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刘昊和李方明下山前,又被薛峰拉着非得吃完早饭再走,薛峰打的什么主意刘昊很清楚,不过让他好奇的是,古代人不是说一天就吃两顿饭吗?
是记载有误,还是自己记错了?两顿饭不是午饭和晚饭,其实是早饭和晚饭?
但不管怎么说,昨天喝了一天酒,自己肚子也空空如也,火辣辣的,便应了薛峰的请求亲自下厨。
而这顿早饭足足花了刘昊一上午的时间,十几个山贼站在门口斜着眼往厨房里瞄,时不时还进来取这取那,问刘昊要不要帮忙,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刘昊的面案。
学艺就学艺吗,弄得跟偷一样,既然他们想学,刘昊干脆把所有人叫进厨房,指挥他们干活,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学艺,自己也落得清闲,反正核心技术掌握在自己手里。
厨房里一群人乐不思蜀的帮着刘昊免费打工,直到最后才发现,核心技术没有。
当然,这是刘昊走以后,现在他们还是很卖力的干着。
一上午,众人包了八九百个包子,一个没声不说竟然还没够吃!刘昊瞬间为自己抉择而感到庆幸,这八九百个包子要是他和李方明两人包,怕是每个人包完四五百个后手都得累抽筋。
山下,薛峰拉着刘昊的手迟迟不肯松开,亲切道:“子陵老弟一定要常来啊,兄弟们会想你的。”
想我?刘昊蹙眉,想我的厨艺吧!
“有机会的,有机会我一定会常来。”刘昊笑了笑,冲大伙告辞。
“诸位兄弟,大家有缘再见。”接着,刘昊便和李方明登上马车,马车缓缓驶向襄武城的方向,一辆马车后面还跟着十几名庖厨,驾车的人也换了,不再是李方明,他和刘昊坐在车厢里。
刘昊坐在车厢里闭着眼睛,目前可以说什么都不缺,只要回去盖间酒楼即可。
盐这东西,除非官府垄断,否则像他们这种平民百姓,要是把配方泄露出去,第二天指不定会冒出多少人做,所以刘昊打算以招揽食客的方式,小的溜卖,毕竟细盐这玩意也不是人人都能吃得起。
马车刚行驶几百米,刘昊正考虑除卖马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弄本金时,帘子外一声“吁”,好悬没给他又摔下马车,幸好李方明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刘昊,这才免去刘昊脸着地的惨状。
李方明一手抓着马车的窗户,一手拽着刘昊胳膊,待刘昊稳住身形才松开手。
“日后高低得学会骑马,这一下一下谁受得了?”刘昊心里暗道。
由于这条路归薛峰管辖,所以众人根本没带武器,而且十几名庖厨还在后面跑呢!
马车上就仨人,刘昊,李方明,车夫,刘昊掀开车帘跳下马车,就见五六个人在官道上阻拦,为首这人自己还挺熟悉,正是昨日想杀自己,被自己放过一马的刀疤脸:郑兴。
昨日夜里,郑兴就被手下给救了,连夜逃出鸟鼠山,在半路阻截刘昊。
可以说他等了大半宿。
刘昊跳下马车,轻佻的看着郑兴,笑道:“怎么,现在要报仇吗?”
锵锵锵锵。
刘昊刚说完,郑兴这边几人便动作整齐划一,纷纷拔出配刀。
“如今你们赤手空拳,在他们赶到之前,能否死在我的刀下?”郑兴问。
“未可知也。”刘昊笑着说。
“我果然没看错人。”郑兴将李方明的配刀丢给他,这个举动引得刘昊非常诧异。
他诧异的不是郑兴这个举动,而是丢了配刀还一脸若无其事的李方明,在刘昊印象中,李方明绝不是那种粗心大意之人。
既然不是粗心大意,很有可能是李方明有意为之,刘昊转头看向郑兴,做好防御准备,道:“要动手就来吧。”
郑兴既不动手,也不退去,站在路中间淡淡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与我刀兵相见,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二呢?”刘昊问。
“第二是收下我们五人,让我们五人认你为主,从今往后,鞍前马后。”郑兴说。
“哦,原来如此。”此话一出,刘昊瞬间明白,原来李方明是故意丢的刀。
他笑了笑,走上前道:“何必如此,说到底也是我们亏欠于你。”
却见郑兴像换了个人,一脸倔强道:“非也,昨日我认真考虑过,你说的对,这些年我确实做过不少欺压百姓的事,但害的落草的并不是他们,而是这个世道。”
“那你是觉得我能改变这个世道?”刘昊问。
郑兴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并非一般人,我愿意赌一把。”
怎么都是赌徒?
“你要愿意就跟着吧,不过认主这事,以后再说。”刘昊道。
“不行,今日若不收下我们几个,就从我们几个身上碾过去吧。”说罢,郑兴领着几人跪在路中央,低头不起。
“你还挺倔。”刘昊道。
郑兴不说话。
“起来吧。”刘昊又道。
郑兴还是低头不起。
“好,我以家主的身份命令你,起来吧。”刘昊无奈道。
“是。”这次郑兴才带头起身,弄的刘昊又好气,又好笑,一头钻回马车。
进了马车,刘昊又掀开帘子冲郑兴道:“你要想清楚,现在返回还来得及,一旦认我为主,就要绝对服从我的命令,你明白吗?”
“那是自然。”郑兴道。
刘昊眼睛微眯:“嗯?”
“是。”郑兴低头拱手。
“走。”刘昊放下帘子,马车又开始缓缓行驶,郑兴几人跟在马车后面,像是护卫。
车厢内,刘昊问:“这就是你的办法?”
“嗯。”李方明点点头。
“也不怎么样嘛!”刘昊没好气道。
李方明没说话,刘昊又道:“你有几成把握才敢这么做?”
“七成。”李方明说。
“你是觉得他们无路可走?”刘昊问。
“嗯。”李方明还是点点头。
“下回别这么干了,没有意义,你的命才最值钱。”刘昊说。
李方明默不作声,要说他的计划,还得从昨日藏的哪壶酒开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