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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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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姜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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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女子离去后,姜漱站在原地失神了一会儿,而后方才转过身,推门走入房间。 屋内窗门紧闭,静悄悄的,桌案黄铜香炉内点燃了纳气养神的上等香料。《沉香山子赋》中有云:麝多忌而本羶,苏合若芗而实荤,独沉水位近正。麝香本味腥膻,苏合香貌则香料,实而质荤,而且性燥气窜,闻多了容易乱性...唯沉香色正,金坚玉润,质似鹤骨而入龙筋。香炉内小小一片便是千金难买的上等沉香,是穷苦乾吕山压箱底的好玩意儿。 足可见那群老道士为了世子殿下能够尽快苏醒,下了血本。 姜漱走进房后,耳听床帏后的呼吸依旧平稳,放了心,衣袂带香,脚步轻缓走近,坐到床榻旁,拉起帘后男子的一手。 有了张天师的那句话,姜真人没有再把脉或是输送真气,只是神色恍惚的反复念叨“秋儿你怎么这么傻”之类的话。 世子黄庭那朵聚仙气紫莲,虽然的确是以她之前倒灌的真气为基不假,可同时也是世子在四方坪以体魄硬接武圣三拳,而后再千辛万苦牵动天象自行凝聚成的。 乃是真正的可遇不可求。 而今却像是随手赠出一朵莲花般,大大方方送给了她。 即使身处屋内,姜漱眉心朱红印记仍旧熠熠,虽不比当初下莲花峰时,但也不比东嵇山足踏紫莲差多少了。 从“仙人之身”流出来的东西,能不厉害么? 望着床帏后俊朗面庞,姜漱失神道:“即使我之前玉碑子真气尽数散去,最坏的打算也只是成为寻常女子罢了。 “可令秋你不同,贵为藩王世子,千辛万苦聚了如今体内的巍巍气象,若是再失了黄庭之基,那可如何是好?我又该如何去跟王爷王妃说起此事?” 床帏后的公子自是没法回答。 姜漱就这么陪着,犹如冯妗妗附体似的,独自碎碎念了许久,从当年在王府的小事说起,一路说到南去莲花峰、收下柳新儿为弟子,而后又重新回到漠北结识冯潇儿等等。 最后说起前些日子的修行和温泉戏水一事时,姜漱停顿了一下,既像是埋怨又像教诲似的小声道: “女儿家的蹂胰和腿怎能随便玩呢,而且令秋你当时还...还想玩姑姑的铃铛...虽然我知道令秋你不是故意的,可我毕竟是修道之人,与潇儿一样,是你长辈... “铃铛是不能轻易碰的,得是姑姑的...才可以...” 十年前南下蜀地之后,姜漱虽未奉道,但也下定了决心此生不再婚嫁。本以为这辈子都无人会碰自己的铃铛,没想到被自家小屁孩摸了... 还在他面前摇晃了这么多次... 只是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被世子真气浇灌之后,姜漱更加不忍去责怪。 而且说起泉浴和铜铃,姜真人似乎想起什么,又喃喃自语道:““取金之精,合石之液“,玉碑子心法的遗漏... “也不知舒王爷说的是不是真的...” 心中的念头虽杂乱,可姜漱沉默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掀开帘帐。 平躺在床榻上的世子气色还算不错,没什么重伤大病的苍白神色。 姜漱俯身替世子擦了擦汗,而后将上身的被褥掀开一些,玉指飞快点中几处穴道,最后停留在气海关隘,细细感受一番后,心中顿时了然。 果真如此... 玉碑子心法一开始便有遗漏...或者说并非遗漏,而是晦涩难明,难以参悟的心决。若是不到最后关隘,怕是无法达到真正的阴阳得中,魂魄无外的境界。 “取金之精...” 姜漱口中轻轻喃语,将被子掀到肚脐之下后,贝齿轻咬着下唇,没敢再进一步动作了。 即使她贵为大真人,自幼通读道书,闭关十载又参悟了真正的晦涩天经,可还是没办法弄明白这几句话的意思... 隐约大概可能或许是知晓一点... 可无论她是世子的姑姑也好,师父也罢,终究还是男女有别,怎么可能再去... 世子不顾安危,宁愿自身体魄重回破落竹篓,也要还赠紫莲为她争取一线机会,姜漱心中自然感动。 可即使退一万步说,她全无经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先...探指曲骨再说... 屋内沉香静心养神,姜漱稍稍平定心神之后,昂首闭眸,一手探进被褥中,摸摸索索解开裤子系带。 系带一松,陈令秋眼皮动了一下。 这点小动静自然逃不开姜漱的心神,即使闭眸也能清晰感知到,动作一停,轻轻唤了一声:“令秋?” 被褥下的公子没动静。 姜漱有些疑惑,又轻声唤了几句,还是没动静,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犹豫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这种姿势不太好操作,而且还容易惊扰世子... 于是姜真人便踢掉绫鞋,轻柔侧躺在了陈令秋身侧,娇小的身躯躺好之后,又重新掖好了被子。 一被两人。 香香的,还有些暖和。 姜漱约莫是平生头一次与男儿同处一床,虽然隔了一些距离,但心中仍是忐忑难安,清眸静静看着世子的侧脸,良久不敢动弹。 侧脸还是一如既往的俊朗,柳眸上的睫毛又弯又长,竟比女子的还长。 不过还挺好看。 碰一碰不知道会不会醒... 姜漱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了什么...重新平心静气后,又换作右手轻柔的伸进了被子里。 姿势合适,而且又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倒是很好找,穴位一指点中。 真气徐徐入窍穴。 如今的姜漱气海真气重回汪洋大潮,自不会因为这些小水流影响什么。 可曲骨之后,便又到了会阴... 之前是有世子配合,可如今这小子仍在昏睡,没办法自己动手,怕是只能她来了... 二人虽是极为亲密的动作,可姜漱神思清明至极,刚刚上床时脚下的铃儿都没响。再加上此时陈令秋昏睡,任由她来肆意作为,羞耻感便也弱了许多。 姜漱轻轻舒气,而后慢慢往下... 也不知是不是又是错觉,她只觉得世子像是极为配合的挪了挪下半身,而后抬起几分... 姜漱动作一停,下意识抬眸望去,声音很轻,却听着有些委屈: “秋儿,你是不是...醒了?” 陈令秋没有应声,脑袋陷入香枕中,眼眸紧闭毫无起伏,只是微微凝起的眉眼像是做了噩梦般,让人见之心疼。 姜漱抿起唇儿,在心中叹气,又将身子挪近了一些,用左手将世子眉心皱纹轻柔熨平。 对于她来说,世子与新儿一样,是弟子更是小辈,更多的是亲切和珍视。 至于其它的... 想来是没有的... 退一万万步说,令秋与新儿二人之间的心思情愫,王府内谁都能看得出来,她要是横插一脚,这算什么? 那岂不成了... 姜漱抛开杂念不再去多想,右手继颤颤巍巍往下。 “啪——” 砸...砸中手了... 什么东西来的... 原本满是迷茫的姜漱,似乎忽然回忆起了铜铃摇曳的那一夜,玉手与火热接触的瞬间,飞快抽回自己的右手。 闭关修心多年的姜真人脸色虽未羞红,可清眸却是慌张无比,身子也下意识缩了起来。 脚下一动,被褥下的铃儿晃人心神。 “秋儿...姑姑只是在替你探人身窍穴,你不要多想...就像我们之前那样的修炼。 “我...我没有坏心思的...” 姜漱将脑袋埋进被褥里,尽力压低声音的同时,又保证陈令秋若是醒了,定然能够听见这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 可惜,无人回应。 闭眸许久后,姜漱感觉到身边的男子没有反应,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露出眸子往外瞧一瞧。 “秋儿?” 世子仍旧在沉睡。 姜漱这才松了口气。好像也是,张天师说过要一个时辰才能醒的。 万万不敢再耽搁了,下次世子清醒时干这事儿怕是更羞耻...姜漱轻轻呼气,继续往下操作。 可曲骨关窍还好,离得近,会阴...大概需要秦王绕柱才行的... 姜漱虽是北地女子,可身形比之陈令秋还是有些玲珑娇小,比肩平躺时难以碰到,钻进被子里又实在是不雅... 姜真人只好又往下缩了缩,将头轻柔的抵靠在陈令秋的胸膛,而后才往下探出玉手。 “扑通扑通——” 男儿的胸膛当真宽厚,心跳也这般有力...姜漱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记起了以前的事。 当年小世子明明才三四岁大小,却极为贴心疼人,每次天寒的时候就会替她暖手,说是要让小姑奶奶暖和一些。 她天生体寒,每到秋冬时节便会手脚冰凉,之后修行道法后自然不惧这些,但也没有强行运气驱寒。 手凉的时候,可以让她回忆起多一些的往事。 新儿还没成为她弟子前,她就会独自坐在那座远离家乡的道观山崖上,远眺南方,想念那座王府的人儿。王妃、霜儿,还有王爷喻叔叔月柳等等许多人。 还有那位喊她小姑奶奶的侄子。 当年她替这小屁世子换褯子的时候,明明还是那般小,现在... 姜漱似乎一下子想起了许许多多的陈年往事。 而玉指也毫无意外的点中关窍。 果真有小球... 碍事倒是碍事,但里边儿还挺暖和... “呜...” 姜秦王乏了,不愿绕了。 若是不知道如何能做更多,那就,将真气都给秋儿吧... 听着脑袋下有力的心跳声,姜漱的道心趋于平静,身子被男儿气息包裹后也愈发安心,缓缓阖上了清眸...偶尔为了睡得更舒服挪动身子时,脚踝的铜铃也没有响动。 房内静悄悄的,沉香幽幽。 两道轻缓呼吸声起此彼伏。 其中一息一滞。 “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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