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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门天骄,给我来个济公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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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卖身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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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女子们落脚的四合院内,几盏灯笼架起,照得灯火通明。 “啪!” “啪!” “啊?” 鞭子破空声阵阵,带起鲜红血色,伴随着凄厉的叫喊声,一声厉过一声。 女子不着寸缕,浑身细嫩乳白的皮肤暴露在外面,几条浅红色的鞭痕尤为扎眼,仔细看去,腿上已经有几条鞭痕暗沉结疤。 她趴在地上,身体轻轻地颤抖着,早已脱力,勉力张大嘴巴呼吸着,似乎快没了进气,只剩口中残留着血水腥气。 另有十几个只穿着肚兜和袭裤的女子缩在受刑女子身后,站在屋檐下,团团抱着身体。 还有些女子穿戴整齐,环抱胸口看着这凄惨的一幕,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却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面无表情的女子身后,还站着一排拿着鞭子的龟公,眯缝着眼睛,如同蛇一样盯着那十几个肚兜女子。 炎夏的夜里,凉风阵阵本该带走暑意,却让人血液冰凉。 老鸨子咧着嘴,从袖中抽出了一沓纸契。 上面既有指印,又有官印,还有中间人的印章。 只听她阴阳怪气地说道: “昨日翠翠跟我说,今日你们要跑。我还不信。” “原来,是真的?” “啪!” 又是一鞭落下。 斑驳血痕交叉在一起,新血混着裂开的血痂流下,地面已积成小小一滩。 女子没了声音,倒在地上,双目紧闭,已经疼得昏了过去。 “林庆虽然进去了,我还没进去!” “呸!”老鸨子啐了一口,扬起鞭子,扫了过去,“你们还没赎身一天,就是我管着的狗!” “这几年花满楼日进斗金,哪一日我不是好吃的,好用的,好穿的供着你们?” “如今花满楼要散了,你们就要跑?” “卖身契在我手中,你们如今仍是奴!想要跑,你能跑到哪里去?!” “菱花受了刑,我可以原谅她,你们这帮小狐媚子,一个个上来吃鞭子。” 老鸨子声音又尖又细,声声入耳,直要叫人脑仁都炸了。 她随手挥起鞭子指着一个人:“你,上来受过鞭刑,我便不追究你的逃跑的事情。不然,把你卖到西州去煤矿里挖煤!” 不是指的我! 露萧长吐出一口浊气。 她藏在人群之中,浑身已被冷汗浸透,单薄的衣衫贴在皮肤上,刚才一阵凉风吹过,便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衣衫整齐相比其他姐妹,倒是整齐得多。 因为她一回来,就看到老鸨子在一间一间地敲门,回头便想逃走。 “有内鬼!” 手持力棍的龟公们,却不知何时团团围住了她。 无处可逃! 姐妹们要逃走之事,还没开始实行,便被那狗入的老鸨子叫了起来。 她手里拿着一个名单! 正是她们今天下午签下的同生共死的逃亡印契。 幸好我送墨兰去庙里治病,才逃过一劫。 但很快,她就会发现自己的名字。 “我要逃!” 菱花姐姐吃了鞭刑,且不说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平素里她们最珍视自己的面容,此举无异于在摧毁着她们的心理防线。 而浑身上下剩不下几块好肉,对出卖色相过活的她们来说,无异于断绝了前途! “啊!妈妈,我错了!” 鞭子重重挥下。 打得女子龇牙咧嘴。 “妈妈,我错了!我把钱全部给你,你就饶了我吧?” “啪!” 鞭子挥得更重了。 “你的钱本来就是我的。”老鸨子狞笑着喊道,“你拿我的钱向我求饶?你当我和你一样蠢笨?!” 今日,我就要杀鸡儆猴! 往日阿谀奉承你们,你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新仇旧账一起算! “啪!” 三鞭下去,女子便已经皮开肉绽,跪也跪不住,带着哭腔喊道。 “妈妈,我错了!妈妈!” “啊!” 随着身上出现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女子也慢慢安静了下来,身体渐渐匍匐在地上,颤抖的幅度和哭腔也越来越小。 “妈妈,我错了。” “我错了。” 老鸨子的脸色慢慢狰狞,厉声喊道:“你错了?你错哪儿了?” 然而女子已经没了声音,匍匐在地上,鲜红的血水从嘴中涌出来,打湿了地面。 “云栀!” 与女子相好的伎女惊叫一声,扑了上去,手按在云栀脖颈,浮红的脸骤然惨淡如纸,瘫坐在地上,声音细如蚊呐。 “云栀!?死了?” “唔,呜呜呜呜。” “云栀?” 片刻之后,她搭手探上菱花脖颈,眼中彻底失去了神采。 那句如白色大理石一般的身体,也早已失去了温度。 两个姐妹被活活打死,所有人看向中间那个拿着鞭子的老婆子,脸上都发生了变化。 而老鸨子脸上的得意之色愈浓。 “你们,谁还敢跑?” “卖身契在我手中,你们就是我的东西,扔了你们,砸了你们,有什么关系?”老鸨子笑得愈发恐怖,那张腥臭的嘴大张开,更是如同一个无底深渊。 “露箫!露箫,你给我滚出来!” 老鸨子大叫一声,吓得露箫心中一颤,下意识往后一缩。 然而人群已自然分出一条缝隙来。 龟公举着灯笼,灼眼的光亮照射下来。 “啪!” 老鸨子鞭子狠狠抽打下来,似乎会沿着长长黑影,抽到她身上。 她眯起了眼睛,像是一只受惊吓的狸猫,就地一滚,满身泥土,随后四肢着地,沿着四合院台阶,撒开蹄子狂奔。 她意识警觉,就冲龟公手中拿着的灯笼撞去。 为避免失火,龟公们只好躲闪。 笼中火苗上下跳跃。 映出地上露箫的影子,好似一只狸猫! 裙角在奔跑中展开,如同猫竖起的毛。 “我不要死!” “我要跑!” “闪开闪开!一群没用的东西!”老鸨子大喊道,“还敢逃,我看你逃到哪里去?!” “啪!” 鞭子破空,老鸨子眯着眼睛,铆足了劲头,却只是抽在了露箫的脚边。 裙角炸裂,露箫高高跳起,在空中转身。 “差一点!” “啪!” 又是一鞭抽裂空气。 老鸨子挽在手中的长鞭尽数掷出,在空中拉出一条长线。 而线条尽头,露箫正在落地。 “遭了!” “啪!” 这一鞭,终于避无可避。 鞭子抽在腿上,留下一道猩红的血痕。 露箫面露痛苦之色,砰然坠地。 “嘶……” 鞭子上有盐水,浸渍在伤口上,又痛又痒。 眼泪止不住地汹涌而出。 “痛!”露箫摔倒在地,蜷缩着腿,眼睛死死地盯着正在靠近的老鸨子,咬着银牙,“你,该死!” “我该死?该死的是你?老板花了那么多钱养着你,与你好吃的,与你好玩的,与你好用的,把最好的夜明珠放在你的房间,将几万两黄金淘来的千年沉香放在你卧室,助你入睡。” “而你,不仅不帮主人排忧解难,还乐得见他受牢狱之苦。” “你还笑主人该死!” “小贱种,你才该死!” “卖身于我,还敢偷偷勾引客人,骗取钱财赎身?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啪!” 长鞭如蛇影,硕大的黑影压在露箫身上,盖住了她眼里唯一光亮。 这一鞭,抽向了她的脸。 俊俏的小脸上骤然出现一道血痕。 血痕深入颧骨,由耳边往鼻中,如同在脸上开了一道硕大的血槽。 鲜血霎时间流满整张脸。 如同血人! “呸!”血水倒灌进嘴里,露箫捂着脸颊,厉声道,“老不死的东西,假如今天我不死,你必然生不如死。假如今天我死了,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好!小杂种,还敢犟嘴!我今日就替主人,教训教训你。”老鸨子眯着眼睛,状若疯狂,“让我看看,你身上能流出多少血!” “啪!” 这一鞭抽裂了空气,带着鞭上血水洒落。 她红了眼。 这一鞭子,直奔着露箫雪白胸口。 她闭上了眼睛。 “今日你若不杀我,明日便是你的死期!” 已有求死之志。 她知道,就算自己苟活,也是生不如死。 “啪。” 皮鞭打在皮肉上,血水四溅,洒落满身。 但预想之中的疼痛,却并未出现。 “阿弥陀佛!” 露箫睁开了眼睛。 老和尚单手握住了皮鞭,背影如山,遮住了她面前的丑陋嘴脸和所有光亮。 但从没有这一刻,比她生命中任何一刻更安心。 她下意识地望向门口。 那里,却没有出现那个小和尚的身影。 委屈,难过。 却不知悲从何来。 露箫双手捧着脸,失声痛哭。 “圆,圆同大师?” 老鸨子神色呆滞,看着圆同正在流淌鲜血的宽大手掌,面色显出了些许慌乱,下意识松开了皮鞭,声音颤抖了起来。 “大师,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晓得。” “但我如果不握住这鞭子,露箫姑娘就要没命了。” “阿弥陀佛。” 圆同丢下皮鞭,右手从胸口袈裟里取出一张银票。 “这里是一千两,露箫姑娘已经攒够了一万九千两银票,就在她房间的包裹里。两万两白银,足够让她赎身了吧?” “够,倒是够了。只是。” “只是你不想让她走。阿弥陀佛。”圆同面露苦涩,“与你而言,她是有更高价值的货物。但卖身契白纸黑字,无可抵赖,即便是告到官府去,也是露箫姑娘占理。” “贫僧已补全了露箫姑娘的赎身钱财,今日要带走露箫姑娘,你可要阻拦?” 圆同和尚的语气明明十分平淡,但老鸨子的脸上的表情,却已经崩坏,弓着腰点头,与刚才的嚣张气焰,判若两人。 “我,我自然不敢。” “嗯?” “我也不敢,不敢,不敢再找露箫姑娘的麻烦。” “好。”圆同轻轻点头,面无表情地转身,看着躺在地上的露箫,伸出一只手,“露箫姑娘,你可愿意随我去庙中过夜,再做打算?” “我,我这副样子,怎么好去佛前,令佛祖看我这张丑脸?” “无妨。”圆同微笑,“济公大师他,不在意的。” 露箫犹豫片刻,撑着站了起来,左手捂着脸,右手牵住了老和尚的手。 “哦,对了,露箫姑娘,你的行李,是不是要拿走?” 走了两步,圆同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不要了。” 露箫头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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