儿没有再言语,怅然若失的率先下了楼。
荷香看了一眼寝房内的世子殿下,又看了看自家小姐,无奈摇头后,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