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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境之天地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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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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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裳玉茗一行急急向江夏镇前行,天佑几次想要偷溜出去,但天赐对他看得实在太紧,让他没有一丝机会。无奈之下,天佑想闹腾欢乐一些,然而与他同行的没有一个愿意配合他。他唯一能够指望的何乘心,拉着一张苦瓜脸,对天佑也是不理不睬。天佑有一股子韧劲,他缠着何乘心问东问西,何乘心实在不耐烦了便理他几句。等他性情稍好,便与天佑吵闹起来,两人好不闹腾。 天赐本想训斥天佑几句,却被裳玉茗拦住:“算了,看着点便是。”见其余人都疑惑地望着自己,裳玉茗解释道,“师兄说,天佑喜动不喜静。” 何乘心低声嘀咕:“分明便是偏心,我也是喜动不喜静,为何就要被说。” 天赐见裳玉茗如此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走到她身旁问道:“师尊,弟子有一事不明?” 裳玉茗道:“问。” 天赐问道:“大师尊为何对东升剑法如此熟悉?他自己却不练?” 裳玉茗尚未答话,走在最前面的赵千同冷笑道:“他让你练,你以为是好意么?” 天赐不解,见赵千同扭头没有继续说,天赐也不问他,看向裳玉茗。 “最近你是听说了什么吧?”裳玉茗反问道。 天赐道:“三日前,本门一名师兄邀请弟子与他比试,弟子用了东升剑法,他便辱骂弟子。”他说的是邀请,但是裳玉茗听得出来,天赐树大招风,不是言语挑衅便是强迫他比试。 “你怀疑白师兄的用心?” “弟子不敢。” 裳玉茗道:“听好了,要成为白师兄的弟子的人,从云天宫可以排队到北平城。你若为此等流言碎语而有所动摇,那你也配不上成为他的弟子。” 天赐惶恐,急忙躬身道:“弟子谨记于心。” 赵千同虽然远远在前面,但他云汲功的修为已是商级巅峰,即便裳玉茗和天赐的声音不大,却也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流言碎语几字,赵千同更觉得这是在影射自己,暗暗生气:“明摆着白千郡是不让这小子在云天宫过好日子,正常的主宫弟子哪个会去学这种旁门左道,还不让人说了。你也不就是仗着言无沙才坐上了辰门的主事位置,辰门的事情本来就不该让你来插手。” 此时正值严冬,偏偏又下起了雨,沿途道路变得泥泞不堪。因为天赐、天佑、李乘友尚不能御剑飞行,众人只能带着他们沿路奔走。多数时候,众人只能徒步疾行。四日后的傍晚时分,裳玉茗一行终于赶到了江夏镇附近。诸人皆被泥水沾满了衣角,唯有裳玉茗身上依旧一尘不染。 江夏镇不大却是连接南北的要镇,往来人员络绎不绝,其繁华程度不亚于北平、杭州等大城。江湖中的一些门派,往往也会在此地设置联络点,方便传递消息。 但此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则没有半点繁华迹象,远远望去,除了几缕炊烟升起,便没有其他动静。待他们靠近,只见一群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守着镇的出入口,对来往行人进行盘问。 见他们过来,一名锦衣卫立马持刀喝止:“站住!你们是何人,来江夏镇所为何事?” 赵千同斜眼瞧着那锦衣卫,冷冷一笑,心想,你小子未免太没见识,连云天宫的人都看不出来,难怪只能在此地守门。他正欲发作,天佑已一马当先,跑到锦衣卫跟前,毕恭毕敬道:“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裳玉茗原担心他拿着云天宫的身份嘚瑟,见他如谦恭,有些意外。但天赐不敢大意,他深知天佑的为人,好言之下必有所贪图。他料的一点都没错,天佑一路过来百无聊赖。见眼前锦衣卫所穿的飞鱼服甚是帅气,十分想要。 那锦衣卫见只是一个小屁孩来回应自己,而其余人则对自己没有半分尊敬之意,立马有种被轻视之感,他扯起嗓门道:“聋了吗?爷问你们话呢?” 赵千同正要怒斥,裳玉茗已跃至那锦衣卫面前拱手道:“云天宫弟子裳玉茗携同门,前来江夏镇调查门下弟子失踪之事。”她本来想说调查百姓与门下弟子失踪,既然他们在此,提百姓之事反而有干涉朝廷民务之嫌。 那锦衣卫见到裳玉茗的瞬间,如同丢了魂一般直勾勾地看着她。良久,他才反应过来:“你们···真是云天宫的?” 赵千同不悦道:“你这家伙,怎么如此啰里啰唆?难道还怕我们假冒不成?” 那锦衣卫神色慌张,对着身后的三名锦衣卫道:“看住他们,我去找陆副使。” 赵千同见被锦衣卫挡在了镇门口,想要强行进入,裳玉茗劝道:“赵师兄,稍安勿躁。朝廷既然插手,先跟他们打个照面再说不迟。” 他没走几步,却被迎头上来的另一名锦衣卫厉声呵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来人健壮勇猛,身材伟岸,肤色火红,行走如鹤,其所穿衣着更是与其他锦衣卫不同。 赵千同对来者拱了拱手:“陆副使,许久未见,近来可好。”他自视甚高,很少与人来往,却对眼前的锦衣卫主动打起了招呼。 何乘心站在最后,见来人到来,心道:“果然是他,又升官了。”眼前这名锦衣卫头唤作陆炳,因官拜都指挥同知,一般人叫他陆同知或陆副使。因为是靖帝乳母的儿子,与靖帝一同长大,感情甚好,被视为心腹。靖帝登基后,便将他安排进入了锦衣卫,短短数年便成了二把手,升官速度不可谓不快。 很快,他发现眼前的李乘友的表情不对,对陆炳颇为愤怒,他暗暗奇怪:“这小子怎么是这个表情?难不成有什么深仇大恨?” 陆炳紧走两步,见到裳玉茗先是一怔,随后躬身行礼:“裳宫主,赵真人及谦、李、何三位仙长,陆某这厢有礼。” 裳玉茗见他准确无误地叫出众人名字,也佩服锦衣卫收集情报的能力。先前那名锦衣卫指着云天宫众人:“大人,他···他们···” 陆炳厉声将他喝退:“住口,云天宫素以天下为己任,岂会做宵小之事。” 此言一出,云天宫众人吃惊的同时又是面面相觑,不知他为何这么说。 裳玉茗问道:“陆大人,究竟发生何事?” 陆炳示意引着众人来到城外东南不远处的一座茶楼,只见上面写着“大碗茶楼”四字,却在楼字处挂了一张蜘蛛网。茶楼内空无一人,墙角处的血迹和断裂的栏杆,可见在此处曾发生过打斗。陆炳令人稍作打扫后众人便落座,唯有天佑一直盯着陆炳的飞鱼服,盘算着如何拿到一套。他觉得有些口渴,便要找茶水喝,见没找到,骂骂咧咧道:“什么破茶楼,连口水都没有。” 陆炳轻叹道:“人都没有,哪来的水。”说着,他目视两名属下。他们乖乖地将随身携带的水袋放到桌上。陆炳道:“诸位将就些。” 说着,他率先拿出自己的水袋,喝了起来。 裳玉茗拱手称谢,让众人也饮用起来,但她始终不喝,却问道:“陆大人为何来江夏镇?” 陆炳叹息一声:“半月前收到消息,有人要屠杀江夏镇。靖帝命下官赶来,结果还是来迟一步。整个江夏镇被屠杀的只剩下百来人。” “啊,这~~”众人皆吃了一惊,唯有裳玉茗事先得知襄樊地界已有数个镇被屠,预先有了心理准备。 天佑听到杀人,对整个江夏镇被屠没什么感觉,觉得那剩下百来人还挺多的,插嘴道:“百来人,究竟是多少?” 众人听他没来由地这么一问,均觉无聊,赵千同不悦道:“这当口问这等没要紧的做什么?” 一名锦衣卫不屑道:“难不成还有点给你吗?” 陆炳一个眼神,便让那锦衣卫吓退,随即道:“我等没数,倒是后山尸体堆积如山,众人不妨一探究竟。” “方才这位大人,为何说我等是杀人凶手?”裳玉茗问道。 “活着的百姓说的,是云天宫干的。” “放屁!”赵千同大怒,“这些刁民好不晓事。” 裳玉茗道:“师兄稍安勿躁,且听陆大人说完。” 陆炳继续道:“这等粗浅的栽赃嫁祸之计,我等自然不信。只是凶手的目的所为何来,为何要假借贵派的名头行凶?不知诸位是否有头绪,例如,近来是否有什么仇家?” 裳玉茗既不想得罪朝廷,亦不想在事情未明之前贸然说出有关剑阁的事情,摇了摇头:“尚无头绪,若有消息,势必告知大人。” “那你们来此又是为何?”陆炳身后的一名属下没好气地问道。只见他又矮又胖,加上头型显尖,说话时两颗大门牙尤为吐出,活脱脱像一只土拨鼠。 “咱们云天宫替天行道,造福百姓,具体要做什么,需要跟你这只土拨鼠说吗?”天佑道。 裳玉茗衣袖飞出,一把将天佑卷住拉到谦和身旁:“看好他。” 陆炳见天佑对着自己做鬼脸,问道:“方才便想问了,这位小仙长莫非是地限之徒林天佑?” 裳玉茗听他将天佑的身份说的明明白白,有些担忧——莫非锦衣卫的眼线已渗透了云天宫? 陆炳似乎看出她的疑虑,笑道:“云天宫林天佑的大名谁人不知?小小年纪做师祖,偷吃贡品不习武,嘴如爆竹舌如簧,不怕惩戒怕抄书。”说完,身后的属下也是一阵大笑。 亦是轰然大笑。但陆炳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立马收敛笑容。 云天宫众人均觉脸上无光,赵千同道:“让陆副使见笑了,丑事传千里,当真一点都不错。” 裳玉茗不想围绕着天佑展开话题,简要说了弟子失踪的事情。 陆炳听得十分认真,越到后来神色越发凝重:“惭愧,江夏镇百姓及贵派仙长失踪之事今日才知晓。恕陆某直言,贵派失踪和江夏镇被屠的事情可能是同一伙凶手所为。而且,如此恶行,有报复贵派的嫌疑。” 裳玉茗听的出来,陆炳依旧在试探她的口风。当即不冷不热地回应道:“陆副使所言不无道理,只是云天宫做事素来不避嫌,江湖中得罪的人有多少,得罪何人,实在记不得。陆大人既然先到此地,是否有查到有关凶手的蛛丝马迹?” 陆炳注视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就已当上四门之一的裳玉茗,原以为她无非是个绣花枕头,殊不料言谈举止不卑不亢。 陆炳喝了一口茶叹息道:“听这里的村民说,凶手是两人,身着云天宫的服饰。” “那你们怎么不去追他们去,待在镇上做什么?”天佑问道。 众人白了他一眼。 陆炳却不把天佑的话当儿戏,正经回应道:“我担心凶手去而复返,将残余的人杀死。因为被杀的人并非全部死于他们的兵刃上。再说,他们去往何处,还在打探中。” “不是死于刀剑,又是如何死的?”赵千同道。 “一言难尽,诸位仙长之后可以当面询问他们。只是镇中的百姓已对贵派抱又成见,你们进去后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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