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蹉跎。盛夏的气温在步步逼近,蝉鸣蛙叫,偶尔伴随着电闪雷鸣,大自然的喜怒哀乐为生活增添了些许乐趣。我也在这喜怒哀乐里渐渐长大,在成长的过程中我了解到那个焦急的男人是我这个世界的父亲,他有个很奇怪的名字——金锁,那个生我的女人是我这个世界的母亲——孔云,而我也得到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小小。至于先前到来的老爷爷是我的外公,难怪生我的时候他那么紧张,我想他是担心我的母亲吧。和他一起来的那个老奶奶是我外婆,他一直都给人冷冰冰的感觉,至于给母亲接生的七奶奶,是我们隔壁的邻居,我出生后她的辈分又涨了,我得叫她祖外婆。因为这里是母亲从小长大的地方,所以这边老一辈的基本都叫外公、外婆、和我父母同辈的都叫舅舅、姨妈,我也不太懂这些,只知道是老一辈传下来的。
降临到这个世界我感觉十分的幸运,降生在这个家庭我感觉万分荣幸。我一天天的长大,也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多姿多彩,也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热情好客,可是心里总是有一丝丝的遗憾,关于那张瓷娃娃笑颜的遗憾。降临到这里,接触了很多人,更见到了那天抱着瓷娃娃小姑娘的孔芝,她是我母亲的亲妹妹,所以我得叫她姨妈。我现在虽然还不会说话,无法表达自己的思想,但是刻在记忆里的那张脸我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因为姨妈还没有结婚,所以我一直好奇那个像瓷娃娃般的小姑娘是谁?在哪里?我每天都会不停的寻找,就好像自己丢失的什么宝贝一样。
日复一日,终于我找到了她。那天家里来了好多人,兴高采烈地庆祝我满月了。母亲说:记得那天啊,我的舅舅,姨妈们都来了,都抢着逗我玩,可是我却谁都不理,就滴溜溜的四处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舅舅和姨妈们取笑我开玩笑说:小小,不是脑袋不灵光吧?听到这里我心里很是不忿,冷冷的白了他们一眼,正是这一眼被他们逮个正着,再一次向我发起了冲锋的号角,我在心里不断地怒吼,哀嚎,小脸不断地躲避,但事实证明一切皆是徒劳。巴掌大的小脸最终还是没有躲过他们无情的摧残,虽然没有什么疼痛感,但是真的好讨厌。正当大家都沉浸在喜悦中时,只听外面传来了咿呀学语的声音,顿时我向死机了一样,也不躲避抓来的大手了,只是愣愣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一会儿,只见外婆抱着瓷娃娃小女孩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我们俩的视线那一刻再一次撞在了一起,她咿呀的说着,我也如此,好像我们俩在诉说着什么,长辈们见了都哈哈大笑。而我的眼神就再也没离开过那个瓷娃娃小姑娘,在她的身上我总能感觉到不一样的熟悉。
欢乐总是短暂的,也是容易被破坏的,当我还沉浸在和她重逢的喜悦中,外婆冷冷的说道,今天满月,挪窝、剪头发、洗澡,事多着呢,别都在这美了,赶紧干活。就这样在外婆的监督安排下开始了我的满月之旅。首先是挪窝,就是离开这个我呆了一个月的地方,去别的房间呆上一会儿,再回来;然后是剪头发,还得是特定条件的人,剪下的头发还要藏起来一撮;最后就是洗澡了,这一套下来我都出奇的老实,一点都没调皮,就是直直的盯着瓷娃娃小姑娘,生怕她一会就走了再也寻不到。以至于外婆以为这些活动对我造成了什么影响,不哭不闹地,她太担心了,狠狠地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顿时小屁股就红了,我也疼出了眼泪,哇哇的哭个不停,因为自己实在是太委屈了。
终于,所有活动都结束了,我也在母亲和姨妈的哄骗下停止了哭声。只是在面对外婆时总是有一种汗毛倒竖的感觉,一直也不敢看她。我又开始四处寻找,在母亲怀里我看到了瓷娃娃。看着母亲抱着她,不知怎么了,突然不喜欢她了,我感觉委屈,咿呀撇着嘴,又哭了起来。母亲见状,并没有放弃瓷娃娃小姑娘,而是顺手把我也抱在怀里,低着头温柔的问我:你哭什么啊?是不是感觉委屈了?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你认识她吗?我愣愣地看着,自己满脑子的问号。看着看着,我就看到母亲的眼圈开始泛红,我呆呆地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母亲对我柔声地说道:小小啊,你现在还小,还不懂,但是母亲要你知道,你能来到这个世界,不仅仅是你父亲和我的功劳,也有她的。我看了看瓷娃娃小姑娘,她也看了看我,她笑了,而我呆楞了。只听母亲接着说道:这个小姑娘你叫姐姐,我和你父亲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最苦的一个,因为她才出生几个月你就意外到来了,实在没办法只能给姐姐断了奶水,家里条件又不允许,所以她没有奶粉,只有粮食。并且在你快出生的时候不得已让你阿芝姨妈帮着照看了一段时间。你看看姐姐可爱不?但是他现在已经出现严重的营养不足了。你姐姐这么的大孩子应该已经能走路了,可是现在……母亲的泪水像决堤般倾泻而出,或许是对姐姐的亏欠压抑的太久了吧!
喜庆的日子因为我的调皮气氛突然变得如此压抑,犹如黑云压城,天空低的压抑,令人无法喘息。我傻傻的看着姐姐,不知该如何做。姐姐看了看我,也没有咿呀的说什么,只是缓缓地抬起了她的小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又拉起了我的小手,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至此,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对这个瓷娃娃小姑娘有那么强烈的熟悉感,那么浓烈的依赖了,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和我最亲的人,离我最近的人,我的同胞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