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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国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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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延禧宫大开惹深省,争皇商世家各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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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听毕只道:“真是天公不作美,独让有情人分离,嫁予这么个人物,反倒是活糟践了。” 容宁不觉笑了出来:“我自是有一心一生一世的心思,只我要风,要雨,要江山万民,要万人之上,无人之巅。我同他注定不能光明正大,一世幸福团圆,将门三代之后,神女转世托生,商贾巨富之家,可不是让我替人洗手羹汤,甘为妃妾的。你可知我为何甘愿匍匐屈居人下?” 小翠自是知晓,只也当做不知,待容宁答应,正月洒西窗,风扫长廊,花绽初香,地结寒霜,万般众众映于身上,虽是寻常景物,却非比寻常,再看容宁散青丝,倚枕畔,簪生暖,玉含香,卧于金丝暖榻上,流波清转,勾唇浅笑,美不胜收。 正是: 风凄寒,有佳人无双,幽淑女,志比皇天高, 月如霜,眸中自红莲放,居深宫,到底血难凉。 容宁见小翠不答,不觉想起自己身兼救国的雄心壮志,只一时间豪气干云,只道:“我拜的不是臣服,而是藏着的野心。” 小翠倒也不觉稀奇,只觉更钦佩两分,只此情此景,一时之间倒是失语,只也轻声捏手,鼓起掌来。 容宁听了小翠这番无声夸奖,不觉欣喜,便也转身睡去,小翠只笑道:“主儿是奇怪,偏听了这话便睡了,若是林大人来了,指不定又要欣喜多久去了。” 容宁只侧过身来又叹了一声道:“话虽如此说,只我总觉辜负其一生,倒也是我的过错了,只也是没法子的事儿来,我自降生之日起便已然有此命数,也不过是碰个运气罢了,若好了是秦皇汉武,若坏了便是高氏全族,没的受罪。” 小翠只也叹道:“到底有太后娘娘辖制,不然也迟早得来祸害咱们,只别同什么刘子业,什么高演高湛,我便是求爷爷告奶奶了,也算是个福分了。” 容宁只笑道:“外头男人们总觉是牝鸡司晨,临朝称制,是十恶不赦的罪孽,只天既生女,便予其无上光荣,而非囿于深宫之地混死一生的,女子亦有治国匡弼之才,磋商谈判,协理政务之能更甚男子,大清如历千年之巨舵,早已破败腐朽不堪,如今纵添火炮洋枪亦是修补,其内里已然蠹蛀滋生,内有民乱四起,外有坚船利炮,皇上年轻气盛世袭罔替,亦非堪配之才,如此险境,太后娘娘执政十载有余,已然炉火纯青,只以狡兔三窟之策方能有一线生机。旁人如何论之,史书如何工笔,非你我之所决,只于我而言太后娘娘远超常人矣。”【评论人物功过是非驳杂,更看评者主观立场,切勿以客观一概论之】 小翠由不得将音色压的更低道:“只主儿一时半会儿还当不成皇后之位,不然日后主儿垂帘,咱们也该风光气派一场了。省得瞧着别人鼻子眼睛,到底不能自已。” 容宁只冷笑一句道:“亲骨肉若谈钱权二字,还尚且不认,更别提咱们是外八路的,更是不能了,只这话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你若不解,我倒也不能说了,咱们也只瞧着便是了。” 说罢便忙又裹上锦被,便也睡去了。第二日,起了大早梳妆打扮,故意将妆又打扮的白了些,只上了一个往日里不常用的淡樱色的口脂,倒更显几分憔悴苍白,穿了一身湘绣暖缎的水芙蓉旗装,外头披了一件茜粉色的蝶舞漫天的披风,只也往两宫处请安前去,东太后虽心有不悦,却也寻常嘘寒问暖,只也无功无过。 待至长春宫,慈禧倒是异常热络,忙将容宁亲扶起来,又将自己的一件五彩绣金缎面牡丹盛放的斗篷赐给了容宁,容宁倒忙推脱几句道:“多谢太后娘娘美意,只臣妾惶恐,这牡丹金贵,非嫔妾等萤火堪配,嫔妾万不敢受用。” 慈禧见容宁如此推脱,只也去让下人换了一件靛青君子兰的斗篷赏赐给容宁,虽非金贵之物只因乃是太后所赐,到显得珍贵起来了。 慧妃忙娇嗔起来,忙蹭着往前求慈禧赏赐,只慈禧笑道:“我赏你个空心汤圆吃,人家身子还未曾好利落,便强撑着来的,哀家不过关心体怀,你倒是惯学了这争风吃醋的毛病来了。” 容宁本就不喜这些阿谀奉承,只瞄见慈禧瞟自己,只也不得不装出一副病体虚弱的样子,强撑着笑道:“慧妃姐姐操办万寿宴,本该赏的,这些时日慧妃姐姐常至亲往,劳苦功高,自然是该论功行赏的。” 皇后面子上多少是有些挂不住只笑道:“本该是臣妾分内之事,却让皇额娘操心劳神,确是臣妾不是,还请皇额娘责罚。” 慈禧如今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子,倒也不能让皇后下不来台面只笑道;“皇后病糊涂了,自然也难记得这些烦苛琐事,忘了此事倒还算小,若是日后忘了规矩体统,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便是大问题了。你这一提倒是真切,原合着只你病了,才将此事托付于人的,哀家不过体恤瑜嫔,示以慰问罢了,哪里又替送还人家人情儿的道理?瑜嫔身子纤细婀娜,身弱体虚,尚强撑病体,忧心宫中之事,不似你好端端硬生生落下这病来,倒是图个巧宗打算盘主意了。” 慧妃最瞧不起皇后得意,只冷笑一声嘲道:“也不知皇后娘娘身子如何?这坐胎药虽好又不是玉泉山的水,倒是不能当水喝的,皇后娘娘这些时日喝的药,已然比的上丽皇贵妃了,还是悠着点,这天家血脉也不是人力可为的。” 珣嫔只也笑答道:“常言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万世间皆是论个水到渠成,讲个因缘际会的,常言道物极必反,皇后娘娘若真损了身子,反倒是得不偿失来了,倒不如顺其自然,省得两宫及其诸位姐妹同皇后娘娘操心。” 皇后也不好说什么,只也默默忍下了此事,外头禀报有密函,容宁一众人等只也先行告退,不能听的,皇后慧妃皆有仪仗薄卤,又是乘轿辇的,独容宁三人需走着,只皇后特顿下来关切道:“瑜嫔妹妹这轿辇原该让给妹妹的,只到底有礼数在先,不定坏了祖宗规矩礼法的,只妹妹尽可慢些前去,不必着急。本宫先去替为妹妹预备着。” 慧妃只也无奈两句,只也撤了轿辇,只陪着容宁,不觉抱怨道:“这不是把抹布往人嘴里塞,这不是纯纯恶心人吗?” 曦月不觉恼了道:“去!同太后娘娘请旨去,将这话都一字不落的回明白去,旁若我们的,也是合该的,只姐姐如今病着还不肯赏赐轿辇,这也忒严了些。” 小翠早就怒不可遏,只容宁反倒是笑道:“原是为了这些不要紧的事情,自是不用着急了,如今慧妃姐姐也舍了轿辇,我又能闭门不见人几日了,我合该谢她才是。咱们只也慢慢走,别辜负了人家一片好心好意,紫禁城里过洋人时辰却也是稀奇,人家那边早到便失礼,咱们只也晚上些时候自然也就不碍事。” 曦月和小翠倒是不依不饶的,只要去禀报,只到底拗不过容宁,便也只好作罢了,容宁先从长春宫至启祥宫喝了两杯茶,吃了两块点心,又换了手炉,披上慈禧亲赐的披风才缓缓往储秀宫去,只瞧着皇后已然恭贺多时了。 只皇后宫中的丫头个顶个的怨声载道,正瞧见小翠顿觉见了活阎王,只嘟囔道:“这启祥宫满宫里不是巡海夜叉,就是镇山太岁的没一个好惹的人物。” 小翠只扶着容宁入了储秀宫,耳力更甚常人,便也有样学样的讥讽道:“瞧瞧活阎王来了拔舌头了,巡海夜叉镇山太岁今个儿是齐上阵,孙猴子拔毛你倒是变化多端,有本事背地里嚼舌头根子,没本事当着面儿说。” 容宁只冷笑一声道:“本宫体虚,同你们生不得气,只回禀皇后娘娘处置了你们,再说吧!” 曦月紧跟着就骂:“亏得你们还是皇后娘娘眼吧前儿伺候的奴才,这般的刁蛮无理,当着人前儿你也不避人了,难怪你是外围圈儿里洒扫的,要是进了里屋不定还要怎们挑唆是非呢?” 亏得还在储秀宫里,不然不定要骂出些更难听,尖酸刻薄的话去,慧妃和珣嫔只也忙劝去,皇后在里屋深知自己又要被烦上一通了,只想称病趁早散了去,打不了将人交出去,或打或杀交由别人去,总之也不能脏了自己当皇后的手。 只慧妃巴不得把这事儿搅浑,白梅还没出去,只见慧妃拎着那丫头就进了来,只讽道:“皇后娘娘久居深宫,多有操劳,竟然也有疏于管教的地方,这丫头又是镇山太岁,又是巡海夜叉的还以为掉进西游记,陷进窝子里了,这还只是个外头打下手的丫头片子,这指不定屋里头贴身伺候的怎么想,到底又是不是主子授意的,尚且未可知啊!” 珣嫔补刀道:“常言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因果相循,报应不爽,今日之举乃是果,而因又几何尚未可知。” 容宁只咳嗽两声,长叹一口气道:“皇后娘娘圣明仁厚,定不会行如此不义之事,有悖中宫之职,只天地混沌苍茫之中,正邪之气激荡不穷,善恶清浊之气械斗不止,凡忠臣永彰铭记之世,皆以昏庸而名也,或如屈子岳飞,必有上官秦桧把持朝纲,残害忠良,自清浊难分,忠奸难辨,只近朱赤,近墨黑,白子不白,黑子不黑,清流非清,最是如实。” 容宁话里有话,含沙射影连同各种人物一同带进去骂,皇后只回道:“诸位妹妹少安毋躁,本宫这些日子病着,疏于管理,倒让小人窃权弄墨,给诸位妹妹赔个不是。只姐姐如今也是有心无力,不如妹妹拿个主意罢,我也得避嫌避亲才是。” 容宁只笑道:“如今多事之秋,又万寿节余韵未消,便从轻处置罢了,拉出去掌嘴便是了,若日后再犯,便一并毒哑了处置便罢了。” 慧妃忙要亲上去,恨不得跟打皇后似的,容宁几人却也不拦着,曦月更恨不得亲往前去,小翠更是擦手磨拳,都恨不得磨刀霍霍向猪羊去了。 只也不能脏了容宁的手,小翠也只好作罢,慧妃听毕只也不觉笑道:“皇后娘娘这话倒是说的轻巧,只这谁行刑,谁看管,这还未定,甭拿了这糊涂账空口白牙的污蔑好人才是。” 皇后不觉又是愣住,只被慧妃一句险些没将刚喝的茶水呛出来,顿时间面色铁青,只也强忍怒火道:“慧妃妹妹享协理六宫之权,本宫身子不适只随妹妹心意便是了。” 慧妃只一时间飘飘然起来,到是将自己的身份忘的一干二净,只也径直出去掌嘴去了,众人一瞧皆是一惊,只觉惊世骇俗, 只听慧妃立马左右开弓狠狠给了那丫头几个耳光厉声呵斥道:“皇后娘娘罚你,你服不服?日后还敢议论主子吗?今个儿也得让你瞧瞧什么叫真夜叉。” 说罢又要上去掐,只被身边的国色和挽彤几个劝住,方才归座下来只冷哼一声道:“这些奴才你把他们当人,他们拿你当玩笑谈资,你上赶着犯贱,便怪不得旁人了。只瑜嫔妹妹宽仁,素来是给这些奴才们脸了的,蹬鼻子上脸的东西,纵是打死了我还觉脏了我的手才是。” 只曦月冷不丁来了一句道:“慧妃姐姐所言极是,给脸不要那边也不能怪人无情了。”又问道:“姐姐身体尚且病着,不宜久坐,皇后娘娘若有何事便早些道明,嫔妾等也先行告退,不叨扰皇后娘娘静养。” 皇后只也从自己库里拿了无数赏赐,分发各人。其中织锦布匹,罗衣锦绣,珍宝玉器,字画古玩皆是难得一见的宝贝,珣嫔虽拿在手里,只内里也毕竟嫌弃。 只皇后又开始一番中宫训话,左一句勿忘此心,右一句共襄盛举,听的众人也是心累,容宁本就不适,如今更险些睡过去,只实在嫌了烦腻,索性只也望天去了。 待皇后说了一篇,容宁只道:“延禧宫宫门大开之事,已然坐实,若非嫔妾闲逛至此,倒也瞧不见此番场景,只理说空余宫舍定要有人洒扫,延禧宫虽历天火人祸,终祸毁于一旦,徒留残垣断壁示人,到底凄凉,更况乎虽有宫墙相隔,只门户大开到底令人笑话,寻常之日闭门落锁,旁人难以窥伺,却到底也不能静坐无所为,春来草自清,更况乎去年旧岁皇上还曾提议重修一事,如今不过这么些时候,便已然如此衰景,过在何也?虽说皇上万寿节应举国同庆,共贺盛举,只若如此玩忽职守,失职渎职,日后各宫争相效仿,吃酒赌钱,以致于无人监管,若生变故只恐难安,昔日癸酉之变历历在目,空想来亦是触目惊心【伏庚子国变】嫔妾派小连子接管,小连子尚受冬寒之苦,半日未歇,大抵至万寿宴毕,方才人归来,酒气熏天,抽头丧气,只立马捆了来,等皇后娘娘定夺,事关六宫安宁,非同小可,万不能怠慢。” 皇后一听此事,不觉怔了,原连珣嫔曦月两个出神无语,缄默寡言的听毕也不觉一惊,慧妃一听更被吓的哆嗦,独容宁款款道来,不慌不忙,倒是出奇的执着冷静,更似冷峻。 火暖宫室,心彻骨寒,如坠冰窖,凝华结霜,几人只也一时无言,皇后只道:“此事非同小可,还需禀报两宫方能有所决断,诸位姐妹也得群策群力,共护宫内无虞才是。” 珣嫔素来是对这些东西如数家珍,只道:“昔日里癸酉之变,便是由内侍太监内外勾连所致,昔日里策凌弃后妃于不顾而先逃,亏宣宗胆识过人,维稳军心方能有一战之力,不然后手不接,措手不及反倒难办。” 慧妃本就胆小,一听这话由不得吓哭开来,皇后忙将慧妃送回宫中去了,只容宁道:“为今之计,需以将吃酒赌钱之人一并抓牢,再分派众人看守宫室,以防佞贼藏身于此,有所疏漏,更需裁撤精简将领,遴选忠君爱国,不畏生死之辈,遣大内侍卫多加巡查,分派各宫时时问候看守。厘各王府贝勒入宫记录,清其党羽不轨之人,以防重蹈覆辙生旧日之罹患。” 屋内众人除容宁外到底都不是能拿出主意来的,只也忙点头称是起来,皇后倒是惊的浑身冷汗,不觉汗流浃背,惊悚不已。一来惊自己御下尚有如此纰漏,二惧容宁如此临危不乱,沉着冷静之才。 容宁一众人等便各自退下,珣嫔只也才算松了口气,只道:“真是没的吓人,只我原也没想这么些的事情,如今姐姐一提,我倒也觉后后怕开来。这日后血溅大内,又该如何是好?” 曦月只忙安慰容宁道:“姐姐倒也不必多想,完事还有两宫同姐姐决断,倒也算是幸事了。” 众人不免唏嘘哀叹一阵,便也各自回去了,容宁特遣派了小翠教授小连子等人些拳脚功夫,只怕日后生变,慧妃几人的太监也被送来教学。 慈禧听闻此事之后,立马派人处置了这些人,就地正法,也不觉大惊,两宫帝后为这事儿又商榷一番,提点亲信,严巡大内,连荣寿几人来也进宫宽慰一番。 只这日慈禧来探望丽皇贵妃,只丽皇贵妃已然服药睡下,只祺妃和吉嫔在宫内,也只因听说延禧宫宫门大开的事情,免不得忧心【庚子国变,二妃留守】 吉嫔一听便忙占了一卦,倒也还算吉祥,祺妃笑道:“有两宫在倒还好些,亏得瑜嫔已然调了人来,不然咱们这儿的确危矣。” 慈禧由不得长叹一口气只道:“如今有我在尚且还好,他们是不肯乱来的,只我一病或是来日驾鹤西去,亦或是寿宴喜宴,如此之际若见缝插针,只恐难矣!” 祺妃只也轻拍了拍慈禧笑道:“姐姐也不必这么丧气,姐姐身子康健,哪里来说的胡话。” “人皆有一死,古往今来不论圣贤明君,纵造世之功,通天之力,也需应劫化灰而去,到底逃不过,如今皇上年幼,又非明君治世,尚未能有宣宗卧薪尝胆之气力,左右不是看管的料,皇后嘉顺,如临大敌之际只恐无言相征,难有对策,慧妃无能,外强中干不过是纸老虎吓唬人,珣嫔,瑨贵人皆是没个长远心思的,一个一问摇头三不知,一个不关己事不开口,最是难办,独宁儿机警权变,杀伐果决,临危不惧,又见识宽人脉广,里外都是朋友,若真出了事儿,还有人调停,只她一人堪此大任也。” 祺妃只道:“姐姐这话到没错,人常说一代更比一代强,如今我瞧着倒也不尽然,纵观如此之世,后辈者惟独瑜嫔一人而已。” 吉妃笑道:“我素来不懂这些权谋,只觉容宁倒是学惯古今中西,就连我这卦象占卜之术,老庄辟谷养生之道亦是明晰,又有口齿才干,又不是只顾享乐争宠的富贵小姐,自然是出挑拔尖的。” 慈禧只长叹一声道:“麻烦妹妹多照顾丽姐姐,这事儿也万不能让她知晓,不然以她那个忧心的性子,又要犯病了。” 祺妃和吉嫔忙应下,慈禧只也告辞了来,容宁同小翠只也不在意这些,只画画完了,珣嫔请了走,又道了谢方才完事。 养心殿内,同治帝听了此事只也不以为然道:“都需主子们快活,倒是不许奴才们欢乐,朕的万岁节当与民同乐,这瑜嫔告假还出去闲逛,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倒是没事找事,又想起癸酉之变来了?真是笑话的紧。”【焚林而田竭泽而渔,掉以轻心,只惜未曾衰亡于你手,其真可笑哉!】 王庆祺和载滢只在一旁笑道:“这才哪到哪?难怪是女人家,都说是长舌妇,这瑜嫔娘娘出身又不是名门,又是商贾,整日里提心吊胆,生怕有人惦记他们家的钱财,又是体弱心重,一时间许是病糊涂了才生了这些胡话。” 同治帝只笑道:“她整日里感时令四季变化无常,伤春悲秋的,不论多么极乐富贵,她总要说出两句扫兴的话来,到底是扫兴无趣的,只可惜了这倾世容颜。” 载滢一听只也细细问道:“皇上还不曾同瑜嫔娘娘圆房不成?” 同治帝一提此事不觉抱怨起来只道:“瑜嫔多病我即便是有心也不能的,再者说我若是用强,除非她死了,她非要连同那几个一起告到皇额娘那里去,上回我同皇后打花巴掌,就被慧妃闹了,若是如此皇额娘非要扒皮了不成。” 载滢素来是个风流浪子,自以为容宁同外头的人一样,因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风流倜傥,魅力无边,她纵是神女也不能拗过皇上啊!她既嫁予您为人妇,即便是您打骂也是该的,哪里有避宠的道理,虽说是娘娘,到底也是妾,充什么贞洁烈女,夫人娘子?背地里指不定如何风骚····”【古今普信恶臭男现状】 几人说了无数不堪入耳的话来,正外头贵宝,文锡进来禀报圆明园修缮进程,王庆祺只也不出去在一侧研磨聆听起来,载滢好歹是有些敬畏之心,不敢过问朝政,正要出去只被同治帝拦住因而道:“咱们是兄弟,恭亲王乃是议政王,何需见外?更况乎修葺园子一事儿乃是宗亲大事,乃是家国一体。” 这载滢才谢恩开来,只见王庆祺泰然自若,也顿觉生奇,只见王庆祺凤仪貌美,只也将此事忘的九霄云外去了。 待两人进来只道:“皇上,圆明园修缮一事井然有序,然圆明园乃是万园之园,工程浩大,非一日之功瞬息可成,如今已然着力于抢修天地一家春,归复原样,只人力物力惟艰,难以有所后继,更况乎李大人木材还在江南各省,已然不能停工,如今银钱见底,钱粮告急,还望皇上拨款以继。” 同治帝一听便恼了,不觉开骂起来,将养心殿的折子仍了一地只骂道:“皇宫内库已然教你们搬空了,如今还来寻朕要钱,你瞧着朕值几个钱儿?不如趁早把朕倒卖了才好,也省得你们闹心,你们把自己裤腰带掏出来瞧瞧有多少银钱,再来同朕要钱。” 一众人等忙跪下磕头,请同治帝息怒,只载滢和王庆祺早收了好处,连大内的宝贝都收了几件,只也忙帮着说好话规劝起来道:“皇上稍安勿躁,昔日里战乱不定,圆明园历六朝修缮非一日之功可得,历经百年尚且有此规模,三五年可成已然速竣,万不能急得,更耗资不下千万,如今朝廷国库空虚,又有各世家大族捐输,方能有今日之力,如今集财万千亦是杯水车薪,如若需修竣,只恐还需些时日。” 同治帝一提钱财不觉脸黑,只也犯难道:“只如今圆明园不能停工,两宫休憩避喧静养之所,我大清以孝治国,万不能就此停工,一众太妃太嫔抚育之恩大于天,朕也需替她们筹谋来日,更况乎瑜嫔身子不好,瑨贵人喜静,宫内促狭难以静心,不如园子好,只朕,天高路远,人微言轻,各王公贵族,地方大员,清流世家,皆不愿捐输,你们倒还近些,如若能助朕掌权亲政,日后子承父业,光耀门楣指日可待也。” 同治帝只恨不得将这群佛爷都请走,图个天高皇帝远,自己也算是自在痛快,载滢几个也明白其中含义,只自己更是人微言轻,更没必要为了这虚无缥缈之事,将自己身陷囹圄,身处不义之地。 只也点头应下,只王庆祺道:“臣等愚钝,定当尽心竭力,只臣等人微言轻,恐难动员开来,如若皇上再颁上谕,只恐惹人不悦,恭亲王,醇郡王等人虎视眈眈,只恐株连于皇上忠义之士,此之后两宫拍案,只恐此事调停不再,实乃下策,只晋商一脉八大商铺独领风骚已有百年,我满人因循族制难以经商,只到底祖宗未曾下命,如今大争之世不得不变,不如遴选世家配以皇商之名,宫内分成,买卖御用之茶绢之物,皇室抽成以援修葺之事,调以近水来解渴,此乃臣愚见,还望皇上思虑。” 载滢一听恭亲王赫然在列,立马恼了同王庆祺互呛起来,因道:“我阿玛鞠躬尽瘁数十载,政见分歧乃是忠臣直谏,岂能论以不忠之罪?皇上乃是天子如唐太宗从谏如流,盛名无双,广开言路,如今你以小人之名以冠之?” 王庆祺冷笑一声:“贝勒爷我不过说了两句,您便恼了,这可如何是好?只若说奴才是奸佞小人,贝勒爷今日站立于此,便不是奸佞小人了吗?这皇上出宫的事儿是您教的,这密道是您瞧见的,这罪名可都不小。” 载滢顿时就要同王庆祺扭打一起,王庆祺素来仗着同治帝宠爱为非作歹,只载滢一边说一边骂道:“你倒是个好的,上回替你死的可不算了,我左右是死不了的,大不了宗人府呆着,你可是掉脑袋诛九族的死罪,可别落在瑜嫔娘娘手里,到时候非得给你破天荒诛十族·····” 同治只也将砚台打翻了骂道:“若是再闹都一并滚出去,好端端自家人掐架起来了,你们都是窝里横的主儿,瞧见自己阿玛都怂头是脑的,一个小小瑜嫔便吓的如此,日后还能成什么大事?此事王庆祺所言有理。” 便立让王庆祺写了上谕分发下去,各门阀士族以八大姓为首,各自燥热骚动起来,其中上下打点送银钱,求办事的无数,一时间当期圆明园的银子不一会儿便凑了十之一来。 崇龄目不暇接,只也回祖宅居住,其余家眷前往山庄别苑居住,清音姑姑留守府上,过两日便去山庄避难。 崇龄只也不愿收这些礼物,只谋算天定,皇上指定是要抄捡赫舍里家,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到时候必是墙倒众人推的结果,只也借了给本家过生日的由头,分册记录下来。 只两个姨娘见着架势,也不慌神开来,只也不觉开口问道:“咱们妇道人家也不懂什么政务,只求得让小姐那个主意,咱们家好端端何必避到这里来。” 清音素来脾气和顺只道:“只姨娘稍安勿躁,皇上如今摆明了是要修园子,一时间不肯善罢甘休的,如今又出了捐输一事,咱们家已然捐过了,试论商贾巨富者咱们家是满人第一,只恐日后生变,宁儿不得不早做打算才是。” 林萧只道:“亏得宁儿早做打算,多少世家大族,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俭,满世界招摇过市,恣意妄为,一时间攻守势异,倾覆无踪,随尘土烟消云散,踪迹难寻。” 两位姨娘虽不是容宁生母,只到底也是亲眼瞧着长起来的忙问道:“咱们苦些倒也不要紧不碍事,只娘娘在宫里,难免受人欺辱,娘娘舍一生之幸福,换全家安宁无虞,只若真东窗事发,只恐娘娘日子难安,只也是我们一点意思,劳烦林大人递送进去,权当是我们心意。” 林萧只也收下,待第二日回来再送还两位姨娘,容宁又不缺这十几两银子,容宁从府中拿的银票,零零碎碎如今光兑换的不下千两,更别提还有珠宝家私,哪里紧缺这点?只也不好不收,免得给容宁招黑,又该白遭埋怨。 容宁听小翠讲明了此事,只也笑道:“他倒是知晓我这脾气秉性,她们俩还有几门子穷亲戚嗷嗷待哺,等着照顾,这些年虽不比涵姨无微不至,只也没教坏了我这两个兜,也算是好事,如今又知道我受难,还能想着我一份儿,没上赶着挑唆要分家便已然是幸事了。”【同身不同命,同心也同德,实讽赵姨娘是也】 小翠只笑道:“难怪涵姨常说主儿同林大人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除了长的不像,不管是处世为人到都是一般的。” 妍涵只笑道:“难怪说是知己难逢,你们俩许是天生的业力,更得是双生火焰,灵魂伴侣。” 容宁原以为大抵是知己一般,只小翠最是不耻下问,凡什么都要问个明白,妍涵笑道:“这玩意是西洋讲的,双生火焰亦可称为双生光,乃是天地混沌之初,最自由无羁之事,只投身降世之下一分为二,也算是金童玉女,历磨难重重,至阴阳合一,只灵魂伴侣更顺遂些,双生火焰因本是一体同魂,如临水自照,总有其割裂之感,只到底需历经千难万险,方能合二为一。” 容宁一听便笑道:“我只觉这些物什最是新奇,不论何地皆有共联互通之处,今生一面,许是三生佛前求愿,酒肉朋友随处有,交心知己最难求,如今遇到只也珍惜罢了。” 妍涵只笑道:“你这话倒是一样的,历经留洋一遭,不论塔罗星盘或八字紫薇到底是殊途同归,都乃是神佛居天,以遗后世之物,到底是殊途同归。只法兰西公使似是送了些牌来,只我还未曾瞧,待改明儿我回家给你拿来,你也学学才是。” 小翠一听笑道:“主儿不如赏我罢!也让奴婢学学这东西,日后真要是用的着也占个祸福吉凶才好。” 容宁只也笑了几声道不言语起来,同治帝又在养心殿同王庆祺玩乐,只问道:“不知皇商之事如何?” 王庆祺只低声甩手道:“皇上好端端又问起这个来作甚?常言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如今看来这皇商之位非赫舍里家莫属了。” 同治帝素来无心政务,只也风流玩乐,只由帝师李鸿藻和翁同龢几人商榷,装模作样的询问几句,左右也要送到两宫处过目,自己只也负责些行礼问安的事宜来,索性大事更巴不得推给两宫。 便问道:“爱卿何处此言也?” 王庆祺只冷笑一声道:“这才几日,好端端的瑜嫔娘娘家倒是已然站了大半不少,站皇后娘娘家的就那么零星几个人,宅子里已然全是金满箱,银满箱了,各有各色奇珍异宝,真是令人好不艳羡,就连稍弱些的家里也恨不得送些米面瓜果上赶着巴结讨好,一时间就光靠着这些若是寻常人家也得是成了富户。” 王庆祺屡次在容宁处吃亏,如今生了事端,更恨不得把容宁一家踩的死死的,如今载滢已然同王庆祺面和心不和,更别提恭亲王府还同赫舍里府是二度亲家联姻甚重,自己虽说过继给了钟端郡王,到底也是恭亲王的血脉,又娶了容镜当嫡福晋,更别提赫舍里家当年扶恭亲王为摄政王的事情,自己阿玛都对赫舍里家感恩戴德,礼遇有加,更别提容宁如今权势滔天,又得西太后宠爱,只也极力奉承赫舍里家为皇商,到时候自己也能沾光来。 载滢只道:“你又在这儿尖酸刻薄什么?人家为我大清缴了多少银钱税费,或有战乱流民旱灾洪涝,都是捐钱捐物,亲力亲为,人家老太爷还是上过沙场打过洋人的,他阿玛虽说只是个广州知府到底为官清廉,造福四方,不想有些人家整日里调三窝四,父子俩一个模样,靠着一张破屁股嘴,胡说八道,搬弄是非,还有胆子骂人家娘娘?这最忌讳外朝内宫相互牵连,我同人家是姻亲,人家也是许了妹妹给我的,你这帮着人说话,这不是给皇上添堵,牝鸡司晨,助纣为虐,祸国乱政吗?” 王庆祺忙跪下磕头起来,只同治帝只觉都是一家人,倒也调停了此事只道:“此事朕自有定夺,无需再议,只如今天色已晚,你我不如出宫体察。” 三人臭味相投,各认为称之知己,只也一同出宫前去,又是宿醉又是花天酒地,更往什刹海一带前去,享富贵温柔乡,宿花柳烟泷地,好一片淫靡之景,其中细情种种,不愿多谈,只觉风流浪漫至极,恶心致死。【其中现世种种亦不所赘述,自是无言以对,只觉下作放荡恶心是也】 只第二日同治帝喝的花天酒地,只在养心殿哄哄大睡起来,只也将崇绮和崇龄,以及略有些头脸的满人富户一并召见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倒是令一众人等站了一个多时辰。 王庆祺自然不敢禀报两宫,只也遣人前去请皇后,皇后只也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只也前来处理此事,只也熬了醒酒汤来,只又吐了皇后一身,死活是叫不醒的,只能称皇上龙体不适,刚服药睡下,还请诸位大臣稍安勿躁,又赐座让诸臣等候开来。 一时间群臣议论纷纷,流言蜚语不胫而走,只到了容宁此处,容宁不觉笑道:“这事情左右不同咱们有关系,咱们还巴不得睡去,这事儿日后便不必回禀了,两宫尚且有心无力,本宫劝也是无济于事的。” 珣嫔听毕只也笑道:“姐姐这话倒说的没错,咱们去了还要寻晦气,人家还未必许咱们这个机会,何苦前去讨这个巧宗?” 曦月道:“姐姐可要把这消息递给慧妃姐姐去?” 容宁只笑道:“不必了,人家又不是傻子,养心殿乾清宫怎能没有密探内监禀报,何需咱们出手,她若上赶着去便去了,自然不来同我商量,我又何必管呢?” 曦月只也忙点头应下,慧妃听到消息只也忙去告知了两宫,慈禧一听不觉恼怒,只也带着慧妃前去,正路过启祥宫,只容宁一行人早躲到寿康宫待着去了。 两宫慧妃同驾而来,一时间威风赫赫,长街两侧密密麻麻行礼问安者连成一片,人头攒动,待入养心殿内,只见一众大臣行礼问安又密麻麻跪倒一片,慈禧太后本就对同治帝独宿乾清宫,修园让自己颐养天年之事,心有不满,如今更懒政苛待臣工,更怒不可遏几分。 只见皇后在屋内更衣,一时间不觉气得发怔,险些昏厥晕眩过去,只怒骂道:“你这贱人,竟敢白日宣淫?” 说罢伸手便要去打,又去将皇帝摇醒,慈安正于外头安抚臣子,如今听见里屋动静,只也忙进来,见此情景只也忙劝道:“妹妹一时气糊涂了倒也情有可原,只也别错怪了好人,皇后是良人淑媛,怎能行如此不齿之时?如今这屋里还有味儿,想必是皇上刚吐过的缘故,皇后同皇帝乃是一体,虽说皇帝今日逾矩,到底皇后体面,又躬亲照顾许是瞧错了。” 皇后也忙辩白,又将换下的衣服拿来给慈禧过目,慈禧方才让皇后起身,慧妃原瞧见这场景非要叫喊,只被慈安一个眼刀硬生生将话生憋了回去。 慈禧一时间也拉不下脸来,只道:“哀家急火攻心,迁怒于你,原是哀家的不是,只你身为中宫,顺从恭敬有加极好,只事关国政万不能由着皇上性子胡来,去请太医来,给皇上施针熬药,今日列为臣工俱在,万不能丢了皇室颜面,你们且先退下罢!” 皇后同慧妃忙退了下去,皇后同慧妃一路无言,各自缄默起来,只见园中花草盛开由不得感叹,慧妃没了人撑腰,往日里的嚣张气焰顿时散到九霄云外,寒潭井下去了,只也应和赔笑,待到了永寿宫只也忙回宫内呆着去了。 皇后一想此事顿觉没脸起来,只到底出嫁从夫,没有从婆的道理,更别说为了开枝散叶,即便是求娶青楼女子自己应该应允,更不该有所妒忌怨恨,更别说如今只是吃酒而已。 容宁同曦月三个已然听了消息,不觉发笑道:“你说这日后请安行礼的谁还能拉下脸来。” 同治帝被太医又灌了醒酒汤,又戳了痛穴不觉悠悠转醒,一瞧见两宫齐聚,个顶个怒目圆睁,一时间不觉爬起身来,额头上热汗变冷珠,忙磕头行礼问安。 慈禧只冷笑一声厉声质问道:“皇上昨个儿嘛去了?大多岁数人了,还得皇额娘来叫你不成?外头臣子已然跪了一个多时辰,唐宋朱明几世几年明君未有之事,竟于此处,其真怪也欤?” 同治帝忙即使道:“回皇额娘的话,儿臣昨晚缠绵榻上,几经未曾入眠,这才小酌几杯,解万千愁绪,聊以宽慰,乘醉入眠,只一时间误了时辰,还请皇额娘责罚。” 慈安素来体恤同治帝,两人又亲厚,只也忙替同治帝更衣,又出言安慰道:“原是如此,皇上如今大了也该得体些的,别枉费了我们一番辜负期待就是,既如今醒了便会见朝臣吧!” 慈禧一听不觉更恼起来冷绝道:“哀家能恕罪,不知我大清朝列祖列宗肯不肯给你这个情面,你如今懒政耽溺,如何对得起江山万民,列祖列宗,又如何对的起两宫抚育之恩?此是若是家事倒也就此罢了,外头一众臣子岂不寒心,又该如何是好,你该求他们宽宥才是。” 同治帝只也顿住了,只忙磕头称是,只也由着下人换了衣裳,往殿前去,慈安本欲拉着慈禧走,只慈禧道:“姐姐有所不知,皇上如今醉酒初醒难免失态,咱们若此时走了,今日又皆是朝廷肱骨若是见了笑话,反倒是不好了。” 慈安一想大抵如此,只也差人搬凳来,两宫垂帘坐于龙榻之侧听政垂帘,只皇上到底迷迷糊糊,只问了两句,便由着臣子讨论,以阿鲁特氏为首的皇后一党,还有以赫舍里家为首的瑜嫔一党,以及以恭亲王,醇郡王,惇亲王为首的反对修园党。 只这三派相互各有分化瓦解,各自制衡,崇龄虽说也有争皇商的心思,只依照容宁和自己的谋算,只也知不是好事,只也忙推脱起来。 慈安只也不问这些话,左右同自己没关系,自己家里虽有几个铺子只也到底是个营生,上不到台面的。 同治帝本欲让众臣辩驳遴选,只慈禧却让众大臣抽签决定,再由三方论述择优而选定,倒都也是官场油条,自然不肯多说多言,只也纷纷将签投到停休园子,待国库充裕,民生安定之际再办,同治帝气的也是目瞪口呆,一怒之下不由得拍案而起骂道:“混账东西,你们枉为人伦臣子,不行鞠躬报效之情,顺势而为,如今忤逆罔上该当何罪?朕此事乃行我大清仁孝之本,尔等屡次反对,将朕置于何地?朕意已决,修园之事无需再议,皇商一事需尽早议定才是。” 慈禧只也弹压了同治帝,只道:“如今大清处危局之下,两宫同皇上,天威在京,难抵各省各地,不能通传下达,贯彻落实,渐有力不从心之治,如今同洋人改换新约以来,外虚内空,难以为继,商贾走私奢靡之风,屡禁不止,更借以商贾之名,播大逆不道之论,传歪风邪气之语,更呈以地方豪族,勾结内外,致使民生爻安,四方不定,只恐教唆愚民,施以暴动,重蹈发逆捻贼之覆辙,经两宫商榷皇商准许,决设立皇商,行走四方,播仁惠传教化,和更省府州县矛盾,平百姓黎庶民怨,监察入京,以报朝廷,施以天恩,保江山永固,太平无虞。至于重修园子一事,苦于物力维艰,待此事言明哀家自有打算。” 一众臣子只也忙磕头认罪,慈禧分别让了崇绮和崇龄论述,并且是以假设,试探其有无居功自傲,拥立皇帝之心。 崇绮乃是满蒙第一状元,又也思虑这一层,只自以为稳操胜券,师心自任,便也洋洋得意,志在必得,只道:“臣世受皇恩浩荡,不敢再生二心,臣虽乃读书仕宦之家,不习商贾钻营之道,只如今朝廷乃用人之际,臣自愿舍经书而习商经,不畏世俗之所言,悉心竭力,穷鄙之一生清誉以贞于朝廷,解我大清心头之患,耗臣一生血肉之躯以忠于皇上,缓我大清燃眉之急,播惠传化,施以天恩,驱邪祟守正经,愿肝脑涂地,以忠肝赤胆,七窍之心悉数奉上,尽归于朝廷,天苍地袤,日月辉明为鉴,臣今日之誓,如有违背必遭天谴,死后坠入阿鼻地狱。” 慈安和同治帝听完这一番言辞,只也不觉感动,不觉夸赞道:“卿有如此之心,朕及两宫深感欣慰,兹念皇后娴淑有礼,忠君爱国拳拳之心,有卿之心,耳濡目染,自也如是。” 慈禧听了崇绮这一段话,倒是同所料不错分毫,又以什么为国舍身,舍名誉之清的话生厌,不觉没的犯恶心,即便说的天花乱坠,此之谓断不能给予。 只崇龄听了崇绮的话,也觉正中下怀,便以退为进又说了一番道:“听承恩公所言,不觉心生愧疚,臣粗鄙之语实难相比,只不过与人未笑耳,不能作数当真,臣生于读书仕宦之家,无奈家道中落,难以为继,得皇室隆恩,祖宗庇佑,以经商讨巧钻营谋以生机,得以苟活,又得皇天眷顾,厚土庇佑,神明庇佑,方能复起还朝,以效家国,自皇上登临大宝,两宫彰明圣德,整顿吏治,赏罚并用,惩处官吏,护吏治清明,民生安居,已有昔日圣祖高宗盛世之景,臣虽以经商谋生,无不一日念两宫之恩,嘱女万事以孝道为先,仁义为重,勿负太后娘娘重托。古来经商或以奸诈之名,臣以陶朱漪顿商经为本,诚信为先,秉以天地人神四字为先,天乃为先天之智,经商之本,地乃为后天修为,靠诚信立身,人乃秉先贤之圣,通仁义,懂取舍,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为先,神乃祖宗皇恩,不论金银奢靡,勿忘来时之路,乃两宫垂帘,天恩浩荡,祖宗荫庇。皇商乃是豪商巨贾,乃是大商之首,于已有利而于人亦有利者,臣本布衣,图谋生计,乃是利己之小商,非有此阔怀胸襟,更无以先例,遂不敢妄加揣测,只臣无论能否获此殊荣,凡商品货物运送各地,或陆或水,皆路引齐全,税款无一漏处,臣虽下愚,功名未尽,也只礼义,当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此心不渝,不忘前路更不忘归途。” 慈禧一听立马大喜开来,本就偏向崇龄,如今听毕更不觉喜笑颜开几分,只也屏退众人,同慈安皇帝商榷起来。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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