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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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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浸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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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弥漫的帘帐内,几名女子已经从池泉中湿漉漉起了身,各自穿好了衣衫。 不过身子头发还未干,几人也没着急走,反正帐内暖和,地面也都铺设了雪色的蜀褥绒毯,赤脚踩上去也不觉凉寒。 身着丝绢素衣的姜真人席地而坐,水嘟嘟的脸蛋儿愈发粉嫩,眼眸微阖,檀口轻轻呼气,似乎在坐桩吐纳。 徐洛水则蹲坐在姜漱后头,在为其指点掠阵。这妮子看着不靠谱,但好歹活了百年,怎么也能悟到不少玄妙手段。 旁边的秋夷一边替冯夫人绾发,一边小声问道:“冯夫人,姑奶奶怎么突然就说要坐道修静了?都是大真人了,还需要这么勤勉吗?” 冯潇儿哪里懂这个,抬眸见姜漱周身雾气弥漫,脑袋上都开始冒水汽,也觉得颇为玄妙。 “漱儿方才说晚上可能会动真气,所以要提前温养下内景小周天什么的。可能与那玉芝莲叶功效有关吧?我也不太懂。” “这样么?”说起莲叶,秋夷小脸莫名红如蜜桃,忸怩道:“那莲叶似乎还真挺厉害呢,奴婢泡完之后就觉得身子热乎乎的,脑子里还容易想七想八...” “我又何尝不是。” 冯潇儿也被泡的晕乎乎的,并拢双腿,将贴身薄裙往下拉了拉,叹气道:“方才泡了一会儿,念头就开始不受控制了呢。想着想着,就想起了外头那小子...哎...早知道让令秋也进来了...” 秋夷小嘴儿一张,“啊?冯夫人怎么...怎么跟奴婢想的一样...” “?”冯潇儿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脱口而出的虎狼之词有些不妥...清了清嗓子,窘态道:“不是...我只是怕令秋一个人在外面清冷了些...” “哦~”秋夷拉长了一个尾音,抿嘴没言语。 她又不傻...冯夫人待殿下的心思谁人看不出。再说了,荷香平时来王府的时候,两人可没少交流这些。 冯潇儿被盯得有些羞耻,但也不好再解释,而且这时帘帐外刚好传来交谈声。 细细听了一阵儿,像是世子在说起山下的事,冯潇儿刚好想起自己还有话没交代,心里头也确实痒痒的念得紧...便索性起了身,裹好裘衣走出帘帐。 泡了将近一个时辰,外头天色已经快暗了下来,竹林树影摇晃,寒风迎上热乎脸蛋儿,只觉凛冽透心。 一想起自家世子一个人在外头受冻,冯潇儿心头不免揪揪的,赶紧朝旁走出几步,准备喊令秋进去泡一会儿...反正她们都穿好了衣裳,自家人怕什么。 可等抬眸一瞧,便见到了... 瞪眼如铜铃的世子。 身上仅有片缕的丫头。 还一副准备脱光光的架势。 冯潇儿心中刚升起的那点疼惜,顿时被寒风吹得烟消云散。 这可真是眼皮子底下啊... 还泡在泉水中的小子朝她尴尬一笑,“潇娘,你听我解释...” 冯潇儿轻轻吸气吐气,笑意重拾脸颊,“解释什么?” “......” 场面尴尬一阵儿,冯潇儿别开视线,见穷冬转身行礼,便笑着走近前,拉起她的手,“我都听秋夷说了,这段时间都是穷冬你在山下操持劳碌,怕是辛苦了吧?” “回冯夫人,都是分内事。” 冯潇儿十分热情,“大冷天的,在外边泡泉多冷?一个姑娘家的也不方便。走,去帘帐内,里边儿暖和,秋夷她们也在,那什么莲叶也没怎么用呢。” “这...”穷冬回首看了一眼世子,还是点头:“那...好吧,多谢冯夫人。” “客套什么,都是自家人。” “嗯...那殿下呢?” “什么殿下?” “......” “话说穷冬姑娘你岁数瞧着挺小的,在某人身边做侍卫怕是不好干吧?没考虑换个行当么?” “......没。” 陈令秋望着两名女子挽手相依,重新走入帘帐,有些头大。醋坛子这才上山多久,都吃了多少味儿了... 轻轻叹气一声,陈令秋也没想再多逗留下去,免得一会儿还被揪出来敲打。 可刚哗啦啦起身,身后便传来轻音。 “不多泡一会儿了么?” 听见这句话,陈令秋低头看了眼湿漉漉勒出形状的裤头,只好又坐了回去,挤出一抹笑脸回首。 冯潇娘站在残阳疏影之间,身上披着件厚实藏青氅衣,衣裳虽严实系紧,但也同时勒出鼓囊囊的胸襟,下身褶裙遮住小腿以上,但是没穿绫鞋,就这么赤足站在绒毯。刚泡完的脸蛋儿水水嫩嫩,青丝随意盘成圆团,瞧着便熟韵诱人。 陈令秋目光停留在那两只小脚丫上,“潇娘怎么出来了?外头多冷。” 冯潇儿确实有些怕寒,双足纠缠在一起,也没心思计较方才的事,提裙光脚蹦跳走近前,屈膝坐下,将双腿重新浸入水中,这才舒了一口气,轻声道: “本来是怕你一个人在外边清冷没人陪,眼下一看...哼,是我多虑了。” 陈令秋被方才晃悠悠的风情震慑到,讪讪一笑,没敢说话。 可冯潇儿却是没打算放过他,紧跟着又道:“刚才的事也就罢了,我也不信你会在我眼皮底下干这些出格的事儿,可其它的怕是说不准了...令秋,你实话跟我说,你跟漱儿干什么了?” 陈令秋暗道一声完犊子,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帘帐。 “放心,徐姐姐正替漱儿运功呢,听不着。” 话虽如此,但陈令秋又不傻,将上身缩回水里,“什么都没干啊?” 冯潇儿冷不丁道:“什么都没干,漱儿脱你裤子干什么?我刚刚还听徐姐姐说...” 虽然帘帐内听不到,但冯潇儿还是俯下身子凑近,小声道:“说你把漱儿脚踝的铃铛都玩掉了一个,是不是?我说刚才见到的时候怎么少了一个...漱儿还说什么是自己不小心掉的...怎么可能?” 陈令秋咬牙切齿,报应来的真快。 “这...人身穴道上半身下身都有,为了参悟心法,都是没办法的事...我们习武之人不顾虑这些,而且当时灭了蜡烛,什么都看不到。” “铜铃呢?你摸黑给扯掉了不成?”冯潇儿嘁了一声,明显不信。 陈令秋尴尬道:“姑姑这铃铛都带了十来年了,绳子松了自行掉的吧?我怎么可能去玩...” “当真?” “当然。潇娘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姜姑姑?” 这番说辞...倒也说的过去。就算令秋这小子会乱来,难不成漱儿一个道家真人也会头脑发昏不成? 又不是她... 冯潇儿心中呸呸了两声,沉默了一下,有些吃味儿的念了一句“我都只是拿你亵裤,没敢亲自脱...”,结果惹得陈令秋瞪眼望来,赶紧慌张的换话题。 “我听漱儿说,你不久之后就要去蜀地了。” 陈令秋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 冯潇儿语气低低:“因为舒姑娘?” “嗯...不过也不仅仅只是为此。” 正聊着,泉水中那片白洁玉芝莲叶飘了过来,冯潇儿便挽起莲瓣,跟搓澡似的轻轻在陈令秋上半身抚弄,“为何?即使是因为舒姑娘也没关系,我又不会说你什么。都拿了人家身子,自然是要担起男儿的责任。” 冯潇儿语气虽然平淡,但陈令秋哪里敢多聊这个,沉默片刻,摇头道: “蜀王宫的形势有些复杂,听舒语说像是与大周西域都有些牵连。而且陈尧之前也来过一封信,说是羌会城那边又有了些动作,与镇守在西域绥广一带的漠北精骑起了冲突,双方损失都不小,不知这次与楼荒或京城有无关系。 “这支精骑早年间便插了进去,在西域耕耘多年,自然不能被人连根拔起。所以蜀地也好,西域也罢,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要走这一遭。” 冯潇儿当这么些年王妃,对于这些还算了解,手中动作一停,叹气道:“那就去吧,男儿该走千里的,老是窝在王府算怎么回事儿?” 说完,冯妗妗缄默了一会儿,又轻轻道:“那...多久回来?” “说不准。”陈令秋轻轻呼出一口寒气,“除了蜀地外,中原那边也得去一趟。” 冯潇儿大致猜到了原因,“是因为郡主么?” “嗯。” “也好。”冯潇儿点点头,手边莲瓣继续搓揉世子肩头,“郡主走了这么久,是该接回来了,由你去也适合。不过...有消息了么?” 陈令秋轻轻摇头,默然不语。 冯潇儿也跟着沉默。 一阵秋儿在热泉中拂过,雾气散了些,余温似乎也凉了几分。 良久。 “潇娘,你摸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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